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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明幽客棧另一間房間裡,一名黑衣男子與三男一女坐在房中。黑衣男子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目光如劍。就這樣坐著,渾身散發著統御全域性的氣場。此人正是前來求醫的高狄元。

房門被敲響,雪衣的聲音傳來。“主子,是霽月公子。”得到高狄元的回應之後,雪衣將南霽月與宣白二人帶進房中。

“宣白說有貴客,月便前來拜會,不知貴客是?”南霽月朝高狄元一揖。

高狄元虛扶住他的手,“霽月公子不必多禮,此次是元有事相求。”雖然口中說著有事相求,神色姿態未有半分做小伏低,反而隱隱透出上位者的威嚴。

南霽月順勢起身,眸光掃過受傷的二人,也不提治病之事,只是道:“原來竟是高狄皇,是月失禮了。”南霽月向宣白吩咐道:“宣白,去房中將我珍藏的君山銀針取來。”

見南霽月一副打算品茶長談的架勢,高狄元暗道血衣離的偽君子之說很有幾分道理。若南霽月是真正的君子之風,擁有醫者的慈悲之心,怎會將傷者晾在一旁。“霽月公子,今日特意叨擾,實是為了兩名屬下的傷。素聞霽月公子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是以上門求醫。不知霽月公子意下如何?””

南霽月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受傷的兩人,笑道:“月實是沒想到,來離陽一趟能夠見識到高狄皇,是月的幸事。醫者仁心,月自當盡力。”南霽月走向二人,片刻之後搖了搖頭。“石大俠內傷頗重,應是被內力深厚之人震傷。剛巧月手中有一株千年靈芝,他的傷不難治。不過,”南霽月有些惋惜,“不過文大俠的手骨盡碎,沒有醫治的可能。”

受傷的二人,一人石驚,使一把破天刀。一人文松,最自傲的就是他的手掌。如今,破天刀毀,石驚內傷嚴重,破天刀法沒了破天刀倒也有趣。更加有趣的是,文松右手手骨碎裂,碎骨掌名副其實的碎了骨。

高狄元並不驚訝南霽月看出二人的身份,聽得文松的手徹底廢了之後皺起眉頭。石驚與文松是他從江湖收服的勢力,他們身後站著他們的幫派。此二人若是廢了,他就損失了兩個勢力。

“霽月公子,離姑娘曾提過你在黑凌城,並講過讓我等來黑凌城請霽月公子醫治。”雪衣清楚主子為什麼要親自來黑凌城,高狄已有內憂,不能再添外患。區區兩個幫派不足為懼,重要的是人心。雪衣想到那抹血色身影,突然抬頭對南霽月說道。

聞言,南霽月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情緒意味不明。眸中似有黑霧翻湧,漸漸將人吞噬其中。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雪衣感受到了胸口的悶痛和窒息。不知過了多久,南霽月的嘴角緩緩牽扯出一抹笑容。雪衣聽得極輕極輕的一聲嗤笑,胸口的悶痛與窒息剎那消弭。

高狄元目如寒劍,直直的盯著南霽月。刺進那團黑霧,本想透過那極致的黑看到他的真實情緒。卻不想自己已經深陷迷霧,只能退卻。腦中警鈴大作,此人,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呵呵,我的行蹤許多人都知曉,她知道也不足為奇。”南霽月恢復一貫的溫和笑容,輕描淡寫的道。

雪衣明知他在裝傻,卻無可奈何。故意提到血衣離,就是想試探他。沒想到,南霽月是這麼個反應。石驚和文松的傷是血衣離的手筆,她說來找南霽月就是說明南霽月能治。

當然,還好更深層的意思。比如,血衣離一貫的弒殺成性,往往她開始關注一個人的行蹤就說明這個人快要死了。再比如,血衣離知曉南霽月並不能治石驚和文松的傷,慫恿他們主子親自前來,是否有借刀殺人的嫌疑。

他的種種謀算,就沒想到南霽月會不接招,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霽月公子說得有道理。不過,既然離姑娘給我指了一條明路,我想必定不會是條死路。明人不說暗話,霽月公子大可以開個條件。”高狄元開口道。

就在這時,白清泠端著茶進來。“霽月哥哥,茶已經好了。”白清泠將茶倒好,似乎知道南霽月要問宣白,接著道:“宣白剛剛接了個訊息,清泠怕耽誤了霽月哥哥的事,所以就由我端茶過來了。”

雪衣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紫衣與石驚文松皆是有些驚訝,從沒有聽說過南霽月身邊帶女人。他們都很好奇,這個女子的身份。

高狄元掃了一眼白清泠,氣質淡雅,容貌上佳,一舉一動顯示良好的教養。並且,善解人意。“霽月公子從來身邊只帶一個侍童,不知這位姑娘是?”

“白姑娘是我在南月的朋友,偶然碰上,便一起同行。”南霽月不甚在意的說道。

白清泠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怎麼都讓人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高狄元瞭然,心內微微嘆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世間的情愛痴纏,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傷。就像他的母親,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高狄皇,茶已烹好,不若與我一同品品這君山銀針,較之高狄的雪頂含翠如何?”南霽月招呼高狄元喝茶,對白清泠微一點頭。同時,高狄元也示意四位屬下,房間內就只剩南霽月與高狄元二人。

一個時辰之後,南霽月與高狄元一起出來。也不知道兩個人談了些什麼,南霽月就將石驚與文松二人喊了進去。

晚間,黑凌城明幽客棧。

漆黑的天幕點綴著幾顆明亮的星子,一輪明月高掛。涼風纏繞著清遠悠揚的笛音,緩緩驅散人心底的燥熱,宛若置身清幽的竹林,風中還夾著淡淡竹葉清香。南霽月坐在屋頂,明月的清輝灑落,整個人柔和而又朦朧。底下的夜市熱鬧如晝,屋頂上的南霽月卻仿若與其相隔千丈遠,獨享一方世界。

他手持翠玉笛,身旁放置了一壺酒,一個白玉酒杯,還有一封開啟的信。南霽月放下手中的翠玉笛,宣白上前提壺倒酒。南霽月執起白玉杯,冰涼如寒冬的冰雪。“公子,是否需要——”

南霽月一抬手,宣白噤聲,退後侍立一旁。南霽月望著下方熱鬧的街市,品著杯中酒。酒液清冽冰涼,甫一劃入,如同一塊冰從喉嚨流入肺中。隨後,酒的醇香甘甜充斥著口腔,回味無窮。南霽月慢飲了一杯,靜靜坐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宣白,去將影喚來。”

宣白俯身應是,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身影恭敬跪倒在南霽月面前。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十分不引人注目,是放到人群中一眨眼便找不著的相貌。他靜靜跪著,低頭等待著主子的吩咐。儘管,他已經將所有的訊息盡數寫在信中。儘管,主子在黃昏時分已經將回信寫好交於他寄出。

“那個人的反應如何?”南霽月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杯,閒閒開口。

“回公子,他並未察覺。日前正在準備折桂宴,奢侈較以往更甚。”

“呵!”南霽月一聲諷笑,目光冷厲如刀。那個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華府那位呢?”

“華將軍倒是有所察覺,只是有心無力。華公子已按照公子的吩咐行事,計劃正在進行中。對了,那個人最近頻繁召見白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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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霽月放下酒杯,手指輕抵眉心,閉了閉眼,還是開口問出,“楚江離與高狄元遇見的那天,都發生了些什麼?”

信中只有寥寥數語,寫明他們在高狄邊境的一處荒山相遇,高狄元被人追殺。二人在破廟中待了一晚上,隨後分開。

影對主子的問話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的情報向來清楚,發生的事情不會有絲毫隱瞞。高狄元與血衣離在荒山具體說過什麼,經歷了什麼他們不知道,自然不會寫在信上。不知道的事情要怎麼回答?

“屬下不知。不過,離姑娘離開荒山的時候換了一身黑衣。衣裳是蠶絲質地,上面繡有龍形暗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宣白與影二人都聽得一聲極細的咔嚓聲,似乎什麼東西碎裂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向腳底的琉璃瓦。沒碎?二人眼觀鼻,鼻觀心,一立一跪,身形未動分毫。

“罷了,你下去吧。”

影低頭,翻身而下,匯入街市的人流中,沒有一人發覺。

影走後,南霽月目光落在那封開啟的信上,在某一處頓住良久。終是目光一凝,手中的信瞬間化為飛灰,緩緩飄落。

見南霽月久久沒有動作,宣白問道:“公子,是否需要休息?”

南霽月搖頭,“你也下去吧。”

他坐在屋頂,仰頭看夜幕中星空,突然有點想像楚江離那樣,隨意躺在屋頂喝酒賞月。然後,醉倒睡在屋頂的瓦上。

翌日清晨,宣白發現南霽月較之平時晚了一刻才起身,酒壺空空如也。宣白知道自家主子從來不會醉,但飲酒之事也從不放縱,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冷靜自持。如此這般,已算是失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