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週六上午, 阿洛與李思齊在學校門口碰面,人起坐交車去城西的遊樂場。
交到那邊有將近三十站的路,共花了個小時, 距離算近。
人坐在最後排,阿洛大多時間趴在窗戶上看窗外的風景,李思齊則時時給她介紹嵐城的地理地貌和各處情況。
嵐城是姜媽媽的老家,但姜家的老人早幾年過世了,阿洛只在小時候才來過這裡,對這個城市沒有多少記憶。
路聽來, 算是重新認識個新的城市, 心情變得輕鬆起來。
順利抵達遊樂場, 人檢票進門, 遊樂場內人很多, 大是趁著休息日過來遊玩的嵐城人, 最多的就是帶著孩子的夫妻和約會的小情侶。
阿洛與李思齊手挽手, 望著眼前五彩繽紛的建築,聽著小孩子的歡聲語, 人禁視。
“先玩什麼好?”李思齊沉思。
阿洛指著廣告牌,躍躍欲試:“過山車怎麼樣?”
李思齊膽子大,當即拍板道:“走!”
人興沖沖直奔過山車,這遊樂場算大,但麻雀雖小五脹俱, 有過山車,旋轉木馬、海盜船、碰碰車,還有鬼屋與個摩輪,及其各式各樣的小遊戲,總之格外熱鬧。
阿洛前去過遊樂場, 但已經是很久之前了,姜媽媽工作忙,很少有時間帶她出去玩,後來她長大了,慢慢體諒媽媽的辛苦,變得越來越懂事乖巧,再是吵著鬧著要媽媽陪要出去玩的小孩子了。
所誰知道,表面看起來乖乖女的姜洛,其實背地裡挺喜歡刺激的東西。
比如娛樂場的過山車,比如福爾摩斯探案故事。
個小姑娘起去乘坐過山車,場過山車坐完,人激動得臉紅了。
下來的時候,後面對小情侶臉是白的,互攙扶著才走下來。
阿洛與李思齊卻臉的猶未盡,神情裡是興奮,甚至還想再去坐次。
好在人還有點理智,想到其好玩的東西,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從過山車始,這對小姐妹在遊樂場中來回穿梭,徘徊在個個刺激的專案之中,盡興地玩了上午,等到中午時分肚子始咕咕叫,才得停止下來。
中午吃飯的時間被她們利起來,在小吃攤買了吃的去摩輪上坐著,邊吃東西邊欣賞嵐城風光。畢竟只要想到今過完,回家就要迎接大堆作業和苦逼的學習,誰願浪費這寶貴的休閒時間。
吃飯的時候,人說起還沒玩過的專案,其中個就是鬼屋。
對鬼屋,李思齊有點抗拒,簡單來說就是她怕鬼,敢去。
阿洛倒是想去體驗下,過見李思齊實在喜歡,便沒強求。
“你為什麼害怕鬼?難道你見過嗎?”她好奇問。
鬼神之說總是附帶著強烈的神秘色彩,有人說信其有信則無,有人信誓旦旦信這世上有鬼,有人又堅決認為那只是封建迷信,世界上只有科學,科學解釋了的東西是神學,只是人們還沒發現它的原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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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倒說上信信,她的態度比較含糊,處信與信的邊緣。
李思齊搖搖:“我沒見過,但我聽過很多鬼故事。”
“只是鬼故事嗎?那沒什麼好怕的呀。”
李思齊轉看向摩輪外,摩輪緩緩上升,轉圈將近半小時,此時剛轉到半,就是最高點。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可望見下方筆直的路,遠處片碧綠的湖泊,嵐城高低錯落的樓宇,和無數螞蟻般的小人,切顯得那麼遙遠渺小。
“我看過死人。”李思齊壓低聲音,對阿洛說。
阿洛瞬間瞪大眼,目轉睛瞧著她。
李思齊面色隱隱有些發白,但見好友震驚的表情,便忍住將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和盤托出。
“你知道,年前三中有個高三學姐跳樓,我當時上高,特別巧合地看見了那幕。”說到這裡,李思齊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後怕似的,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這件事我誰敢說,這麼久了,憋的我可難受了。”
阿洛認真地看著她,語發。她知道,現在自己需要說話,只需要傾聽就好了。
李思齊繼續說了下去:“那學校放假,學校裡是沒有人的,我因為忘記帶作業回家,我家又在學校邊上,我就想去班上拿。真的,真的特別特別巧,我去的時候,恰好門口保安在,應該是休息去了,我就找到個地方翻牆進去了。”
“剛走進去沒多久,還沒到教室,我就望見棟教學樓樓頂站著個人,那個學姐穿著白裙子,雪白雪白的長裙,站在那裡特別顯眼。”李思齊情自禁打了個寒戰,卻還是強撐著說道,“我第時間沒反應過來,還為那是我的幻覺,然後下秒,她就從上面掉了下來。”
“其實我覺得那更像是飄,你知道每年春,油菜花田裡常有的那種白蝴蝶嗎?她就像只白蝴蝶樣,從上飛下來。最後砸在地上,砰的聲響,有紅色的血從白裙子底下流出來,把她雪白的翅膀染成鮮豔刺眼的紅色。”
阿洛抬起手,握住了李思齊的雙手。
“後來呢?”她輕聲問。
李思齊短促地了下,她十根冰涼,被阿洛圈在掌心,卻仍在止住地發抖。
“後來,後來我就嚇跑了。”她故作輕鬆道,“我那會才多大,就算有時會逃課,沒那個膽子去看死人啊。我連作業沒拿,直接嚇得跑回了家,之後還生了場病,病好就聽說事情了結了,學姐學習壓力太大自殺。”
她口中這麼說著,神情卻有些屑顧,像是在滿些什麼。
阿洛敏銳地問:“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
李思齊抬眸,嚴肅地看向阿洛,語氣慎重極了,“這件事我只跟你個人講,你能能幫我保守秘密?”
阿洛連連點,道:“你說吧,我會告訴別人的,在這裡我就認識你呀。”
“其實當年,我有走近看了眼。”李思齊舔了舔唇,她眼神緊張又安,聲音壓的很低,彷彿在喃喃自語,“我走近看了眼那個學姐,然後就發現,她的身上有些痕跡。”
“痕跡?”
李思齊吞吞吐吐道:“就是那種痕跡,你懂的吧?我還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她的腿上,是那種痕跡,大片大片的。我那時候懂,知道什麼想法,就拍了下來。過那應該重要,後面警察來看了,說是自殺,很快就結案了。”
阿洛聽地怔怔,莫名想到昨晚,謝無年送她回家時說的話。因為的話,她夜沒怎麼睡好。
李思齊說出心裡話,整個人像是緩了過來,臉上重新有了容。
“說出來果然舒服多了,哎,你別想太多,我就是跟你傾述下。”頓了頓,她又道,“過從那後,我就看了,人活輩子就圖個高興,誰知道哪發生外沒了呢,過得舒服就好。”
阿洛認同地點點,總算是明白李思齊在班上沒幾個朋友的原因了。李思齊性格比較強勢,大愛遷就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優越的家庭條件與其人格格入,在別人看來大概有些傲慢,聽說阿洛轉學來三中之前,她直獨來獨往。
“那個學姐你認識嗎?知道她叫什麼嗎?”
李思齊答得很快:“認識,但我聽說過她的名字,謝司月,她叫謝司月。”
摩輪轉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後轟的聲停下,象徵著這個故事的落幕。
人從摩輪下來,之後又玩了陣子,後半段時間阿洛始終有些心在焉。李思齊狀態倒是很好,絲毫沒有被那個小插曲影響。
玩到下午三點多,大家累了,最後站她們選了旋轉木馬,起坐在旋轉木馬上圈圈地轉。
“姜洛你看,是老朱誒。”李思齊突然口。
阿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個熟悉的肥壯身影,化學老師朱家正牽著個小男孩,帶著在打氣球。
“那是朱老師的孩子?”老朱牽著的孩子長得玉雪可愛,只是看樣子有些驕縱,使喚地老朱團團轉。
李思齊搖道:“肯定是,老朱就個女兒,而且早就和老婆離婚了,女兒跟老婆走了,這麼多年直是個人。”
“這樣。”
見她興致缺缺,李思齊道:“嗨,老朱這人挺好的,你跟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那邊打氣球的小男孩像是玩膩了,轉四處看了看,將目光投向唱著歡快兒歌的旋轉木馬。
沒會,老朱帶著小孩走了過來,看到個熟面孔的學生,老朱有些驚訝,著打招呼道:“李同學姜同學,你們出來玩啊。”
李思齊喊了聲老師好,阿洛好思口,跟著喊了聲。
小男孩扯著的手大聲喊:“舅舅我要騎馬!快讓我騎馬!”
老朱好脾氣地說:“好好好,舅舅帶你騎馬。”
阿洛與李思齊玩夠了,正打算離,分別的時候,老朱對人打趣道:“期中考試結束了,馬上就要家長會,你們考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給家人長長臉?”
李思齊口氣很大,著回道:“總會丟臉的啦。”
阿洛只客套地了,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