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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衣離往寨外走去,從山頂可以看到碧蒼城中的瑩瑩燈火,溫暖而又平靜。夜晚的碧蒼山很安靜,帶著水汽的濃霧升騰起來,有些泛冷。

山腳,一名白衣男子披著黑色披風遙望著山頂。身後一名俊秀小童提著一個小包袱,也不知裝的是些什麼。

“公子,要上山去見離姑娘嗎?”宣白道。

南霽月摩挲著腰間玉笛的穗子,仰首看了看漫天的星光。一輪明月高掛,天幕顯現出一種暗藍的色澤。這樣的風景,她是極喜愛的。“不了,她現在怕是不想見到我。”

南霽月轉身往回走,暗夜中他就是那一抹最獨特的身影。“宣白,事情都辦好了?”

宣白往後看了一眼,發了一個訊號。“是的公子,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想必很快就會有成果。”

……

碧蒼城城東,一處佔地頗廣的宅院乃是離陽國鎮國大將軍的府邸。一位溫柔的美婦人懷中抱著五六歲大的男童柔聲哄著,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臉寵溺的看著二人。男童長得肉嘟嘟的,皮膚白皙,可愛得像是年畫上的小娃娃。他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娘,姐姐都好久沒回來了。她明明說過要帶棠兒出去玩的,姐姐說話不算數。”

美婦人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棠兒乖,姐姐很快就會回來了。乖乖睡覺哈。”

“是啊,你姐姐過幾天就回來了。但是如果你不乖呢,爹爹就叫阿離不帶你出去。”中年男子幫腔道。

“哼!”肉嘟嘟的小童子小大人般兩手叉腰,“孃親和爹爹合起夥來騙棠兒,這話你們說了好多遍了。其實,爹爹和孃親也不知道姐姐在哪裡吧。”說到這裡,小童子得意一笑。“姐姐跟棠兒說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隨意答應。因為,這樣會惹人傷心的。你們看棠兒就不會胡亂答應,爹爹孃親還比不上棠兒呢。”

看著小童清澈的雙眸,聽著他稚嫩的嗓音,美婦人突地落下淚來。也許,他自己都不明白講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照著姐姐的話講。殊不知,這樣的道理,天下少有人能懂。她當初不就是輕信了那人的承諾,才導致那樣的下場嗎?說到底,自己又何嘗沒有錯。

看見親愛的孃親流眼淚,小童一下就快哭出來了,抬起小手胡亂幫她擦眼淚。“孃親,孃親,對不起。是棠兒錯了。”

“孃親沒事,是棠兒說得對,孃親很開心。”美婦人將小童抱起,而中年男子則一把將他們二人摟入懷中。“辛兒,別哭,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嘛?我還要感謝他,帶給我這麼好的一個娘子和女兒。”

碧蒼山的山寨中,天色已矇矇亮。一聲聲的爭吵聲吵得人心煩,血衣離矇頭繼續睡。昨日看景看得有些晚了,半個時辰前才剛剛睡下。朦朧中爭吵聲越來越模糊,終於又睡了過去。

“離姑娘,離姑娘……”

血衣離掀起沉重的眼皮,“怎麼了?”聲音虛弱沙啞,小圓麻利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見許多人圍在自己身邊,手背貼上額頭。呵,果然,血衣離一陣苦笑。咬牙暗恨,真是小肚雞腸的小人,不就是稍微破壞了一下他的計劃嗎?至於這樣黑心腸的報復嗎?

“離姑娘,沒事吧?要不然小圓去請霽月公子來看看,他今日在碧蒼城中坐堂看診。”小圓一臉擔憂,寨主每次的病症都來得突然。她記得,寨主是偶爾喝酒之後才會犯病,這次好像很特殊的樣子。

請他來?指不定怎麼坑她,她才不要找他來。這次,本來就是那個黑心肝的傢伙搞得鬼,自己才不要自投羅網。“不用了,躺幾天就好。這病最多就是難受幾天罷了,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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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有人去請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快到了。”小圓訕訕的道,狠狠的瞪了一眼燕追雲。

今日一大早,她發現寨主的病症又犯了。這個病症,只有霽月公子的獨門秘藥才能治。寨主未醒,她不能自作主張。正好遇見了燕追雲,於是二人就為要不要下山去請霽月公子而吵了起來。最後,還是燕追雲強硬的要她叫人下山,只道如果怪罪他一力承擔。

“我的神捕大人,你是不是該下山了?這樣吧,我送你下山。”血衣離努力用昏昏沉沉的腦子想出了一出三十六計的上策,就是溜。轉身吩咐小圓,“等他們來了,就說我已經走了,讓他們回去。”決不能見到那個偽君子,不然又要虧大了。血衣離一把揪住燕追雲的胳膊,踉踉蹌蹌的往山下走。

血衣離沒什麼力氣,大半個身子都靠在燕追雲的身上。她的肌膚很柔軟,生病的樣子沒有了肆意張揚,反而十分的,可愛。燕追雲扶住她的小細胳膊,“你為什麼不願意讓霽月公子醫治你,難道你們,有仇?”

他不好說血衣離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到了霽月公子,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一個嗜血成性的人,可他始終狠不下心來將現在這個虛弱惹人憐惜的女子抓住。

“是啊,極深的仇,一輩子也解不開的那種。”血衣離喃喃道,“那個偽君子,我才不要被他威脅。”

燕追雲還想問什麼,可見血衣離十分不舒服的樣子就住了嘴。

下山很快,至少在燕追雲看來是這樣。血衣離身子越來越冷,有些控制不住的往他懷裡鑽。女子馨香的氣息縈繞,燕追雲只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追雲公子可真是好興致,趁著姑娘神志不清就打算做出禽獸之舉,好像不是大名鼎鼎公正不阿的神捕大人會做出的事吧?”南霽月眼眸漆黑,似濃重的墨一樣翻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沒救了。她以為每個男人都能像他一樣面對這樣的容色也能秉持君子之風嗎?

南霽月嘲諷的話語將燕追雲驚醒,臉熱萬分。“霽月公子,既然碰上了,請你幫衣離診治。”

衣離?南霽月眸色一沉,扯了她的胳膊往懷中帶,“她大概說過不想讓在下診治,既如此,在下只能帶她下山去找旁的大夫診治了。”

“霽月公子,男女授受不清……”燕追雲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小,顯然他想到了自己一路攬著血衣離下山的情景。

南霽月兀的扯了唇,執起血衣離的皓腕,在燕追雲的注視下就是一口咬在腕上,疼得她一下清醒過來。“偽君子,你是狗嗎!”

“離兒,你可以咬回來的。”南霽月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伸出手遞到她眼前。血衣離狠狠咬牙,使勁拍開他的手,“你是狗,我可不是!”

燕追雲看著二人之間無法插足的氣場,不知怎地胸口發悶。

最終三人一齊下山,城門口,血衣離稍微清醒了一會兒。“偽君子,你可真是瞭解我。我明明換了一條小路下山,這也能碰上你。”

南霽月伸手掐了掐她的臉,然後,收手,面上一派光風霽月。就好似,剛剛做了那樣的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樣。“我與你相交多年,你的秉性我自是瞭解。就像,你瞭解我一樣。”江湖中人人人皆稱讚他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唯有她,一直偽君子偽君子的叫了。

“神捕大人,那麼就此拜別,我先走了。”血衣離邁步朝城中走去,懶得理他們。

燕追雲看著那娉婷身影,忽地一股氣從胸中洶湧而出。這股氣,他不吐不快。“衣離,和我一起去高狄!”

神捕門的第一神捕燕追雲,與血衣離、南霽月、中亭君三人齊名的北追雲,剛正不阿,以抓捕惡人為己任。對著傳言中嗜殺成性的紅衣女子這樣說道,和他一起去高狄。

血衣離心中一陣酸澀,面頰一涼,她這是,哭了麼?南霽月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身後的燕追雲等在原地執著的等待答案。

血衣離身子一頓,終是沒有回答,踏入熱鬧的人流中,轉眼消失不見。

簡單雅緻的房間裡,房門吱呀一聲響,一抹白色的身影無聲的進了屋子。女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眼角猶有淚痕。

南霽月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柔嫩的肌膚滑嫩異常。為她拭去眼角的淚,“離兒是後悔了?”他掖了掖被角,溫柔的眼神能將人溺斃其中。“也是,他那樣的人,你錯過可就再難找到。”

血衣離睜開眼,被淚水浸透過的眼睛分外澄澈,清清楚楚的倒映著他的樣子。

是啊,他們不是同一種人。他從小在神捕門長大,一心懲惡揚善,抓捕犯人。她,是不可能拋下一切和他走的。

“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不是嗎?而且,我還不至於為了這個而傷心。”血衣離沒好氣的說道。“對了,偽君子,藥呢?”

“已經吩咐人煎上了。”南霽月眼眸含笑,“九冽的滋味如何?”

血衣離狠狠瞪他,九冽的滋味當然是極好的,只是她不能喝,每喝必病。九冽,是這偽君子親自釀的一種酒。酒液冰涼清冽,取數九寒冬之意,名為九冽。

這酒的滋味,是她極為喜愛的。不管何時,每每都禁受不住這酒的誘惑。而她天生體寒,一喝九冽就要昏昏沉沉難受好幾天。以往都是這偽君子陪她一起喝,他會提前準備好湯藥,以免她生病。

昨晚看到那訊號就知道這一定是偽君子的陰謀,只是自己實在是沒忍住。挖出他藏在山腳的九冽,獨自一人好好享用。於是,報應就這麼來了。

“偽君子,我病了,你的要求,免談!”血衣離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手臂上還留有南霽月的牙印。這個偽君子,真是無恥至極。

南霽月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可怎麼看怎麼瘮人。“離兒,”南霽月拿她上上下下掃了個遍,“你該沐浴了。”

沐浴?這偽君子還有下午沐浴的習慣?“偽君子,你要沐浴就沐浴去,別拉著我啊!”

“宣白,去讓廚房準備熱水。”南霽月沒有理她。

正好藥已經煎好,宣白將藥端了過來,領命去吩咐廚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