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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楚江離不打算參加賞墨大會,遂只是站在一旁觀看。而南霽月作為此次賞墨大會的賞評人,則坐上了那四把紅木大椅中的一把。其餘三把分別坐著南月第一才子中亭公子,秦中亭;離陽玉雕大師玉半弦;以及木材生意的大家,木家的公子木深。

霽月公子的名頭自不必說,擁有當世君子之稱,醫武雙絕,深受百姓推崇。南月第一才子秦中亭,才名冠絕天下,於筆墨一道甚為精通。離陽玉雕大師玉半弦,所雕刻的每一幅作品,皆是聞名天下的畫作。

這位木深,木材大家木家的公子,這名頭比之前三位未免差了一大截。雖然對外宣稱瞭解所有種類用來制墨的松木,可藉此品評墨錠的優劣,說起來也著實牽強。

這一點,楚江離不在意。她所關注的是,木深的前來,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望向高臺一邊那個雪白身影,是那個偽君子嗎?

楚江離選了一處視野極佳之處,卻不把眼光放在高臺上,而是留神注意著所有圍觀的人群。他們或是凝神屏息,或是鼓掌喝彩,或是交頭接耳,或是為各自支援的人面紅爭吵。楚江離左看右看,等了又等,就是未看到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實在無法放棄,似乎要證明什麼一樣一直等到賞墨大會結束,仍然毫無所獲。有些洩氣,又有些安心,楚江離注視著被人群圍攏起來的木深。

他在賞墨大會上句句中肯,直切要害,對每一款墨錠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讓圍觀人群對他改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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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半弦有一股匠人的牛脾氣,賞墨大會一結束,就匆匆對其餘三位賞評人告辭離去。秦中亭同木深、南霽月寒暄幾句,誰也不顯得熱絡,對待二人一般的客氣有禮。隨後搖搖衝楚江離微笑點頭,楚江離也回以微笑。

玉半弦與秦中亭都離開了,唯獨留下南霽月還在與木深說長道短,扯東扯西,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楚江離不知心中翻了多少個白眼,南霽月還抽空對她露出滿含深意的微笑。

木深啊木深,虧你為木材大家的公子,以前到底是被誰害得臥床不起都不知。對著南霽月這廝的虛偽皮囊,還要引以為知己。殊不知,南霽月這廝表面對你露出如沐春風的微笑,暗地裡張大了嘴,磨尖了爪牙要啃食你的血肉。

他做事素來滴水不露,分明是以前的仇人。但現下站在眼前,你也不知曉。

人群漸漸散去,楚江離看得有些不耐,沿著街邊走了走,忽地瞥見一片紅色衣角在街邊拐角處閃過。身形一動,忙追了上去。那人輕功不賴,縱躍之間一下就拉開幾十丈的距離。楚江離緊追不捨,足尖在飛簷瓦片高牆上幾個輕點,已然在那人的身後不到三丈處。

二人一個在前頭跑,一個在後頭追,皆是輕功卓越之輩,就這樣糾纏著。他們雖身形極快,畢竟是在街市上方穿行,不少人都目睹了這場追擊戰。那人似乎也不想引人注目,見一時無法擺脫楚江離,便帶著她往人煙稀少的僻靜之處引。

穿過幾條黑暗的巷子,那人在一處破敗的院裡停住了腳步,卻始終背對著楚江離。楚江離望著前方那個紅色的窈窕人影,竟一時不敢出聲。

靜靜站了半晌,那人轉過身來,那風情萬種媚態外露的臉上露出一個勾人的笑容。楚江離不禁喉頭發哽,鼻子發酸,擠出一個極具苦澀意味的笑來,道:“好久不見,師姐。或者說是,玄王妃?”

這人正是風解語。

猶記得高狄的玄王納玄王妃是在兩年前,自己竟半點沒察覺,真是瞞得她好苦。風解語同楚江離皆是喜愛在外行走,聚少離多,楚江離從未懷疑過所謂自己的師姐竟是在兩年前就做了高狄的玄王妃。

她們無話不談,親密無間,就如同親生姐妹一般。雖然在此之前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但親眼所見還是會難過的啊。

“小離兒,你說什麼呢?我怎會是玄王妃呢?”風解語笑道。

楚江離道:“師姐,事到如今,又何必明知故問?先前在蘭葉城,你不是已經下令要暗中捉拿於我嗎?我行走江湖,從不與朝廷中人扯上關係。從未見過玄王妃,她卻編造我刺殺於她的謊言,這倒是奇了,我自問沒做什麼大事值得玄王妃大費周章的捉拿。這時候我就在想,那麼此人定然是知曉我真正的身份了。”

知曉楚江離真正身份的女子沒幾個,仔細一推論,便能夠明白。再加上,她有暗中的情報來源。此番木深來參加賞墨大會,也是為了試探自己。楚江離是自己的師妹,頗得師父的看重,風解語從不敢小覷。

她的笑淡了下來,最終消失在唇角,“小離兒,木深於此事沒有關係,是師姐欺騙了他的一番深情。如今早已與他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她以為木深是自己找來的麼?

木深出現在賞墨大會,一看便知是陷阱,但她還是出現了。“師姐對他用情至深,明知是我用來引誘你出現的誘餌,還是毫不猶豫的咬了上來。”

風解語雙手緊握又鬆開,雙手合掌拍了三下,“所以,小離兒,不要怪師姐啊。”

話落,從房內湧出一批高大漢子將楚江離團團圍住。楚江離不慌不忙拿出霜冷劍,“師姐,你早有準備,我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

“全都給本王妃上,活捉了她。”風解語指揮眾人一擁而上,自己卻不動手,只覺得若真的刀劍相向,自己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楚江離應付這些人還是遊刃有餘的,只是堤防著風解語的後手。她與自己師承一門,彼此相當瞭解,不得不防。

風解語站在一旁,對戰圈中的楚江離道:“小離兒,知道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嗎?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生過一場重病,導致全然失去了五歲以前的記憶。”

楚江離心中一凜,道:“那又如何?”

風解語繼續道:“因為失憶,所以你並不知道發病的原因,後來師父也沒有提及。而你體質不好,剛送上山來時更是三天兩頭的鬧病,你爹孃也就沒有細究其中關節。”

她的意思是,自己那時突發急病,內有乾坤了?這與風解語宣稱的所謂致命弱點又有何關聯?可自己怎生想,也沒法子將已經失去的記憶找回來,只停留在被師父救醒的時候。

楚江離在應付這群高狄漢子時還在分心細思,他們的武藝比之在仰星城刺殺她的千風軍還要略次一些,不知是風解語有心放水還是……

楚江離沒有回答,風解語自顧自說著,“秋日落葉草木枯黃之際,我們山上有一處獨特的風景,便是獨獨在秋日愈發青翠的疏草坡。當時還年幼的你很是好奇,偷偷溜去疏草坡拔了疏草,哪知這疏草差點害了你的命。”

楚江離揮舞著手中的霜冷劍,陸續有人身死倒下,她注意著剩下的漢子,對風解語道:“這疏草有何稀奇?”

如若她的病真的是疏草導致的,那她之後許多日子分明都在疏草坡上打過滾,這該怎麼說?

風解語自然知曉她在想什麼,“關鍵之處不在疏草,而在疏草的根。”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二話不說便灑了過來,“你對疏草的根部過敏,只要沾上一點,就會全身起紅疹,呼吸困難。”

楚江離早有防備,在風解語掏出藥包之際便飛身而起,順便踢了幾個漢子在面前擋上一擋。閉了氣,運功激起一陣鼓盪的風將藥粉吹了回去。可總也沒那麼周全,洋洋灑灑的藥粉還是零星沾上了楚江離的手背。

登時那白皙的肌膚上顆顆紅疙瘩冒出來,順著手臂往全身四散。不多時,楚江離的臉上也起了紅疹,臉頰腫脹。她提起內勁躍上牆頭,果然如同風解語所言,呼吸滯塞,空有一身絕世武藝無法施展。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勉強睜著眼望向風解語,瞧見她手起刀落把剩下的幾人解決乾淨。這疏草根可真厲害,僅沾上這麼一點連腦子都變得遲鈍起來。這些人分明是風解語受風解語安排埋伏在這為的就是對付自己,可她怎麼說了一番話,灑了一包藥粉,就把自己人給解決了?

身子搖搖欲墜,風解語忙搶上前來欲扶住楚江離。楚江離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任憑自己的身體從高牆墜下。這面高牆,十分符合高狄國人建造房屋的一慣方式,少說也有十幾丈高。無法使用輕功的情況下,掉下去非死即傷。

風解語凜然一驚,下意識就追隨楚江離而去。卻見南霽月伸手接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十足無奈。“離兒,你本想與她敘舊,卻把自己弄成了個豬頭,何苦來哉?你這女人如今變得這般醜,怕是再也無法見人了。”

他調侃又譏諷,楚江離已失去意識,全無半點反應。突覺得索然無味,一雙黑凌凌的眸子就那麼望著站在牆頭上的風解語。“這個女人整日偽君子偽君子的喚我,沒想到身邊藏著一個比我更加虛偽更加心狠的人。”

楚江離對疏草根過敏的事,從始至終都被矇在鼓裡。自小真心相待的同門師姐,原來從一開始就沒真心實意。隱瞞了十餘年的秘密,為的就是今日將一無所知的楚江離置於死地嗎?

風解語不語,只是眼裡藏著難以吐露的悲傷。

楚江離的病症來得急,耽誤不得。南霽月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忙抱著楚江離趕往望風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