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兄妹？那還能是什麼關係？
白果怔了怔, 視線在兩人間遊移，試探道：“那你們這是……”
阿洛眼眸在謝無年面上掃過，男人神情淡淡, 面對這個昔日的學妹，顯然沒多少熱情，甚至仔細看，還能看眼底潛藏的那一星半點的不耐。
每當謝無年一些小女糾纏的候，都是這的表情。認識快一個月了，阿洛還是有點瞭解的。
正要開口解釋, 白果旁邊的小姑娘突然插話說：“姐你這都看不來, 們倆是一對唄, 男朋友來給女朋友開家長會呢。”
阿洛抿了抿唇, 壓了壓抑制不住的笑意, 在白果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露一個含蓄的微笑。
不知是什麼原因, 謝無年竟然沒否認，是皺眉問白果：“有什麼事？”
白果訕訕笑了笑, 情緒肉眼可見低落下來，她尷尬地說：“沒什麼，我就是看學長在這裡驚喜，所以來打個招呼。那個，學長我畢業後就考了嵐城的務員, 現在在嵐城警局上班，學長你在嵐城做什麼？”
謝無年薄唇微啟，平靜吐三個字：“賣蛋糕。”
白果又是一怔，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像只嚇呆了的兔。她長相偏幼, 臉上還有一層嬰兒肥，明明是大學畢業的人了，身上還帶著未曾消散的學氣，看著可愛又真。
“賣、賣蛋糕？學長你之前不是都拿到興華的offer了嗎……”她脫口道。
謝無年蹙眉，言簡意賅道：“推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白果仍然有些不過神，傻乎乎看著。
誰都能看來，她的表情透著一股幻滅的味道，像是看見自己的校園男神走下神壇，變成一個禿頂且啤酒肚的普通人。
旁邊的妹妹拉了拉白果的手，“姐，你不是還要上班嗎？快走吧。”妹妹覺得有點丟臉，姐姐一看就喜歡那個謝老闆，可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她還不長眼地湊上去，沒看見謝老闆滿臉的不耐煩嗎？
白果妹妹一提醒，陡然清醒過來，她想到為了給妹妹開家長會，費盡心機請假，還那個可惡的刑警隊長一頓剝削，頓渾身打了個激靈。
“對還要上班，學長我們有空聯絡，我先走了啊。”白果慌忙說完這句話，不等謝無年答，很快轉身離去，整個人急吼吼的，背影看著像落荒逃。
望著白果的身影消失，阿洛轉眸看向謝無年：“那個姐姐，是你的學妹？”
謝無年淡淡瞥她一眼，抬腳向前行去，漫不經心“嗯”了聲。
阿洛又說：“我猜，她一定不只是你的學妹，或許還是你的愛慕？”
謝無年沒答這個問題，似乎是懶得理她，又像是某種意義上的預設。
事實上，阿洛說的沒錯，白果的確是謝無年的追求，並且她給的印象非常深刻。
白果是那種泡沫偶像劇裡女主角一的女孩，元氣、可愛、又迷迷糊糊，大部分認識她的人，都會很喜歡她。
最初兩人在一個團認識，初見謝無年對她印象很平淡，白果則一見謝無年便驚為人，之後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攻勢。
就和偶像劇裡一，白果熱情、大膽、毫無保留，她給謝無年以及的整個寢室帶飯，佈置浪漫的告白現場，無數次地謝無年“偶遇”，大咧咧告訴身邊所有人謝學長是她的男神。
那的經歷，謝無年至今都不願去憶第二次。
白果的喜歡轟轟烈烈，就像原野上瘋長的野草，幾乎完入侵了謝無年的活。寢室室友吃人嘴軟，口口聲聲勸謝無年接受白果，畢竟她這愛。團裡的友這說，兩人的共同朋友，同這說。
然們都忽略了，謝無年對白果並沒有那種感覺。
可惜沒人在意謝無年的看法，人們只看到了白果的付，和她自我的感動。
她做的那些事，感動了她自己，或許感動了周圍的人，卻唯獨沒有感動謝無年。
在大學的後兩年裡，謝無年明確拒絕了她三次，一次比一次堅決，幾次三番下來，白果最終不得不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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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她在外喝了許多酒，跑到謝無年宿舍樓下大哭，對喊著“謝學長是我不要你了！”之類的話，搞得許多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謝無年對她始亂終棄了。
直到後來謝無年畢業，才擺脫身上渣男的稱號，徹底白果沒了瓜葛。
不得不說，畢業的那一，是松了一大口氣的。
正因為過去的這番經歷，所以當白果誤會姜洛是情侶，謝無年才沒有解釋。
“謝無年，你是哪個大學的呀？”
少女的聲音將飄遠的思緒拉，謝無年道：“蘇南大學。”
阿洛：“蘇南大學，哇很不錯的學校誒，我猜你應該是學計算機的？”興華是國內最大的網路司，蘇南大學最好的專業就是計算機，這倒不難猜。
謝無年：“嗯。”
阿洛若有所思，她躊躇片刻，還是試探詢問道：“我有點好奇，你妹妹意外的候，你為什麼會不知道呢？是因為你還在學校嗎？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
男人腳步一頓，側臉看向身旁的少女。
姜洛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孩，謝無年知道，但並不想讓她攪和到這一趟渾水裡來。她還年輕，未來有大好的光明前程，不該將目光放在身上。
不是當年的那個了，曾經的謝無年意氣風發，剛畢業便國內知名大廠主動拋橄欖枝，校內是無數少女愛慕的學神級人物。
可現在的落魄至此，因為妹妹的死，至今無法釋懷。如果無法找到真兇，一輩都不會原諒自己，只會蹉跎在這座小城裡，一碌碌。
白果不同，姜洛很聰明，如果說白果是熱烈的火，那眼前這個少女就像溫柔的水一慢慢侵入的活，緩慢卻又不令人察覺，當一朝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她已經離這近。
謝無年面色冷凝，認真對阿洛道：“這不是你該好奇的東，以後不要問。”
阿洛眨巴眨巴眼，沒預料到謝無年是這個反應。
她打算將那幾張照片給，想幫一起找找當年的線索，但謝無年似乎並不希望她摻合這件事。
就在這，校內鈴聲響起，該去上課了。
阿洛想了想，對道：“謝無年，下午我去糖心找你，你今別，我們談一談。”
她語氣格外鄭重，謝無年仔細打量她兩眼，微微頷首同意了。
阿洛將送到校口，到教室已經開始上課了，這一節是化學課，朱家在講臺上板書，聽見阿洛在口喊報告，笑容和藹地讓她進來。
一節課很快結束，下課前，朱家當著班的面，將阿洛叫去了辦室。
辦室內空蕩蕩的，許多老師還沒來，阿洛站在朱家辦桌前，聽說她這次期中考的表現。
三中期中考試和高考一，語文數學英語加上理綜總分七百五，理綜三百分，每科一百，阿洛理綜考了二百八十二，其中扣去的十八分，有十五分是化學。
“姜同學，你這有點偏科啊，是化學比較難，還是你不喜歡化學啊？”朱家笑呵呵問。
阿洛閉嘴不答，難道要說是她不認真？因為對朱家那份隱約的排斥感，每次上化學課，阿洛就很心不在焉，成績相對來說就比其科要差一點。
見她沉默不語，朱家好脾氣地笑了笑，道：“這吧，我這裡有一套卷，你去做了，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咱們努力補一補，爭取趕上其科目。”
朱家遞給阿洛一個文件袋，文件袋厚厚一沓，應該是一整套試卷。
阿洛：“……好，謝謝老師。”要不是強忍著，阿洛差點直接把卷扔臉上。
這麼厚一沓，還讓她一個人做？這真是對她的關照，不是謀害？
到班級之後，阿洛從中抽一張卷看了下，這套卷的難度比三中要強一點，如果說三中她能考八十五，這卷最多只能考八十。
不知道朱家從哪裡找來的，很多題型都沒見過。
李思齊看到了這卷，不由吃驚地瞪大眼，說：“這應該是老朱自己編的一套卷，這可是寶貝啊，聽說前些年私底下給學補課就經常自己編題，當有個學姐化學成績墊底那種，後來老朱補課，科成績都飆升，本來她應該最多二本，現在都去三江大學讀書了。”
三江大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高階學府，那個女的確算是一飛衝。
阿洛心中又驚又奇，隨口問道：“這麼神奇？不是假的吧？”
李思齊信誓旦旦搖頭：“絕對不是，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年學姐的名字掛在紅色橫幅上，在學校掛了半年呢。你要不信可以去網上搜，當嵐城報還有對她的採訪，應該還能查到，學姐叫楊丹霞，特別勵志。”
阿洛半信半疑，將這件事放在心底，打算等放學去查一下。
不怪她疑神疑鬼，曾經阿洛想過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可後來發現她只對朱家有這種奇怪的害怕兼之厭惡的感覺，其人都很正常，她自然然猜測，或許朱家真的有問題。
她似乎然不信，朱家是個如傳言那般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