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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 決定荀氏未來的一次會議2

聽荀這麼說,荀悅也不好就這麼離開,故此,他坐了下來,看著荀,問道:“文若,你我政見不和,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兄長,您是我荀氏一族之長,您的意見,小弟一向都是非常重視的。這段時間,小弟也曾思考過你之前提過的問題,你我都知道,彼此之前根本無法說服對方,多說無益。既然如此,您要走,小弟也不攔著,不過,您走的時候,能否把爽叔的一對子女也一併帶到蜀郡去。”荀很是坦然地說出了攔下荀悅的目的。

爽叔,指的就是他們二人的叔父,荀爽。

荀爽曾經做過司空,曾經想要與司徒王允及董卓的長史何一起合謀,準備誅除董卓,可惜,未發動之前,他就病故了。

後來,荀當上尚書令後,才有能力派人將荀爽的棺槨迎回,重新安葬在祖地之中。

荀爽肯定不止一個兒女,但是,在歷史上留名的是幼子荀和荀採。荀考慮,萬一曹操以後定鼎天下,最終卻不肯歸政於漢獻帝的話,荀爽一向都忠於漢室,自然不能讓他的子女繼續留在許都。因為這樣,很可能讓他的子女成了叛逆之人的臣子,墜了荀爽的名聲。

哪怕曹操軍如今的形勢比任何時候都要惡劣得多,荀心中對於曹操是否能夠定鼎天下一直都沒有改變過。更何況,孫策已經派來了使者與曹軍聯合,準備攜手對付劉備。

很快形勢就會逆轉過來。

當然,如今的荀也非常肯定金珏的能力,即便金珏軍建立時間非常短,可是,他判斷,在曹操打敗劉備之前,金珏軍能夠拿下整個益州已經是極限了。

金珏軍想要在這個時候逐鹿中原,是非常困難的。

按照郭嘉、荀和荀攸所獻的計謀,曹操也已經跟馬騰打成了和議,若是馬騰抵擋不住金珏軍的進攻的話,馬騰會放開通道,讓曹操派遣援軍協助馬騰防禦三輔和漢陽郡。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曹操和馬騰連起手來,便可以將金珏軍進入關中或者隴右的通道徹底斷絕。

除了荀自己,在場的諸荀聽完荀的建議之後,荀悅和荀攸同時點頭,

荀悅說道:“文若,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並不反對。”

“不錯,文若的這個建議極好。兒和採兒到了蜀郡,安心隱居起來就好。”荀攸在一旁補充道。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兩個孩子去益州,只能隱居,具體以後是否真的投靠金珏,還得看具體的形勢。

不過,對於他們現在主公曹操心中的野心,荀攸比荀要看得透徹,正如金珏在忠臣榜上所說的那樣,荀在自己究竟是忠於何人的問題上,顯得極為幼稚。

荀攸對於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叔父的結局,是一點不看好,不知所忠,最終的結果,就是兩頭不討好,漢獻帝不會認為荀是自己忠臣,而曹操也會猜忌於他。

不過,正是因為荀自己絕頂聰明,故此,無論是荀攸還是他的好友郭嘉都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規勸於他,因為他們兩個都知道,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除非是本人自己醒悟,其他人不管想什麼辦法,都無法說服他。

當事人之一,坐在右邊席位最末尾的荀卻只能扁著小嘴,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副極為不開心、不情願的樣子,可是,他知道幾位堂兄既然已經做了主,他這個年紀最小的同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

緊接著,荀悅又看著左席的晚輩們,特意問了一句,道:“你們當中,有誰願意跟著我一起去益州的,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來出頭勸服你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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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荀悅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不但是他的兒子,而且,居然說出來的話與他的原意相反。

“父親大人,請恕孩兒不孝,兒子不想跟您一起去益州。”荀悅的獨子荀康從左席中出列,跪在父親的面前,說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荀悅聞言卻並未生氣,知子莫如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一定喜歡當官,卻性喜繁華,不想到偏遠的益州去。

故此,荀悅神色淡然地回答道:“因為年紀還小,兒和採兒不能拒絕之外,我們荀家的人去不去益州,全憑你們自願,就算康兒是我的兒子,也同樣如此。不過,康兒,臨走之前,為父要告誡你一句,不得為曹氏效力,你可做得到嗎?你若是做不到,以後就不要說你是我荀悅的兒子。”

“兒子謹記父親的教誨,若是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兒子會立即棄官歸隱鄉里的。”荀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只要漢獻帝還在帝位,哪怕他只是個任憑曹操擺佈的傀儡,荀康在曹操手下當官,也可以視作為大漢效力,但是,曹操一旦準備篡位,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故此,荀悅才特意留下這番話,他今年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前,這一次,他去益州,究竟能不能從益州活著回來,還在兩可之間,故此,他方才說的話,也算是遺言了。

荀聽了荀悅的話,面色不由得變了變。

就在這個時候,荀的二兒子,年齡與金珏差不多大的荀俁卻突然站起來,向著荀悅和荀拱了拱手,說道:“伯父,父親,俁兒願意陪伯父一起去益州。”

“俁兒,這是為何呢?”荀困惑地問道。

對於兒子的決定,此時的荀有些茫然,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二兒子怎麼突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那句話,知子莫如父,以荀看人的能力,自己的這個兒子絕對不是什麼忠心於漢室的忠臣。

“啟稟父親,自那金珏於略陽起兵以來,世間關於他的傳聞有很多。可是,這些傳聞當中大多不但似是而非,而且,互相之間還極為矛盾。兒子是想跟著伯父一起去益州,親眼看一看這個與我同輩之人究竟有何出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