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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孟家2

在一個山洞裡,陸驍迷迷瞪瞪地閉上了眼睛,可能是冬天的緣故,他這段時間,總是處在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一種怎麼都醒不來的錯覺。

漸漸的,他處在一種恍惚的迷亂之中,總覺得有種極其詭異的樣子,他努力的吶喊,想醒來,但是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扼住了喉嚨一樣,怎麼都醒不過來。

………

像是夢一般,迷迷瞪瞪地醒不來,在夢境裡他迷迷糊糊地知道了一些東西。

那個被大民他們扒開墓的女人,紅衣的女人在很年輕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子,每年到一定的時候,她的爸媽會熬製一種黑色的藥湯,逼迫她喝下去,這種藥湯的氣味十分難聞,但爸媽堅信可以救這個紅衣女人的性命。

等紅衣女人長大一些之後,她只要看到黑色的藥湯,就會大聲地叫嚷著自己沒有病,而她的爸媽兩人會合力強行灌下去。

而陸驍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出現在她的夢境裡,怎麼掙脫都無濟於事,陸驍努力衝進去遏制紅衣女人爸媽的行為,但是他則被趕出門外,任由紅衣女子淒厲的叫聲,穿透陰森寒冷的夜晚。

到女孩十五歲的時候,她的的病情有所好轉,不用再喝那種黑色的藥湯,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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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驍本以為,那個紅衣女子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爸媽請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也就是這個老女人告訴她的爸媽藥方子的。

那女人來的時候,穿著一身黑布衣,臉上佈滿了奇怪的斑點,像是被什麼蟲子咬過一樣,身上散著一股淡淡的臭氣。

陸驍努力掙脫,想要去看清這個老女人的臉,可是就像是一切都不受控制一樣,完全都不聽從的他的一切思想和行為一樣。

這種臭氣非常的難聞,陸驍從來都沒有聞到過。後來我才知道,這種臭氣是死人身上的臭氣。

那個紅衣女子跑了,結果又被自己的母親追了回來,然後被鎖在柴房裡面,任憑她大聲慘叫,卻是沒有一個人理會。

陸驍驚慌失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從爸媽與那女人的對話中,陸驍知道那女人叫做麻老姑,自稱是個赤腳醫生,可以治療各種疑難雜症,還會幫人叫魂。

麻老姑?

陸驍不知道這個女人和瘋道士麻陽子有什麼關係,但是隱隱約約總覺得,兩個人之間肯定存在一些無法言說的聯絡。

陸驍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也顧不上什麼恐慌,結果,被女孩的母親不由分說地一巴掌打了過來。

陸驍,挨了一巴掌跌坐在地上,嘴裡鹹鹹的一嘴的鮮血,半天都站不起來。

她的爸媽隨即找了一根麻繩,將陸驍五花大綁,丟在了一旁,任憑他叫喚,也不搭理陸驍。

那麻老姑遠遠地站在一旁,雙眼陰測測地看著陸驍,露出奇怪的笑容,十分地瘮人。

看得陸驍心頭發慌,心不由地發顫,陸驍叫喚聲也漸漸地變小了。

麻老姑隨即回頭對女孩的爸媽說了幾句話,她的爸媽唯唯諾諾,連連點頭,開始張羅起來。

女孩的媽翻箱倒櫃,從櫃子裡找出紅色的新郎新娘服,這些衣服她的阿媽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今日。

她的父親則從外面買回了各種紅布紅線紅紙,還準備了結婚才用的紅燭。

陸驍不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到了晚上,東西都準備妥當。

麻老姑忽然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敲動了手指,推算了一下,才道:“今晚子時是個好時辰,讓他們兩個拜堂成親。”

陸驍這時才明白過來,這滿屋的紅紙紅燭,是用來拜堂成親的。

而麻老姑的意思,是讓他和紅衣女子拜堂成親。陸驍隱隱之中,覺得這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麻老姑指使爸媽給陸老師和紅衣女人換上了喜氣的新郎新娘服,在客廳上點上了紅燭。

陸驍和紅衣女子皆是反手綁住,再加上一天沒有吃飯,氣力微弱,根本沒有力氣掙脫。

紅衣女子的臉上有淚痕,卻沒有再哭泣,表情異常地堅定,咬牙地叫道:“我若橫死在這裡,你們所有人都要陪我下地府……”

紅衣女子恨恨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唯有一滴淚水緩緩地流下來。

麻老姑道:“你們出去吧。”

她的爸媽不敢拂逆麻老姑的意願,點頭走了出去,守在門外。

麻老姑把準備好的紅線取了出來,一頭纏在陸驍手腕上,另外一頭纏在妹妹的手腕上,似乎想用著紅線纏住與妹妹之間的生死。

麻老姑用匕首割開紅衣女子的手腕,鮮血流入瓷碗裡面,過了一刻鍾,瓷碗裝了一小碗的鮮血,紅衣的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麻老姑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額頭上也多了不少的汗水。

隨即開始唸叨起來,是一種陸驍聽不懂的咒語一樣。

陸驍只覺得腦袋嗡嗡地作響,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整個人受到這種聲音的蠱惑,眼睛變得紅通通的。

麻老姑端起瓷碗,走了過來,一把捏開我的嘴巴,準備把鮮血倒了進來。

陸驍極力扭動著腦袋,要抗拒這一切,但根本躲不過麻老姑。

“喝下去,喝下去,”麻老姑厲聲地叫道,紅色的眼睛充滿貪婪,“喝下去就可以多活幾年……”

這老女人手上的氣力極大,陸驍根本抗拒不了。

陸驍只感覺一股血腥味順著他的鼻子湧了進來,那鮮血快速地流入我嘴巴裡面。

而就在這時,嘴裡的鮮血似乎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陸驍不由地一驚。

沒等我明白過來,那東西便順著喉嚨鑽入我的身體裡,開始胡亂地鑽動。

幾乎在一瞬間,陸驍腹部翻騰倒海,一股鑽心的痛苦快速傳遍我的全身,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噬咬他的身體。

劇痛過後,陸驍意識開始遊離,感覺自己好像死掉了一樣。

陸驍的眼睛微微地睜開,依稀之間,只見紅衣倒在血泊之中,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夠了!夠了!”

麻老姑貪婪地笑了起來,隨即用一把剪刀剪斷了連在陸驍和紅衣女孩之間的紅黑線,單手拎起紅衣女子,走了出去。

走到的門口的時候,紅衣女子忽然回頭看了看陸驍,用盡所有的力氣,喊道:“你若還是個人,就要把我找回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驍沒有力氣回答,就連點頭也沒有辦法,鬼斧神差,能看著紅衣女子離去。

只麻老姑帶著紅衣女孩出去之後,與爸媽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奄奄一息的妹妹離開了。

爸媽對失血的紅衣女子毫不在意,並未阻攔,麻老姑一走,便衝了進來,收拾了屋子裡各種擺設,把陸驍扶到床上。

這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樣,反反覆覆出現在陸驍的眼前,反覆放映一般。

陸驍喝過紅衣的鮮血之中,整宿整宿都睡不著覺,像是掉入了一個漫長的夢魘之中,一堵黑色的高牆上,紅色的鮮血不斷地沁出來,鋪天蓋地地衝了過來。

陸驍在夢中無法甦醒,沉浸在血海之中,難以擺脫,似乎有什麼東西緊緊地纏著他的身子。

……

天亮公雞打鳴的時候,她的爸媽找出了一個鐵盆,就在院子裡燒起了紙錢,整個院子都映照著火光之中。

“你死了便死了,莫來纏我的兒……”

“你啊,生下來就是為了救我的兒……”

在夢境中,陸驍看到了那戶人家府邸上,鮮紅燈籠閃耀著燭光,上面寫著“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