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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隱龍衛們回到了暗處,南霽月這才翩然落下,不緊不慢的將衣飾整理好,翠玉笛插回腰間。甚至還有心思梳理翠玉笛的穗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弄了幾下那顆血紅的瑪瑙珠子。被晾在一旁的離陽皇重重哼了一聲,好在有離陽兮安撫他的情緒。

離陽兮扶著離陽皇坐下,“父皇,霽月公子是天底下有名的醫術絕佳,兮兒請他來是想讓他為父皇切脈。”

“兮兒,父皇身體很好。父皇今日出宮就是陪我的寶貝兮兒遊玩的,不是來治莫須有的病。”離陽皇冷冷的看著南霽月,嘴裡輕聲對離陽兮說道。

“父皇日漸消瘦,飲食不節,兮兒很擔心。只是讓霽月公子切個脈,就當是為了讓兮兒安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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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兒,宮中又不是沒有御醫,為何要……”離陽皇一對上離陽兮的目光,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好,父皇聽兮兒的。”

離陽兮三兩下說服了固執的離陽皇,轉身對南霽月歉然一笑,“霽月公子,勞煩了。”

在二人離陽皇父女談話之時,南霽月已然喝完了一杯茶。南霽月抬頭,手一動,宣白接過茶杯放下,續上滾燙的茶水,放在一旁。

南霽月先是看了離陽兮一眼,再是隱將,隨後才是離陽皇。

離陽兮的用意他清楚,不提前告知離陽皇要見他,就是為了讓他直觀的觀察離陽皇的狀況。離陽皇一直想要殺他,在敵人面前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是一個君王必須要有的能力。顯而易見的,離陽皇已經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差點陷入殺意中無法自拔。

他伸出手,手指落在離陽皇枯瘦的腕間。只一息,便移開了手,眉頭緊皺,有些驚疑。

南霽月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變幻不定,漆黑的眸子墨色翻湧,整個院子都變得十分壓抑。離陽兮不由得神色微變,臉色有些蒼白。南霽月的臉色如此凝重,好像是碰上了絕症一般,令她心生不安。“霽月公子,父皇身體可還安好?”

“南霽月!該不會是醫術不精,所以在故弄玄虛吧。”離陽皇怒道。他的寶貝公主問話他都敢不答,真是該死。

南霽月沒有理會二人,只是稍稍偏頭,“宣白。”

宣白會意,去後院房中找來筆墨,在桌上鋪開一張白紙。南霽月提筆寫字,筆走龍蛇,片刻便寫滿了兩張紙。一張為病情,一張為方子。待墨跡稍幹,宣白拿起兩張紙,遞給離陽兮。

南霽月起身拱手道:“公主,此事已了,莫忘前約。霽月先行告辭。”

隱將伸手攔住了正欲離開的南霽月,將一國皇帝和公主晾在一旁轉身就走,這到底是膽大無畏還是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裡的自傲?

“這是何意,二位打算恩將仇報,或是殺人滅口?”南霽月抬手止住宣白的動作,緩緩說道。

“今日多謝霽月公子,前約自當為你實現。久城,讓開。”離陽兮道。

隱將聞言退開一步,南霽月帶著宣白徑自離開。

“宣白,接下來可要交給你了,可有把握?”

雖然離陽兮放他們走了,但以離陽皇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以前離陽皇只當他圖謀不軌,可如今,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更有殺他的理由了。有趣的是,離陽兮……

宣白道:“為了公子,萬死不辭。”

待南霽月走後,離陽兮展開兩張紙。只見第一張赫然寫著:惑心,中毒日久,可迷人心智,使其暴虐,弒殺無度。後或六親不認,殺人殺己。此乃大易朝皇室秘藥,專懲反叛之人。此藥無解,奉上緩解方子一副。

離陽兮霎時臉色慘白,放佛下一秒就要碎掉的琉璃花。離陽皇亦是看到了紙上內容,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殺意瀰漫。一雙鷹爪似的手,手指瘦得只剩骨頭,細長,彎曲如鉤子,鉤住身前的桌子。

可當他看見離陽兮慘白的臉色,身上的殺意消失殆盡。將離陽兮摟進懷裡,輕輕拍她的頭,“兮兒別怕,宮中那麼多御醫都沒查出來,南霽月一個江湖遊醫的話不可信。誰知他是不是別有企圖,所以危言聳聽,矇騙我們。”

雖是這樣說,可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兮兒,他方才說莫忘前約,南霽月可是為難你了?”離陽皇眯起眼睛,殺意瀰漫。

離陽兮笑得很輕,“父皇,只是一件小事啦,你無須在意。”

看著離陽兮的笑臉,離陽皇突然想到某些事。“兮兒,聽聞最近你與南霽月見過幾面,今日也這般維護於他。莫非,兮兒心悅他?”

隱將抬頭看了離陽兮一眼,復又低下頭。

離陽兮有些詫異,又覺得有些好笑,“父皇,沒有的事,兮兒只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罷了。而且兮兒說過,要一輩子陪在父皇身邊照顧你的。”

離陽皇放下心來,“那就好。朕的兮兒合該配世間最好的男子,可不是他一介江湖遊醫可以肖想的。”他暗中給隱將打了一個手勢,隱將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離陽兮不再言語,世間最好的男子,該是那一位吧。

南霽月從天絲閣出來,剛巧碰上了出來逛街的楚夕畫,以及和她在一起的白清泠。楚夕畫一臉喜意,注意到南霽月是從天絲閣出來的,於是道:“霽月公子,天絲閣的綢緞沒有中意的嗎?夕畫經常出來逛街,知道哪裡有更適合公子的綢緞。不如,夕畫帶公子前去看看?”

南霽月微一皺眉,掃一眼她身旁的白清泠,淡淡“嗯”了一聲。三人一同朝前邊走去,楚夕畫一直斟酌著說著恰當的話,這些話都是她仔細思量過遇見南霽月之後該怎麼說的。正是如此,她才沒有讓南霽月反感她。

白清泠低著頭,微微落後二人幾步。

“這位姑娘是……”南霽月看一眼白清泠,對楚夕畫詢問道。

楚夕畫本不想介紹白清泠,她不想南霽月因為別的女子被分去關注,而且還是這麼一位風姿綽約,弱柳扶風,一看就是大家女子的人。被南霽月這般一問,這才驚覺自己失了分寸。只顧跟男子交談,卻將朋友晾在一旁,實在是很失禮。

楚夕畫小小“啊”了一聲,為忽略白清泠露出些許尷尬之色,“霽月公子,這位是白姑娘,方才在茶樓認識的。”

她轉而又對白清泠道:“白姑娘,這位是霽月公子。方才白姑娘不是說要去天絲閣,我以為……”

其後的話雖未曾說出,不難猜出楚夕畫的意思。加之白清泠一直在二人後頭,楚夕畫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南霽月面露詢問之色,白清泠見南霽月沒有相認的打算,只得隨著楚夕畫的話頭說道:“本是打算前去天絲閣瞧瞧,卻有幸遇見名滿江湖的霽月公子。小女子有事相求,不知如何開口。”

因此,她才一路不發一言的跟在南霽月與楚夕畫身後。

未等南霽月開口,楚夕畫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原來如此,白姑娘盡可早些言明,我也好幫白姑娘向霽月公子說說。”

白清泠緊抿雙唇,楚夕畫這般熟稔以及女主人的姿態,還是讓她心中一痛。白清泠勉強說了一句“這樣啊”便不再開口。

南霽月道:“既白姑娘有事,不如隨月前往望風堂詳談。楚姑娘,恕月與白姑娘先行一步。”

楚夕畫沒想到南霽月初次見白清泠就另眼相待,想到自己多次藉故前往望風堂他都以病患過多無法抽身為由拒絕了她。“霽月公子,白姑娘,正好我需要去望風堂拿藥,不如一同前往?”

南霽月輕點頭,白清泠自然也沒有意見。如此,幾人朝著望風堂的方向往前走。

宣白無聲走在三人身後,聽著楚夕畫拐彎抹角的問南霽月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家中還有些什麼人,是否有妻室,比較中意什麼樣的女子,以及對她有什麼樣的看法,他小幅度的撇了撇嘴。

忽聽得女子清越的聲音傳來,幾人俱是向聲源之處望去。

“小棠不乖啊,出來玩也不帶姐姐。說,你是不是被師姐這個妖精迷了心智?”楚江離捏著楚北棠的小臉,故作兇惡。

突然身子被一具柔軟溫暖的身子抱了個滿懷,耳邊只聽得風解語幽怨又勾人的抱怨,“小離兒,你這麼快就把人家給忘了,人家好傷心,人家要親親。”

風解語此話一出,街上眾人的表情都很是精彩。這位妖嬈的美人一舉一動都誘惑萬分,好些年輕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誰知她一見另一個紅衣女子,就直直撲了上去,揚言要另一個女子親她。這世道是什麼時候變的,這也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楚北棠在一旁著急的直扯風解語,愣是沒有將風解語扯開。“你走開!你不準抱我姐姐,姐姐是我一個人的。”

楚江離一掌將風解語揮開,摸著楚北棠頭頂柔軟的髮絲,“師姐,你準備拐我弟弟去哪兒啊?”

“小離兒你真是無情,還不是小肉墩整日吵著要找姐姐,我只能帶他來街上找你了。”風解語嗔道。

來街上找她?這謊話還能再假一點嗎?兩個人要想在仰星城的大街上偶遇,未免太難了些。楚江離搖搖頭,懶得拆穿她。

楚北棠狠狠瞪她,他最近都瘦了好多,分明不是小肉墩。楚江離摸著他的頭,“小棠當然不是小肉墩,小棠將來會長得比那個偽君子還要好看的。”

風解語眼睛滴溜溜一轉,“小離兒,你看那不是你表妹和霽月公子嗎?誒,還有一位美人。嘖嘖,霽月公子就是霽月公子,魅力太大,到哪裡都招惹美人。”

楚江離瞥了他們一眼,“應該說他的那副皮相慣會騙人,整日帶著一副假笑,真是偽君子。”

“偽君子也有偽君子的好處不是嗎?若是我能一親芳澤,就是做一個偽君子又何妨?”風解語嘆息,眼睛一直朝著楚江離猛眨,周圍眾人的表情更是誇張。有緊盯著風解語的,有看著楚江離的,也有眼珠子在二人之間打轉的。

“小棠我們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我發現北街上有一個小鋪子的點心特別好吃。”楚江離拉著楚北棠的手,將風解語丟在身後。

“小離兒,你等等人家嘛。”風解語故作的嬌柔,激起楚江離一陣雞皮疙瘩。或許是美人怎樣做都只會讓人覺得美,路人倒是很吃她這一套,眼神都更火熱了些。

“姐姐,有你做的好吃嗎?”楚北棠仰頭問楚江離。

“唔,這個嘛……”楚江離認真思考狀,隨後臉上掛上大大的笑容,“肯定沒有啦。姐姐的手藝,天下無雙。”

聞言,風解語嫉妒的瞪著楚北棠。楚江離離開楚家後,楚北棠每日都與她說楚江離那時帶他出去玩,一路上做了多少好吃的。什麼烤得滋滋冒油的狼肉,什麼香脆可口的炸黃魚,什麼香濃味美的鱸魚湯,饞得她直流口水。

想起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她想盡辦法想讓楚江離下廚做吃的都沒有成功。還是在師父在的時候,能夠嚐到那麼一兩次。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生得她那樣一雙巧手,能夠做出天底下最為美味的吃食,卻是個十足的懶鬼。

自己分明可以做出更好吃的,為何還能將就吃旁人做的吃食,師妹真是懶得無藥可救了。楚江離對她的弟弟可是好得不得了,有求必應。此次一定要跟緊他們,說不定可以吃到小離兒做的飯菜呢。

南霽月看著三人走遠,朝著街對面的秦中亭點點頭。秦中亭微微一笑,也點頭回應,回轉頭的那一剎那,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楚江離的背影。隨後,秦中亭舉步離開,南霽月與楚夕畫並白清泠三人繼續往前走。

“剛剛那不是表姐嗎?果然自小在碧蒼城長大,鬧騰慣了。”楚夕畫嘀咕道。

“表姐?”

白清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南霽月。方才她一眼就認出楚江離就是借住在南霽月宅院中的那個女子,原來是這個人的表姐麼?那不就是赫赫有名的江離郡主,她是如何與南霽月這般熟識的?

“是啊,說起來,我能夠與霽月公子相識,還多虧了表姐向我介紹。白姑娘有所不知,表姐她與霽月公子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楚夕畫笑著說道。

楚江離將自小相識的好友介紹給楚夕畫認識,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不外乎牽線搭橋、男女姻緣之意。按理說,楚江離盡心幫她,楚夕畫理應感激,可她之前還明裡暗裡指責楚江離行為粗野。

白清泠心中不喜,相較楚夕畫一句話得在心裡繞好幾個彎說出來,她對自由無拘、隨性而為的楚江離更有好感。楚江離能與南霽月相交多年,必定不是一般人物。

“楚姑娘,那既然是你表姐,方才為何對其視而不見?據我所知,楚姑娘家道中落,現今居住在江離郡主的郡主府中。”

人家好心收留,她還暗中詆譭,真是不知好歹。楚夕畫分明悟出了這樣的意思,連帶著對白清泠也不待見了,面上的笑險些掛不住。楚夕畫委屈的看向南霽月,卻見南霽月朝著白清泠露出一絲溫柔的笑。

怪道一見白清泠就討厭,果不是個省油的燈。瞧她怯生生的,還當她是個好對付的,卻不想牙尖嘴利,是個不饒人的。

楚夕畫咬牙,面上卻是委屈神色,“是我不好,惹表姐不喜。她曾說過,沒事不要隨便湊上去打攪她。”

楚江離仗著郡主身份欺負她,她也無可奈何。

怕是被楚夕畫纏得煩了,這才說出這話,還把她推向自己,好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吧。南霽月唇邊牽起一絲極淡的笑意,“月竟不知她如此待你,下次碰上,月定為楚姑娘討回一個公道。”

“謙——”白清泠欲提醒南霽月,想到他的能耐,應不會輕易被楚夕畫所欺騙,便轉了話頭,“前面就是望風堂,我們進去吧。”

楚夕畫得了南霽月的一句話,眼眉含羞的道謝之後,便也不欲與白清泠計較,抬步跟上。

宣白跟在南霽月身後,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曉。這些個女子,一個比一個難纏,唯有楚江離對公子避之唯恐不及,也算是清流一個。

也難怪公子會對江離郡主另眼相待,他對這些眼中只有情愛的女子也提不起半分興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