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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視角

懸冰川鏡面只是整座峭壁的一部分,走過去就再也看不見了。剩下的,就是積雪和岩石。凹凸的岩石呈青灰色,密度極高。一鎬下去,頂多能在上面留下個白點。凸出岩石部分掛有大量鐘乳石狀的冰錐,晶瑩剔透如同水晶。

沿著狹窄的冰川小徑行走,只為尋找真正的奇蹟。其實,世上沒有奇蹟,只是因為太少的緣故。果真見得多了,也就那麼回事。正因有時候說不明白,才會突然變成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石小川一邊提醒眾人小心,一邊自顧自地嘟囔著。開始還沒有回應,後來權當無視了。等石小川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忙停止嘟囔回頭觀瞧。所幸!人都在!

還沒轉回頭,抓絨帽觸碰到實物。抬手摸向前方,近在咫尺的眼前立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冰牆。試探著尋找角度,最終發現前面的路已經被徹底封死。冰川小徑延伸至此,再也沒有透過的路。

“看來,是有人不想讓咱們過去啊!”石小川說完,用腳試試周圍的地面。除了小徑盡頭還有質感,剩下的都是峭壁懸崖。再往前走,只能跳崖了。

道路狹窄,兩個人並行無法保證安全。跟在後面的宋傑無法到前面去檢視,隨口問道:“石教授!你剛才說得有人不想咱們過去是什麼意思!?實在不行,咱們可以走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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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有一條。走過的,再往回走叫做回頭路。宋傑的一句話,頓時提醒了石小川。宋傑和唐衝的目的只是離開雪山,而不是到處尋找奇蹟。既然剛才的法陣已被破解,想來這二位可以安全離開。

聽明白石小川的意思,宋傑想都沒想就給否了。倒不是他不相信石小川的話,而是不相信自己真能活著離開。畢竟這是荒山野嶺,周圍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好歹遇到了,一路跟下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若不自量力,還不如當場跳崖自盡呢!

唐衝聽說有人要趕他們走,表現的最乾脆!露胳膊挽袖子,就要捨身墜崖。多虧蘭小雨眼疾手快,要不然真跳下去了。

其實,石小川也是一番好意。大陣剛剛消失不久,四時還沒完成往復交替。趁大陣沒恢復之前抓緊離開,應該來得及。但這話沒法說,說出來也沒人信。見這哥倆態度堅決,只好安慰幾句。

其情可憫,其情可憐。這兩位剛剛與死亡打過一場擦邊球,現在已如驚弓之鳥。就算現在以實情相告,他們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除非是親自帶他們返回,否則只會一條路走到黑。

算了!先跟著吧!等找到一處安全地,再留下他們。等進山辦完事,回來接他們離開!石小川打定主意,不再繼續堅持。穩定住兩位的情緒,讓他們稍安勿躁。

處在極寒之地的岩石,其溫度比冰雪還低。隨手摸上去,一股無形的寒氣逼人。充滿質感的手感,讓人無所適從。實質,只可能來源於大自然。除了地球,沒人能改變平衡。

回頭,意味著離開雪山。任何人都可以選,唯獨石小川沒得選。他只能繼續前行,以便距離任務節點越來越近。怎奈,一道冰封之牆截斷去路。想要跨越這堵牆,連點頭緒都沒有。

無法前行,更無法後退。蘭小雨明知這是任務使然,卻一點忙幫不上。如果能將這堵牆變成瀕死的病人,她有十足的把握起死回生。遇到這種專業以外的問題,豈是一個不懂了得!?

沉默中沒聽到動靜,蘭小雨有點沉不住氣。“或許,這原本就不是進山的路。在這上面耽誤太多時間,太不值當。既然我們不能繼續前行,還不如原地返回找尋另一條路!”

提議挺中肯,但石小川沒有採納。這只是一個外行的建議,願意聽就聽聽。石小川雖不敢自稱內行,卻依然清楚破解謎局只在內心而不在身外。如果走回頭路,隨後只會看到白雪皚皚的群山和顏色鮮明的帳篷營地。

蘭小雨問了好幾遍都沒聽到回答,便知自己這個提議太過牽強。既然石小川有主見,那就繼續好了。一個念頭剛過,迎面一道手電光光柱映照過來。

奇怪的是,這條光柱好象被切成數段。一面是深淵,一面是懸崖。周圍沒有發現鏡面,光線怎麼可能出現折射!?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

確認情況匪夷,握著戰術手電的石小川馬上調整光線角度。隨著一個個嶄新的發現出現,突然意識到所有的問題都出在視角上!

擋住去路的牆,不是一座真正意義的牆。這堵牆其實存在很多角度,將周圍的環境重新進行整合。看不到,是因為角度的問題。能摸到,是因為手感與視角不同。視角可以被重新整合的環境偏轉,手感卻不會被偏轉。這也是為什麼能夠摸到,卻看不到的原因。

理論大致如此,剩下的就是實踐。石小川透過光線折射成功完成理論,然後開始琢磨怎麼跨越這堵理論牆。該怎麼走,他現在心裡也沒底。所以,暫時只能說,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石小川憑空抬腳,然後試了試角度是否合適。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提醒眾人一定要看仔細。看仔細他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

“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實在無法接受這種現實,待會兒閉上眼睛聽我指揮!”石小川說完,開始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登高。

隨後發生的一幕,果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只見石小川慢慢與地面平行,如同是在太空飛船外散步。牛頓最自豪的萬有引力定律,在此不堪一擊!在地球上的某個小角落,有人一巴掌把牛大師的蘋果拍個粉粉碎。

與地面平行的石小川沒覺得腦子有充血的感覺,看著地面問目瞪口呆的三個人,有沒有看清楚剛才的每一個動作。

反應過來的蘭小雨有樣學樣,低頭仔細打量一番也沒發現地裡面有人。正打算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就聽石小川讓她抓緊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