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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起身之人身著一襲華貴錦袍,腰間佩有一塊乳白玉玦。年約弱冠,一張俊臉稜角分明,盯著離陽兮手中的酒,眼中有幾分慌張。

“遠景兄,公主天人之姿,你心中愛慕實屬尋常,可別這麼激動啊。”見著皇上不在殿中,江麒躍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開口了。其餘人等皆是一副看戲的姿態,有一人開口,就有第二人開口。當下,大殿又熱鬧了起來。

“遠景,你在幹什麼?!”韓遠景的父親韓山輕聲呵斥道。

現今已是騎虎難下,不若親手推一步。想清楚這一點,韓遠景鎮定下來,眼中慌張不再。他沒有理會韓山的呵斥,舉起酒杯,朗聲道:“久慕江離郡主之名,今日得見,遠景此生之幸。我敬郡主一杯,還請郡主賞臉。”

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視線緊盯楚江離。韓遠景此舉將楚江離與離陽兮二人的動作打斷,雙雙放下了酒杯。待聽見韓遠景的言語,楚江離心下明了。韓遠景,吏部尚書的孫子,丞相夫人韓若雨的侄子。約莫是,想要為韓若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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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又與她有什麼相干?

“喝酒之前我想先問韓公子一個問題,不然本郡主覺得喝下你敬的酒有點受之有愧。”

“郡主請問。”雖然心中有些莫名,一心想要達到心中目的的韓遠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關注其他的東西。

楚江離驀地揚起一抹燦爛明豔的笑容,幾乎晃花了人的眼。“我想問,你久慕本郡主的名頭,這名是什麼名?”

什麼名?當然是當街氣暈丞相夫人,後又將前來接她回去的丞相大人趕走,逼得吏部尚書閉門謝客,與仰星好幾位貴公子來往密切,不識禮數夜不歸宿這類的名聲。眾人皆是驚愕,完全沒料到楚江離直接問了出來。本是隨口說出的客套言語,一般人回一句“哪裡哪裡”,或是“虛名而已,韓公子過獎了”,又或是“韓公子少年英才,該是我敬你才是”,沒有人會像楚江離一樣。

在場眾人一下覺得這場戲好看起來。韓遠景明嘲暗諷,藉機羞辱楚江離。楚江離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當即予以回擊。若是韓遠景據實說出,楚江離就有理由發難。可如果違心說些溢美之詞,怕是這位心高氣傲的韓公子會不情願。

韓遠景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江離郡主天生麗質,傾國傾城。”像是被逼良為娼的烈女一樣,表情堪稱赴死表情的經典。楚江離看著都為他累得慌,她靜默良久,嘴角緩緩的,緩緩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無關其他,韓遠景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

南霽月黑眸深深,目光緊鎖楚江離的動作。見她端起酒杯向唇邊靠近,再聯想到韓遠景的所作所為,心中察覺到了什麼。雙腳動了動,要不要配合一下她呢。

楚江離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突然嘴角溢位血絲,身子軟綿綿的向一旁倒去。這一幕來得猝不及防,大殿眾人愣了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酒中有毒。恐慌像是一滴熱水滴入蟻群中,眾人下意識的遠離了小几上的酒。那些喝了酒的人,更是恨不得馬上去找個大夫診治一番。

韓遠景臉色發白,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會這樣?韓山被他氣得鬍子抖動,“遠景,你怎麼如此愚蠢?!”韓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父親明確告誡了韓家中人,韓若雨的死是報應,任何人不得去找楚江離的麻煩。藥性這麼強,還是在宮宴,此舉定會禍及整個韓家的。

“父親,她本該五日之後才會發作的。”韓遠景壓低聲音,對韓山道。

南霽月早在眾人怔愣的時候到了楚江離的身邊,搭脈診治一氣呵成,末了拿出一顆藥餵給她。

“離兒,你這女人可真蠢。明知是毒酒還喝,就沒有你這麼蠢的人了。”南霽月的話響在她耳際,語音若情人溫柔絮語,話卻是說得毫不留情。

“你自己不也一樣?和我一樣的蠢人!”楚江離傳音給他。

“霽月公子,江離她可有大礙?”有很多人圍了上來,離陽兮不得不開口。楚江離故意為之,飲下毒酒。南霽月也是心知肚明,二人合起夥來演戲。她有心想幫他們一把,這麼有趣的兩個人也不多見。離陽兮扶著昏迷的楚江離靠在小几上,受命去稟報的絮兒也已經回來了。

楚辛兒夫婦擔憂不已,楚北棠更是眼淚汪汪的。其餘楚家人也是面露關心,唯有楚夕畫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要不是場合不對,說不定她會大笑幾聲。

“霽月已喂了一顆五清丸給郡主,公主請放心,郡主不會有性命危險。”五清丸以數十種世所難尋的稀有藥材製成,能清五臟,乃是江湖之中人人想求的解毒良藥。南霽月是當世神醫,他說楚江離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韓遠景到現在什麼都明白了,楚江離在將計就計算計他。果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不好對付。

離陽皇從御書房出來,臉色陰沉,暴戾的氣息毫不掩飾。為了能夠一擊即中,在御花園好幾個地方都安排了人手。結果死的人卻不是南霽月,反而自己這邊損失慘重。江離郡主中毒,宮宴這邊的安排又出了岔子。南霽月,真是該死!

若說之前想殺南霽月是因為懷疑他與太子在暗中搞鬼,他又太強,難以控制。今日的安排全都被破壞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在佈滿重重陷阱的宮中,保持自身安然無恙,難保哪日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宮中。

離陽皇回到越音宮,御醫已經幫楚江離診治完畢,眾人也迴歸了原位。離陽皇坐在高處,俯視著大殿中的眾人,“江離郡主既然中毒了,就先送回府休息吧,朕會令人徹查此事。至於宴會,繼續進行。”

一國郡主被下毒事件就這樣在離陽皇輕飄飄的幾句話之下落幕,楚江離回到馬車,重重舒了一口氣。不是害怕,而是累的。

“姐姐,你醒啦!”楚北棠驚喜的睜大了眸子,臉頰上猶有淚痕,小小的身子抱著楚江離不撒手。楚辛兒拉著楚江離直掉眼淚,高梓然攬著楚辛兒的肩膀,無聲的安慰她。

“放心,我沒中毒,不用擔心我。”楚江離狡黠的眨眨眼,楚辛兒又是氣,又是好笑。“你這孩子,要嚇死我和你爹啊。”

“就是就是,姐姐你也快要嚇死棠兒了。姐姐你都這麼大人了,就別總是做事不著調,讓我們擔心了。”楚北棠這語氣和做派,再粘個鬍子,定是一個一邊摸著鬍鬚一邊教訓楚江離的小老頭。

楚北棠的話一出,楚辛兒等人都笑了。楚江離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拖長聲音道:“小棠你說什麼?嗯?”

楚北棠拿眼瞟她,小心翼翼,話鋒轉得飛快,“姐姐,棠兒說姐姐太厲害了,棠兒就知道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心中暗笑,這小子這麼小就學會見風使舵了,真是自己教導有方啊。不過,仍舊板著個臉,慢慢將手伸過去。楚北棠都快要將自己縮成一團了,卻感到有一隻柔軟溫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發頂,輕輕的揉了揉。楚北棠如同被順毛的小貓,舒服的眯起了眸子,可愛極了。

“小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從哪裡聽來的。”他年紀還小,這樣的話,倒像是長輩說出來的。

“是聽外公說的。”楚北棠悶悶的答道。

果然,偌大一個鎮國將軍府,府中幾百口人,手中兵權三十萬,目標還是太大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能將他們牽涉其中。想要自己命的人不知凡幾,遠離鎮國將軍府才是萬全之策。

“阿離,韓遠景那小子向來心高氣傲,與他結怨的人都討不了好。他這次如此反常來向你敬酒,那酒真的沒問題嗎?”高梓然到底還是不放心。

有問題,但是你們看不出問題。毒發要五日的時間,到那時她有個什麼事,誰也懷疑不到他頭上。離陽兮不喝酒,不用擔心會誤殺了兮公主。韓遠景萬萬想不到,離陽兮會端起酒杯與楚江離共飲。這才慌張之下,打算自己直接上前推一把,加重了自己的嫌疑。自己當場毒發,怕是嚇得他不輕。

若是他的計劃沒有出錯,五日之後,楚江離就會無聲無息的死去。至於他何以肯定楚江離一定會喝酒,應是安排了他人來敬酒的吧。可是,偏偏楚江離就在酒中聞出了異常。所以,註定他會輸。

“爹,那偽君子的醫術你總是信得過的,放心吧。”即使南霽月與她再怎麼不對付,她不得不承認南霽月制的五清丸效果是真的很好。

高梓然點點頭,這倒也是。

“阿離,俗話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以身相許?今日你突然倒下,沒看見他的臉色發白的樣子。娘看吶,霽月這孩子堪稱良配。”

自家孃親真是任何時候都不忘撮合她與南霽月的婚事,楚江離頭痛扶額,心中卻微微一動。南霽月會因為她臉色難看,怕是他自己喝的毒藥比較猛吧。“娘,你是不是又從南月蒐集了許多話本子來看啊?”

南月可能缺銀子,可能缺兵力,唯有才子佳人的故事從來不缺。自家孃親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仰星城的時候受了刺激,回到碧蒼城之後就對南月的話本十分熱衷。所以後來,被從小愛慕她的碧蒼城大才子高梓然收了去。

“阿離,娘是說認真的。”楚辛兒無奈道。

“姐姐才不要嫁給那個白蘿蔔,姐姐說過要一輩子陪著棠兒的。”楚北棠的話來得十分及時,楚江離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好了,”楚江離在自家爹孃說出“胡鬧”二字之前開口了,“他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與爹孃商量。”

看著楚江離嚴肅的面容,楚北棠乖乖的坐在一旁,楚辛兒夫婦交換了一個眼神,“什麼事?”

“我要脫離楚家,入住丞相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