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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孤島驚魂(十三)

任真真徹底懵了, 顫抖著問道:“老奶奶, 您, 您這是什麼意思?”

葛婆婆桀桀怪笑,嗓音嘶啞粗糙, 狠狠刮痛眾人的耳膜:“你們以為自己方才大吃大喝的, 是什麼東西?”說完, 眯起那渾濁不清, 眼角嚴重下拉的雙目, 神色古怪地將眾人掃視一遍, 末了,又忍不住笑了。

“難道,難道你們……”文瀟瀟想到島上彈盡糧絕的慘狀,家禽早就被吃光了,島上三座海拔有限的小山, 也被搜尋了一遍又一遍, 哪裡還能有動物倖存?

既然如此,方才烹煮的肉糜,哪裡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大膽而恐怖的猜測, 突然浮現於腦海, 如同揮之不散的幽靈, 牢牢佔據了文瀟瀟的全部心神,她嘴唇哆嗦著問道:“……是人肉,真的是人?嘔……”

憶及肉湯鮮香可口, 唇齒留香的滋味,文瀟瀟禁不住臉龐煞白,胸肺處一陣陣難以壓制的噁心,她伏在地上,狼狽地連連乾咳。

人……人肉?怎麼可能?!

季朋等人如遭雷劈,第一反應就是痛斥文瀟瀟胡言亂語,竭盡所能地反駁這一可怕的推測,然而,在這番大動肝火的聲討之中,所有人心底卻被一股濃濃的恐慌所攫獲,並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認同感,或許,他們吃的真是……

葛婆婆雕刻著歲月痕跡的瘦長臉頰,勾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搖頭晃腦地說道:“你們信不信老婆子我可不管,百年來,我們這島上一直物資稀少,所以,大家都養成了愛惜物力的好習慣,尤其不興浪費糧食。”

孫文宇等人失了力氣,毫無反抗餘地,即便心知自己可能吃了人肉,但是除了搜肝瀝膽的狠咳一番,拿手指扣著嗓子眼乾嘔外,也只得以憤恨的眼神,死死盯著葛婆婆,提不起任何勁道掙扎,唯有無可奈何地聽著葛婆婆一人嘮叨。見她半天說不到正點上,孫文宇一副雲裡霧裡,懵懵懂懂的模樣,多重煎熬下,壞脾氣無所遁形,即便明白如今形勢危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憋不出好語氣,煩躁地喊道:“你個死老太婆說什麼呢?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葛婆婆似乎格外厭煩孫文宇,拎起柺杖,洩憤似的捶打了他幾下,胸腔好像年久失修的風箱,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前兩天,虎子家遭了天災,虎子被砸在房梁下,搶救出來時就剩一口氣了。要說這虎子啊,可真是個好孩子,見不得大家夥兒忍飢挨餓,死前特意囑咐了我們,讓大家夥兒把他分吃掉。但是,我們島上老老少少加一起,三百多、小四百號人呢,一百多斤肉連塞牙縫都不夠,那怎麼辦呢?”

眾人漸漸聽出來了點苗頭,止了咳嗽的動作,含著生理性的眼淚,將有些朦朧模糊的視線,統統黏在葛婆婆身上,目不轉睛地等著聽她接下來的話,就連孫文宇也裝足了孫子,慫了吧唧地橫在地上裝死。

葛婆婆緩了口氣,繼續道:“我們大家夥兒商量來商量去,一致覺得要有待客之道,好容易得了點口糧,當然是請貴客們先品嚐。讓你們吃飽了肚子,也免得回頭見了閻王爺,說我們島上人的壞話。”

“啊呀!”思維笨拙滯緩的文韜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們,你們想要把我們全都吃了?”

葛婆婆慈祥一笑,誇讚道:“好孩子,放心吧,不會太疼的。”她衝汪有福點點頭,汪有福便沉默著一揮手,村民們剎那間圍攏上來。

一直訥於言語的葛嬸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只回了句:“案板、大刀、調料都準備好了。”之後便靜靜地站在葛婆婆身後,始終一言不發,也不抬頭去看莫小北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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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們這下是徹底慌了,以頭點地,肖似毛毛蟲,費力地蠕動著,想要藉此避開村民們,一個個鬼哭狼嚎,泣涕連連,個別膽小的,如孫文宇、杜元書,已是嚇得尿失禁,空氣中滿是腥羶臭氣。

蔣南娜嚇得傻了,抱著小腹,呆呆地重複道:“別吃我,我懷孕了,我肚子裡有孩子,你們不能吃我,這可是一屍兩命的大罪過啊……”

“一屍兩命?”葛婆婆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只許你吃別人,不許別人吃你麼?乖乖聽話吧,這些都是報應!”

任真真滿地打滾,有意將衣裙撕扯開,露出嫩生生白花花的肌膚,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媚笑道:“大哥,你看我這麼年輕,這麼漂亮,說吃就吃了多可惜,為什麼不物盡其用呢?反正,除了我,還有十七個人呢,將就將就,夠讓大家吃個半飽了!”

有人於百忙之中,聽得任真真只求自保,勸說村民吃其他同伴的話,又氣又怒,揚高了聲音,淒厲道:“任真真!你個臭娘們!你說自己餓,老子特意把飯給你省出來一口,你以為老子就是為了跟你上|床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那張後天合成的臉!你個婊|子,人盡可夫的蕩|婦!我真傻,我真麼就看上了你呢……”那人一邊說,一邊罵,痛哭流涕。

任真真卻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地衝著男性村民獻媚討好,被幾個看不過眼的婦人,運足了力氣扇了幾巴掌。

乾柴都是提前預備下的,鍋具和清水也是現成的,村民們幹慣粗活,手腳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將師生十七人拖到篝火旁。

磨得鋒利雪亮,寒光湛湛的大刀被人握在手裡,從實習生中挑揀了一會,孫文宇首當其衝,那彪形大漢大喝一聲,捏著孫文宇的頸子就要捅進去放血,孫文宇叫喊得嗓子都乾啞了,崩潰道:“祖宗!親爺!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家裡有錢,有很多很多錢,我可以讓他們拿錢來贖的!而且,而且我有病,對對,你看我身上,都是瘡斑,說不定是艾|滋|病,你們可千萬不能吃我!”

彪形大漢啐他一口,罵道:“糊弄鬼呢?你這症狀就是花粉過敏,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單我手底下就處理好幾十個了,皮一揭,用滾水多煮幾遍,照樣香噴噴的饞人,老子餓了幾天幾夜,嘴裡能淡出個鳥來,還管你這個?”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的死到臨頭了……

眼見著那彪形大漢攥緊長刀,就要乾脆利落地捅下去,孫文宇嚇得白眼一翻,險些暈死過去,只反射性地死死閉起眼睛。

旁邊男生女生們擠作一堆,嚎啕大哭。

千鈞一髮之際,陸鄉大喝一聲:“等一下!”

汪有福沉著臉看向陸鄉:“幹什麼?”那邊僥倖於屠刀下苟活的孫文宇也睜開眼睛,不顧形象地給陸鄉磕頭,叫嚷著等一離開長青島,立馬就讓人給陸鄉打五百萬。

陸鄉將胳膊搭在白檀肩膀處,吊兒郎當地攬著他往前走,嘴裡沒個正經道:“嘖嘖,你看他們一個個的,平時看起來就夠醜的了,一哭,更醜了,真是倒胃口。”

白檀眯了眯桃花眼,但笑不語。

陸鄉哥倆好似地撞了撞白檀,以談論天氣的語氣,隨意地說道:“雖然知道是這群傢伙罪有應得,但是你罰也罰了,嚇也嚇了,喏,給兄弟個面子,把人放了吧?”

一聽有可能死裡逃生,本來引頸受戮的十幾人瞬間又活了過來,飽含感激與期待地望向陸鄉,但是一看到他身邊的白檀,大家又忍不住驚愣,遲鈍的大腦緩緩消化著方才的資訊。

陸鄉抵制住了誘惑,沒有喝下那些添了料的肉湯也就算了,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替他們求情也是好事,但是,唯一讓實習生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陸鄉祈求的物件,會是……白檀學長?

迎著學弟學妹們驚疑不定的探究目光,白檀和煦一笑,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實習生們亦是滿腦袋霧水,一臉匪夷所思地盯著兩人,陸鄉痞氣兮兮地笑了笑,一身社會氣地說道:“噯,就憑咱倆這關係,你在我面前還遮遮掩掩幹嘛,嗯?花神娘娘——”他拖長了語調,不懷好意地念重末尾四個字,透著股子調侃和取笑。

這話無異於驚天霹靂,震得一眾實習生都沒了反應,良久,柯黛黛才咬唇小聲道:“你,你不要汙衊白檀學長!他今年才二十多歲,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是花神娘娘呢?”

簡直是無稽之談!

然而,陸鄉卻不慌不忙地笑道:“起初,我也跟你們一樣,陷入了思維誤區,以為花神娘娘是個活在一百多年前的女人。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們,畢竟受電視劇影響,我們先有了花神是女孩子的刻板印象,再加上有人一直誤導大家,每次稱謂花神時都特意帶上‘娘娘’二字,大家理所當然會產生‘花神肯定是個女人’的錯誤認知。啊,對了,就連咱們這位憨厚老實的好心村長,在給大家說故事的時候,都有意模糊花神娘娘,以及那個戀愛腦的孩子的性別,真是煞費苦心啊。”

文瀟瀟瞅了一眼白檀,將信將疑道:“就憑這些蛛絲馬跡,也太牽強了吧?”

陸鄉道:“當然不止這些。不知道大家注意過沒有,花神雕像的臉部不慎損毀,以至於咱們都見不到花神的真容,你們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柯黛黛弱弱介面:“那不是被風蝕的嗎?”

陸鄉搖頭:“不,沒那麼簡單。事實上花神雕像被人保養得十分精細,可為何,單單就是最上方,最不容易被碰觸到的地方,反而缺少了一塊呢?那是因為,有人不想我們看到花神的模樣,即便是只有兩三分相像的雕像也不可以,所以,就趕在我們到來之前,直接將石像臉部毀去了。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仔細回想一下石像的樣子,看看,臉部的石頭顏色,是不是跟別處略微有些差別?”

那尊花神石像足足有兩米半的高度,又是站立的姿態,頭部距離地面稍遠,再加上花神廟內逼仄昏暗,不注意觀察的話,很難發覺石像面部顏色較深,整體卻褪得較淺淡。以至於,除了陸鄉之外,先前旁人並未感到蹊蹺。

但是,此時此刻經陸鄉一提醒,眾人在庭院內,下意識往花神殿內看去,只見古色古香的小小兩間紅色木質平房,大敞著門扇,露出裡面黑黢黢的所在,像是一隻蟄伏多年的怪物,幾欲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