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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尋寶(二)

“你叫什麼名字?”理清了思路後, 白檀嘗試著同這野人似的男孩交流。

對方充耳不聞, 繼續用大腦袋在白檀腰腹處滾來滾去。

身為一隻儲備糧, 白檀真是毫無人權,放柔了聲音道:“噯, 你先起來好不好?”

大概是白檀乾淨清爽的氣息, 溫暖柔韌的觸感, 讓這個缺失同伴的狼孩心生好感,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野獸圈劃地盤似的, 努力將自己的氣味磨蹭到白檀身上。

白檀大著膽子,伸出一根手指,支著狼孩的額頭,將這人稍稍推遠了一些,儘可能友好無害地笑了笑:“我叫白檀。”

狼孩甩開礙事的頭髮, 懵懵懂懂地同白檀對視, 搞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打斷他的遊戲,就從喉間發出嗚嗚幾聲嗥叫。

白檀哭笑不得,“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 小老弟。”

狼孩叫了一會兒, 過足了癮, 又安靜下來, 四肢蜷伏在地上,間或刨動幾下,一雙又大又長, 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著白檀,生怕他憑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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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不通,溝通失敗。白檀頭疼得將山洞大致打量了一番,這山洞面積極大,整體呈橢圓形,石塊峭立嶙峋,有些地方卻光滑清晰,洞口狹窄,隱蔽性很強,從綠葉草叢間,遠遠地投射進來一束陽光,山洞內較為昏暗,採光不足,對於視力一般的白檀來說,辨識物品時難免有些費勁,但這狼孩卻目光炯炯有神,遊刃有餘的樣子。

看明白自己的處境後,白檀一時也不著急了,總歸這山洞雖然簡陋粗糙,但看起來挺安全的樣子。

白檀將注意力放到左腳上,那刺骨鑽心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這麼一直卡在捕獸夾子內可不行,白檀一手握住一邊,用力一掰……

鐵質捕獸夾子紋絲不動,咬合處密密嵌在一起,簡直□□無縫,白檀非但是做了一番無用功,累出一身汗,還險些被夾子劃破手指。

白檀漲紅了臉,使出吃奶的勁試了幾次,每每都像皮球一般,驟然洩了氣,喪喪地耷拉著腦袋,絕望地呢喃道:“完了,完了,我這只腳怕是要廢……”若是夾子一直不取下來,血液不能正常迴圈,左腳上的傷口必定持續惡化,直至整隻腳都要爛掉。

真是想一想都滿滿的窒息感。

狼孩悶頭在一旁看了半晌,饒有興趣地觀察著白檀的動作,見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發呆,還不滿地咕嚕了幾下,催促著他繼續,儼然把這當做了一個樂子。

好嘛,這傢伙還會拿人尋開心了!

白檀沒好氣地白狼孩一眼,“不試了,不試了,別瞎比比,你行你上!”

狼孩清凌凌的目光在白檀臉上、腳上來回掃視了幾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手腕一抖,捕獸夾子“咔”得一聲裂開。

白檀大喜過望,趁機將左腿抽了出來,順口誇讚道:“嘿,看不出來,你力氣還挺大的!”說完,怕狼孩不明白,還翹起一根大拇指,衝著狼孩比了比。

狼孩心尖莫名一甜,他不太理解白檀此舉含義,但見到這人眉開眼笑,熠熠生輝的模樣,下意識也咧開嘴,卻又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只茫然得牽動下臉側肌肉,看起來僵硬又怪異。

然而,就是這樣一幅說不上好看,距離善心悅目甚遠的畫面,竟然讓白檀軟了心腸,暗自嘆氣道:這狼孩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來歷?總不會是天生地養的,難道是棄嬰?可看他好手好腳的樣子,又是個男孩,以這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來說,似乎也不應該啊……

唉,不管怎麼說,好好一個孩子,離群索居,孤孤零零,淪落得與林間禽獸為伍,說來也是可憐。

正想著,白檀肚子一陣哀鳴,且變得越來越響亮,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持續轟炸著白檀的耳膜,也難怪他會這樣,算起來白檀已經十幾個小時水米未沾牙了。

白檀捂著肚皮,訕訕地笑了笑,麵皮直臊得慌。

那狼孩用一根手指,杵在白檀肚子上戳了戳,眼珠子一轉,立刻明白了原因,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猶豫了一會,往山洞一角走去,過了半分鐘左右,用嘴巴銜著半塊血淋淋的肉邁步過來,啪嗒一聲丟在白檀面前。

啊啊啊!這是什麼東西的肉,又血腥又可怕,紅紅白白的肉筋纏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

白檀虛弱地搖了搖頭,敬謝不敏道:“不不不,小老弟,不用破費了……”

狼孩歪了歪頭,像是在對白檀的反應疑惑不解,方才那種肚子發出聲音的情況,他自己以前也遇到過,每一次都感覺難受得不行,身體內部空蕩蕩的,明明沒有傷口卻到處都疼。

狼孩經歷過幾次,就由衷感到害怕,再也不敢長時間不吃東西了。他把這一條認知,牢牢鐫刻在腦海,以至於看到白檀出現類似反應,即便心疼食物,也還是將珍藏的肉塊拿出來給白檀吃。誰知道他好心好意地將儲備糧貢獻出來,這只大號的“儲備糧”還不樂意下口!

白檀一臉抗拒地看向狼孩,調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向狼孩傳達著自己“十分感動,但是必須拒絕”的堅決態度!

狼孩試探性地將肉塊往白檀那邊推了推,見他立刻就捂著鼻子退避,只好拿了回來,珍視地撿起來,放入口中,嚼都不嚼,三兩下就吞吃入腹,臉上應景地浮現出饜足,粘稠血水順著嘴角往下滴。

白檀又忍不住開始噁心,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狼孩,畢竟看他動作嫻熟自然,一派理所應當,想來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許久,更甚至是從有記憶起就是這般了,那麼以狼孩的世界觀來說,這樣茹毛飲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就改變自己的習慣。

唯一的辦法,還是應該言傳身教,潛移默化。

看狼孩的表現,像是一個精明有主意的,若是他發現加了調料的熟食,比生肉要好吃,白檀就不信,狼孩還會固執己見。

到時候,兩種肉擺在一起對比,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白檀想了想,從隨身攜帶的旅行包裡,好容易翻出來兩塊壓縮餅乾,將就著吃了,好歹補充了點體力,然後又抽出一件條絨大褂,搭在身前,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眼睛睡覺。

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山洞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狼孩不在,洞口被一塊巨石堵了,堪堪將山洞口卡了個滿滿當當,只在最上方留了巴掌寬的一個通氣口,寒風順勢呼嘯著湧入。

山裡溫度低,即便已經進入春天,夜裡也是寒意徹骨,凍得人瑟瑟發抖。

白檀摸索著從旅行包裡掏出手電筒,藉著那一小片微弱昏黃的光,單腳蹦躂到洞口,出是肯定出不去了,只希望狼孩沒有忘記他這只“儲備糧”吧。

過來一會兒,大石頭簌簌搖動,耳旁響起石塊摩擦聲,白檀探頭一看,狼孩咬著一隻山雞,雙臂舒展,蹙著眉頭將大石頭抱起來,略略移到一側,然後整個人就擠了進來。

狼孩冷不丁撞上手電筒的光,駭得整個人一顫,立時進入備戰狀態,眸子像是野獸的豎瞳一般,危險地立起,嘴裡發出警告性的低鳴。

白檀見狀,眼疾手快地將手電筒關了,對正俯身去搬石頭,打算“關門”的狼孩道:“等一下!”

狼孩莫名其妙地看過來,白檀往山洞外指了指,“你是要進食對不對?我們在外面吃好不好?”外間月色皎潔,林風舒爽,冷是冷了點,可再怎麼也比憋悶的山洞好,更何況,白檀還隱隱聽到了溪水流動的聲音,鬼知道他多想洗把臉,連帶著清理一下手上、腳上的髒汙。

狼孩不甚理解地嗚嗚叫,白檀知道,若是自己一個人往外走,在狼孩眼中,恐怕會被打上“蓄意出逃”的標籤,肯定不會隨意放他單獨行動,就挽起狼孩的胳膊,拽著他一起往外走。

月牙高高懸掛在林梢,灑下一地清輝,白檀看了一下,笑道:“哎哎,你看,月亮像不像是墨藍色紙箋上,燙下了一個疤?”說完才想起來,自己身邊這位小老弟是一位野生大佬,不同於那些滿腹學識的同學們,說句玩笑話,同狼孩講這些,可不是對牛彈琴嗎?

果然,野生大佬一點面子都不給,似乎完全想不明白,一個天天見到的光斑,不能吃不能喝,有什麼好看的?

白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撿了跟木棍當柺杖使,順著水聲,扒開茂密蓬草,尋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這可真是救了命了。

溪水細細窄窄,只有兩三米寬,但好在是從山澗高處流下,淘澄了一路,底下又是一塊塊圓碩光滑的卵石,看起來沒有什麼雜物。

白檀渴極了,也顧不得許多,俯身用手掬了兩把,側著洗乾淨手臉,又痛飲了幾口解渴,末了,拿袖子一抹嘴巴,酣暢淋漓地說了句:“爽!”

山泉水透著股子甘冽,味道確實不錯。

狼孩剛才一直叼著那只倒黴的山雞,目光都沒從雞身上撕下來,心心念念的,都是該怎麼下口,唯有這會兒,被白檀弄出來的動靜吸引,大睜著眼睛看完全程,不覺將山雞吐出來,自己模仿著白檀,將水捧出來,避讓到一旁,粗魯地在臉上、手上撫摸幾下,最後也象徵性地喝了幾句,喉結深深滾動,含糊不清地道:“雙……”

白檀哈哈笑了幾下,拍著狼孩的肩膀道:“行啊,小老弟,學習能力蠻不錯的啊。”想來也是,他一個人生活在這大山裡,沒人教沒人管的,學習能力差的話,只怕早就被自然界淘汰了。

看到白檀笑得開心,狼孩頓了頓,視線在白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上繞了一圈,又猶猶豫豫地伸出自己的手,橫到白檀身後……

使勁一拍!

白檀笑容僵在了臉上,一口鮮血差點吐出來,他捂著胸口,鬱卒道:“夠了夠了,小老弟,這個遊戲我們以後再玩啊……”他實在是承受不了狼孩的熱情啊。

狼孩看到白檀無視自己,悶聲悶氣地蹲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