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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偽君子,你不會是想身份暴露之後,你還能暢通無阻的回到南月國吧?”又一次被追兵所擾,楚江離出言譏諷道。

南月謙端坐在被迫停下的馬車中,仍手拿著一卷書細細閱讀,絲毫不被馬車外的打殺聲所擾。聞言只是抬起頭瞥了一眼楚江離,目光又落回手中的書卷上。“這一點你自不必擔心,一定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到達南月國。只要,你別想著逃跑就是。”

越往南,天氣逐漸回暖,楚江離好好見識了一番什麼叫做春回大地。此時的她身子逐漸好轉,已換回一身輕薄的紅裳,只是仍然被南月謙強迫穿上了厚厚的披風。她望著南月謙手中的書,“偽君子就是偽君子,順手牽羊還敢在失主面前明目張膽的看,無恥至極。”

南月謙手中所捧之書,正是楚江離的《兵法策論》。那是大易朝兵法大師召崇所著,裡面記載了他的用兵之道,為歷來兵家必爭之物。只是它隨著大易朝的滅亡而消失了蹤影,現今還有許多人在暗中尋找這本《兵法策論》。

他合上了書,對楚江離道:“這本《兵法策論》從何而來?”

“偽君子,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在你設計了我一遭之後?”楚江離道。

南月謙翻了翻手中的書,“書頁老舊泛黃,還有諸多破損,裡頭也有諸多標註。離兒,若我與你交戰,那必是一場苦戰。”

楚江離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

南月謙話鋒一轉,又說起別的來。“離陽盛為了所謂大易朝餘孽,已殺了諸多百姓臣子。想必《兵法策論》的訊息,他會很樂意知曉。”

楚江離嗤笑道:“你在背後捅我一刀還不夠,還打算去向我國陛下高密?我可真是得說一聲,真是個翩翩君子呢。”

南月謙輕嘆一聲,執了她的手,“你當知曉我只是在提醒你,你還要欺騙自己到何時?那個給你《兵法策論》的人,絕對與大易朝脫不了干係。如若大白於天下,那麼你將立於何地,整個三國都不會有你的立足之地。包括你所珍視的親人,以及知交好友。”

楚江離抽出手,斷言道,“你派人去過秦山了。”

秦山乃她師父清修之地,楚江離自小便是送入了秦山習武。她自小與其師父師姐在一起,他們就相當於楚江離的親人。所以,當風解語一再做出背叛之舉,她仍是不願回擊。在這個世上,唯有親人是她無法捨棄的。

而南月謙此舉,無疑觸了她的逆鱗。楚江離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偽君子,你是瞭解我的。”

手落在腰際,握住了霜冷劍的劍柄。南月謙心臟一縮,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一瞬即逝,讓他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真實。原來是不願的,終究是多年知己好友,怎忍受得住二人從此拔劍相向的痛楚。

楚江離很多次拿劍指著他,可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劍還未拔出,便感覺到了那森森的寒氣。南月謙的手也撫上了翠玉笛,聲音顯得有些冷凝,“你猜我有沒有派人去過?”

楚江離未發一言,始終盯著他的雙眼。馬車外的打鬥聲止,可誰也沒有出聲打斷二人。半晌過後,她放開了霜冷劍,“偽君子,你還是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若是我沒猜中呢?”

南月謙淡笑不語,索性拿起翠玉笛,“我給你吹一曲。”

“那麼便奏《三月流音》吧。”楚江離道。

春築湖畔吟一曲。

只一句,芳菲歇。

公子翩翩若誰與?

流水小橋,樓閣殿宇。

美人凝眸蹙。

白雲飛卷映雀鳥。

幾步詩篇一朝就。

莫問誰家俊才子。

春日溶溶,湖光如鏡。

貪看好風景。

楚江離啟唇而歌,應和著南月謙的笛音,外頭的人也收拾完畢,駕著馬車重新啟程。

曲畢歌盡,南月謙收了翠玉笛,只聽得外頭夏歡興奮的聲音傳來,“相傳中亭公子在遊春築湖之時,同在湖畔賞景的佳人一見傾心。當日二人在春築湖攜手同遊,吟詩作對,這才作出了南月著名的《三月流音》。今日聽得離姑娘歌一曲,彷彿這曲子就是為離姑娘而作的。實不相瞞,屬下也聽過不少人傳唱《三月流音》,可無一人及得上離姑娘。”

楚江離凝神想了想,她確實去過春築湖,也在那裡遇到了秦中亭。之後他便作出了《三月流音》,倒是未曾想過那是為她而作。

“原來如此麼?以你的容色,也確實稱得上是佳人。”南月謙道。

楚江離斜眼道:“及不上你,南月第一美人。”

瞥見他又拿起《兵法策論》,楚江離一把搶過。“還有心思看書,你就不心疼一手創立的望風堂?”

霽月公子乃南月國太子,那麼他所創立遍佈三國的望風堂,其存在目的就很值得懷疑。高狄元必然會把高狄國所有的望風堂清掃一遍,將南月謙的棋子通通除去。至於離陽皇,鑑於南月國太子娶了離陽國的郡主,兩國為盟國。明面上或許不會做什麼,但暗地裡的排查定是少不了。

而離陽國兩頭結盟的處境,也不好過。現在大概想藉著南月謙這把火先吞下高狄國,之後再圖謀南月國。

而南月國呢?

楚江離又看了一眼南月謙,他想怎麼做,看樣子是要先攻高狄,但又能料得到是否真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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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謙道:“我的望風堂不過是普通醫館,有何可擔憂的?”

是了,以他的謀算,怎會平白遭受這損失?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不過,還多虧了你。”南月謙接著道。

他緩緩說起事情的經過。

在接到聖旨上仰星城的時候,楚江離曾帶著楚北棠偷溜去玩。走到高狄國境內,遇上了被內賊追殺的高狄元等人。那時,楚江離重創文松與石驚二人,致使高狄元帶著二人前往黑凌城尋找南月謙醫治。

南月謙表示不做虧本的買賣,在與高狄元密談之後,做成了一筆交易。而那比交易,便是無論如何,不得傷害望風堂中的普通人,不得摧毀望風堂。

“你竟在那時就有了謀算?!”楚江離驚道。

這個偽君子,真是深不可測。“那離陽國……”

她想到南月謙早在那時便為望風堂留了後路,沒道理會漏掉離陽國的。果然,南月謙道:“我將離陽國所有的望風堂都送給了離陽行。”

楚江離深知南月謙的秉性,知曉他當然不可能白送。大約是將所有的收成送給了離陽行,而南月謙這廝仍然是望風堂的主人。縱然是多年好友,此刻她仍不得不為南月謙折服。這個人,真心惹不起,誰都躲不過他的謀算。

“偽君子,你……真的很可怕。”

南月謙笑了,那是放下了君子偽裝的笑。他暗夜裡的魔,躲在暗處,卻開出世間最美的花朵。一步一步引人靠近,卻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暗夜裡的白曇,悠悠的開放,你不知道,只是看了那麼一眼,便再也逃脫不了。

黑漆漆的眼眸充滿魔魅的色彩,他道:“離兒,能與我齊名的你,又豈是簡單人物?”

“這名聲似乎是你造就的吧。”楚江離道。

南月謙拿過《兵法策論》,變回了那個有著君子遺風的霽月公子。“若是某人不想,我又如何做得?”

“怎麼做不得?”楚江離反駁道,“你若做不得,如何我會嫁予你?”

你真的不願麼?南月謙的眼神表露出這個意思。

楚江離默然,願與不願,那皆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做了選擇,那麼就表明是願意的。嘆了口氣,楚江離躺倒在榻上,“我只是想不通,用上你的陰謀陽謀,達到目的的方式不止這一種。為何,為何一定要選擇這種方式?”

為何,他也在想這是為何?

“這還有什麼,一個男子想娶一個女子為妻。不論他有什麼其他目的,其中必然有一個目的。”夏歡不甘寂寞的再次開口了。

楚江離問道:“什麼目的?”

索性在馬車簾外,看不到南月謙的表情,她繼續道:“那就是這個男子真心想娶這個女子。換言之,就是這個男子喜歡這個女子。”

這個偽君子喜歡她,怎麼可能?

他喜歡這個女人,怎麼可能?

二人對視一眼,滿眼皆是複雜的情緒。

楚江離在想,這個滿腦子陰謀詭計的黑心偽君子,根本連真心都沒有,談何喜歡旁人?他說過要自己信他,可信了之後就被落入了他的算計之中。她可清楚得很,南月謙娶她根本就是為了楚家軍。

南月謙在想,這個狠心冷情的女子,四處拈花惹草卻不自知,麻煩不斷,日日被人追殺,名列明今樓榜首。被其師父與外公教得滿心滿眼皆是家國百姓,為了旁人犧牲自己。你又不是觀世音菩薩,如何救得了天下人。這樣的蠢女人,他怎會喜歡?

可是……

每次受傷他焦急關心的神色不似作假。

可是……

那日問他是否如江鴻羽一般時,那悲傷的神色至今還在腦海。

各自移開目光,一個看書,一個躺下假寐。只夏歡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生怕一時嘴快被二人責罰。等了許久沒有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