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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尋寶(五)

人的忍耐力真是無窮大, 要擱以前, 有人跟白檀說, 你以後會迷失在深山老林裡,過著茹毛飲血, 回歸自然, 山頂洞人般的生活。

白檀這個重度懶癌, 加手機依賴症晚期, 肯定會斬釘截鐵地說:“那我還不如去死一死。”

然而, 現在, 白檀已經能夠十分熟練地剝掉兔子皮了呢。

想當初,白檀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就遭遇意外,不幸成為白藏捕獲的獵物,他還一度懷疑人生, 忍受不了與世隔絕, 苦行僧一樣的寂寞生活,面對白藏逮回來的兔子,於心不忍地說道:“兔兔那麼可愛, 為什麼要吃兔兔……”簡直矯情得一逼。

但事實證明, 形勢比人強, 沒過幾天, 白檀就面不改色地衝白藏道:“看著點火,別忘了放鹽。”後來更是流著哈喇子,拖著殘廢的半條腿親自下場, 面目猙獰地大口啃肉。

這幾天以來,白檀但凡閒下來,就抓緊時間教導白藏說話,他是真的有些心疼這個命途坎坷的大男孩,也有心帶他去接觸人類社會,迴歸正常人的俗世生活。

據白檀觀察考證,白藏喉舌、聲帶發育都沒問題,只是缺少應有的學習和鍛鍊,平常也很少會發出什麼動靜干擾白檀,偶爾覺得憋悶了,就仰天長嘯,對月嚎叫,野性畢露。

白檀下了苦功夫,帶著白藏從最基本的“你我他”開始,好說歹說才讓這傢伙開了口,模模糊糊地嘶聲發出幾個詞語。

要說聰明,白藏是真的聰明,他外出狩獵從無失手,懂得審時度勢,天生五感敏銳,更是擁有野獸一樣的直覺,比尋常獸類還多了些心機智謀,借用地形之便佈置陷阱,甚至還會挑撥離間,促使野獸群發生內鬥,彼此為了領地問題,相互交惡。

總而言之,這傢伙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一肚子壞水,很懂得怎麼在夾縫中求生存,能最大限度的保護好自己,以爭取利益最大化。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白藏也並非是完美無瑕的。首先,他畢竟在山林裡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有些習性已經深入骨髓,時不時就要在泥地裡耍一耍,毫無個人衛生意識;其次,白藏好動,經常上躥下跳,漫山遍野地跑來跑去。

最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明明狩獵時並不缺乏耐性,有時候能蟄伏在草叢中,幾個小時一動不動,但偏偏就對學習興趣缺缺。

白檀有時候摁著白藏,強迫他跟自己練習發聲,白藏都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嘴裡烏拉烏拉地翻滾幾句,看神態表情,似乎是在同白檀爭辯,認為學習這些特別枯燥,而且一點用都沒有。

對於白藏的反抗,白檀一律予以無視,拉著白藏的手,讓他蹲坐在自己身邊,一字一句教得十分認真,過足了人民教師的癮。

像這個年紀的男孩,通常會滋生叛逆情緒,白藏也不能倖免,有時候白檀做口型,反反覆覆唸叨了十來遍,白藏東瞅瞅西看看,就是不往老師臉上瞧。

氣得白檀恨不得拿樹枝抽他,冷酷無情道:“張嘴!說話!不說話我以後就再也不要你了!”

逼得極了,白藏乾脆撂挑子不幹,拍拍屁股,直接消失在叢林深處。

身後,白檀捶床痛罵:“朽木不可雕也!”

到天黑時分,在外面浪了一天的白藏終於回來了。

大家長白檀鐵面無私,冷冷一笑道:“呵,你還知道回來?”

白藏很會看眼色,知道白檀正在氣頭上,也不去觸他的黴頭,他將用樹葉包著帶回來的幾個鳥蛋煮了,又按照白檀教過的方法,在冷水裡泡一泡,眼巴巴地捧到白檀面前,示意他趕快吃。

白檀高貴冷豔道:“少來這套!我白檀,就是餓死,從這裡跳下去,也絕不吃你一口東西!”

白藏等了白天,見白檀冷冰冰地板著面孔,心底莫名就是一慌,他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只是看到白檀蹙眉不高興,自己心裡也覺得彆扭。

白藏自有記憶以來,一直孤零零一個人,形單影隻,不懂得什麼叫親情、友情,現在好容易來了一個夥伴,還是這樣一個面容昳麗,舉止脫俗的人,單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而且即便白檀從未宣之於口,白藏也知道,對方其實挺喜歡他,也在盡己所能關懷自己。

這種關心,對於一無所有的白藏來說,實在太珍貴了,所以他才打消一開始豢養“儲備糧”,惡極了隨時咬白檀一口充飢的想法。

反正白檀吃得那麼少,平常也安安靜靜的,只要他能繼續陪伴自己,同他說話,同他做遊戲,白藏就完全不介意養著他,哪怕白檀天天癱在地上,什麼事都做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特別嬌氣任性,時不時就逼著自己,配合他玩什麼無聊的“說話”遊戲。

白藏想了一圈,還是不願放棄白檀這個朋友,他將煮熟的鳥蛋磕了個小口,一點點剝開,露出白白嫩嫩,香軟細滑的內在,杵在白檀鼻子底下。

白檀立刻將頭扭向一邊。

兩人無聲僵持片刻,最終,白檀到底抵不過生理本能,肚子咕嚕嚕地鳴唱了一陣,他厚著臉皮低頭,一口將鳥蛋吞下,含糊道:“……真香。”

話雖這麼說,但白檀回過神來,還是好言好語地勸白藏,以後儘量不要掏鳥蛋,一兩次還好,多了的話,容易生態失衡,對鳥媽媽來說更是滅頂之災。

這天,白檀丟掉串肉的細竹棍,洗乾淨手,對埋頭狂吃的白藏道:“老弟啊,我們得趕快想想辦法了,鹽沒了啊!”

大概是白檀語氣太過悲痛,白藏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不明所以地瞟了白檀一眼。

白檀抓著用來盛放鹽巴、胡椒粉的小瓶子搖了搖,張大嘴巴做口型道:“喏,這就是鹽,來,跟我讀,y—an—yan—鹽。”

經過短暫相處,白藏已經充分瞭解白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本性,他想了想,敷衍地說道:“言。”

其實,白檀教給他的那些東西,白藏並不是不懂,也不是如白檀猜想的那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白藏記憶力很不錯,什麼事情,往往白檀說一次,白藏就能夠記住了,他不表現出來,一是真想不明白會“說話”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在捕獵的時候,跟兔子商量商量,讓對方跑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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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有時候白檀氣急敗壞,面紅耳赤的模樣,對沒見過世面的白藏來說還挺有趣的,他把這當作生活中為數不多的調劑了。

看到白藏學得似模似樣,雖然音調有些怪異,但大致還能聽出來,白檀喜不自勝,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鹽。”又推心置腹地說道:“老弟啊,咱們這些日子一天兩頓的擼串,鹽都已經用完了,老哥我出門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會遇到這一茬,就帶了這一小瓶,包裡可沒什麼存貨了,你說怎麼辦呢?”

白藏目露迷茫,剛才烤兔子肉的時候,他其實也發現那小瓶裡粉末狀的東西快要沒了,但這對白藏來說,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畢竟以前那麼多年,他都是在吃生食,現在雖然改善了伙食,但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也能接受,最多偶爾會感到遺憾罷了。

但是對白檀來說,情況就十分嚴重了,他清楚人體是不能長期缺乏鹽的,否則會引發許多病症,就問白藏道:“你知道怎麼出山嗎?”

白藏嗚嗚了幾下,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這會兒詞匯量有限,僅有的幾個字,掌握得也不牢固,白檀就換了種方式,比劃著再問道:“我是說,你,有沒有,見過跟我很像的‘人’?”

費了半天勁,白藏才明白白檀的意思,他悶悶地點了點頭,有些不大爽快。在很久之前,白藏還比較弱小的時候,曾經誤打誤撞地來到山腳下,偶遇一些扛著鋤頭耕作的農民。

那時候的白藏完全沒有人的意識,只是見到跟自己想象,擁有同樣族群特徵的“動物”,以為終於尋到了同類,山裡的老虎、麋鹿等都是成群結隊,浩浩蕩蕩的一大群,讓其他伺機而動的狩獵者,不敢輕易觸犯。

白藏羨慕其他獸類有所歸屬,他也想尋到同夥,可惜,山林裡的野獸都排斥白藏,就連狼群都因他沒有尾巴,身上沒有軟毛覆蓋等,選擇將白藏拋棄,毫不留情地拒絕他“入夥”的申請。

所以,當白藏看到衣著樸素的村民時,立刻熱情洋溢地撲了過去,誰知這些同類並不歡迎白藏的到來,他們先是被嚇破了膽,哇哇大叫著狼狽奔逃,後來又集結了一大幫子人,舉著火把,拿著長棍,大喊大叫地圍攏上來,遠遠地用石頭砸,用火把丟。

白藏遍體鱗傷地逃回深山之中,縮在洞內奄奄一息,因為傷勢太重,不能外出捕食,險些被活活餓死,全靠著啃食乾草硬撐,最終在乾草堆被徹底吃完之前,將身上的傷養得癒合了三四分。

從那以後,白藏徹底絕了尋找族群的念頭,性子越來越獨,越來越孤僻,還對近山處的村民們敬而遠之,完全打消了那份與生俱來的親近感。

如今,聽到白檀試圖離開這裡,去找那些兇殘可怕的異類,白藏第一反應就是阻止,他緊緊握住白檀手腕,嘰裡咕嚕吐出幾個音節,告誡白檀,千萬不要靠近那些異類,他們一定會打他的……

石子和火把落在身上的感覺,太疼了。

白檀雖然不明白白藏在抗拒些什麼,但他安撫地揉了揉對方的長髮,柔聲道:“放心,我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