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低眸一他攤開的掌心, 將自己的背到身後,著他道:“在此之前,我覺得你需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裴欽眉梢輕佻, “什麼問題?”
“請問裴博士,您每到一個地方, 都需要漂亮的女學生招待嗎?”
個問題,阿洛早就想問了。被當做商品一樣挑選的時候,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要不是想著他不記得自己, 她都要衝上去質問了。
聞言,男人輕輕眨了眨, 長睫扇間, 神不經意向旁邊偏了偏。
阿洛一直盯著他, 當然出他心虛的小作。心下不禁有些發涼, 難道她錯他了?末世前的裴欽就是麼個樣?
似乎出她底的失望, 男人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罕失了一貫的鎮定從容, 彷彿又成了末世後那只呆呆傻傻的小喪屍,話語聲都變得斷斷續續,“我是昨晚記起來的,然後就找到了你的資訊, 知道你在s上學……”
阿洛反倒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等他坦白:“然後呢?”
“我連夜聯系人, 準備過來找你。怕你不記得我, 我得找個理由,所以說來開講座。可s很,學生那麼,你或許對我的講座不感興趣呢?”
阿洛聽明白了:“然後你就讓人找漂亮女學生?”
裴欽頷首:“我記得, 你很好。”頓了頓,又加一句,“最好。”
阿洛抿抿唇,努力剋制上揚的唇角,謙虛地說:“可惜,我在不好了,在名鼎鼎的裴博士裡,應該很一般吧?”
名鼎鼎裴博士很有求生欲:“沒有,我一就你了,你在我裡最好!”
他態度誠懇,阿洛發慈悲放過他,終將從身後拿出來,遞到他前。
裴欽迅速反應過來,緊緊將她的小攥在掌心,他一瞬不瞬注視著她,黑眸幽深,底翻湧著波瀾。
真好,一切都不是夢,而她一如個世界,是如此的真實。
當然了,結婚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說沒有求婚儀式,民政局會也下班了。
原本阿洛會還得去做兼職,不過考慮到身邊粘人的某男朋友,她還是打電話給老闆請了個假。
她帶他回到自己的小屋裡,狹窄的出租屋空間本就不,男人身高腿長,一進門便顯得屋更加逼仄。
裴欽四下打量著個對他來說格外狹小的房間,屋很小,但處處乾淨,牆上貼了淡綠色的牆紙,窗簾帶著小小的蕾絲花邊,書桌上擺著小綠植,床上散落著玩偶。
像一個小小的、溫馨的巢穴,就連空氣都瀰漫著淡淡的香氣,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最令他滿意的是,個房間裡只有阿洛一個人的痕跡,很顯然她過著孤身一人的生活,沒有他礙的男人。
“椅小,你坐床上。”阿洛放下書包道。
床是木板床,有些矮,男人一坐上去,一雙長腿便有些無處安放。
“你想問什麼,在可以問。”
阿洛早出裴欽神情裡的疑問和探究,之前她一直在忙,而且那時候家心裡都壓著,在她也有空和他說清楚了。
裴欽沉默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好問的。”他凝視著她,眸光中透著一絲釋然,“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那樣做。”
“在樣就很好了。”他慢慢說。
裴欽腦海中剛浮那段記憶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即便那夢境真實無比,即便一切好似真的發生過。可他問過身邊的,問過爺爺,還查過最近衛星記錄中有沒有隕石即將降臨。
所有的結果,都是沒有。
沒有隕石,沒有末世,沒有異能。
最後,他在電腦上輸入“安洛之”三個字,指都在無意識地顫抖。
會不會,她也是虛假的?然而彷彿命運眷顧,他找到了安洛之。他知道她是個孤兒,在s就讀,入學證件上的照片很模糊,但的確是她的模樣。
實上,裴欽在來的路上想過無數次,阿洛要是不記得他,他該怎麼辦?
無論哪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他不會放過她。他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她是他的,就算她沒有那些記憶,他依然會將她據為己有。
實卻是,她從不曾將他遺忘。
還有比更好的嗎?沒有了,所有的遺憾都被補足,一切都是那般完滿。
雖然話是麼說,晚上兩人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裴欽突然想起來似得問:“末世還會來嗎?”
阿洛快要睡著,迷迷糊糊回:“不會了。”
她還做不到讓整個世界時間倒流,所以只有地球的時間是倒流過去的,仙石早就來過,只是被用去了。
裴欽:“哦。”
過了一會兒,阿洛睜開,黑暗中只能一個隱約的人形輪廓。
“你在做什麼?”
裴欽晚上留宿在裡,阿洛也不介意兩人床共枕,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裴欽都很規矩。
可她忘了,喪屍裴欽規矩是因為條件不允許,而在,條件允許了。
男人臂輕輕一撈,將她抱進臂彎裡,啞聲道:“我想行一下男朋友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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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炙熱的氣息籠罩著她,他們終可以樣毫無顧忌地緊緊相擁,而不用害怕灼傷。
阿洛想到他向自己奔跑著,最後為骸骨的畫面,一顆心徹底柔軟下來。她伸環住他的脖頸,在漆黑中仰起頭,吻在他的唇角。
一個清淺的吻,代替她的回答。
黑影壓了下來,不的木床發出吱呀一聲,她深陷在溫暖的被窩裡,整個天地都是他的氣息。
他的作一開始就很急,彷彿渴求已久,帶著強烈的進攻與索取的味道。雖然的確是他們第一次親吻。
慢慢地,概察覺到她的溫柔順從,他又變得慢條斯理起來,攻勢溫柔且纏綿。
裴欽不愧是個天才,在方面也非常有天賦,從磕磕絆絆到如魚得水,他進展堪稱神速,簡直讓人懷疑他不是第一次戀愛。
他的唇溫熱柔軟,輾轉到她頸間時,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阿洛撫摸著他的發,或許是作息規律的原因,他的髮絲濃密又柔韌,她被親到喘不過氣來時,揪了揪他的頭髮,終不再像從前那樣一掉一把。
他低低開口,嗓音沙啞:“疼不疼?”
潮熱氣流噴在頸部皮膚上,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他問得沒頭沒腦,阿洛卻瞬間心領神會。
她縮了縮脖,小聲道:“還好?”
察覺男人情緒依舊不佳,她情不自禁笑,“不然你讓我也咬一口?”
“好。”裴欽不假思索,伸去拉衣領。
阿洛忙攔住他:“好啦,你還當真呀。”她按下他的腦袋,“你可以舔一舔,舔一舔就不疼了。”
之後的一切便都順理成章,裴欽倒沒真的來s當老師,s距離研究所不遠,閒暇之餘裴欽經常會來學校她。
阿洛的兼職也都辭了,裴欽個男人佔有慾是真的強,難以忍受自己的老婆不花自己的錢,會讓他感覺自己很沒用。
是的,概就在某一個風和日麗的日裡,兩人領了證,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起因是裴欽有次過來阿洛,無意中聽有人說他對阿洛根本不是真心,就是玩玩。
還要歸功最初來s,他找漂亮女學生接待。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一他那副做派,不就是紈絝弟公哥常有的嗎?
他樣的天之驕,又喜好色,怎麼可能真愛一個孤女呢?不過是貪圖色罷了。
裡又要說到另一件了,也不知是跟裴欽在一起營養上來了,還是他什麼原因,阿洛越來越好了。
一白遮百醜,她本身也不醜,後來皮膚日益白皙細膩,頓時從之前的名不經傳成為遠近聞名的校花。
被人麼說,裴欽怎麼可能忍得下去,當天就帶阿洛去民政局扯了證,扯完還在社交平臺發圖文公告,暗戳戳炫耀。
引起的軒然波暫且不提,反正他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家裡、朋友、認識的人,一個個全都來問。
他人可以不在乎,家裡人肯定不行。
好在沒久學校就放了假,裴欽便帶著阿洛回了家,了家長。
裴家人很好相處,就和裴霜講的一樣,對阿洛的孤兒身份也沒有任何芥蒂,溫和地接納了她。
第一面的時候,裴霜拉著阿洛的,還說覺得她特別面熟。
兩人處得很好,裴霜特別喜歡阿洛,在阿洛與裴欽補辦婚禮的時候幫著忙前忙後,因為阿洛沒什麼親人朋友,最後乾脆給自己嫂當伴娘。
婚禮辦得很簡單,沒幾個知道,也沒有宴賓客。
他們的愛情不為人所知,就像他們的故,藏在另一個只有他們二人記得的、卻被所有人遺忘的世界裡。
那個世界寂靜、荒蕪、絕望,充滿了苦難與死亡。
個世界嘈雜、熱鬧、溫暖,處處皆是生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