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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夢千秋(二)

白檀這一世的母親是位十分命苦的女人。

阮白氏出身東都洛陽香藥白家。

白家世代靠經營香料藥材為生,本是京都洛陽數一數二的富商,技藝精湛,有口皆碑,因此得了個“香藥白家”的雅號。

據說,白家歷代傳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除了容貌俊美非凡外,還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心智,在香料製作上更是得天獨厚,尤其是始祖白衣客,相傳他不但能夠將聞過一次的味道分毫不差地還原出來,甚至能運用香料治病救人,尤其是調香制香的手藝,可謂是獨步天下,神鬼不能掠其鋒芒。

白衣客之後,白家也先後出過不少能人志士,卻再也難重現當日榮光。

大概是白家人實在優秀了,優秀到連上蒼都忍不住心生嫉妒,竟然讓白家子嗣艱難以作懲罰,從先祖白衣客那一代開始,白家一直是一脈單傳,到了阮白氏這一代,更是只得了位千金小姐。

也是因此,阮白氏雖然年輕,卻在有了白檀之後,就徹底絕了其他心思。

話說回來,當年阮白氏出生時,白家家主雖然失望,但族譜上並非沒有女子傳承家業的記載,因此從小就精心培養女兒,待到及笄之年,又千挑萬選地招了個上門女婿。

阮樂正就是那位經過層層選拔,最終在各方面都讓白家家主滿意的乘龍快婿。

然而,事實上,阮樂正這人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俊逸不凡寬宏正直,不過是善於偽裝罷了。

除了子嗣不豐外,白家人也鮮少有高壽的,絕大多數都死在而立之年,也有少數是剛過弱冠就逝世的,活得最久的一位是阮白氏的祖父,也不過是苦苦挨到將近不惑。

活著的時候鮮衣怒馬;死的時候悽慘冷落。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世人都謂這是白家人的宿命。

宿命?白檀輕蔑一笑,狗屁的宿命,不過是作者事先安排給主角的金手指罷了。

沒錯,白檀現在所生活的世界本體只是一本書,他和阮白氏正是這本書裡的成就主角霸業的重要炮灰。

這本書名叫《香途》,講得是現在社會一個叫阮青松的男子,因為容貌醜陋,身有惡臭而備受歧視,只能整日躲在陰暗的房間內,靠寫一些宅鬥宮鬥小說為生,天長日久的,竟然生出一肚子陰謀詭計,只是苦於不得施展。

終有一日,阮青松遭遇意外死在家裡,靈魂穿越到一千多年前姜國德化年間,成為禮部侍郎阮樂正的庶出兒子。

望著鏡中少年眉清目秀的臉,精緻考究的穿著,阮青松笑了,他終於等來了轉機。

接下來的時間裡,阮青松將自己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充分表露無遺,收服奴僕,拉攏人心,打臉嫡子,陷害嫡母……

一步一步,將草根逆襲流小說的劇情完美複製了出來。

後來,阮青松掌控住整個白家,成為新一代的香藥之王,藉著白氏先祖的餘蔭,結交宮廷權貴,於黨派之爭中成功站隊,在新皇面前掙下從龍之功。

故事的最後,阮青松風光無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朝野上下無不盛讚其有先祖白衣客的風采,卻不知真正的白氏傳人早已死去多年,屍骨就被埋那一叢叢嬌豔花朵下的泥土裡。

一次又一次的,阮青松帶著得意笑容,從花園緩步走過,享受著功成名就的滋味。

臺階盡頭,一身華服的新皇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燦爛如錦的繁花。

為幼子穿好衣服後,阮白氏讓小婢們將早膳端進暖閣的隔間,牽著兒子走過去坐定。

白檀偎在阮白氏身側,慢條斯理地吃著碧梗粥。

從呱呱墜地那日算起,白檀已經來到大周朝將近四年了,耳濡目染地倒也改掉不少惡習。

現實社會的白檀只是一介孤兒,每日為如何吃飽肚子奔波忙碌,吃飯的樣子自然雅緻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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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裡,白檀的脾胃變得嬌弱不少,稍微吃多吃快一點都要遭罪,再加上阮白氏的細心教導,儀態上有了很大的改善,舉手投足間已然漸漸顯露出屬於貴族的風範,起碼不再被阮白氏戲稱為“小饞貓”了。

此時門外快步走來一身形高挑的綠衣姑娘,她站在門簾處躬身略行了禮,急聲道:“夫人,公子失足落水,現下昏迷不醒,求您的恩典,拿拜帖讓陳醫正過來瞧瞧吧。”

白檀心裡一咯噔,劇情就要開始了,只怕以後再難有太平日子過了……

阮白氏聽了這話心中不快,又見兒子停下吃粥的動作,深恐他想起阮樂正那個小人,連忙給自己乳母張媽媽使了個眼色。

張媽媽會意,掀開簾子,先指使兩個力氣大的婢女摁住綠衣姑娘,拖到拐角處,揚手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才開口道:“好個不會說話的小蹄子,公子好端端地用著早膳呢,你就敢這樣紅口白牙的咒他!仔細我撕爛你的嘴!”

綠意捂住臉,分辨道:“媽媽莫惱,婢子一時著急說錯了話,饒我這一遭吧。”

張媽媽冷哼一聲:“不是老太婆我多事,只是須叫姑娘知道,白府裡到底誰是主子,姑娘耳聰目明的,也該知道屋內現坐著的兩位才姓白!”

綠意羞慚:“媽媽快別說了,婢子因著被夫人派去服侍公子……哦,是松少爺,難免對他多上心些,並沒有別的意思。”

張媽媽眯著雙眼,仔細將綠意臉上的神情審視一番,直看到綠意心驚肉跳,才轉開了眼,淡聲道:“你能如此想最好,府裡那些眼皮子淺的,只見了老爺對夫人公子不上心,便以為自己也能趁機踩兩腳,整日巴巴地往點星齋裡跑,殊不知白家祖上如何風光,埋下的根基又豈是外人能隨意動搖的?可千萬別為了一時痛快,斷送了一大家子的活路,且想想你那在南城花圃裡做活的老子娘吧。”

聽了這話,綠意不覺心驚肉跳,深深福了一禮:“多謝媽媽指點。”

張媽媽笑道:“姑娘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好了,松少爺既然病了,還是趕快去外院金匱閣請位先生過來瞧瞧才是正經。”

綠意小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