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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孤島驚魂(四)

長青島上共有大大小小十幾個花圃, 分別種植了不同種類的月季, 以及少量其他花草。其中既有地被月季, 豐花月季,微型月季, 大花香水月季等普及度較高的, 也有名貴稀有一些, 比如林肯先生、火和平、紅雙喜、希臘之鄉、摩納哥公主等等。

白檀幾人吃過早飯後, 就在汪有福的帶領下, 挨個參觀花圃, 進行實地考察,李老師有時技癢,會隨口給大家講解一段,有時也會半試探半玩笑地讓白檀說。

恰好沿途某戶人家中的盆栽月季花生了病,就請白檀幫忙給看看, 白檀一眼辨識出這株月季碩大潔白, 色如霜雪,蕊心一抹俏麗的鵝黃,正是名品“第一白”, 就解釋道:“這種花開花密集, 香氣馥郁, 花型也漂亮, 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但是施水施肥時要格外注意,千萬不可過勤過多, 中間至少要隔上三四天,否則花會因為吸收不了而生病的。”

這戶人家裡的兒子就樂呵呵地應了,以手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我以為這花跟人一樣,吃得越多才能長得越快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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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哭笑不得:“大兄弟,人吃多了也撐得慌啊。”

汪有福幫腔道:“就是就是,鐵柱啊,你可長點心吧。”

長青島上有三處不高的山坡,佔了整座小島的大半面積,以至於島上地勢崎嶇,坎坷難行。

孫文宇精神恍惚,面色青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走著走著就摔了一跤,其他人笑得前俯後仰,暗含嘲諷道:“孫大少爺,你怎麼一來這島上,就跟丟了魂一樣,難道是被這兒的花仙子吸乾了?哈哈哈哈。”

“放你媽的臭狗屁!”孫文宇罵了一句,單手撐地站起來,衝著圍觀人群道:“滾!”視線不經意間瞥見陸鄉,剛想開口吩咐他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好歹的同學,就見對方嘲諷地笑了笑,隱約有警告之意。

孫文宇訕訕閉嘴,想了想到底還是不甘心,在大家繼續跟著白檀前進時,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給陸鄉發了條資訊,問道:“老子他媽臉都被別人扔地下踩了,你就不知道吱一聲,死人啊?”

隔了半晌,一直無視訊息,一度讓孫文宇懷疑自己已經被拉黑的陸鄉,竟然罕見地回了一條:“委託協議是讓我保護你安全(不死就行),不包括保護你的臉皮,額外業務請加錢。”

孫文宇:“……”他默默發了一條註定被遮蔽的髒話表情包。

島上的居民大多依靠山脈走勢,集中在較為平坦開闊之處居住,為了節約土地面積,基本上邊邊角角上都栽種了花木,一眼望去,只覺得房屋高低錯落,綠樹環合,紅花似錦。

偶爾遇到幾株比較新奇的鮮花,大家就一哄而上,趣味盎然地拍照留念,白檀主動鑽出了包圍圈,視線不經意間對上陸鄉晦暗深沉的目光,他抹了下額頭上的汗道:“我還以為你會留在宿舍休息呢。”

畢竟陸鄉作為隨隊後勤人員,並不需要參與到具體的實習工作中來,也沒人會對他進行考核。事實上帶隊的李老師曾經私底下叮囑白檀,說陸鄉這個人來歷莫測,作為一個空降兵,校方對他的態度也比較曖昧,讓白檀儘量離陸鄉遠一點,最好能夠徹底無視掉他。李老師自己對待陸鄉,就一直維持在表面客客氣氣,實則十分疏離的狀態。

陸鄉享有高度的行動自由,不受任何人限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溜溜達達地跟了上來,只呲牙一樂,指著人群中間的那株花對白檀道:“月季花挺漂亮的,反正我也閒著沒什麼事幹,過來開開眼唄。”

見陸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白檀實在撐不住笑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繾綣溫柔,顧盼有神,“島上大部分花都是月季不假,但是這一株……其實是麗格海棠。”

陸鄉冷硬俊朗的臉龐上微微凝聚了一層尷尬之色,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聞言面不改色地頷首,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真誠地說道:“嗯,名字挺好聽的。”

白檀又忍不住笑了。

陸鄉雙頰暈紅,心底悄悄罵了一句臥槽,暗道:這個長青島的海拔也不高啊,怎麼我高原反應這麼強烈?

……

長青島並不算大,眾人走走停停,忙了一上午,差不多將整座島給繞行了一圈,大致瞭解了其地理構造,快到一點的時候才集體回到宿舍。

臨時充作宿舍的院落裡植了兩顆槐樹,葛嬸把靠牆立著放的折疊桌擺好,就把剛剛做好的飯端過來。

“我來幫你吧。”白檀見葛嬸拿著托盤,一趟趟來回跑著端飯,就緊走兩步上前接過來,道了一句:“葛嬸辛苦了。”

沉默寡言的葛嬸露了點笑意,單手格開白檀的動作,垂著眼睛低聲道:“習慣了,不礙事,你都帶著學生走一上午路了,快過去坐著歇會兒。”

白檀無奈地回了房間,打算換一件乾淨的衣服,島上花木扶疏,大多還是帶刺的月季,他們這一行人爬高踩低的,難免弄髒袖口下襬等處。

“誰放在這裡的熱水?”陸鄉推門進來,看到靠近白檀床鋪邊的桌上,放著一個白瓷底色,印有紅鯉魚圖案的盆,裡面注滿了清水,尚有熱氣嫋嫋上升。

白檀探手試了試溫度,暖融融的剛剛好,他洗手淨面完畢,衝陸鄉淡淡一笑,並未回答這個問題。

白檀的皮膚又白又嫩,像極剝了殼的煮雞蛋,贊一句吹彈可破一點都不為過,此時經過熱水蒸騰潤澤,越發剔透無暇。

陸鄉習慣性地挑起長眉,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眼睛裡還藏著小勾子的青年,好像略微有點潔癖呢,一天到晚動不動就要洗手洗臉,而那個給他端來熱水的人,不但對白檀十分瞭解,似乎還很是愛護他呢。

這種天氣都不捨得讓他用冷水,不是愛護又是什麼呢?

陸鄉站在窗前,看著院落裡忙前忙出的葛嬸,以及飢腸轆轆,喊著要趕快吃飯的學生們,臉上漸漸浮現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這座小小的島嶼上,似乎隱藏了許多秘密呢。真是太有意思了。

島上菜蔬種類比較少,午飯稱不上多豐盛,但勝在綠色純天然,都是農家人自己種植的青菜、豆角、土豆、茄子等物,配上一隻肥嘟嘟的走地雞,一隻大白鵝,再加上葛嬸的巧手烹飪,滋味十分鮮香誘人,是大城市飯店裡濃油重料的外賣比不了的。

害怕這群孩子剛剛過來,有什麼短缺的,村長汪有福特意留下作陪,對白檀等人道:“昨兒晚上你們到的晚,我估摸著大家都累壞了,就沒有好好陪你們說會兒話,今天中午這一頓,就當是接風洗塵了。”

學生們客氣了幾句,即使嘴上不說,心底原本也有些瞧不上飯桌上那疙疙瘩瘩的窩頭,顏色暗沉的棗花饅頭,誰知道白檀毫無心理障礙地拿起來就啃,沒幾口就完全下了肚,還玩笑道:“快吃啊,你們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

光風霽月,神仙真人一般的白學長,理應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怎麼能吃這麼粗鄙簡陋的食物?

柯黛黛默了一下,不大贊同地盯著白檀,總覺得自己心目中高潔脫俗的白檀學長,人設有些崩塌。

季朋探手一抓,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道:“哎哎,還別說,這飯還真香。”

有了白檀和季朋這兩人的帶動,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拿起筷子,先是試探性地嘗了一下,緊接著就越吃越快,暢所欲言起來。

除了主食和菜餚,葛嬸還給大家準備了月季花茶、月季糕餅,等眾人吃到收尾階段時,恰到好處地端了出來。學生們這回學了乖,也不管這些食物好看不好看,反正指定好吃,一哄而上地爭搶起來。

汪有福欣慰地磕了磕煙桿,對葛嬸說道:“葛嬸子幹得不錯,回頭給你漲工資啊。”

葛嬸侷促地笑了笑,擺擺手進了東南角單獨設立的廚房。

注視著葛嬸單薄瘦弱的背影,汪有福不知怎麼就感嘆了一句,“這個葛嬸子命苦啊。”

學生們正吃飽了沒事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花茶,聞言,好奇心旺盛的莫小北就道:“汪叔,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汪有福往廚房方向看了看,見葛嬸埋頭幹活,完全沒有注意這邊,就壓低了聲音道:“葛嬸子原來不姓葛,她是我們村葛富貴家的童養媳,從小就跟著婆婆、丈夫一起討生活了。她那個婆婆呢倒是個好的,一直拿葛嬸子當親生女兒似的看待。但那葛富貴忒不是個東西,養花賣了點小錢就不學好,揣著家裡兩個女人流血流汗掙得辛苦錢,到岸上快活,吃喝嫖賭什麼腌臢事都幹。”

季朋插嘴道:“葛婆婆不管管他嗎?”

汪有福嘆氣道:“管?拿什麼管?葛富貴就是個混不吝的,喝醉了天天耍酒瘋,逞威風,打得自己親孃、老婆身上一點好皮兒都沒有。”

柯黛黛蹙眉:“為什麼不報警呢?”

汪有福一副被噎到的模樣,語塞半晌,才搖頭道:“女娃娃也太天真了,我們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女人家出去一趟可不容易,再者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葛富貴犯得又不是什麼天理難容的命案,頂多關兩天教訓幾句就給放了。”

一旁靜默許久的陸鄉涼涼介面:“然後,等到他出來,葛嬸子和葛婆婆的日子就更難過了。”這些事他見得多了,猜都能猜到事情始末。包括眼前這個憨厚淳樸的老村長,為什麼說這一番話,其實本心也不是為了單純的八卦,而是為了激發眾人對葛嬸的同情心,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就算葛嬸有什麼失誤之處,同學們也會多些寬容。

季朋生氣地捶了捶桌子,激動道:“這也太氣人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連自己老孃、老婆都打,算什麼男人!”

就連圓臉圓肚,有些嬰兒肥,一貫好脾氣,喜歡做和事老的杜元書也不滿道:“我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了。”

汪有福道:“好在老天爺還是有眼睛的,這不,幾年前葛富貴酒後失足,一不小心掉花田邊的化糞池裡了,嘿嘿,大家都拍手稱快,說是葛富貴的報應來了。也是從那以後,沒了葛富貴這個窩囊廢的拖累,葛嬸子家裡家外一把抓,又侍弄花苗,又照顧婆婆,日子才慢慢過得有點人樣。”

莫小北長長地舒了口氣,拍著胸口道:“還好還好,是個喜劇結尾,不然,我非憋一肚子悶氣不可,等會可就睡不成午覺了。”

吃飽喝足,萬事無憂,在暖洋洋的陽光下,白檀靠在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留意到陸鄉的目光,脊背上如同被針扎了一下,立刻清醒大半,困惑道:“怎麼了?我臉上沾飯粒子了?”

陸鄉望著白檀慵懶閒適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對這個故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就好像——以前聽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