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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孤島驚魂(九)

豔陽高照, 花田裡一片奼紫嫣紅, 蜂圍蝶繞。

陸鄉將堆在道旁的肥料一把拎起, 兩手各提一袋,快步走到白檀面前, 往他腳下一放。

白檀穿著白襯衣, 亞麻色七分褲下, 露出一雙又長又細, 筆直白皙的小腿, 袖子挽到肘部, 持著鑷子和透明小袋子,俯身細細察看花瓣盛開情況,又小心翼翼地採取了一些海花蕊、花瓣,將事前準備好,貼在手背上的便利貼撕下來, 封好口依次記下編號。

“這次又是什麼月季花?值得你這麼認真。”陸鄉玩笑著問了一句。

這段時間以來, 白檀經常在島上四處來往穿梭,收集了大量的植物標本,種子、粉末也積攢下不少, 滿滿當當地塞滿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據他說, 這些都要帶回實驗室, 進一步化驗記錄的, 從而成為論文的內容資料。

其實,不僅是白檀,其他學生也大多十分重視這次的實習機會, 實地研究了許多植物的生長狀態,對於過程中出現的病蟲害,大家也有商有量地解決了。

人都說百聞不如一見,雖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在這座長青島上,學生們收穫滿滿,將原本死記硬背的書本理論,一一應用到花田當中,在籌備畢業論文時,果然開啟思路,有了許多不錯的課題,李老師對此很是欣慰,鼓勵大家擴容研究物件,意識不要設限。

唯有孫文宇和任真真兩人,對於李老師和白檀佈置的工作任務,總是趁機偷懶,經常偷奸耍滑,敷衍了事,時不時就拉拉扯扯地黏在一起,趁大家不注意鑽個小樹林什麼的,一來二去的,也都懶得管他們了。

陸鄉曾經幾次三番地警告孫文宇,讓他安分一點,結果只能證明……

狗改不了吃屎。

燦爛溫暖的陽光下,白檀眯起繾綣多情的桃花眼,臉上帶著一片淺淺的緋紅,以手作扇揮動了幾下,語調歡快地說道:“這一株是夏洛克夫人,你別聽她名字嬌嬌弱弱的,實際上具有非常好的適應性以及抗病能力,而且開花時間特別長,養得好的話,從春到秋,可以一直不間斷地開花。”

陸鄉垂眸,見那所謂的“夏洛克夫人”,顏色豔麗,層層累累絢麗奪目,整體呈現杏黃色系,背面金黃邊緣粉紅,隱隱透著蘋果和丁香的混合香味,被蒼翠的葉片映襯著,果然像極了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絕代美人。

他不禁嘟囔了一句:“是挺好看的。”不過,比起眼前的人,還是差得遠了。

白檀卻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可惜,這株夏洛克夫人生病了,不然肯定會更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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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鄉跟著他們進進出出這麼久,耳濡目染的,多少也瞭解了一點花木生病的表現,聞言疑惑道:“生病?怎麼看出來的?”

白檀嘆口氣道:“夏洛克夫人是重瓣花,每朵大約四十一瓣,這一株只有不到三十瓣,說明發育得不夠好,開花時後力不繼。”

陸鄉:“???”

植物病理學的學生都是魔鬼嗎?連人家有多少瓣都要扯開數一數?

他放棄了跟白檀培養共同話題的念頭,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水遞過去,“喏,喝點吧,小心中暑。”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不遠處,依附著山坡走勢而建的花田裡,傳出一道銳利高亢的尖叫聲。任真真衣衫不整,連滾帶爬地從花叢裡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嘴裡還罵道:“滾開!離我遠一點,滾開啊!”

散落在四周的學生們立刻集合過來,就連原本在花田裡施肥的村民們,也一臉莫名其妙地聚攏,七嘴八舌地問道:“咋了?到底咋了?”

任真真抖著手指,指著後面道:“孫文宇,孫文宇他……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大家正驚疑不定呢,就見得孫文宇手腳並用地爬出來,嘶聲道:“救我,快點救救我啊!”

陸鄉雖然頂頂討厭孫文宇這個人,但是超強的職業素質,還是讓他第一時間走了過去。這一湊近才清楚為何任真真會失態,只因孫文宇不知怎麼了,全身嚴重浮腫,臉上、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斑,有的還開始流膿,看起來真是噁心極了。

不等大家察看完畢,任真真就慌手慌腳地問道:“他這是怎麼了?千萬不要是xing病、艾滋病,不會傳染給我吧,怎麼辦,我完了,我們都完了……”

孫文斌正提心吊膽,後悔不敢玩得那麼開,聽到任真真的話,直接炸了,口不擇言道:“你個臭□□好意思說我?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有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得那些事,天天陪這個睡那個的,賤!”

兩人這般沒頭沒腦地亂嚷嚷了一通,周圍人聽了不禁也慌亂起來,生怕孫文宇真是得了什麼髒病。

那邊陸鄉脫了套頭衫,纏在手上,充作臨時性手套,將孫文宇快速翻看了一遍,冷靜道:“他昨天晚上溜出來找你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應該不是長期蟄伏性的疾病。”

“你,你怎麼知道他出來找我了?”任真真聽到孫文宇可能不是患了傳染病,稍稍穩定了一些,順勢反問了一句,過來一會頓悟道:“難道,難道你跟蹤我們?”

陸鄉懶得跟任真真廢話,對白檀道:“先把人抬回去吧。”

他們問老鄉借了一副擔架,將差不多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孫文宇給抬回宿舍,白檀留心看了一路,道:“我看孫文宇這個樣子,應該是花粉過敏了。”

李老師贊同:“對,他這個反應,跟我以前一個花粉過敏的學生一模一樣。”

陸鄉還是不放心:“孫文宇沒說過他花粉過敏啊。”而且以大少爺惜命膽小的架勢,如果自己花粉過敏,怎麼可能還會選植物病理學專業?

白檀解釋道:“這個不奇怪,很多人都是潛在的過敏體質,有人對輪胎過敏,有人對雞蛋過敏,還有人對食鹽過敏,對空氣過敏呢,一般進行過敏測試時,只會檢測常見的類別,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就花粉來說,對玫瑰花粉不過敏的人,遇到月季花粉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甚至就連不同種類的月季花粉,是否會造成過敏都很難說。”

陸鄉聽了若有所思,沉默著點點頭。

孫文宇渾身上下腫的厲害,嘴巴更是成了香腸,說句話都困難,本來就小的眼睛直接眯成一條縫,抬他回來時,見孫文宇一言不發,所有人都以為他睡著了,直接給孫文宇蓋上被子就不管了。

正默默聽白檀說話的孫文宇:“……”

因為長青島上鮮花遍地,往年也出現過遊客過敏的案例,大家應對這種現象駕輕就熟,直接拿來了一瓶抗過敏的藥劑。

那藥劑是密封包裝,白檀和陸鄉檢查過後,就給孫文宇喂服了。

然而,不知道是藥不對症,還是孫文宇體質太過脆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孫文宇的過敏反應反反覆覆,時強時弱,折騰得他險些丟掉半條命。

孫文宇可不是個敢於直面危險的人,他早就想落荒而逃了,無奈給家人去了電話後,家裡人說最近生意特別忙,沒有精力過多關注他,而村長又說颱風來襲,海上不太平,附近的船手們都安安生生地窩家裡睡覺呢,想走也沒船。

關於這一點,孫文宇透過手機搜尋,得到了驗證,他就是再想離開,客觀條件也沒辦法。而且,透過上次的事,孫文宇也瞭解到,自己每回單獨行動時,陸鄉都會偷偷跟上來保護,一般人很難近他的身。

當然,像任真真這種貨色,是孫文宇自己上趕著偷腥,陸鄉攔也攔不住。

颱風過境,海面上接連下了幾天暴雨。某一晚,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雨下得比平時要大上許多。

第二天,大家起來一看,許多基礎設施都被毀壞,有些幾十年以上的老房子,直接坍塌成了廢墟,幸好當地的村民經常遇到這種自然災害,應對起來經驗豐富,意識到不對勁時,提前轉移了,這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電路故障,網線中斷,大家的手機都成了擺設,晚飯後就圍在一起講故事,藉以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暴風驟雨的日子又持續了幾天,第十天的時候,島上開始缺糧了。

長青島本來就不適合種植莊稼,即便勉強種了,也是年年欠收,所以島上的居民通常都是買糧食吃,家家戶戶存糧都不多。

汪有福年紀越來越大,近來有些不濟事,組織村民囤糧時,忘記把白檀這一批實習生算進去,人頭上首先就對不上了。再加上颱風到來時,一些糧庫進了雨水,糧食直接發黴爛掉了。

總總因素加起來,可不就鬧了饑荒了。

吃不飽肚子可是大事,汪有福首先就坐不住了,想盡一切辦法跟岸上經常運糧食過來的商家聯絡,最終都失敗了。

紙包不住火,這樣大的事,即使汪有福有心隱瞞,沒幾天也露了相了。事到如今,再去埋怨汪有福心裡沒個成算,埋怨負責看守糧庫的村民不當心,已經於事無補了。

眾人主動減少了口糧,想著能多撐一天是一天。岸上的貨商跟長青島簽訂了協議,常年負責島上的糧食供應,照著約定俗成的習慣,等到海面上徹底平靜下來,又發現聯絡不上汪有福,那些貨商無論如何也會主動過來一趟。

島上一百多戶居民,再加上白檀一行二十人,人數可不算少。沒兩天糧食就見了底,及到後來,就連那批造好之後,沒來的及送出去的鮮花餅都被拆開,全都下了肚了。

時間一天天流逝。

島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完了,可怕的是雷雨天氣還未結束,而所有人的心,已經開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