第五百一十九章好大的爛攤子
“倒是這張小凡，當真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目光落在眼前這睡得昏昏沉沉的少年身上，江晨也是喃喃道。
熟知劇情的江晨也是知曉，張小凡的身份也是有些尷尬。
不僅是草廟村遺孤。
而且身上還有著天音寺的至高心法大梵般若和魔教煉血堂黑心老人的至寶，嗜血珠。
除此之外……
關於草廟村血桉，無論是張小凡還是林驚羽都是以為，這是當初那個偷襲普智的黑衣人所為。
但實際上。
這件事情卻是普智所為。
原來……
在普智傳授完了張小凡大梵般若之後，便是意識到一件事情。
以張小凡的資質，也是很難拜入青雲門。
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已經是被嗜血珠影響之下，開始走火入魔的普智，便是產生了一個可怕而又偏執的念頭。
那就是……
只要張小凡成了遺孤。
那麼青雲門也是無論如何都會將他收入門下。
當然……
為了掩人耳目，而且也是讓張小凡不那麼起眼，普智還是留下了林驚羽一命。
而這便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不過。
也是因為普智的奇思妙想，加上張小凡那堅韌的性子。
即使是在佛道同修的過程之中，進度極慢。
甚至常人一年便能夠修煉完成的太極玄清道第一層，他卻足足修煉了三年！
才是令得張小凡完成了佛道同修的壯舉。
隨後在得到了天書第一卷之後，便是宛若脫胎換骨一般。
只可惜……
在得知了草廟村血桉的真相，還來不及報仇的張小凡，便是在通天峰之上，經歷了人生之中最為慘痛的事情之一。
那就是。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為了自己去死！
而在碧瑤死後。
世間便是再無大竹峰那個有些木訥的張小凡。
取而代之的是鬼王宗的副宗主，便是在魔教之中都是令許多人聞風喪膽的血公子，鬼厲！
當然。
這一世張小凡既然被道玄真人塞給了江晨。
以他護短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讓張小凡受這般委屈。
尤其是天音寺那邊……
明明是知曉普智的所作所為，卻因為愛惜羽毛，不願意令天音寺的名聲受到影響，便是一直沒有告知這件事情的真相。
反而是在張小凡暴露了大梵般若的事情之後，還上青雲門質問張小凡偷學大梵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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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
這賊喊捉賊的事情，也算是被這群天音寺的和尚給玩明白了！
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爛攤子需要江晨解決。
那就是……
蒼松道人。
作為劇情之中萬劍一身邊頭號小迷弟，蒼松道人也是對百年前萬劍一被處置的事情耿耿於懷。
一直都是以為，這是道玄真人陷害。
而實際上。
這件事情，卻是萬劍一自願的。
可惜……
因為其中涉及到上一代青雲門掌門的聲譽，便是被青雲門上下所掩蓋，連蒼松道人都是被矇在鼓裡。
最終也是做了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總而言之。”
“現在最重要的是實力，沒有實力……”
“即便知曉真相，也是沒有任何話語權，更無法扭轉這一切！”
換而言之。
如果此刻江晨掌握了五卷天書，手持誅仙古劍。
無論是他做了何等事情，這正魔兩道都是沒有任何人敢去招惹。
一切，都是要靠實力來說話！
…………
“醒了？”
看著面前的小小身影，也是有了動靜，江晨也是開口道。
張小凡抬眼看去。
卻見面前居然站著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雖然看上去有些形容枯藁，老態龍鍾，甚至還少了一條手臂。
但光是站在張小凡的面前。
便是猶如一把尚未出鞘的絕世神兵！
雖然看不到它的鋒芒。
卻也能夠感受到，那掩藏在劍鞘之中的凌厲劍芒，也是令人不敢直視！
“老神仙，我……這是在哪？”
看著面前的老者，張小凡也是不自覺地將對方和先前見過的道玄真人相比。
不知為何。
他也是感覺二人有些相似之處。
當然。
這種相似並非是容貌方面。
而是說江晨和道玄真人都是給他一種頗為威嚴，令人畏懼的感覺。
不同的是。
道玄真人身上的威嚴，多半都是來自對方執掌青雲門百年，逐漸養成的積威。
而江晨。
卻是在他吸收了萬劍一這一身修為、記憶之後。
配合著自己這道分身，所養成的宛若絕世神兵一般，讓人不敢直視的凌厲氣質！
好在江晨這邊，也是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氣勢，對於張小凡這個十歲難免會有些影響。
為了不讓自己這便宜徒弟留下什麼陰影。
江晨也是很快便是收攏了身上的氣勢，整個人看上去宛若一個普普通通，老態龍鍾的老人。
不過……
已經見識到江晨的不凡之處，張小凡也是絲毫不敢輕視面前的老者。
“這裡是青雲門，通天峰後山，祖師祠堂！”
“從今往後，你便是青雲門弟子，暫時算是拜入我的門下！”
看著面前的張小凡，江晨也是耐心解釋道。
張小凡聽了，一時茫然。
青雲門在他這般農家子弟心目中，當真是和神仙一流的人物，他自己也是沒有妄想有朝一日，能有機會拜入青雲門。
只是……
這代價卻不是他所願意付出的。
“師父……”
不過，張小凡也是懂得，拜師還是要行拜師禮的。
便是準備起身，朝著江晨下跪磕頭。
“咕咕——”
然而他這一動，肚子登時“咕咕”叫了兩聲。
“……”
這下子。
饒是張小凡有些木訥的性子，都是忍不住鬧了個大紅臉。
“好了……”
還是江晨，也是沒有在意這些，摸了摸張小凡的腦袋，笑道。
“你這一睡可一下子過了一天一夜，大概也餓了吧？”
“來……”
“我先帶你去吃些東西，再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雖然說。
祖師祠堂看上去只是有著一座供奉青雲門祖師、歷代掌門、首座靈位的地方。
但實際上……
如果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那萬劍一這一百年也是過得忒苦了一些。
至於吃飯。
雖然說以江晨這般修為，也是可以從天地靈氣之中攝取營養，早就可以做到辟穀。
但張小凡卻是十足的肉體凡胎。
所以……
江晨也是帶著張小凡，來到了通天峰的食堂之中。
不得不說。
作為青雲門七脈之中，人數最多，同時也是七脈之中主脈的存在，通天峰之上的弟子卻是有著數百人之多。
這樣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飯堂也是格外的大。
而江晨和張小凡這一老一少來到這裡，倒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畢竟……
通天峰這麼多人。
除了弟子之外，也是有著不少長老的存在。
任誰也不會想到。
曾經青雲門雙驕之一的萬劍一，眼下居然變成了一個枯藁的老人！
“好了……”
“日後你的一日三餐，便是在這裡解決，至於住的地方。”
說到這，江晨也是頓了頓。
雖然他也是有心，想要把張小凡安置在通天峰弟子的休息住所之中。
但腦海之中的記憶，卻是令江晨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他。
因為通天峰之中弟子實在是太多，而住所也幾乎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別說是給張小凡找一處單獨的院子。
便是想要給他安排，跟其他弟子住在一起，都不是那麼容易。
只能說……
像大竹峰那種，每個弟子都有一處院子的事情。
在通天峰這裡，簡直是匪夷所思！
“也罷……”
畢竟都是修煉者，也不至於被一處住的地方難住，何況張小凡如今也是個半大孩子。
最終。
江晨也是捏著鼻子，在祖師祠堂旁邊就地取材，給對方弄了一處簡單的屋子。
也就是青雲門歷代祖師沒有顯靈。
否則若是泉下有知……
見到了這一幕。
也是絕對會把江晨這個欺師滅祖，敢在祖師墳頭動土的傢伙，給逐出青雲門！
…………
“小凡，本派道法極重根基！”
“你初入門，我先傳你基礎道術，你記牢之後，自行修煉。”
“若有不明之處即來問我，知道了麼？”
江晨也是幽幽道。
“是，師父！”
張小凡連連點頭，心中一陣激動。
“另有一事，我不得不正告於你：本門奇術，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窺探。你需立下重誓，學成之後，若非本門弟子，決不傳於外人。”
想到腦海之中的記憶，江晨也是開口道。
張小凡心中一動，忽有些恍忽。
但隨即清醒，小小臉龐上有堅決之色。
“是！”
“蒼天在上，弟子張小凡日後若洩露青雲門道法秘密，必遭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好了……”
待得張小凡發誓之後。
江晨也是先教他如何打坐、冥思，再粗略說了一下人體經脈和精氣執行。
最後便傳了張小凡“太極玄清道”第一層的修行法門。
太極玄清道修習過程從易而難。
玉清境第一層的境界，大多數人在第一年即可修成。
但往後開始，艱深困難處便顯現出來。
第二層一般人便要修習五年。
第三層更是個分水嶺，資質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滯於此，好一些的修習個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不過……
說到這裡。
江晨也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張小凡。
他也是知曉。
有著大梵般若心法影響，張小凡突破玉清境第一層的速度，鐵定是要打破青雲門有史以來最慢的記錄！
不過……
如果說其他人修煉太極玄清道是先易後難。
那張小凡。
卻是與常人截然相反，乃是先難後易。
雖然佛道同修入門頗為艱難。
但只要渡過了這一難關，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想到這裡。
江晨也是繼續開口，給自家弟子科普一些有關太極玄清道的常識。
而太極玄清道的主要修行法門，到第三層就大致傳授完畢，往後更多的便是看資質高低，靠自行修為。
修行高深的師長或會指點一二。
那也僅是個人的經驗之談，讓弟子少走一些彎路而已。
當然……
這裡所謂的“彎路”，多是以百年計的。
而把太極玄清道修煉到玉清境第四層的，便是有了萬法根本，可以開始同時修習其他奇術妙法，以及修煉屬於自己的法寶。
法寶秘器一說，淵源流長。
神話傳說中諸天神靈大都有各自神器，威力絕倫。
而人世之間。
修真煉道之士以之初掌天地造化亦有莫大威力。小的可以御空而行，風馳電掣，大的更能震天撼地，毀山斷流。
而法寶材質也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但有一點……
法寶材質如何，便決定了法寶修煉後威力大小。
若以凡鐵施展“神劍御雷真訣”。
還未等攻敵，那劍已與主人一起成了灰盡！
聽到“神劍御雷真訣”這幾個字，張小凡心中也是勐地一顫。
當晚……
他在那處破廟之中的時候，便是聽到普智一口道出，那黑衣人居然使用的乃是青雲門的神劍御雷真訣！
眼下。
對於這個詞，張小凡也是頗為敏感。
而江晨也是注意到了張小凡的變化，卻是微微一笑，知曉對方為何這般反應。
也是沒有點破，而是繼續介紹。
而青雲門之中。
因為當年青葉祖師在“幻月洞府”中得到古劍“誅仙”，仗之橫行天下，幾無敵手。
眾後輩仰慕之餘，多半都是修煉仙劍的。
千年之後，劍俠輩出，幾乎成了青雲門不成文的規矩。
便是改名叫青雲劍派，也無不可！
說到這裡，江晨也是頓了頓，看向張小凡道。
“小凡……”
“你要日後要選擇修煉何種法寶，為師都不會阻攔於你。”
“不過有件事情，為師也是要和你說清楚……”
看著面前的張小凡，那脖頸之上用一根細線拴著的嗜血珠，江晨也是意有所指道。
“雖然說法寶這種東西，無關正邪……”
“若是心懷善念，即便是手持魔教法寶，行那斬妖除魔之事，卻也自無不可，若是心存惡念，憑著手中法寶為非作歹，那又與魔門中人何異？”
“但為師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有些魔門法寶，因為煉製的材質本身奇特，不僅可能反噬主人，甚至還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使用者的心智，令其不知不覺間便是走火入魔……”
“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