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沐若溪輕頷首:“不過,母后也不敢確定,記得,當年你父是說,他會有安排,所以,以母後看,他安排之人,應當是你姐或你師吧。”
原來,母後只是猜測。
葉涼心中苦澀一言後,似感慨道;“當年之事,或和師父有關,但絕不會和瑤止有關。”
“怎麼了,涼兒?你與瑤兒,可是鬧誤會了?”沐若溪似是聽出端倪。
聞言,葉涼倒是未有隱瞞,直接將當年之事,統統告訴了沐若溪。
待得說完,他神色看似平靜,但卻透著幾分寒意道:“所以,一個心中,只有天下,至親亦可殺的自私之人,父親又怎會將大局交於她。”
在他看來,以葉南天的智絕,是不應該會選擇,如此行事果決狠辣、野心勃勃之輩的。
更何況,倘若瑤止當真與當年之事有關,她如今勢大,又為何不對抗葉擎天,還反倒與葉擎天同流合汙?
所以,葉涼不信,沐若溪的猜測。
沐若溪當然也理解他的心,畢竟,在愛一個人時,被其背叛、殺害,換任何一個人,都難以輕受。
她輕點螓首,婉轉而語:“的確,你姐自幼,便性子頗為孤冷、無情,有著帝王之風,也有著欲成帝王的野心...”
“但是,她對你的感情,卻是真切,母后和你父皇,亦有看在眼裡,所以,於母后看來,她應當非這般之人。”
可以說,當年,她與葉南天便看出了,瑤止野心不小,是十子中,最具帝王風骨之人,但同時,他們也看出了,瑤止對葉涼的感情。
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未對其多加束止,甚至,還希望,瑤止以後能助一助葉涼。畢竟,當年的葉涼,雖心善,但若要做帝王,各方面還差的太多。
所以,以沐若溪所看得瑤止對葉涼的寵愛,她著實有些難信,瑤止會真的變成眼中只有權勢的,無情之人。
面對她的言語,葉涼還未言,蘇恆清便忽然冷語道:“人,是會變得。”
這一語,瞬間打消了所有人對瑤止,好的一方面的猜測。
他們皆是心中感慨:“是啊,人是會變得,尤其是在面對權勢、錢財等誘惑時,更會變。而瑤止她也是人,在面對這般一個滔天權勢時,她真的能保持那本心...”
“那所謂的感情,不變麼!?”
畢竟,在眾人看來,瑤止面對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哪怕是換成任何一個人,都難以輕易把控住本心,包括瑤止。
“人,的確會變,但由心的那份感情,卻不會輕變。”
沐若溪感受到體軀力量的不支,似將漸散,對著葉涼道:“雖然,為娘無法於你當年之事,感同身受,但為娘,還是需勸你一言...”
“許多事,莫要看表面,便枉下定論,要心觀、久看,才能得出真正的結果,才不會讓自身,他朝後悔。”
她看向那,神色似陷入思肘的葉涼,粉唇輕啟:“總之,若讓為娘選,這世間,除你父皇與為娘外,最可信任之人的話...”
“那為娘會毫不猶豫的便選擇洛水,而其次,便是你的皇姐,瑤止。”
顯然,於往昔本心言,她對瑤止依舊頗為信任。
“算了母親,她的事,我暫時不想管。”
葉涼似有些不願在此事上多言,浪費時辰,直接對著那玄軀,似有些透薄的沐若溪道:“母親,孩兒現在只想知道,你當年為何會走,又究竟去了哪裡?”
他這問語,似令沐若溪回念起了往昔。
她溫婉一笑,眸起波瀾道:“當年,你父出事之時,你外祖父正巧,派人來接母後歸去,母後無法,便只能匆匆安排了些事,歸去了。”
她雖然說的那般隱晦,但眾人還是可以聽出,她的離去,顯然是葉涼的外祖父,所逼迫的。
想及此,葉涼玄拳微握道:“母後,你告訴涼兒,你在哪,涼兒定要將你帶回來,與父皇、共團聚!”
“還記得,為娘幼時於你所言的麼,為娘的故鄉,就在那。”沐若溪體軀漸散間,清眸裡噙著欣慰的柔意。
“母後,孩兒悟了許久,始終未能悟懂那一言,還請母後明示。”葉涼看得她那潰散的體軀,急道。
“不用急,一切的一切,終有一天,你皆會發現...”
沐若溪那漸漸透薄的嬌容上,浮現最後一抹柔笑的看著葉涼:“待得那時,涼兒,應當也成為,真正的強者了。”
她說著,嬌軀不顧葉涼等人急言的,消散於半空之中,只留下那最後的掛心一言,悠悠傳蕩:“涼兒,你皇姐之事,若你始終無法尋到,想要的答案,那不妨...”
“暫且放下,潛心玄途,以達至巔峰之境,再去尋你皇姐,問個明白吧。”
畢竟,在那時,葉涼有著自保之能,答案或好或差,都不會危及他的性命了。而且這般也能避免,葉涼他朝衝動而去,不聞不問,直殺瑤止!
聞言,葉涼看得那,徹底消失於世間的沐若溪靈軀,不由眸起波瀾,呢喃道:“母親之意,是只要我踏至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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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尋得我想要的答案麼?”
包括那,黑骨族所求之物,父親真正生死,母後家族之地,以及瑤止殺我,究竟,是否是為了這天下皇權!?
池權聽得葉涼的言語,微微思肘點首,道:“帝后素來聰慧才敏,她既然這般言,那必然有其深意...”
“以老夫所看,或的確是此。”
在他看來,無論是不是此意,對葉涼來說,都百利而無一害,如此,他自然會附和以言了。
“那好。”
葉涼點首:“如此,那我便一心修玄,爭取踏至巔峰,以親自尋出,我想要的答案!”
他說著,玄拳微握間,那深邃的黑眸,凝視著那悠悠天際,波瀾輕泛:父皇、母後,你們等著孩兒,孩兒定重振葉族正統...
尋你等歸來!
...
夜。
月明星稀時,於詮竹屋前。
此時的葉涼、池權等人,正盡皆站於此地,似以告別。
“池老,你當真已然決定,要迴歸擎皇宮?”葉涼問道。
夏府之事,池權完美處理結束後,便與葉涼商量了一下接下去的事。
而商討下來,池權的決定,便是將計就計,繼續裝不知,潛伏於擎皇宮,以查當年真相、證據,以及黑骨族的下落。
對此,葉涼倒是有過勸語,畢竟,潛伏在擎皇宮太過危險,但是池權一直堅持,他倒是有些難言了。
所以現在,池權打算離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問。
“嗯。還請五殿下放心,老夫定會妥善處理,不露出馬腳,以查出一切。”池權肅然道。
“池老,涼兒擔心的並非這些,而是你的安危...”葉涼道。
“多謝五殿下掛憂,老夫會小心行事的。”池權心中微暖的打斷以言。
“好。”
葉涼看得他那堅決的模樣,點了點頭,道:“那池老,定要安全歸來,畢竟,五兒他朝登臨帝位,還需池老輔佐呢。”
池權能夠聽出,葉涼這一語中,於他的重視、擔憂,不由蒼眸微紅,點首道:“好,殿下放心,池權,必活著歸來,輔佐殿下,登臨帝位。”
看得這一幕,於詮也是眼眶微紅,打趣道:“老家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感情的人,沒想到,你也會流眼淚啊。”
“關你屁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快點療傷,把實力恢復過來吧,不然,把殿下交給你,老夫可不放心。”池權似鬥嘴以言,但依舊掩蓋不了,對於詮的幾分關心。
“放心,五殿下的藥道,高明的很,要不了多久,我便能恢復,到時一路趕超你這老匹夫,看你還怎麼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於詮反擊道。
“大半夜,就開始做白日夢了。”
池權譏語一言後,他不顧於詮的氣悶,直接道:“行了,今天,看在你身體抱恙,不和你計較。”
說著,他看向葉涼,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殿下,老夫便帶著鶯兒,先行一步,前往昊夜大帝的墓府,等待殿下。”
由於,此行而來,並非他一人,還有劉昶元、伏窟等人,所以,池權清楚,他必須先行一步,回去將此事處理好,至少圓謊而過,才可。
否則,如此貿貿然,帶著葉涼等人共行而歸,那不讓人起疑,都有鬼了。
葉涼自然也知道,池權所想。
他點頭道:“好,待過些時日,詮叔傷勢稍微好些,我等便去昊夜大帝的墓府,尋找池老。”
“嗯。”
池權點了點頭,看向言鳶與旱猛:“如此,便麻煩二位,替老夫照顧殿下了。”
“放心放心,有我在一定護小葉子周全。”
言鳶倒是還是那般迷之自信。
對此,池權倒未有多言,僅是笑笑,便帶著袁蝶鶯告辭了葉涼等人,朝著墓府掠空而去。
“小葉子。”
上官璃看向他,擔憂道:“聽說此次墓府諸多勢力雲集,你當真要去?”
“嗯,我答應過小湯圓,陪她共去,而且...”葉涼看了眼言鳶後。
他揹負雙手,緊握著那手中畫卷,眸望星辰:“這昊夜大帝,堪稱千百載以來,玄陣第一人,曾以一人一陣,硬憾整個問雷族,而未敗。”
“所以,我想試試,能否爭得他的傳承,修習到他的玄陣之能。如此一來,我便能有更大的把握,在黑骨族發難之時,對抗黑骨族。”
要知道,這問雷族,在當年那個時代,可是能夠比肩鼎盛時期的葉族的。
昊夜大帝,能夠以一己之身,以玄陣之能,來對抗整個問雷古族,足可見其在玄陣之道的造詣,恐怖非凡了。
“好,既然你心中有此決定,那我等便支援你。”
上官璃輕點螓首後,打趣道:“就是沒想到,你這還沒稱帝,便開始扛起一切,憂起神府蒼生,以想著怎麼在大劫來臨時,更好對抗黑骨族了。”
“不。”
葉涼否決:“我為的並非蒼生,而是為的父仇、舊恨,自身玄途,還有那...”
他映著星辰的黑眸,似是望得了那道倩影:不該辜負...
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