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名拷問部的忍者，荒木和蠍一路深入。
在經過了大廳之後，他們進入了一個通道之中。
通道很長，兩邊的牆壁上刷著白漆，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一閃一閃地，給這裡增加了不少陰暗詭異的氣氛。
通道兩側每隔十幾米遠能看到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貼著泛黃的標識，似乎有些年頭了。
“這些都是用來拷問的審訊室，屍體基本上都放在地下統一儲存著。”
那名拷問部的忍者一邊走，一邊小聲地為荒木介紹道。
前行數百米之後，在拐角處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樓梯。
藉著昏暗的燈光，荒木看到樓梯上還殘留著些許汙漬，看起來有些髒，就像是有人拖拽著什麼東西走過。
似乎是發現了荒木的眼神，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時運送屍體也走這個通道，有的時候著急了，我們就會直接拖著過去，所以……”
荒木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畢竟只是審訊素材而已，又不是大體老師，動作粗魯一點問題不大。
三人沿著樓梯繼續下行。
越往下，空氣中一股特殊的氣味就越濃。
看到荒木微微皺了皺眉頭，那名拷問忍者賠笑道：“這是儲存屍體的藥液的味道，沒辦法，大人忍一忍就好。”
走完了樓梯，來到地下之後，四周的光線似乎變得更加昏暗一些。
而拷問忍者則是早有預備一般地拿出了一個手電筒，左右照了照，然後朝著帶頭右邊走去。
“這裡為什麼不多裝一些照明設施？”
荒木忍不住問道，“你們搬動屍體的時候，怎麼拿手電筒？”
“嘿嘿……”
拷問忍者回頭一笑，竟是直接把手電掛在了護額上，像是礦工用的頭燈一樣。
荒木見狀不禁扶額……
他問的重點是這個嗎？
他明明問的是為什麼不多裝些照明燈啊！
所幸，那人並沒有忽略掉這第一個問題：“因為部長說，凡是都要講究一個氣氛。拷問就要有拷問的氣氛，放屍體自然也要有放屍體的氣氛。給它們整那麼亮，不符合氣氛。”
絕了！
這拷問部長還真TMD是個人才！
荒木對這個理由分外無語，於是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跟著燈光一路前行。
半晌之後。
走廊盡頭，頭前帶路的拷問忍者猛然推開了一扇大鐵門。
嘎吱——
老化合頁的摩擦聲在走廊裡傳出去很遠，隱約還有迴音在後面長長的通道中振盪。
“這裡就是屍庫了！”
拷問忍者指著房間裡一排有一排的木櫃說道，“這個月運回來的木葉忍者屍體都在這邊放著，大人可以隨便檢視。”
“好的，辛苦你了。”
荒木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與蠍一起邁步走了進去。
……
因為有著特殊的儲存手法，所以除了屍體生前所受的創傷之外，它們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腐爛衰朽的痕跡，依舊栩栩如生，就像剛死的一樣。
荒木走過一排又一排的停屍架，根據體型、衣著、髮型、面相等等因素，很快就認出了秋道、奈良、油女、日向、犬冢等一些特徵比較明顯的木葉忍族。
末了，他笑著對蠍說道：“看來這裡的收藏之豐富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宇智波一族之外，基本上木葉有名有姓的血繼秘術忍族全都到齊了，怎麼樣，是不是有些挑花眼了？”
只不過，蠍此時早已經沒空理會他的調侃。
進入了這裡的赤砂之蠍，就像是一隻進了老鼠洞的花貓，一個進了自助餐廳的大胃王一樣，簡直幸福地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此時正趴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秋道族人屍體之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注射槍就要開始進行凝聚查克拉核的動作。
荒木見狀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別這麼著急呀，你好歹先選幾個，然後登記一下，拿回家去再改造啊，這裡又不是你的工坊，也沒那麼大的空間讓你施展不是？”
在他的勸說下，蠍好不容易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那具屍身，將嘴邊快要流出來的口水重新吸了回去。
然後站起身來，指著面前這具秋道族人的屍體說道：“這個我要！”
“沒問題。”
荒木點頭。
蠍往前走了一段，然後指著一個鳳梨頭的忍者屍體說道：“這個我也要！”
“好的。”荒木繼續點頭。
兩人就這麼一邊走一遍重複這樣的對話，很快，蠍就收集齊了豬鹿蝶這個黃金三角組合。
然後是油***冢、日向等等……
雖然他們的屍體都各自有缺，比如說油女忍者的身體內已經沒有了活著的寄壞蟲群，犬冢一族的狗也不知所蹤，甚至日向分家的忍者連白眼都已經被咒印毀掉了。
但第一次接觸到這些稀有的屍體，蠍還是很有興趣把他們全都解剖研究一下的。
一口氣選定了六具屍體之後，蠍暫時停下了“要要要”的聲音。
因為後面幾具屍體上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識，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木葉忍者而已。
如果是過去在砂隱村的時候，哪怕是這樣一具最最普通的木葉上忍屍體，蠍都會視若珍寶。
因為在千代長老的嚴防死守下，他能拿到這樣素材的機會屈指可數。
但是現在不同了。
自覺已經見過大世面的蠍早就瞧不上這些平平無奇的普通材料了。
他快速略過了中間一段之後，看著幾名衣服上繡著猿飛和志村族徽的忍者陷入了思考。
“怎麼了？”
看到蠍突然站著不動，擰眉沉思起來，荒木好奇地走過來問道。
“猿飛和志村雖然也是名聲赫赫的木葉大族，但是一沒有秘術傳承，二沒有血繼限界，算了，雞肋而已！”
蠍嘀咕了兩句之後，毫無留戀地繼續向前走去。
荒木聞言不禁失笑，覺得這兩族確實稍微有點尷尬。
雖說猿飛一族的火遁術和志村一族的風遁術都要強於忍界普遍流傳的大路貨，但是這種區別說小不小，說大吧，其實也大不到哪裡去。
真要是想要找擅長火遁或者風遁的傀儡素材，蠍去找那些擁有炎遁或者臺遁的忍者不是更好？
說到底，被蠍掌控的人傀儡，理論上是可以使用身前掌握的全部忍術，但其實造詣肯定比不上生前親自施展來得強。
所以如果這個術沒有什麼特殊性的話，意義就不算太大。
普通火遁、風遁的殺傷力，未必就能比蠍研究出來的傀儡機關強上多少。
略過了這兩個雞肋忍族之後，一個奇異的族徽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這是……鞍馬？”
荒木輕咦了一聲，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這個即便是在木葉之中也屬於人丁稀少、默默無聞的族群。
在整個忍界，千百忍族之中，能在幻術領域上碰瓷兒宇智波一族的屈指可數。
而鞍馬，正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鞍馬一族本就人丁稀少不說，血繼限界的覺醒還異常困難，因此在聲勢上遠遠不及宇智波。
“鞍馬……很強麼？”
荒木的話語引起了蠍的關注，顯然，能讓他動容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忍者。
不過鞍馬一族實在是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了，蠍雖然知道這個族群，但真沒聽說過他們的威名，於是才有此一問。
“強不強麼？”
荒木沉吟了一下，“他不是強不強的問題，鞍馬一族的血繼限界有著極大的潛力，傳說中完美覺醒的話，幻術能力不遜色於宇智波一族，可以完全操縱其他人的五感，甚至達到幻術真生的效果。”
“真的？”
蠍有些狐疑，“這麼強的忍族，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他們有什麼強者？”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問題。”
荒木一攤手，“他們的血脈強則強矣，但是覺醒機率太低，甚至一兩代人中都未必能覺醒一個，所以……”
以忍界的更新換代節奏，基本上沒過十年就會換一批新的風雲人物。
蠍的年齡也不過才十五歲而已，除非他去翻閱砂隱村封存的故老資料，否則近十年來，鞍馬一族確實沒有出過什麼值得被他銘記的驚豔人物。
“那這人……”
聽荒木這麼說，蠍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顯然是沒有覺醒血繼限界，否則也不會寂寂無名地死去。”
荒木接話道，“但是既然他的血脈中蘊含著這股力量，或許你可以嘗試著發掘一下，就當時摸個獎了，萬一成了不就賺大了？而且你之前也沒有挑選幻術型別的傀儡，就當是補個缺吧。”
“好吧。”
蠍被說服了，不過他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幻術傀儡的位置我本來是想留給宇智波一族的。”
“好傢伙……”
荒木在心裡直呼好傢伙。
沒想到蠍長得眉清目秀的樣子，心裡想得竟然還要比長相還要更美！
但凡火影還有點智商，怎麼可能把宇智波一族派到水之國來？
“短時間內，你這個想法是行不通了，老老實實用鞍馬先湊合著吧！”
荒木翻了個白眼。
因為第一批的傀儡改造工程只需要十個素材，所以他們很快就敲定了所有人選。
帶著十具屍體來到拷問部前臺登記了一下之後，他們將屍體分別封入了十個卷軸之中，然後朝著荒木的新住宅走去。
沒錯，今天，荒木不僅僅升職了，他甚至還領到了一套全新的住宅。
那是一座比起原來的公寓寬敞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嶄新院落。
否則他也沒地方安置赤砂之蠍。
總不能讓兩個人擠一間單身公寓吧？
推開大門，入眼是一顆巨大的櫻花樹靜靜地紮根在院落的正中央。
此刻雖然不是春季，但是這棵樹顯然也不是什麼尋常品種，竟然在枝頭掛滿了粉紅色的花瓣。
荒木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住進了坐北朝南的主屋之中。
而蠍則是選擇了西邊的廂房。
不過他現在顯然是沒有一點心情進去休息。
一進院子，他直接將十個封存素材的卷軸一把丟擲。
嘭嘭嘭！
一陣煙霧炸響，或大或小形狀各異的十具屍體出現在半空之中。
只見蠍十指連彈，一道道無形的查克拉絲線從他的指尖射出，粘連在那些屍體之上，將他們一一平穩地安放在地。
根據族徽可以辨認出來，這些屍體分別屬於秋道、奈良、山中、日向、犬冢、油女、鞍馬、猿飛、志村和不知火家族。
咳，後面三個很明顯是湊數的，因為蠍在逛了一圈之後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更合心意的素材了。
與其拿幾個重複的素材，不如多換幾個花樣，萬一在製成傀儡之後有驚喜呢？
看到蠍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研究之中，開始往外掏傀儡製作工具，在院子裡搭建自己的傀儡工坊了。
荒木也回身盤坐在在櫻花樹下，將今天新得到的武器拿出來握於手中。
微風吹過，幾片櫻花瓣隨風而舞，
突然，它們在半空中幾乎同時一頓，轉而化成漫天碎屑。
下方，荒木的身形依舊一動不動，看不出一點點剛才已經出過劍的樣子。
“不錯，很順手。”
他滿意地勾起嘴角，“看來與鮫肌相處的這一個月，並沒有讓我的劍變慢。明天就要去馴服那群殺痞了，就讓我給他們留下一個難以忘懷的初印象好了。”
說罷，他雙眼一合，已是進入了意識空間。
看著漂浮在半空中彷彿亙古不變的淡金色畫冊，荒木將它緩緩翻開。
隨著光點匯聚，一道身穿淡紫色的和服，梳著長長的深藍色馬尾辮，兩鬢垂至鎖骨，相貌俊美，手持幾乎等身長的武士刀的身影悄然出現。
他的腳下是一層又一層向後延伸的古樸石質臺階，背後隱約可見一道同樣古拙的山門。
佐佐木小次郎！
這位在見到境界上已經達到人類極致的劍豪在看到荒木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他與之前的不同之處。
“哦？如此驚人的氣魄。看來，這一次你終於是抱著殺死我的決心來了。”
即便看出了荒木的決意，這位風姿清雋，身披雅緻陣羽織的劍豪也依舊是如此的從容不迫，淡定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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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語氣之中還透著些許微不可查的欣然與戰意。
他拔出長刀，鄭重地報名：“佐佐木小次郎，刀名物幹竿。請賜教！”
“荒木，劍名八千流。見參！”
叮！
隨著他們的話語落下，兩柄利刃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