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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故作無事把魚釣

王鵑一直把整張餅給張小寶喂進去。張小寶才開口講道:“吐蕃發現錢財不夠了,打不起仗了,但還不想認輸,這主要是因為你,別看你只率領了一萬多人來回打,可吐蕃調動的人卻非常多。

後勤有點跟不上了,他們也在等著秋收的時候,但又不能不來追殺咱們,同時又得防備唐軍真正的主力部隊,換成以前的話,應該是他們向本國的百姓多徵稅,但這一次突然出來一個覺得自己厲害的人,所以定了個計劃。

這個計劃如果讓我來命名的話,那就是合同販賣行動,其實和現金流差不多了,只要有一筆錢,用這筆錢來買資產,比如房子,比如糧食,在買的時候先商量著給一部分,到時沒有其他的錢。這筆錢就不要了,算是定金。

然後透過運作,把這個和悅稍微變化一下,就能從其他的錢莊借貸了,換成我,我就籤兩份合同,一份是買賣成功合同,一份是後續還款合同,就是騙來一個信用而已,我估計那人也是這樣做的,除非他有更多的錢來運作。

那你說這樣的資產虛假證明有什麼用?”

“可以換來更多的現金。”王鵑這點還是懂的。

張小寶點頭道:“對,就是用這個來換錢,然後把這筆錢用來收購當地的糧食和牲畜,造成一種什麼東西都漲價的行為,可他就不應該買騾子,他當別人都是傻瓜不成?把我當擺設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已經收了多少的東西,並且用這一部分的東西抵押了多少的錢出來,這筆錢越多,他就會在秋收的時候買的糧食和牲畜越多,造成一種明明是秋收了,物價反而沒有回落的現象。”

“怎麼可能不回落?秋收他就算是使勁買又能買多少?”王鵑承認張小寶前面的分析,對後面的卻不認同。

“怎麼可能回落,商人逐利,有多少個商人能夠看出來這樣的計劃?某區域的東西漲價,他們可不會想著給壓下來,他們會配合一同行動。吐蕃的那個人不會說自己是吐蕃人,讓大唐的商人配合,他會找相關的商人合作。

最簡單的說法就是,當國外遊資對本國的金融進行炒作的時候,本國有多少個商人能拼死抵抗,難道就沒有本國的資金在被後推波助瀾?

我斷定,秋收之後,糧價不降反升,而且還會給人一種以後繼續升的樣子,百姓只要還能過下去,就會惜糧不賣,吐蕃人再加大炒作,那就達成了目的,他的目的就是……。”

“就是把他吐蕃的糧食弄過來賣,還有吐蕃那邊的牲畜與家禽,等他一賣完,前面投入的錢也不要了,讓所有的東西都成了泡沫,大唐的很多同樣跟著做的商人會吃虧,大唐的不種糧的百姓會吃虧,恩。種糧的也同樣吃虧。

商人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籌錢繼續太高物價,另一種就是賠本拋售,選擇前者,很容易出事兒,百姓家中有的沒糧,會讓社會動盪,選擇後者,一旦他們拋了,那所有東西的價錢一降再降,然後吐蕃人就可以用非常低的價錢收購過來,是不是?”

王鵑這次不等張小寶說完,就跟著分析出來了。

“對,就是這樣,可這還不是最後的目的,現在可不是什麼和平時期,只能依靠純經濟手段來行事,你說那時吐蕃突然強起兵力欲攻大唐會是什麼後果?”…,

張小寶繼續說道。

“會,會讓小李很難做,畢竟從外面運糧過來的費用比糧食的價值本身都高出許多,運輸還是不行,那我知道怎麼做了,軍隊就是為政治服務的。”

王鵑已經徹底想通了,咬咬拿起望遠鏡出去看地形去了。

張小寶也沒去管王鵑,託個下巴,用手敲著臉,想了足足半個時辰,自語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吐蕃見識一下。什麼叫全方位戰爭,讓他明白,沒有前線與後方之分,軍事經濟一起來吧。”

嘀咕完,張小寶開始寫起了自己的東西,當天亮之後讓水雲送到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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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州這裡還是一副要出戰的架勢,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和他們打經濟戰,就連張忠也想不到自己寫了一封家書,就決定了一次別人的命運。

直到兩天之後,一匹快要累死的馬趕過來的時候,張忠看到送至的訊息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麼偉大的事情,他寫了一封對局勢影響非常大的家書。

換了個筆跡又抄了一遍之後,張忠把信送到了畢老頭三人這裡,馬上又去忙著安排,這次是兒子在遠端指揮。

張王兩家內院的人都被調動了起來,忙碌非常。

就連張王氏平時這個只管著自己家事情的人也不得不站出來配合。

“夫君,看來以後要多多給小寶和鵑鵑寫信了,就收個騾子而已,竟然被小寶看出來這麼多的事情,換成別人說,我一定不信,可小寶說的那就沒錯了,這下我家又要先拿出來很多的錢。”

“拿就拿吧。總比被別人算計了強,巧兒,你生的好兒子,又得到一個好兒媳婦,不然的話,這次我們一定會吃虧。”

張忠此刻已經拋開了先前得到訊息的驚心,如果換成他自己來做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有兒子的計劃,他就不怕了,兒子的能耐自己知道。照著做就行了。

張王氏聽了張忠的話之後,面帶紅潤地說道:“要是沒有小寶和鵑鵑,這樣的事情也輪不到咱們來管,吐蕃的人確實不一般,可惜,他們在打仗的時候遇到了鵑鵑,在算計經濟上的時候被小寶發現了,那就別想好了。”

張王氏和張忠兩個人底氣十足地說著話的時候,畢老頭三個人看著張忠送來的訊息又陷入了某種境界當中。

他們不知道這是張小寶在遠端幫忙,還以為是張家這邊的高人發現了事情不對。

張忠給他們送的只是兒子分析的一部分,沒有包括後面的應對,故此,畢老頭三個人看到這樣的分析之後顯得非常著急。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難道現在就要派人去抓那漲價的商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估計是真的,張家行事還從沒出過什麼錯。”

張老頭最著急了,前線的事情還沒有完呢,這裡又出了別的事情。

畢老頭把這個分析仔細地看了三遍,這才說道:“張家果然不一般,看到這上面寫的東西,仔細想想,還真的是如此,吐蕃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在,僥倖啊,僥倖,我們也有張家的高人在。

不然的話,這一次一定會吃個大虧,這樣的經濟學問,吐蕃人怎麼學會的?難道是那個大富翁的遊戲?那裡涉及到的東西可不少,尤其是頂級的那個層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那我也只能讓更多的本朝人去玩了,總不能給停下,何況也停不下來。”…,

畢老頭真的是感嘆自己這邊還有更厲害的人存在,不然豈不是讓吐蕃的人給算計了,如果別人僅僅是分析的話,他知道的事情卻非常多,那邊剛剛傳來訊息。吐蕃的人正在準備著秋收,不僅僅是百姓要幹活,聽說一些個部落中的人同樣要出來幫忙。

這說明什麼?說明吐蕃確實缺東西了,就等著今年的秋收好緩一緩。

以前也遇到過吐蕃困難的年景,但那時他們只能想著透過打仗的方法來獲得東西,今年竟然使用了經濟手段。

姚老頭也把他那變白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看著分析的字,已經明白了吐蕃的大概打算,他同樣沒有對此懷疑,但分析歸分析,卻沒有寫出來具體的應對辦法,難道是沒有辦法?

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張家的高人能分析出來會拿不出相應的手段,怎麼可能?如果真的沒招了,還分析幹什麼?

一想到張家的高人,姚崇對畢老頭和張老頭說道:“不如我等去問問張忠,看看他能想出來什麼辦法?”

“對,問張忠,只要張忠想到了辦法,那就是高人的辦法。”張老頭附和道。

畢老頭則是開始寫信了“我得把這個事情跟皇上說說,看看朝廷那裡能不能拿出來什麼辦法。”

就在三個老頭準備給京城去信的時候,張忠的一份奏章已經送了出去,同樣是鴿子,不過這次是他家的,不是張老頭在京城中留的。

張忠現在很希望有一隻水雲那樣的鷹,不用浪費鴿子,水雲只要讓它記住了哪個地方放了什麼牌子,它自己就能飛過去飛回來,鴿子不行啊,飛過去了就沒了,需要用籠子裝回來,鴿子的窩在哪裡,鴿子就往哪飛,還容易飛丟。

但水雲只有一隻,真正的夥伴,可以送信,可以監視敵軍,還能協同殺敵,三水縣那邊百十多隻鷹,沒有一只能趕上水雲的,現在的水雲卻絕對不能拿回來,沒了水雲兒媳婦行事的時候一定非常難受。

等著畢老頭的信送出去時,張忠的鴿子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這一次張忠按照兒子的想法,把兒子也給暴露了出來,只不過用了一個考驗的故事來掩蓋張家高人。

張忠等待著眾商人到了時候,畢老頭三人先到了,正如信上說的那樣,只要等著,他們就會過來問,然後配合自己,果然沒錯。

“永誠啊,上回喝的茶我怎麼總覺得味道不對,你不會是把別的茶拿來湊數吧?不少字”畢老頭一看到張忠,就開口了了。

張忠心說你就裝吧,兒子早就提到了,你們會過來,甚至連開始說的話都給歸納了幾種,其中就有一種是先提茶葉的,還好,沒提釣魚。

“原來是畢大人過來了,茶怎麼會差?不如這樣,我現在就拿茶來煮,若是發現和您那不一樣的話,您把我這茶拿走,這樣總不能差了吧?不少字”

張忠也學的圓滑了,跟著扯淡。

畢老頭微微點了下頭,看到張忠去拿來茶具之後,不等張忠泡呢,就又說道:“喝茶,需要和心情與環境相和,這裡的環境可不好。”

“那……是不是應該到河邊去?這時候的河邊還不錯,有的草黃了,有的還綠。”張忠試探地問道。

“恩,正是這般,你看,我釣竿都拿來了。”畢老頭馬上就跟著張忠的話往下說,他說話的時候,外面他的‘跟班’果然過來把釣竿展給張忠看。…,

張忠看到釣竿的時候,心中為吐蕃這個想要打經濟戰的人悲哀,這就是我兒子,不僅僅看出來經濟戰了,還有了應對的措施,就連畢構什麼反應都能提前猜出來,並且還有後續的應對。

你吐蕃再厲害,能比上我兒子一個指頭?恩,按兒子的話說就是,收拾不死你。這是真正的算我遺策,料敵於先,再加上個能征善戰的兒媳婦,以後好過了。

看著畢老頭的人拿出來釣竿,張忠也不吃驚,從旁邊的桌子下也拿出來一套釣具,笑著對畢構說道:“若是畢大人不來,我也準備去釣魚呢,正好,同去,帶上茶具同去,餌我都準備好了,四個人夠用。”

於是在畢老頭等人驚訝於張忠也想釣魚的想法中,四個人來到了城外的河邊,今天這裡的天氣還不錯,不是陰天,霧也沒有,有一群小娃子在上游的地方玩鬧。

四個人都是帶著不同的心思,故此也沒有在乎小娃子會不會影響到魚,大家都是釣不在魚。

張忠把餌分分,隨意地甩了一竿出去,他根本沒指望有魚上鉤,他閒的沒事兒釣魚,想吃魚直接用網了,他還有很多事兒要忙,如果不是為了學習這種特殊的對事方法,他才不來呢。

兒子和兒媳婦可是說了,不是所有的正事都要在辦公的場合完成的,有時候酒桌,茶桌,牌局,還有各種休閒娛樂的活動中,比正經的地方談成的正事還多。

哪怕是一同逛青樓之地也一樣,當然,這個自己是不用想了,對不住巧兒的事情不能做,何況兒子也不會同意,就算自己真的找了個勾欄之地,也別指望有某個女子來陪同。

上回就被人強拉著去一回,結果人家沒有陪同的女子,出來一堆的大老爺們,那一次就見識到了兒子的手段,回來兒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自己冤啊,沒想找什麼女人,就算有女人陪著也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巧兒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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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那種遺憾與失望的眼神,當時就覺得天都暗了。

張忠留下了後遺症,一旦和別人在其他的場合要說正事的時候,就想起當初的事情,那一次就夠了,誰他**的再把自己往勾欄之地拉,自己就和誰翻臉,這是沒有女人,要是兒子一個照顧不到,真有女人出來,得死多少人?誰拉自己誰就去安排後事吧。

張忠一邊釣魚,心思一邊飛走了。

畢老頭釣著釣著換了幾次餌了,還沒有釣到,於是對張忠說道:“永誠啊,我現在才發現,釣魚也是一們學問,明明知道魚在水中,也同樣清楚魚需要吃東西,可有時候就不急著把魚給弄上來,剛才我就急了,所以魚還沒吃餌呢,你說是吧?不少字”

張忠也把自己的釣竿收回來換餌,聽到畢老頭的話看過去一眼,心中想到,果然,兒子沒說錯,這老頭子就是喜歡在釣魚的時候點人玩。

“畢大人竟然還能從釣魚中看出學問來,佩服,佩服,我這哪裡會釣魚,就是今天才想起來,閒著無事,讓人準備了釣竿,可能是釣竿不好吧,我也不清楚。”

張忠根據兒子寫的步驟來走,那一小本的東西呢,裡面把這個也包括了,按兒子的說法就是接觸的時間長了,熟悉,屬於什麼心理學的一部分。

畢老頭擺擺手“可比說釣竿不好,張家的釣竿能不好?那這天下就找不到好釣竿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也就是你老丈人能在這方面出幾個點子,可惜你還不能像人家那樣總去看看,他最近過的也不算太好啊。”…,

張忠聽畢老頭提到自己的岳父,此時心中已經沒有了恨意,要恨就很自己當初沒能耐,誰家當爹的願意把女兒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如果小寶差了,王家能把鵑鵑放在自己家中?

於是說道:“泰山大人確實是比較清閒,等小寶和鵑鵑回來,讓他們去看看,再帶上小貝他們,小寶與鵑鵑懂事,不會惹禍。”

“如此就好,老頭子我舌頭長點,說句話,總歸是一家人,這個釣魚的學問好學,但釣人的學問就不好學了,人與人之間就像人與魚之間一樣,總是有個利益的存在,或者說白點,叫相互勾引,你說是吧?不少字”

畢老頭又接著把話提轉到了釣魚上。

“是,聽畢大人一說,還真如此。”張忠這下沒有劇本了,兒子也沒想到會提這個事情。

“那永誠你說經濟上面呢?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就像釣魚一樣,比如吐蕃有人過來想要在這方面搞事兒,你說他是魚啊,還是釣者?”畢老頭上了餌,把鉤甩進去問道。

“當然魚了,吐蕃的經濟戰就算再厲害,也要看看對手是誰,想當釣者還早著呢,得學,給他十年能學個大概就不錯了,真以為在水中就那麼自在,能躲在別的魚背後偷吃餌?畢大人放心,不是所有的魚都那麼聰明,只不過麼,一個人釣起來費勁,若是水中的魚,我與畢大人、姚大人,還有張伯一同釣,那就輕鬆了。”

張忠這下放心了,終於是入了正常的話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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