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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楚江離有了財力和兵力,但要憑這些坐上離陽國的皇位,還遠遠不夠。也是時候,讓那老頭交出所有安插在三國之中的棋子了。

這一邊,高狄意帶著人往蘭葉城進發,卻不料在途中遇到了南月謙。

他一襲白衣從容優雅的立在雨江岸邊,如絲的楊柳隨風繾綣與他被風揚起的髮絲嬉戲。一手拿著翠玉笛,嘴角帶笑,眼中似盛著濤濤江水。

他這是怒了?高狄意心中只覺得分外苦澀。

東以和東林繃緊了神經,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他們如此緊張,也不無道理。畢竟,無論何時見到南月謙,他沒有一次把武器拿在手裡過。如今見他這般,難免又是驚又是懼。

二人具是在想,他極有可能是為楚江離的事而來。高狄意曾給楚江離送過訊息,沒想到楚江離沒出現,倒是南月謙來了。這也無可厚非,楚江離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是南月國的皇后。

“南月陛下消息靈通,那應當也知道,他們已經逃走了。”高狄意道。

南月謙把玩著手中的翠玉笛,低著頭,望著那顆暗垂珠露。“離兒她,最在乎的便是她的親人。就連她那個處處利用她的師父,都不容許我碰。”

說完這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兩句話,復抬起頭來。“高狄意,你不該那麼做。”

聽著南月謙說著維護楚江離的話,高狄意突然笑了起來。“南月謙,難道你沒有利用她嗎?在得知她是楚大將軍的孫女時,你便處處散播血衣離乃嗜血修羅的流言,妄圖以此作為博弈的籌碼。你當楚江離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會不知你的用意所在?”

她怎會不知?她常掛在嘴裡的偽君子,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高狄意見他不答,繼續道:“南月謙,你到底是在怪我碰了她的親人,還是,我安插的棋子,做了你不喜歡的事呢?”

原來世上最精於算計的人,也會有疏忽的時刻。一個表現拙劣,漏洞百出的棋子,明晃晃的擺在眼前,他都不屑於去動她。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棋子,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二人皆是世上獨一的人物,互相切磋較量,鬥智鬥勇,又惺惺相惜,彼此陪伴。他們要如何走下去,又該怎樣走下去?高狄意有些想笑,眼裡卻不由得泛起淚花。

南月謙握緊了手中的翠玉笛,夏日的陽光灑在暗垂珠露上,那瀲灩珠光與翻騰的江水交相輝映。

高狄意注意到翠玉笛上的暗垂珠露,道:“暗垂珠露,定情信物?可惜了,楚江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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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南月謙道。他墨色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你說得對,你最不該做的事,便是讓她知道了真相。”

“所以,你要殺了我嗎?”高狄意道。

東以和東林聞言忙將手按在了隨身兵器上,這次他們帶的兄弟並不多,根本不是南月謙的對手。看來,如若真的打起來,也只能用命來拖延時間了。

“我不會殺你,但我也不能白來一趟。”南月謙道。他面帶溫和的笑容,彷彿他說的是要攜美同遊賞景,而不是做什麼打打殺殺的事。

東以與東林緊張萬分,高狄意面不改色,秀美好看的面龐上甚至同樣帶了笑容,“南月謙,我皇兄的心比你更狠,如果想用我來做交易的話……”

或許在南月謙的眼中,任何東西都是籌碼,可以根據價值高低進行交易。而在高狄元眼中則是,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能夠捨棄,只為得到他想要的那個尊位。

是以,當初在對楚江離抱有好感之時,能毫不猶豫的求娶離陽兮。只因,離陽兮在離陽國的份量更重,他能借其得到的東西更多。遇上風見裳時,他也會生出帶她回宮的想法。但是,也僅此而已。

高狄元,從來就不看中感情。即使自己是他的皇妹,依然是可以捨棄的一件東西。

南月謙搖了搖頭,“於千風軍而言,你是必不可少的軍師。”

高狄意瞭然,相較於高狄國人人皆可為將不同,南月國懂得用兵的人實在少。她開口道:“南月謙,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的時候嗎?”

小小的高狄意從未見過那樣美的人,還當他是南月國的小公主。於是,就調戲了他,說要娶他。南月謙小時便有那種從容優雅的姿態,他淡淡的道:“只要你比我強。”

高狄意愣了一下,震驚於他的淡定,道:“好啊,我一定會比你強。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

南月謙上下打量她一眼,扭頭沒理她。後來從隨行宮人那裡得知,南月謙竟然不是小姑娘,而是南月國的六皇子。但是,她把那句話深深刻在了腦子裡。縱使後來再沒見過面,高狄意也依然記得。

她醉心於練兵,不僅是為了向高狄元體現她存在的價值,還是為了得到南月謙。只要幫助高狄元佔了南月國,他就成了亡國皇子。那麼自己,一定比他強,一定能夠得到他。基於這樣的信念,高狄意一直堅持到現在。

只是,她萬萬沒有料到這個世上會出現一個驚才豔豔的楚江離。而且,高狄意似乎從沒意識到高狄國固有的掠奪思想對於男女感情之間的事是行不通的。

她綢繆多年,就是為了得到南月國,得到南月謙,哪有這麼容易放棄。當下大聲喝道:“動手!”

東以和東林拔刀撲了上去,高狄意則趁機跳進了滾滾江水之中,消失不見了。

南月謙望著雨江不息的江水,轉身離開。東以和東林盡皆負傷,剩下的人明智的選擇不去追南月謙。只是高狄意跳下了雨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邊南月謙回了蘭雨城中,宣白迎了上來,後頭還跟著畏畏縮縮的夏歡。

“何事?”南月謙道。

“離姑娘她……”宣白頓了一下,望了一眼南月謙,“她有身孕了。”

南月謙頓住了腳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良久才轉過身來。眼裡既驚且喜,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突的瞥見後頭的夏歡,想起了什麼,“夏歡。”

夏歡躲避著他如刀鋒般利的目光,“我,我沒有熬避子湯,那天離姑娘喝的只是普通的養身湯藥。”

其實那晚過後,楚江離打算去找夏歡熬碗避子湯喝。當時夏歡正在藥房與白清泠的丫頭春蘭說話。

“夏歡姐姐,為什麼要熬避子湯給離姑娘喝呀?他們不是夫妻嗎?”

夏歡正在擺弄要煎的藥材,聽見她問,話就脫口而出,“離姑娘身子太弱,有了身子只怕……”

“等等,”夏歡放下手中的藥材,“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不是五皇子叫你來給白姑娘拿點藥材的嗎?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要熬避子湯的?”

春蘭敷衍的笑笑,“我也是聽來的,做不得準,主子還在等,那我先告辭了。”

春蘭趕緊趁夏歡還未反應過來走為上策,這時,楚江離邁步進來,她也就沒功夫去想春蘭的事。“離姑娘,你怎麼來了?”

楚江離道:“我也是要來避子湯的,沒想到那偽君子想得很周到,倒是不用我了。”

夏歡聽出她是在諷刺南月謙,當即道:“主子不是不想要你們的孩子,只是擔心姑娘的身體……”

“你方才說我有了身孕會……”楚江離藉機詢問道。

果然聽見了,該死的,怎麼又說錯話了。夏歡欲哭無淚,楚江離以眼神相逼。料想自己糊弄不過楚江離,只得實話實說。

楚江離身中一種奇特的****年深日久,身子日漸虛弱,委實命不久矣。所以,那時南月謙在黑凌城才反應那般大。如果她懷孕生子的話,母子都會十分危險。

“離姑娘,公子苦心鑽研醫術,其實也是為了你。那些望風堂,雖說是為了公子的大業,但何嘗又不是為姑娘的身子打算呢?”

此時既然一切都已說開,夏歡乾脆將心中的想法一股腦的說出。

“公子誠然胸中有丘壑,他對姑娘的情誼,絕對是做不得假的。你們二人,從不肯開誠佈公的談一談,總是覺得對方另有算計。可是,公子那樣的人物,達到目的的方式有千萬種,他卻選擇了娶你。離姑娘,”

夏歡直直看著楚江離的眼睛,“公子對姑娘的情誼,你是真的看不清,還是不想看清?”

楚江離靜默了許久方道:“夏歡,看來這些話你憋了很久了。”

夏歡眼見楚江離沒有怪罪她的打算,心裡著實松了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全憑當時突如其來的勇氣。現在想來,這些話若是被主子聽見,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夏歡道:“既然彼此有意,為何要互相折磨,屬下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麼?那大概是他們獨特的相處之道吧。

“如此說來,你與華聞風就要修成正果了?”楚江離問道。

夏歡笑笑,眉眼間有著一絲得意。“那當然,這個世上,有誰會不喜歡我夏歡的。”

楚江離也笑了,又問了她具體是什麼毒。夏歡道:“聽公子說,似乎叫做惑心,是前朝易氏所有的。”

“就是那種能夠迷惑人心智的奇毒?”

夏歡回答道:“正是,研製此毒,需要用到一味獨特的藥材,夜幽草。而根據藥材份量的增減,其效果也會有所不同,而且此毒無解。”

當時研製惑心的人,壓根就沒想過要做出解藥。主子能夠做的,也只是用藥緩解。

“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