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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惑心

任誰能想到,石小川一直尋找的答案就在眼前。只是一牆之隔,便是兩個世界。一邊是爾虞我詐渾渾噩噩的世界,一邊是純潔無瑕乾乾淨淨的天地。

當石小川緩步走上九重臺,所有的答案全都彙集在一起。到處閃耀的柔和光點如同螢火蟲在飛舞,只為圍繞著躺在長方形水晶臺的那個人。面容清秀如同女子,姣好的肌膚充滿生命的光澤。

就在這一刻,走到水晶臺的石小川突然熱淚盈眶。假如躺在平臺上的這個人不是一身華麗的帝王服打扮,活脫脫就是那個曾經的霹靂火戰術小隊的軍醫蘭小雨!

輕緩起伏的胸腹證明這個人還活著,只是緊閉的雙眼浮出一道黑氣。而這身十分華麗的金絲服飾,也只有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城主才配。胸口位置有一朵黑色的小花在輕輕搖擺,彷彿是為自己剛剛破繭而出在跳舞。

一身正氣的石小川走到水晶臺邊,心情極其複雜地注視著這朵初開的小生命。知道毀滅這朵小花的結果是什麼,此時還活著的城主將會隨著這個小生命的消失而死去。

黑色花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停止所有動作,安靜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它好象能夠讀懂全身充滿光的人類的心思,輕輕顫抖著將妖嬈呈現在這個人的眼前。只是這份妖嬈在石小川的眼中太輕佻,沒有一絲美感罷了。或許在有些人的眼中,這才是最美麗的吧!

“蘭小雨!?”

隨後登上九重臺的田曉晨第一眼看到城主的面容,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都是不可能。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石小川的身邊。摟住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只是相像而已!別太往心裡去!”

石小川知道有人肯定看不到那朵真正的黑暗之花,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指向城主心口位置。不明所以然的田曉晨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華麗服飾中間出現一朵黑色花朵。

“我擦!什麼東西!?”

石小川抬頭看看整座水晶宮殿,慢慢將當地發生的一切過往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發生的前因就是城主病入膏肓,城主的兒子為了救活他的父親,這才鋌而走險與黑暗簽下了契約。而當地的風水格局也由此出現重大變化,一旦消滅這朵黑暗之花就會導致山崩地裂。

聽完神奇的田曉晨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嘴巴張得太大,忙合上又活動活動痠麻的兩腮。“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是消滅這朵小花,也許就會讓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光明之城徹底消滅嗎?”

石小川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座光明之城在散落世間的光明軍心目中的地位。這如同是一面光明的象徽旗,一直指引著光明軍敢為天下先。為信仰而戰,為信仰而犧牲。光明城的倒塌,就意味著光明軍從此會失去象徽旗。或許從此,也就會失去方向。

“我們該怎麼辦!?我擦!黑暗正在侵蝕這座光明城!若是任其發展下去,光明城早晚會成為一座黑暗之城!”

石小川無奈地看看沒有提出一點有用意見的喧鬧者,說:“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用杵在這兒讓這朵黑暗小花看咱們的笑話嗎!?”

田曉晨雖然能看到黑暗之花,卻很清楚這並不是一種實際存在的實體物質。“你要是下不去手,就告訴我該怎麼幹!”

石小川沒有回答誰的提問,因為他正在注視著城主的臉龐。就在那一刻,隱隱的痛幾乎讓他疼得彎下腰。心火隨風輕輕拂動,那是一身戎裝的蘭小雨正在微笑。

我以為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出現,原來你一直都在!我一直以為龍族侍衛後人的身世已經夠複雜的了,沒想到你的身世比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更要複雜!

心念過處,早已熱淚盈眶的石小川抬起手想要去觸碰熟悉的面容。又是心念過處,彷彿是一道光閃過。

對不起!你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幻境!

伸出的手臂就這麼突然間停了下來,眼前的一切隨即恢復到現實。隨著迷茫的眼神重新充滿力量,找回自我的石小川轉頭看看還在城主胸口搖曳的妖嬈。

“小小年紀!法力不小!”

正在準備動手的田曉晨聽到答非所問,忙問道:“頭!什麼法力不小!?正事要緊!別再耽誤時間了!”

石小川知道隨著黑暗之花的消亡,這裡的一切都將隨之化為烏有!於是再次抬頭看看這座美輪美奐的水晶宮,只為將這一切全都記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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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在不經意流露,然後凝結在寒光四射的匕首上。攥緊匕首的石小川知道怎樣才能消滅這朵黑暗之花,因為它生長在光明的土壤上。殺了代表一方光明的城主,就可以把供給黑暗的養分徹底剷除。

鋒利的刀刃臨近還在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後就再也刺不下去。持刀者的雙手在顫抖,只為那再次出現楚楚可憐的一雙大眼睛。

“殺啊!石小川!你這個江湖敗類!你到底怎麼了啊!?”

“隊長!是你嗎!?我一直都在這裡等著你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兩個聲音在耳邊反覆響起,左手握刀右手壓住刀緣的石小川感覺自己的雙手在相互抗衡。眼淚瞬間滑過鼻尖滴落,力量在痛苦掙扎中一點點流逝。

“小心!”發現異狀的田曉晨突然擋在石小川的背後。

一聲槍響,中彈的田曉晨直接撞在石小川的後背。石小川站立不穩,握在手裡的匕首隨即脫手而出。

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押著史蒂文森和李大成以及兩名機甲隊員的大內侍衛簇擁著夏翅中和礦主瓦特一起湧上平臺。

恢復清醒的石小川發現情況不對,順手從田曉晨的護甲上抽出匕首打算刺殺城主。

“住手!”夏翅中一聲吼將石小川的動作吼住,然後一指身後的五個人。“石小川!你要是敢再有一點點動作,老子立馬讓這五個人的人頭落地!不信,你可以試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