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聽著隊長的回憶，田曉晨提起幾塊蝙蝠肉塊丟在火裡。他知道本該被踢出局的石小川因為那名老兵的出現而出現轉機，更知道隨後醒來的石小川沒有見到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石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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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師的眼裡，我們不是個好學生。在父母的眼裡，我們不是個好兒子。假如有一天我們有了孩子，相信也不會是個好父親！唉！我們這些人，到底因何而存在！？”
田曉晨說完，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我終於知道了！沒有國，哪有家！？你不犧牲，我不犧牲，你讓誰犧牲！？”
石小川聽到田曉晨複述老爺子的話，頓時觸動了內心的柔軟。時過境遷，是人世間最無奈的事情。自打幾年前離開家，他再沒機會回去看望過二老。
田曉晨剛才也是無心的，看到隊長突然低下頭便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看看夜光錶，忙清清嗓子說道：“約好的時間到了！你下命令吧！”
聽到出發的提醒，回過神來的石小川起身提前一隻背囊丟給田曉晨，然後將另一只背囊揹著身後。微微跳了兩下，以便利用震動將揹包推至最合適的移動角度。
石小川順手用手指壓壓胸前的子彈袋，然後將剩下的肉塊燃料全都丟進火裡。“把大凱的揹包留下，咱們沿途做好行進的標誌！出發！”說完，開啟插在戰術護木前端的手電。
田曉晨也跟著跳動幾下調整一下背囊的位置，接著將自動步槍扣在胸前的快掛上。看看已經走出營地的石小川的背影，又回頭看看身後濃墨一般的黑暗。確認郭凱旋並未隨後出現，忙緊走幾步跟上走在前面的隊長。
“小心腳下！”舉槍前行的石小川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忙低聲提醒田曉晨注意安全。話音未落，身後的戰術手電已經射出一道光柱。
漆黑的空間內傳來輕微的流水聲，還有從石壁落下來的滴水聲。在這兩種聲響裡面，還摻雜著一個人的腳步聲。
兩個人同時抬腳又同時落腳，移動的戰術手電始終保持規定內的距離。這種透過嚴格訓練出來的行進方式，完全可以誤導旁聽者以為這只是一個人。
好在有剛才烤火的經歷，暫時不再有寒澈透骨的感覺。饒是如此，地下河道帶來的極低溫度在不斷消耗人身體的熱量。也許在接下來，又是一次寒澈透骨的經歷！
石小川之前並沒有讓田曉晨使用郭凱旋工具包內的取暖裝置，他要將這些燃料全都留給沒有趕回來的兩個人。剛才所使用的燃料，皆來源於滿身流油的肥蝙蝠。好在數量不少，這才把外套烤得半乾。
以目前的潮溼環境可知，兩位先行者不用多久又會全身溼透。石小川和田曉晨看看不斷滴在肩頭上的水漬，兩個人稍微一交流決定還是跑吧！只要脫離當前潮溼的環境，剩下的都不叫事！
平緩的河岸在三百米的轉角處明顯呈開始出現上升的趨勢，戰術手電的光柱能及的範圍也在證明此事。隨著幾乎能踩出水來的溼滑地面逐漸變得乾燥起來，走在前面的石小川突然抬手握拳作出停止動作。
田曉晨看到停止手勢，下蹲的同時關閉戰術手電。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藉助這口氣將呼吸調整到微弱狀態。
同時關閉手電的石小川注視著無光的前方，側耳傾聽剛才聽到異常動靜。隨著周圍地勢逐漸升高，此時的地面高處地下河道將近七十米。相對封閉的空間會直接導致槍聲傳出很遠，再象剛才那樣拿著自動步槍到處亂掃恐怕是不太明智的選擇。
就在看不到的黑暗之中，石小川的正前方隱隱傳來幾下輕微的踩踏聲。好象對方也已經感知到某些存在，隨後停止前進等待確認。
執行任務所使用的槍械都可以按照消音器，這種特殊裝置可以起到消焰消聲的作用。但消焰消聲只是相對而言，並不是真的沒有一點動靜。若是在當前的黑暗環境裡進行射擊，就無法避免槍焰的閃光以及槍口發出噗噗聲響。
真正能夠做到無聲處理的，可能只有冷兵器可以實現。只要出手穩準狠，被刺殺的目標就不會發出一點響動。
石小川慢慢將單肩快掛上的卡扣按開，把自動步槍摘下來遞給身後的田曉晨。然後輕輕彎下來腰去，拔出藏在小腿處的三稜刺刀。
反握住三稜刺的石小川在起身的同時，用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呼吸方法深吸一口氣。稍微停頓控制住氣息，接著再慢慢呼出。心歸於寂，不再帶任何的氣息。於此同時高抬腿輕落腳，慢慢朝躲藏在對面黑暗中的目標移動過去。
近了！似乎碰觸到目標的感覺在心頭猛地一跳。暗暗竊喜的石小川睜開眼睛，試圖從沒有一點光線的周圍找出點答案。沒有停下的腳步仍在繼續，整個人卻突然僵在原地不敢移動。
就在石小川剛剛抬起的腳面上，微微翹起的鞋帶已經碰觸到高處地面十幾公分的一根金屬線。
此時的石小川不敢確定金屬線的另一頭拴著什麼，可能會是一顆防步兵雷，也可能是可以發出聲響的空金屬瓶！
麻麻的！果然防禦森嚴！石小川暗罵一聲的同時，已經可以確認當前所在位置距離地下科研基地不再遙遠！
石小川輕輕落腳踩實以後，重新抬腳打算進行一次大跨越。只要不碰到那根金屬線，接下來就可以繼續前行。隨著落下的腳底再次出現意外感覺，陸戰靴的鞋底幾乎要碰到地面上的第二根金屬線。
此時要是能開啟照明設備，連蹦帶跳地就能跨越過去。但這只是令人特別期待的美好夢想，因為只要出現亮光就會徹底暴露光明持有者的當前所在位置。
敢在雷區跳舞的石小川自然是藝高人膽大，重新閉上眼睛準備用意識尋找出可供連續跨越的幾個落腳點。目標距離超出意識範圍不要緊，只需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就不成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