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檀無嗎?
在阿洛看來, 當然怪了。
要不是他給她推薦虞霄這個不靠譜的,也不至於耽誤她這麼久,現在距離一個月只剩五, 刨除掉趕路回教需要的兩,就只剩下短短三時間。
這武林中宗師也不是隨處見,三之內要找到合阿洛口味的宗師,難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幸運的是,蘇城住著赫赫有名的武林盟主,因此武林人士眾多, 即便是宗師, 也能找出那麼幾個來。
聽說過阿洛的出師任務, 虞霄特主動地提供了一個很符合阿洛要求的人選, 宿雨樓樓主, 慕容雪。
宿雨樓是江湖中倒賣訊息的一個機構, 樓主慕容雪來歷不明、出身神秘, 甚少參與武林中的爭端。
許多人僅僅聽聞過他的名號,知道他年紀輕輕便武藝高強, 乃是一樓之主,至於他容貌如何、年紀多大,這些一直都是個謎。
虞霄身為武林盟主之子,他爹虞霆是出了名的人脈廣,有這一層關係在, 對慕容雪的瞭解倒比常人多一些。
“阿洛姑娘先在此休息一,等明日,我便向宿雨樓遞名帖,到時就見到慕容樓主了。”說起這件事時,虞霄態度格外殷勤。
即便錯失了破除童子身的機會, 虞霄瞧著也不失落,上依然噙著那自以為瀟灑的笑容,只是看阿洛的眼神少了之前的熱切,透著一絲看戲的八卦之意。
阿洛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這會兒她正在劇情。
是的,劇情有慕容雪這個人,並且對佔據的戲份還不少。
慕容雪是原書中的反派boss,宿雨樓表上販賣訊息,其實背地還幹著販賣人口的勾當,主最初差被拐賣,就和宿雨樓有關聯。
被檀無救下時,她還沒那麼多,之後主開始與男主學武,有了自保之,深入調查才窺探到其中的隱秘。
宿雨樓這樁案件隱藏很深,況且對勢龐大,當時弱小的主只查到了冰山一角,很快被慕容雪察覺到端倪,迅速抹去了線索。
慕容雪這個反派以說貫穿全,從主還是個普通的少時被拐,到最後她成長為一代宗師,他始終活躍在主身邊,甚至還喜歡上了主,直到被男主揪出水,共同討伐才徹底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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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虞霄軒提起慕容雪,阿洛心情有些複雜。
或許在大多數江湖人眼中,拐賣人口不是多嚴重的事情,畢竟古代百姓生活本就困苦,過不下去親自賣孩子的現象時常發生。
在阿洛看來,拐賣之罪理不容,就像現代人販子人人喊打一樣。
主一直堅持追查宿雨樓案件,大概也是抱著這樣的。
慕容雪到底見不見?當然要見!
不過阿洛準備換一種式,情況緊急,現在也容不她挑選,書中寫慕容雪形貌昳麗,性格溫柔似水,應該的確符合她的要求。
雙修肯定是要修的,肯定不能太光明正大,因為阿洛打算事後將他咔嚓掉,直接給主來一個一勞永逸。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好人好事做多了,形成了習慣。她一個魔教小妖,竟然不需要和尚監督,就自動自發清理起壞人來。
這夜,悄咪咪推開窗戶,從房間跳出來的阿洛,心中如此道。
嬌小的少邁著輕快的步伐,翻過城主府高高的圍牆,一路飛簷走壁,猶如一隻靈活的貓,行走在一棟棟屋簷之上,不曾驚動底下沉睡的人。
她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正跟著一個頎長的人影,對的步比她更輕巧,息也比她更隱蔽,緊緊跟隨著她的腳步,無聲無息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按照白虞霄的指示,花了半個時辰,阿洛終於來到宿雨樓地界。
宿雨樓建立在一片竹林中,秋風吹過層疊的青竹,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聲音恰好便了阿洛,沒被任何人發現,她順利摸到那一棟竹樓之中,提跳上二樓,從半開的窗戶翻進房間,落地悄無聲息。
夜空掛著一輪明月,銀白色的月光灑落下來,以模糊看見房間內一張床鋪,床上正靜靜躺著一個人。
那人息均勻,似乎對這不速之客的到來毫無所覺。
朦朧的月光已足夠看清男子的容,他貌俊雅、膚色白皙,墨色長髮披散在胸前,若不是那平坦的胸膛,恐怕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子。
阿洛幾步上前,抬招出自己的蠱蟲,正要趁著這大好時機讓蟲蟲咬他一口,下一瞬便驀然對上一雙明亮的黑眸。
那雙眼眸黑沉如墨,其中卻蘊藏著兩湛湛的寒光,好似利劍一般刺來。
“深夜前來,不知閣下有何貴幹?”男子徐徐抬,掌風一掃,便輕易將阿洛放出去的蠱蟲揮開。
只是打了一個照,阿洛就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
這種危險來自於第六感,亦來自於雙懸殊的實。
幾乎是瞬間,她便改變了策略,迅速一踮腳往後退去。
如果說對上虞霄,阿洛只覺無從下般無。那見到慕容雪的時候,她心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快逃。
慕容雪,絕不是善茬。
然而阿洛退的快,慕容雪比她更快。
耳邊傳來男子悠悠的嘆息聲:“原來是個小賊,既然來了,那便留下來吧。”
阿洛的腳跟剛踩上窗臺,眉目昳麗的男子龐便浮現在眼前,二人之間的距離只差一步便能觸碰到對,她甚至能看見他漆黑眼底玩味的笑意,聞見他身上散發的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香味很奇特,剛一湧入鼻腔,她的頭便猛的一暈,腳跟一軟,驟然往後栽倒。
身後是二層的高度,如果是平時,她根本不會在意。自從聞見那香味之後,阿洛全身上下脫一般沒有半,竟然只能直直倒下去。
完了完了,宗師和宗師之間,差距也這麼大嗎?
虞霄看著也沒多厲害,怎麼換成慕容雪,突然變這麼兇殘?
預感到這次自己恐怕是栽了,阿洛竟然情不自禁到了和尚,也不知道以後她不在,和尚是會覺解脫,還是會為她難過呢?
腦海中思緒沉浮,阿洛眼睜睜看著小竹樓離自己越來越遠,眼前是一片暗藍的幕,一輪白璧般的明月高懸,撒下滿目冷月清輝。
不知為何,窗後的白衣男子並未追來,夜風拂起他散落的髮絲,他站在二層小樓上,居高臨下望著她。
因為仰視的姿態,阿洛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察覺到他身上陡然變化的場。之前是貓戲老鼠般的輕描淡寫,此刻卻變成如臨大敵般的肅然。
麼情況?
心中剛出現這個念頭,她便聽見一道奇異的聲響,那是衣袂被勁風刮動的聲音,呼嘯著朝她而來。
緊接著,腰身便被一條臂一把撈住,整個人頃刻間落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中。
“和尚?!”阿洛脫口而出。
不用回頭,她便猜到身後人是誰。
他身上的檀香味實在太明顯,還有抱著她的那條臂,腕上掛著的佛珠正硌在她腰上。
昏暗的夜晚,視覺被大大削弱,其他感官相應變敏銳起來。
透過薄薄的衣衫,他身上傳遞來的溫度那樣溫暖,他的胸膛那樣寬厚,彷彿一個避風的港灣。
和尚沒有說話,阿洛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微熱潮溼的流噴灑在她的後頸,沒有一絲一毫的混亂,就如他的人一般,一如既往的平和。
窗後男子深深眯起了眼眸,語意不明道:“佛子……檀無?”
檀無雙腳平穩落地,阿洛全身無,腳軟地站都站不穩,仍窩在他的臂彎,雙緊緊扒著他的臂,在他意欲退開時道:“和尚,我中藥了,你放開我,我就要倒下去了。”
話音落下,那條臂頓了頓,還是將她穩穩摟住了。
慕容雪的聲音隨風而來:“佛子大駕光臨,不知因何而來?”
才對阿洛漫不心的語,悄然間鄭重了許多。
檀無依舊不曾言語,只將掌舉到胸前,衝著慕容雪的向,微微頷首表示歉意,隨即便要帶阿洛離開。
阿洛哪肯走?都到這地步了,不用說雙修肯定沒戲了,她來這本就不只是為了雙修。
她一把抓住檀無的,疾聲道:“和尚,不能走,慕容雪不僅是宿雨樓的樓主,還是芙蓉島的主人,你知道芙蓉島吧?就是那個著名的銷金窟,那島上所有的死士和風塵子,全都是他從各地拐賣去的!”
這番話剛一出口,阿洛便感到身周猛然一冷,就連夜風都好似停駐了一瞬,風雨欲來的壓抑感撲而來。
二樓窗後,白衣男子目光如電,直直朝阿洛射來,不怒反笑道:“這位姑娘,否請教一下,你是從何處知此訊息的?”
他聲調輕柔,彷彿在與情人絮語,眼神卻如同吐信的毒蛇,陰沉難辨。
與此同時,小樓外的竹林中,突然靜悄悄冒出數十黑衣人,持雪亮的利刃,層層將二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