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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孤島驚魂(十一)

所有人頭上都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在這種高強度的精神壓力下, 有人選擇自甘墮落, 沉溺於肉|體的享受,有人一驚一乍, 瘋瘋癲癲, 唯有少數人能夠保持冷靜鎮定。

深夜, 陸鄉倚著廊柱吸菸, 一點猩紅在墨色黑夜中明滅可見, 他半側著臉, 目光穿透紗窗,柔柔地落在室內,想象著那人恬然沉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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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時候,陸鄉也沒想到自己會翻車。他只是憑藉著偵探超強的敏感性,對一切未知, 本能地感到好奇罷了。所以他關注白檀, 渴望去瞭解他。但是等到一步步接近,陸鄉竟然一點點越陷越深,慢慢被這個溫柔聰慧, 卻又精明內斂, 和光同塵的青年所深深地吸引。

他家老爺子真是特別有先見之明, 當年指著鼻子罵他不爭氣, 說陸家的血脈說不定就要斷在自己手裡。現在看來嘛,好像也差不多了。

這回萬一死在島上,也不知道老爺子會怎麼跳腳, 就他那個點火就著,一碰就炸的暴脾氣,保姆阿姨們可有得受了。

不過,眼下都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還是儘快想一想,怎麼活著從這裡走出去才是正經,實在不行,把他的心尖尖安全送出去也可以啊,活了快三十歲,好不容易動一次心,陸鄉可捨不得對方出一點意外。

雖然,陸鄉總覺得白檀身上藏了很多秘密,或許根本不用他保護……

但願只是錯覺吧。

一隻素白纖細,柔若無骨的手悄然伸了過來,直奔陸鄉大|腿處,陸鄉出手如電,條件反射般將對方死死鉗住,狠狠丟出去,厭惡地問道:“發什麼癲?”

任真真隨意披了件白襯衣,要透不透,半遮半掩,臉上滿是欲說還休的甜蜜笑意,嘟嘴衝陸鄉呵了口氣,“人家想來陪陪你嘛。”

“咳咳。”陸鄉被嗆了一下,握拳抵唇,乾咳了兩聲,煩躁地說道:“離我遠一點,身上什麼味兒,燻死人了。”

媽的!不解風情的死給!

任真真偷偷翻了個白眼,心道為了勾引你,老孃整整倒了半瓶香水在身上,按照每盎司的單價來算,不知道多少錢扔出去了,你他媽還嫌棄?

她撩起一縷捲髮,勾在指間纏來纏去,藉著手上的動作,有意無意地將襯衣領口又扯開了一些,隱隱露出一抹雪白,意有所指地說道:“最近好無聊啊,都沒能跟陸先生好好說會兒話,咱們……出去走走唄。”

這樣曖昧的場景,萬一被白檀看到,那我可解釋不清楚了。陸鄉退後一步,一本正經地對任真真說道:“還是算了,我怕被老妖婆吃掉。”

這哪來的傻子!

任真真濃妝豔抹的臉有一瞬間扭曲,她原本樣貌一般,頂多只算是清秀,為了能夠增加資本,釣上富二代,成功躋身有錢人行列,逼著家裡的父母砸鍋賣鐵,借錢給她整容,一個月一個樣,生生整成了爹媽都不認識的妖精模樣,在鏡頭裡看著還好,一到現實生活中簡直違和感滿滿。

偏偏任真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直堅信自己越整越好看,跟有癮似的,把臉上的五官修修補補,戒都戒不掉。

陸鄉視力好,眼光毒,在月色下,看到任真真這張臉,跟見鬼沒兩樣,也不管她如何搔首弄姿,始終一副嫌棄模樣。

過了幾分鐘,饒是任真真做慣了這種事的風月老手,也有點吃不消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生平頭一次對自己的“美貌”產生懷疑。

“等等。”陸鄉忽然叫住她。

任真真欣喜回頭,作勢就要投懷入抱,動作真是無比嫻熟自然。

陸鄉做了一個制止性的手勢,敬謝不敏道:“別,別,您還是省省吧。”

任真真嗲聲嗲氣地說道:“那你喊住人家做什麼?”

陸鄉收了玩笑姿態,認真道:“我不管你這幾天玩得有多開,都爬了誰的床,但是,我,還有我屋裡那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媽的,還真是個給!難怪老孃我出師不利。任真真心想,自己馳騁情場多少年,一朝要輸在男人手裡,真是彆扭極了,故意眨巴眨巴眼睛,天真道:“你屋裡那個?李老師?抱歉,他前天夜裡還在廁所誇我皮膚白呢。”

陸鄉冷了臉:“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別上趕著找不自在。”

“知道了。”任真真哼了一聲,扭腰擺臀地走了。

陸鄉正要回宿舍,一扭頭就看到白檀隱在陰影裡,青年靜悄悄地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來了有多久,都聽到了什麼。

仔細回憶一番方才的話,確定沒有什麼值得遮遮掩掩的,陸鄉就痞氣兮兮地笑了,大步走過去。

來到近處,白檀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陸鄉的下巴,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你屋裡的?嗯?”

這個“嗯”字真是千迴百轉,繞樑三日,餘音不絕,聽得陸鄉半邊身子都軟了,慫唧唧地說道:“不,不,我是你屋裡的。”

白衣青年分明是身形單薄,纖細弱小的那一個,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硬是散發出八米一的強大氣場,將居高臨下的陸鄉都給狠狠壓制住了,像是撫摸小動物一般,輕輕碰了碰陸鄉的臉頰,讚歎道:“真乖。”

陸鄉從善如流,腆著臉討好道:“爺,您高興就好。”

幸虧現在常寶山不在,否則他見到陸鄉這副裝乖賣傻,奴顏卑膝的模樣,指定一邊拿出手機瘋狂拍照,一邊樂呵呵地說道:“孫子!你也有今天,讓你平常那麼橫,這不,治你的人來了吧?”

“跟我談戀愛會很危險,甚至有可能丟命,這也沒關係嗎?”白檀眯起眼睛問道。

陸鄉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檀笑得意味深長:“那就好。”這一刻,白檀身上散發出強大的、令人心悸的氣場,不似平常那般涉世未深,單純無害的文弱書生模樣,反倒像極了一個慣看風雨,幾經沉浮,大智若愚的上位者,能夠將自身氣勢收放自如。

“有時候,我真覺得看不透你。”兩人回去睡覺前,陸鄉輕描淡寫地對白檀說道。

狂風暴雨持續了多久,眾人心裡的陰霾就瀰漫了多久,理智和情感一點點被撕碎,逐漸陷入一種癲狂狀態。

陸鄉近來的感覺很不好,因為,他恍然發現,宿舍附近開始有村民徘徊,目光冷幽幽地朝裡面窺伺著,那眼神中藏著越來越露骨的垂涎和仇視。

他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嘀嘀咕咕,間或發出一兩聲神經質的冷笑,好像在密謀著什麼驚天大事,所有人對此都心知肚明,偏偏將白檀他們這些外鄉人死死瞞住了。

陸鄉知道,這種封閉落後,缺乏對外交流的地方,人民的頭腦中往往會殘餘一些封建迷信思想,從他們對花神娘娘的狂熱信奉中,就可見一斑。而這樣的一群人,恐怕面對自然災害的到來,也會在無可奈何之際,將其歸諸於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人性是最怕的東西,倘若一旦喪失道德底限,難以自控,人就會變得比怪物還要可怕,陸鄉可不敢在別人失控的邊緣反覆橫跳,當務之急還是自保。

陸鄉將這幾天的發現偷偷跟白檀說了,提醒他小心提防周圍的人,又再三警告孫文宇別在這種關頭惹事,並將自己攜帶上來的匕首分給了白檀,讓他拿著防身。

大家都餓到了極限,全靠一口氣硬撐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倒下。實習生中已經發生了幾次小型的□□,都被陸鄉以鐵血手腕鎮壓了下去。人人都成了自私自利的動物。

又到了十五這天,天空還未放晴,一連串的閃電霹靂,接連不斷地在頭頂炸開,雷聲、雨聲、風聲、海浪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這種惡劣天氣下,誰會過來?

汪有福沒有打傘,當然,這種時候的傘也不過寥寥起一點作用,其實給不了人多少遮蔽。他低垂著頭,瘦削狹窄的容長臉隱在暗沉沉天幕下,虛弱而麻木地說道:“去花神廟,祭祀。”

原本橫七豎八躺在床上休息的人,聞言有氣無力地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搞什麼祭祀?”

“就是,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誰去管那些神話傳說?”

汪有福並未急著分辨,似乎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一番計較,等其他人七嘴八舌地發洩完,才輕飄飄慢悠悠,卻又如同蘊含了千鈞力道,直著眼睛重複道:“去花神廟,有東西吃,不去,沒有……”

這話真是比任何東西都具有誘惑力,他們已經整整三天沒有正經吃過一口飯了,渾身虛軟,四肢沉重,除了躺平了等死,完全沒有別的辦法。若是村子裡面當真還有一點食物,哪怕只能分到一口,也足以救命了!

柯黛黛第一個表態道:“去,我們去……”

旁邊,男生寢室的門被撞開,季朋倚著門框,啞聲道:“我去,我也去。”

其他人也都躍躍欲試,紛紛掙扎著爬起來,唯恐落後一步,希望就徹底落了空。

“等一下!”坐在椅子上的陸鄉睜開眼睛,乾澀開裂的唇瓣費力地蠕動了幾下,滿臉戒備地盯著汪有福,嘶聲道:“之前不是說沒有糧食了嗎?怎麼現在突然又有了?而且,二三百口村民呢,就算有糧食恐怕也不夠分吧,為什麼還要特意叫上我們?”

汪有福頭都不願意抬,低聲道:“我只是一個負責傳話的,你們愛信不信。”說完,扶著牆壁,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

孫文宇扭曲著臉龐,口不擇言道:“陸鄉,你他媽有病吧?!你自己想要餓死在這兒,別拉上我,人家好心分咱們一點吃的,你還問東問西的,我不管!反正再等下去就是一個死,我去花神廟!管他是怎麼找出來的糧食呢,哪怕就是死老鼠,我都吃。”

“對,我,我也去……”杜元書摸著逐漸乾癟下去的肚子,思維已經開始出現錯亂,無意識地說道:“飯,我要吃飯,媽媽,我再也不減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