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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3章 自古難過美人計

面對葉涼的詢問,於詮不由搖了搖頭:“屬下,並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帝后究竟去了哪裡。”

“詮叔,到現在還在懷疑我的身份?”葉涼眉頭一皺。

在他看來,沐若溪既然能夠提前預知那麼多事,說明沐若溪是絕對知道很多事的,如此,受沐若溪所託的於詮,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除非就是於詮現在,還懷疑葉涼的身份,所以不願意告訴葉涼了。

“殿下誤會了。”

於詮道:“屬下是真的不知道。”

他主動道:“當年,帝后將我喊去,匆匆將畫卷交於我,並囑咐了我這些話,便讓我離開了,後來我再想尋帝後時,帝后已然不見。”

“如此說來,詮叔也不知道當年真相,不明母親的下落了。”葉涼眸中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失落。

“畫卷。”

蘇恆清冷峻出語:“既無言所留,必有線索留存於畫卷之內。”

“不錯!”葉涼眼眸一亮:“母親既然未多言語,那定有線索留於那畫卷之內。”

他呢喃著,看向那於詮:“詮叔,那畫卷在何處?”

面對葉涼的問語,於詮跪身而下,慚愧道:“老僕有負帝後所託,將畫卷弄丟了。”

什麼!?

畫卷丟了?那豈不是最後的線索都沒了?

眾人面色一變,心潮翻湧。

倒是葉涼還稍顯平靜,問道:“詮叔,可知丟於何處?”

於詮見葉涼並未責怪,僅是問語,不由面露羞愧之色道:“並非是真丟,而是被嶺北夏家之人,給奪去了。”

“只要能知道在哪,便好。”葉涼寬慰一語,轉而問道:“他們奪此畫卷,是知道此畫卷上的秘密了?”

“應當沒有,如果知道,這夏家的人,便不會派楊穹等人再來尋釁,以想趁機再拿些可能有用的東西走了。”於詮分析道。

“詮叔,此事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能前前後後的和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畫卷如何會被奪,而這夏家又是何人,為何要奪畫卷。”

葉涼邊將他扶起身,邊肅然而語,顯然,此事事關重大,他不能不問個清楚。

聞言,於詮未敢保留、隱瞞,直言道:“這夏家,是這一方地域的一個家族,族內有著不少神皇強者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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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族長夏宗承,更是一名實力堪比一陽神皇的上位神皇。此家族,常居於嶺北之地,因此,又稱嶺北夏家...”

“最強僅為上位神皇,詮叔你又如何會被他們奪了畫卷?”葉涼打斷道。

畢竟,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於詮當年的實力,可是五陽神皇,百載過去,縱使不進,也不應該會退步到連上位神皇都打不過吧。

“唉...此事便說來話長了。”

於詮嘆息一聲,道:“當年,我因想避開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便悄悄搬至了此地,邊隱居,邊等著殿下出現...”

“結果,在隱居之時,忽然有一名,被家族逼迫要結姻的女子,逃亡到了我這裡,我看她可憐、悽苦,便動了惻隱之心,暫時收留了她...”

他道:“後來,那女子家族之人,追尋至此,欲將女子帶回,結果女子不願,還言她已然喜歡上了我,此生要嫁,只嫁給我...”

“對此,她的父母直接反對,並聲稱她若不跟他們歸去,便斷絕關系,可饒是如此,那女子依舊執意要如此,她的父母氣不過,便要將她活活打死...”

於詮敘述道:“當時我實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救下了她...”

“然後,你便和她,日久生情,真正在一起了?”言鳶似猜到了什麼,主動接語道。

“是的。”

於詮點了點頭後,面露自嘲的苦笑:“雖然我再三告誡自身,身負重任,不可動情、不可動心,可是,這一切,都在她日復一日/的溫柔下...”

“被瓦解了。”

畢竟,他一個人背負著這事,揹負了百載、孤寂了百載。

而在這等情況下,忽然有這麼一個溫柔體貼、懂事聰敏,且表面看去,已然和家族斷了關係,應當沒什麼問題的女子,出現在身邊久伴。

他如何,能做到半點不動心呢。

“後來呢?”言鳶問道。

“後來...”

於詮自嘲而笑:“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那女子和她家族之人,演的一場戲罷了。”

“他們為的,和以前那些人一樣,都是想從我這,得到他們所謂的‘有用’的訊息!”

他說至此,有些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顯然有恨。

“詮叔,你所言的,這家族之人,就是嶺北夏家,是麼?”葉涼猜道。

“不錯。”

於詮拳頭捏的顫抖,眸透恨意:“那家族,正是嶺北夏家之人,而那女的,正是嶺北夏家家主,夏宗承的女兒,夏寧玉。”

“這夏家為達目的,真是不擇手段,竟然使用這麼狠的苦肉計。難道,他們便不怕,那天詮叔不出手,他們得將那夏寧玉,真的打死麼?”上官璃沒好氣道。

“他們在賭,賭詮叔會出手,而幸運的是,他們賭成功了。”葉涼平靜道。

“是啊,他們賭成功了。”

於詮感慨道:“後來的幾年裡,夏寧玉邊不露痕跡的詢問我過去之事,邊極為小心的,每天在我的吃食裡下慢性毒藥...”

“一直下到,我毒發之時,她才終是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而我也才是知道...”

他眸中下意識的透恨:“我中計了。”

“既用苦肉計,又用上了美人計,這夏家的人,還真捨得犧牲。”蘇恆清直言道。

“小蘇。”

上官璃似對他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言語,有些不滿。

“沒事,他說的,也是實話。”於詮似稍稍釋然道。

“所以...”

葉涼看向於詮那受傷的腿,道:“詮叔,你的修為和你的腳,都是被夏寧玉毀的?”

“嗯。”

於詮點了點頭:“那天,她逼問我未果,一怒之下,便打斷了我的腳,廢了我的玄脈,以令得那毒素徹底侵蝕入我的玄魂之中,使得我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聞言,蘇恆清非但未同情,反倒直言道:“你應該慶幸,帝后當年沒和你說太多,不然,你栽在這蛇蠍女人手上不說,帝后所託之事,也會毀在那惡毒的女人手上。”

“小蘇。”葉涼眉頭一皺,沉語一言:“詮叔,是母后信任的重臣,他不會如此。”

於詮聽得此語,內心暖流微淌,眼眶微紅:“殿下...”

“行了,別殿下了,他那麼信任你,你還是快點說說,畫卷和夏家的情況吧。”蘇恆清直言打斷。

有他此語,於詮迴轉心神,肅然道:“當時,夏寧玉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忌憚我曾經的身份,不敢殺我,所以...”

“她便取走了一部分,她認為有用的東西,回去研究,其中就包括那副畫卷...”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通知張家的人,去把那畫卷奪回來呢?”上官璃問道。

“他絕不能去張家。”

蘇恆清冷峻分析:“如我所料不差,東西剛被奪的那段時間,一定有夏家的人,在暗中盯著他,一旦他出發,前往張家,那...”

“夏家的人,非但會將他攔下不說,還會斷定,那些奪走的物品裡,有重要的物品,從而再深究以查。”

“不錯。”於詮道:“我當時,便想到了這點,所以,故意不聞不問,來擾亂夏家之人的視聽,讓他們覺得,他們拿走的,不過是一堆無用的廢品罷了。”

聞言,葉涼輕點首,分析道:“從眼下的情況看,詮叔這般做法,似乎起到效果了,夏家之人,定是未能找出有用的線索...”

“從而開始懷疑,拿的東西都是無用之物,所以才派這些人前來,故意尋釁、搗亂,以再取它物。”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自己來,而是繞了這麼一大圈子,讓這些人前來尋釁、搗亂,以取物呢?”上官璃有些不解。

畢竟,現在這情況,詮叔都已經是廢人了,夏家的人,還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這事,就得問外面的人了。”

葉涼以玄力傳語道:“天崢,把那家夥,帶進來。”

有了他的傳語,祁天崢直接便將那,似因等待,而身心有些崩潰的楊穹,給帶到了屋內。

嘭...

楊穹一到屋內,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葉涼哭求道:“大人,我什麼都願意說,求求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了吧。”

顯然,漫長的身心煎熬,令得他在見到葉涼的一瞬,徹底崩潰了。

葉涼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直言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我說,我都說...”楊穹主動道:“我父親是夏家的長老,是夏家的人,命他安排我們,來這裡搗亂,目的就是為了把有用的的東西,帶走的。”

“那為什麼,夏家的人不自己來,而讓你們來?”上官璃道。

“因為,夏家的人,似乎也是受人指使的,而且指使他們的人,有明確說過,不允許他們殺害詮叔,更不允許他們過度殘害詮叔,所以...”

楊穹道:“自覺之前已經害詮叔害得夠深的他們,這次就讓我們前來了。”

畢竟,這樣一來,既能混淆視聽,又能從表面上避免,有再度謀害詮叔的嫌疑,從而不會惹怒那指使之人。

“一個,既猜測詮叔或有問題,又留有一絲仁慈,不願錯殺詮叔的指使之人...”

淺笙冷靜分析:“我若所料不差,這指使之人,極有可能是葉族之人。”

因為,只有往昔舊人,才可能留有一絲情誼,不願殺害,若不是往昔舊人,最多只是忌憚詮叔身份,但不會不讓楊穹等人殺害詮叔。

畢竟,有時候,得不到的就直接殺人滅口般,毀去,也很正常。

隨著淺笙這一語的吐出,葉涼、言鳶以及蘇恆清等人,識海之中,直接下意識的浮現兩個名字:葉擎天、瑤止!

想及此,葉涼暫按下心中潮湧,肅然吐語:“無論對方是誰,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將畫卷取回來。”

“不錯,先去夏家取畫卷,再調查幕後黑手也來得及。”上官璃道。

“幾位大人,萬萬不可今天去啊。”

楊穹似表現般的主動道:“今天是夏寧玉小姐,結親的日子,夏家邀請了這一方地域的不少強者,幾位若是去了,恐有危險...”

“你說,今天誰結親?”葉涼打斷道。

“夏...夏寧玉小姐。”楊穹看了眼那於詮,小心翼翼道。

“倒是挺巧。”

葉涼平靜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帶著我們,一起去送賀禮吧。”

“大...大人想送什麼禮。”楊穹似預感到了不好。

聞言,葉涼踏步走至門邊,看向那遠方,陰雲微布的蒼穹,負手而立,道:“我要送她一場...”

“冥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