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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楚姑娘,楚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紫衣男子抬步跨過船舷,到了楚江離所在的船上。藍衣男子緊跟他的腳步,卻被笑盈盈的楚江離擋住了去路。“公子擅自進入小女子的船,這樣不合禮數吧?”

藍衣男子噎了一下,手中摺扇指著已經吃上了的紫衣男子,“我是陽兄的朋友。”

“哦。”楚江離身形未動,喊埋頭苦吃的楚北棠端魚來。藍衣男子一喜,抬手正打算接過魚湯,一雙纖長的素手將其截住。“他是我的朋友名喚陽珩,你嘛,恕小女子不認識。”藍衣男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只得出聲喚看好戲的好友,“陽兄,不為楚姑娘介紹一下嗎?”

“咳咳,楚姑娘,這位是江家二公子,江麒躍,是我的好友。”陽珩提了一嘴江麒躍的名字,話鋒一轉,“楚姑娘的手藝真是一絕,魚肉鮮嫩,魚湯香甜。與清漁樓的橫玦相比,價值九十也是當得。”

此話有一個典故,清漁樓以清蒸鱸魚聞名,而做出此道佳餚之人,正是橫玦。那時恰逢南月第一才子奚中亭到離陽遊歷,慕名吃了這道清蒸鱸魚。當即感慨萬千,只道是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魚肉。遂留下墨寶一副,並稱這道菜的價值遠遠不止於此,願以百兩購之。

自此,清蒸鱸魚的價錢就從以前的二十兩上漲到了一百兩,卻仍是人人趨之若鶩。紫衣男子說楚江離的魚湯價值九十兩,這已是極高的讚譽。

楚江離看著陽珩眸光一閃,隨即眼裡閃過一抹明亮的光芒,一張美麗的臉龐瞬間堆上燦爛的笑,晃花眾人的眼。楚江離讓開身子,飛快的盛了一碗魚湯遞給江麒躍,“江公子,來,陽公子都這般說了,你也嚐嚐吧。”

江麒躍不明所以的喝湯,心道還是陽兄的魅力大,幾句話就把楚江離說服了。待江麒躍喝完湯,楚江離拉著楚北棠耳語幾句。楚北棠就放下碗,朝江麒躍伸出一隻小手“江哥哥,九十兩。”

還好已經將湯喝完,要不然定是要噴楚北棠一臉。見江麒躍沒有反應,楚北棠拔高聲音道:“姐姐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會想要吃霸王餐吧?”

江麒躍看看自己幸災樂禍的好友,又望望虎視眈眈盯著他的楚江離,再瞧著楚北棠不悅的板著臉,最後看向一旁還捧著個碗的船家。船家別過眼,他此刻絕對不能出聲,否則說不定他也要掏九十兩銀子呢。

最後,江麒躍只能認命的給了楚江離九十兩銀子。

把話說到先前,楚江離為何要說那麼一番大道理並且殷勤的請船家吃魚,原因就在於楚江離姐弟身無分文。本想借魚湯之事求個情,要不然只能帶著楚北棠棄船逃走,卻不想有送上門的冤大頭。

有了江麒躍的九十兩銀子,楚江離姐弟才免於這種窘境。

“陽兄,所以你是明知道楚江離沒銀子付給船家,拉著我上趕著被宰呢?”江麒躍怨念深重,與楚江離姐弟二人分開之後就抱怨開了。

楚江離拿到銀子之後,付清了租船的費用,還還了好友為他們買衣裳的銀子。他這才發覺,原來楚江離根本就沒有銀子,他竟是湊上去被她宰了一頓。

也怪他被美麗的花兒迷了眼,先前進城買衣裳的錢都沒有,他怎麼會相信他們二人會有銀子租船釣魚?失策啊失策,回去指不定要被大哥怎麼笑話。

陽珩嘴角帶笑,“這可是江兄你自己要過去的。”他是知道楚江離二人囊中羞澀,有些好奇他們會怎麼脫身。沒成想江麒躍對她頗有興趣,就順手推舟順著他的意思來。

陽珩心中暗笑,那個女子,倒是一點也不肯吃虧的性子。

她之所以要對船家說那麼一番話,打著吃人嘴短的主意,希望到時候拿不出銀子來不要被趕下水。

江麒躍自動送上門,自己也是一副推波助瀾的樣子,她就順坡下驢。不出他所料的話,楚江離很清楚自己才是拿主意的那一個,才敢在蘆江城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她算準了江麒躍會給,並且不會有人追究。

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扈家那位想要算計什麼沒那麼容易。那麼,自己的計劃或許會更好實施得多。

二人下舟之後便踏上了回仰星的路途,晚間則宿在供兩城之間往返之人休憩的風露客棧。風露客棧背靠風露山,因此取名風露二字。

說起風露山,就不得不說到兩百多年前的大易朝。

大易朝疆域遼闊,是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它的歷史持續了六百多年,直到兩百多年前。當時大易朝國主不思朝政,沉迷享樂。任憑官員貪墨銀兩,搜刮民脂民膏,苛捐雜稅激增,百姓怨聲載道。三個藩王趁勢而起,蠶食了大易朝國土,各自成皇。

據史籍記載,在三位藩王攻進皇宮之時,大易朝國主從皇宮密道出逃,躲進風露山。三王窮追不捨,派兵圍困。最終,大易朝國主在風露山的一處高崖躍下,屍骨無存。那處高崖也因此改名,叫做易殤崖,大易朝就此滅亡之意。風露山也從一座不知名的山,變成了一座名山。

大易朝滅亡迄今已逾兩百多年,皇宮成了如今離陽的皇宮,國都更名仰星。昔日的天下霸主大易朝,已經漸漸被世人淡忘。偶爾有人提起,皆是一陣唏噓。

陽珩與江麒躍在風露客棧休息,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去向正是風露山。二人聚在一處,說著這突然出現的一隊人馬。

人數不多,二十幾人,個個身著夜行衣。一人領頭,身後跟著兩列人馬,馬蹄聲齊整,訓練有訓。

“陽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是隱龍衛。”

隱龍衛,隨著離陽國創始而存在,至今已有兩百多年。它是離陽特有的一隻衛隊,其他兩國都沒有設立這樣的組織。隱藏在皇帝的身邊,保衛其安全,兼蒐集秘密資訊。整個隱龍衛,由一百位武功高手組成,是離陽皇室最後的保障。

一般情況下,隱龍衛都是待在皇宮中,不會且不能輕易外出。如今竟出動了二十多人前往風露山,難道出什麼事了?

夜晚的風露山漆黑靜謐,依稀有零星的光亮在山間跳躍。不一會兒,便恢復了一片漆黑。陽珩思忖著,眸光沉沉。與風露山有關且能讓那位不惜派出隱龍衛的事情,他能想到的也只能是與兩百多年前的大易朝有關。

“隱龍衛,風露山,大易朝……”陽珩沉吟著,他隱約知道發生何事了。“別休息了,我們連夜回仰星。”陽珩對江麒躍道。

“陽兄,不會吧?”兩百多年前就滅亡了的大易朝,如果事情是真,也難免那位會如此緊張。

離陽開國皇帝是三王之中最狠的一位,他入主大易朝皇宮之後將大易朝皇室屠殺殆盡,株連九族。整整一個月,每晚都是他們的哀嚎,血流遍地,血霧瀰漫整個仰星城上空。仰星城的百姓,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段黑暗的日子。

離陽的開國皇帝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為自己的國家造成了怎樣的隱患。

如若事情與兩百多年前的大易朝有關,多年的平靜將會被打破,有心之人會利用這個時機,屆時……

唉,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吧。

江麒躍與陽珩各自收拾了一下,啟程趕回仰星城。

兩日後,仰星城,皇宮。

離陽皇坐在御書房,隱龍衛的首領隱將立在一旁。離陽皇拿著手中的密信,雙手青筋暴起。一雙鷹眸閃著嗜血狠厲的光芒,尖利似刀尖,一旦觸上,不死不休。

“隱將,你說這是真的嗎?”離陽盛的聲音平靜,彷彿是平日裡處理公務般尋常。可跟隨離陽盛二十多年的隱將很清楚,他剋制之下的平靜語調掩藏的是無盡的暴虐。

兩日前,有訊息傳來,在風露山發現了多人活動的痕跡。易殤崖下,發現了祭拜的殘留物品。是以,離陽皇才將隱龍衛派出。一為查探虛實,二為斬草除根。

風露山附近幾個小村子,一夜之間,在隱龍衛的手上化為虛無。一場大火,埋葬了所謂的大易朝餘孽。眼前這個掌控整個離陽的男人,與其說對大易朝有著深切入骨的仇恨,不如說對大易朝忌憚太甚。

數百生靈活活燒死,土地一片焦黑,寸才不生。人們的淒厲的哭喊聲猶在耳際,這些魂靈會一直跟著他,直至死去。

這一刻,隱將彷彿還能聽到那些魂魄在自己耳邊嘶吼,質問他為什麼要濫殺無辜。他聽到了他們的詛咒,詛咒他生生世世不得善終。他不得不認命,因為他只是離陽盛手中的一把刀。一把刀,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

所以那時他只是默默的揮舞手中的屠刀,任由鮮血沾身。

可惜,他只是主子的一把刀。無論他說什麼,也不能改變一絲一毫。離陽盛有些瘋魔了,這是離陽開國皇帝留下的罪孽。但凡與大易朝有一絲牽連的,必死無疑。

死去的人數不勝數,或許,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冤魂。所以,離陽歷代皇帝皆是疑神疑鬼,骨子裡,對大易朝有著一股強烈的懼怕。怕大易朝的冤魂索命,又怕不滿他鐵血手段的人會揭竿而起,推翻離陽國。

對於隱將的沉默離陽盛已經習慣了,當然他也不指望他會回答。

“這是我離陽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成王敗寇,大易朝想要復國,沒可能!”離陽盛似是宣誓一般肯定自身的所有。

他雙眼發紅,鬢髮微微斑白,骨瘦嶙峋。本是量身定做的龍袍,穿在他身上依舊寬大。離陽歷經幾代,每任皇帝皆是性情多變,到了這一任已經到了極致。多疑,自負,狠厲,暴虐,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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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離陽太子離陽行與其截然不同。他文采風流,博聞強識。又擅武技,悉兵法謀略。自擔任太子以來,所行舉措利國利民,贏得百姓交口稱讚。離陽國出了這樣一位出色的繼承人,人人都道,離陽的強盛時代就要來臨。

也就是因為離陽行,離陽國內才勉強穩住局勢,不至於引發暴亂。離陽國,不似表面那般安寧。

隱將默然無語,等待著離陽盛平靜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