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來自城頭上的微笑，讓人感覺是那麼的遙遠。石小川轉頭看了看身著將軍甲冑的郭凱旋，隨後側身讓出位置。這可是城外唯一的一名身著將軍服飾的人物，場面總是要做足的。田曉晨等人也跟著紛紛後退，好把後面的郭凱旋讓出來。
“郭將軍！咱們到了！”石小川低聲提醒了一句，以便讓不知所措的大將軍注意形象。
郭凱旋的身份並不簡單，西北軍區響噹噹的人物。別看他平時挺沒譜，成天光琢磨上位。果真辦起事來，絲毫不遜任何人。腰桿一拔，這氣勢馬上出來了。再配上十分合身的盔甲，就是一標準的秦軍將領。
把守城門的兵卒有認識石小川的，再加上城外的一隊人馬都著秦軍服飾自然沒有不開門的道理。隨著吱吱扭扭的門樞響動傳來，關閉的大門應聲而開。
“接下來怎麼辦！？我可一個都不認識啊！”郭凱旋望著旗幡招展的城牆溢位殺氣，還沒邁步就先冒出這麼一句。
擔心老郭同學露怯，石小川忙過去給他整理盔甲，低聲說道：“你認識李教授就行，她現在可是蒙家軍最高指揮官！”
“我靠！是嘛！？怪不得！”郭凱旋驚歎之餘定了定神，邁開大步朝城門走去。
率隊迎出來的軍官是蒙建，望著郭凱旋身上的甲冑還是瞧了半天。左肩頭的雲吞獸鼻翼缺失一角，那是數年前在龍城戰役中留下的痕跡。若不是其中有幾個銜接處略有不同，他甚至懷疑對面這位將軍所穿盔甲就是自己的。
石小川在給郭凱旋整理甲冑時就已經注意到這處傷痕，見蒙建的注意力不對隨即意識到他的左肩上也有一處相同的劃痕。忙上前打個哈哈，替兩位將軍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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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將軍曾參加過二仙嶺攻堅戰，身中十數箭仍率軍死戰不退。要不是眾兵卒拼死把人給搶回來，現在已經見不到他老人家了。”田曉晨隨嘴胡扯著，只希望這一把賭得正是時候。
二仙嶺攻堅戰是上黨戰役的收尾之戰，被困趙軍與秦軍殊死一戰。整個戰役打下來，趙軍一蹶不振，秦軍傷亡超過六成。當時的蒙建正跟隨呂公保衛糧城，所以沒參加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其中不光是他，諸軍多以沒參加此戰為平生憾事。羨慕之餘，蒙建還沒忘記恭維兩句。
石小川和田曉晨曾在城外失蹤過一段時間，但這是他倆的事情。歸隊的兩個人進城前商議出個應對計策，以便回答李澤的提問。只是沒想到沒人問及更沒人關心這事，整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佔領精絕城的秦軍並沒斬殺任何人，不是不想而是沒表現機會。搜遍全城，只找到一隻因為下蛋而沒來得及逃走的母雞。
望著這只好象並不怕人的咯咯噠在大廳內徘徊，石小川真想哈哈大笑。只是看到面沉似水的李澤，沒敢造次。其中不但是李澤鬱悶，幾位蒙家軍的將領也是如此。城中居民憑空消失不說，守城的軍卒也不見一人。若說平民是為躲避戰禍逃走還可以理解，如何連守城的兵卒都逃了？
大軍可是在極隱秘的情況下急行軍，按理說城中不應該提前收到訊息才是。當有人提出質疑時，李澤只是看著石小川不說話。她現在誰的話都不想聽，只想聽石小川怎麼說。
石小川趕到內城時曾注意過一個細節，中心街道上並沒有擺設戰馬雕像。而田曉晨和他曾有過進城經歷，也是一片淒涼景色。與此時所看的景象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石像！同樣是一座城，卻有兩個模樣。看來，是有人下了個局！而這個局，是為保護精絕城的！
想明白這一切，石小川沒吱聲。如果秦軍不是來屠城的，倒是可以考慮。可要是打算來個雞犬不留，哼哼！我看，還是算了吧！
沒等到想要的答案，李澤並沒感覺些許意外。命人下去托出一隻托盤，托盤上面堆放著數十枚圓形金幣。李澤一擺手，兵卒馬上把托盤送到石小川的面前。
看著熟悉的金幣，石小川乾脆裝起傻來。接過托盤並趁轉身之際換掉其中的兩枚，然後把托盤交給田曉晨。
“謝大將軍賞！”石小川隨口唱諾一句，然後問道：“無功不受祿，只是不知大將軍有何調遣！？”
李澤冷笑一聲。“想來，石將軍也已經發現城中情況有異！此城非彼城，真是沒辦法！咱們來做個交易好了，金幣歸你！你！替本將軍找出真身！”
石小川這趟跟來一共有兩個目的，一是找機會救李澤脫身，二是追查金幣的下落。只是苦於沒機會下手，這才一拖再拖。如果不牽扯到屠城，能幫一把自然幫。可要是助紂為虐，金幣的下落暫時不重要！
郭凱旋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屠城的事，也就知道石小川此時的難為。直接出列，表示感謝的同時順便請大將軍收回金幣。想用錢買良心！？您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石小川本不想摻合此事，低著頭算是默許了郭凱旋的推辭。
李澤一擺手命眾人全都下去，然後起身離座走到石小川近前。抓起托盤上的幾枚金幣，輕輕放在石小川的手裡。
“說實話！這些金幣並未我大秦所有！這話，石將軍該明白的！”
石小川一愣，問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說，這些金幣是出自精絕城！？”
李澤微微一笑。“哼！正是！本將軍此行，是奉王命追查金幣的出處！怎麼樣！？幫，還是不幫！？”
田曉晨環顧四周，確認大廳內再無第四個人。“將軍！屠城怎麼說！？”
聽到有人質疑，李澤臉往下一沉。她本想說這是王命，敢有枉議者殺無赦。不過，她還是注意到石小川的臉色，於是改口道：“這樣！屠城一事可以複議，本將軍可以答應不殺！”
古人重諾，一字千金都不多。石小川猶豫了一下，隨即表示這座城並不真實。如果想要真實，全軍即刻出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