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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理準備

自打泥鰍被石小川收編,這幾年一直沒時間回家看看。此此回家見到熟悉的點點滴滴,心情顯得十分復雜。伸手拿起擺在桌上的相框,小心翼翼拭去上面的灰塵。

照片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和一個年輕人的合影,是泥鰍師父生前唯一的一張照片,也是泥鰍師徒唯一的一張合影。這是泥鰍過生日那天,拜託一個外地遊客給照下來的紀念。

泥鰍的師父生前從不照相,老人家也不讓泥鰍照相。這也是泥鰍家裡為什麼收藏大大小小的高科技產品,唯獨沒有相機的主要原因。

一滴眼淚悄悄滑落在相框上,模糊的世界裡出現那一天的那個時刻。泥鰍趁著師父高興,纏著師父一起留個影像做紀念。

不喜歡照相畢竟不在清規戒律家法的範圍內,只是一個人的自發自覺。老人家禁不住愛徒的糾結,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兩個人順手拖過一個正在用拍立得相機的外地遊客,請人家幫忙拍下這張相片。

在表示萬分感謝以後,泥鰍的師父鄭重其事地將這張照片交到泥鰍的手裡。他告訴泥鰍,我們都是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你我只不過是來到這個世上走了一遭,留下些影像又有何用!?除了只會讓那些還活著的人徒增些生離死別的傷悲之外,什麼作用都沒有!

泥鰍當時根本沒在意,並且還親手做了個漂亮的相框鑲嵌照片。他怎麼也沒想到,合影後的一個月師父就撒手人寰。也終於讓他知道原來師父已經為此做好準備,這才同意給相依為命的愛徒留下紀念。

睹物思人,才會讓人發現時光轉瞬即逝。明明感覺事情就發生在剛才,回頭驚覺已是匆匆數年。握住相框的手在顫抖,心裡面好象有把刀子在拼命地攪動。若不是當著大夥兒的面咬牙忍住,泥鰍早就嚎啕大哭起來。

石小川轉頭看看田曉晨,輕輕嘆口氣。走過去拍拍泥鰍的肩頭,小聲安慰一下。眼光無意掃過泥鰍手裡的照片,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校長!泥鰍的師父竟然是朱之武校長!

吃驚的念頭瞬間閃過,石小川隨即否定了照片上的老人是校長喬裝改扮的答案。泥鰍的師父白髮蒼蒼,即使鶴髮童顏,至少也有八十高齡。與校長的年齡相比,兩個人起碼差著一輩!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石小川偷偷開導自己,好讓自己相信這位老者其實是校長的長輩,又或者是同族的同輩中人也說不準!

為不讓泥鰍當著眾兄弟們的面前失態,石小川拽過相框反扣在木桌上。回頭見一幫傢伙都在大眼瞪小眼,就讓田曉晨招呼大夥兒抓緊時間打掃衛生。

田曉晨本就是個愛乾淨的傢伙,剛才一進落滿塵土的山洞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無奈這家的主人沒有說話,也不好露胳膊挽袖子大掃除。聽到隊長不拿自己當外人,馬上卸下揹包安排全面清理工作。

“好了!好了!今天上面又沒下來人檢查,都別杵著了!如此山清水秀之地,便是傳說中的福地洞天!既然來了,怎麼著也要住上個百八十年的!趕緊的!你!這邊!胖子!去把廚房清掃出來!還有你!去那邊!泥大娘!咱家水桶在哪兒!?”

人多力量大!

塵土飛揚過後,一處乾乾淨淨的居住場所令人耳目一新。各家找各家的床鋪,也算是暫時安頓了下來。

自古有云,有地熱資源的地方,附近就會有溫泉。被眾人稱作泥大娘的泥鰍在表達衷心的謝意以後,告訴兄弟們隔壁山洞裡有天然浴池。不過有點小,只能輪著去洗。

那還等什麼!?輪著來吧!

石小川泡了個熱水澡,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除了發現內息不到二段息外,別的好象都沒異常。要是有時間藉助此處福地洞天的地氣,是可以加快內力恢復速度的。但是,現在的石小川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剛洗完澡的石小川只穿著個大褲衩,肩頭搭著一條白毛巾。溜溜達達走到黑皮鞋擦得錚亮的田曉晨身邊站定,然後跟他的指導員一同欣賞落日餘暉。

舉目眺望,海天一色就在此刻。西沉的太陽即將落入大海,層層疊疊的金紅色晚霞隨風變化成各種形態。

田曉晨端著一杯咖啡,站在洞口注視著天空的美麗。喝口沒新增任何佐料的咖啡,忍不住使勁咧咧嘴。

聽到有人喝咖啡還吧嗒嘴,石小川笑道:“喝不慣就加糖!應該沒人逼你這麼喝吧!?”

田曉晨嘆口氣,一口把杯子裡的苦味全部喝完。“我這也算是學那越國的勾踐,好讓苦味每時每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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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聽音,裡面是遊子滿滿的鄉愁。石小川微微一笑,順手碰碰藏在大褲衩裡面的記憶碎片。他知道田曉晨和眾兄弟是可以回家的,只需帶著記憶碎片回去就可以!

石小川在豪客島見到李澤以後,偷偷找過田曉晨,希望他能帶著碎片先回國。不過,考慮到海島地下城裡很可能還存在一塊碎片,就打算等取出以後讓田曉晨等人一併帶回國。但交談的話題裡面沒有牽扯到這個問題,因為他沒有真實情報。到底有還是沒有,李澤並未告訴任何人。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耽誤這麼長時間,這倒讓人始料不及。石小川期間也曾問過李澤關於海島地下城內有沒有碎片的事情,東扯葫蘆西扯瓢的李澤就是不說正事。

石小川看看前後左右沒人,小聲提醒道:“是不是又想家了!?帶著碎片就可以回家!”

未知總會出人意料!田曉晨帶隊跟過來的想法其實與石小川如出一轍,那就是順道取得藏在海島地下城內的記憶碎片。等回國以後,他會為隊長爭取寬大處理。畢竟有功,大不了功過相抵。但最終的結果如何,猶未可知。

“隊長!我回去以後,會為你爭取的。就是...就是,不太樂觀!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