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指上傳一陣陣酥麻, 之前那點痛感都變微不足道,在被男翻覆去地舔了兩遍之後,阿洛終於找智, 摁著他的臉他推遠。
喪屍的眼珠子依舊黏在她的手上,一刻也不捨離開。
他的眼珠黑黝黝,光都落不進去,也沒有瞳孔之類的界線,直勾勾看著時十可怖。
阿洛卻沒辦法感害怕,她無言以對地看著他, 語氣複雜道:“真的沒有了, 傷口都要被你舔癒合了。”
不止是傷口, 就連手上粘的灰塵, 都被他舔的一乾二淨, 阿洛的手就像洗過一乾淨。
喪屍似乎懂了這句話, 或者說懂了前半句。
他的腦袋遲緩地轉動兩下, 目光從阿洛的手移了她的臉,直勾勾看了她許久之後, 緩緩出一個結論。
這個食物很美味,但他不能吃她,只能喝她身上流出的血液。
他也不能殺死她,死了就再沒有這美味的食物了,更不能她變成和他一的喪屍。
這一刻, 喪屍的腦子裡突然冒出“可持續發展”這的詞彙,並且神奇地領悟這個詞的含義。
他一撈起地上的類少女,她抗在肩頭,踩著飛快的步伐,狂奔進了一棟樓中。
喪屍決了, 他要養著她。
只要一直養著,就能一直吃美味的食物。
阿洛猝不及防,像個沙包一被喪屍甩甩去,一陣頭暈目眩過後,她被帶進了一個房間內。
這個房間在地底,喪屍是從樓梯下的,大概下了三層。
地下三層有一個偌大的空間,處都是玻璃牆隔斷的房間,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白色的,房間裡擺著各種科學儀器和實驗器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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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還亮著白熾燈,燈光白慘慘沒有絲毫熱度。
喪屍熟門熟路穿過一個個房間,最後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阿洛丟了進去。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阿洛狼狽摔倒在地上,歇了好一會才爬起。
門早在身後關閉了,喪屍似乎算她關在這裡,她猜自己現在大概成了他的儲備糧。
面對這的局面,阿洛的心情竟然沒有多慌亂,受的刺激大,她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換一個方想一想,好在她活了下,不是嗎?
阿洛很擅長開解自己,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凡事不看開一點,那怎麼活開心呢?
很快她便調整好了情緒,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看著像是一間單宿舍,頭頂是和外面同的白熾燈,房間裡只有一場單床,床上的白色被褥有些凌亂地散落著,顯然主離開地很匆忙。
床邊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是電腦,旁邊還有一個書架,木架上塞滿了書籍,阿洛仔細看了兩眼,都是各種科研相關的書,還有不少外國原版大頭,她連書名都讀不出。
書桌上有一個黑皮筆記本,放在極其顯眼的位置,阿洛輕輕翻開,第一頁空白頁面右下角,赫然寫著裴欽兩個字。
裴欽,是喪屍王的名字。
這是他的房間嗎?阿洛抬眼四下量了一圈,之前還覺平平常常的地方,這會卻感覺哪裡都不同尋常。
她又往後翻了兩頁,本子上寫滿了各種實驗資料,字跡工整頁面整潔,可惜她都看不大懂,索性直接翻最後。
蒼勁有力的黑色字跡力透紙背,一行字映入眼簾:若我變異成怪物,請立即殺死我。
然而事實上,他的確變成了怪物,卻沒有死。
想這裡阿洛才覺奇怪,研究所裡其他都哪裡去了?剛才在的路上,她沒見其他喪屍的痕跡,不止是喪屍,就連多餘一個影都沒有。
這個念頭在腦海劃過,很快就被阿洛丟了腦後,因為她肚子餓了。
傍晚了,吃飯的時間了。
掏出揹包裡僅剩的食物,阿洛珍惜地吃了一頓飯,空蕩蕩的胃被食物填充的感覺美好,她心底最後那點害怕也都消散一空。
自從她丟這裡後,裴欽一直沒出現,阿洛就算想緊張也緊張不起。
更何況見過他捧著她的手,小狗舔骨頭一舔遍每個指尖,她就算再面對他,恐怕也升不起多少警惕之心。
既之則安之,阿洛是個適應性非常好的姑娘,比喻成植物的話大概是狗尾巴草,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就說過,她不管哪裡都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並且讓自己活舒服,是她的生準則。
吃完飯後,阿洛便開始收拾房間,不過這房間本身就很乾淨,倒也用不上怎麼收拾。
她只是自己的東西拿出,衣服掛進衣櫃裡,還有牙刷毛巾這種生活用品,也都放進衛生間。
這個房間處都是裴欽的氣息,滿衣櫃的男士襯衣,洗漱臺上的刮鬍刀,男士用的洗浴用品,無處不彰顯著另一個的存在。
阿洛沒動他的東西,她的物品不多,全塞進房間也看不大出。
唯獨衛生間裡,並排擺著的兩個刷牙杯,營造出一種共同生活的親密氛圍。
阿洛盯著刷牙杯看了好一會,腦袋裡想的卻是,末世都一個月了,這麼多天不刷牙,裴欽的嘴裡該有多少細菌呀!
很多事情不能深究,一深究就容易鑽牛角尖。
阿洛一個激靈,當即算去洗個熱水澡。研究所裡應該有獨立的電源和水源供應,剛才她看過了,這邊竟然還有乾淨的熱水。
要知道末世之後,為了節約水,她已經好久沒徹底洗過一次澡了。
溫熱的流水帶走了所有的煩惱,時間彷彿了末世之前,盛世安穩天下平,一切都是最好的模。
痛痛快快洗完澡,包上衣櫃裡找的浴袍,阿洛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走出。
剛一踏出浴室門,她突然覺不對,下意識抬眼看去,驀然撞進一雙黑沉漠然的眸中。
明亮的燈光下,男俊美的臉龐透著死氣沉沉的青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如果是一般,這會恐怕早就嚇跳起了,阿洛卻只是心跳微微加速,沒一會便鎮下。
反正他不大可能現在就吃了她,她也不怕他的喪屍病毒,目前看,並沒有生命危險。
然而心中剛浮現這想法,不遠處的喪屍手陡然抬起手,一抹雪亮的銀光刺入阿洛眼中。
那是一柄刀,一柄一看就很鋒利的、輕易就能劃開她皮肉的手術刀。
阿洛:“……”等等,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喪屍可不會說話,他只會動手。
他腳步一動,便那個美味的類食物面前,輕輕鬆鬆抓起少女的手臂。
下一秒,就在少女驚懼的目光中,銀色的刀鋒劃過她的雪白的小臂,白皙無暇的肌膚瞬間裂開一道一釐米左右的傷口,鮮紅的液體爭先恐後地湧了出。
“好痛!”少女痛苦地驚呼。
香甜的氣息頃刻間濃郁了好幾倍,喪屍漆黑的眼珠變猩紅,他興奮地低下頭,嘴唇湊上去,大口吞嚥少女小臂上溢位的鮮血。
然而剛剛喝了一口,他卻驀然停下了動,整個喪屍彷彿一瞬間被格。
原本無比甜美的味道,不知為何參雜了不知名的苦澀,雖然還是那香甜美味,口感卻大大了折扣。
喪屍抬起頭,第一次學會了皺眉。
為什麼呢?喪屍的心中滿是困惑,他花了好久才想可以吃食物的方法,為什麼食物卻變了味道?
他的黑眼珠轉了轉,轉了少女的臉上。
她原本紅潤的臉頰變慘白,洗過澡後水潤的嘴唇用力咬在嘴裡,泛出白色的牙印。
細細的柳眉難耐地皺起,少女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裡溢位晶瑩的水光,一滴滴透明的水珠從眼角不停掉下。
見他看過去,她像是有些奇怪,小聲問他:“你不吃了嗎?”
這句話,喪屍懂了,可他不知該怎麼答。
食物變味了,明明聞起那麼香,吃起卻是苦的。他張開嘴巴,衝著她吼了一聲,想要讓她變像之前一甜。
少女像是被他嚇了,眼睛裡的水流更多了,明亮的眸子裡盛滿懼怕。
喪屍看著那些水液,突然想那會不會是甜的?他抓住瘦弱的少女,不費吹灰之力拉面前,低頭朝她臉上嗅去。
眼看著男的臉龐壓下,阿洛嚇緊閉雙眼,淚水不停往外冒。
“你不能吃我,吃了我你也會沒命的……”她無助地喃喃。
阿洛真的沒想,裴欽的智力竟然增長這種地步,他會使用工具,會簡單的思考。
她該不會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吧?
就在這時,眼角突然傳黏膩冰涼的觸感,這種感覺阿洛可再熟悉不過了,洗澡的時候洗了好幾次手,才稍微洗掉那彷彿鑽入骨髓的酥麻。
阿洛猛地睜開眼,只見男線條流暢的下頜骨,他正張著嘴,伸著舌頭,像只大狗一,舔她掉下的眼淚。
舔了一下,男驀然全身一僵,動僵硬地退後。
他張大了嘴巴,像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呸”地一聲,往外吐出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