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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安定國番外二十

這樣沉悶的氣氛,已經讓玉蘭真的不能適應了。她多次想找安定國說話,可是他的臉上總是那冷冷的神色,就連她多靠近一點,他的眉頭就會不自覺地皺起來。

玉蘭一看見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用安定國說什麼,她自己就已經開始退縮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讓他們兩個人相處得是越來越怪異了。

安定國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甚至連晚飯也不在家裡吃了。而玉蘭則是難過的看著這一切,想解釋什麼,可是人都不在,要她怎麼解釋,怎麼道歉。

而安定國願意跟她說話的時候,卻讓她覺得還不如就讓安定國這一輩子都不要和她說話的好。她臉色蒼白的看著安定國,眼睛裡已經泛起了眼淚,想說什麼,但是又不敢說,生怕一開口,就是哭聲。

“玉蘭……”安定國看著這樣的玉蘭,很心疼,想伸手估摸她的頭,可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的心裡就有些發憷。在水房的失控,那一次他在她的手中得到了極致的快感,儘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但是也就是那一次,讓他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他收留玉蘭,並不是要與她發生關係的。相反的,他就好像是寵女兒一樣寵著她,只不過是為了在自己寂寥的人生中多一個熱鬧的伴而已。

他微微皺眉,語氣忍不住軟下來,說道:“我只不過是要外出辦事,不是把你丟棄。”

玉蘭那模樣,不就是好像要被他拋棄的樣子的嗎?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好嗎?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再做了。我會好乖乖的聽話,你帶我一塊兒去好不好?”玉蘭忍著眼淚,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道。

她這的確不是被丟棄,那是被遺棄!

安定國不忍心看玉蘭,就怕自己一個心軟,就會答應她帶她出去的要求,這樣的話,那他還走幹嘛呢?儘管他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面還是要避開玉蘭的。

那天之後,他連著好幾天都做夢與她糾纏,以至於每次醒了,他的的褲子都是溼的。他不敢再待下去了,甚至是和她在同一個院子裡呼吸都不行,他害怕自己的內心的獸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人給撲倒!

“外面太危險了,你還是在這裡安全一些。我已經交代林嫂了,讓她過來陪你。等你再長大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他想說的是讓玉蘭嫁人,可是經過那天的事情,他還真的說不出口,只能是含糊著過去。

“我不嫁人!我要嫁給你!”玉蘭帶著哭嗓喊道。她當然知道安定國想的是什麼,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就是不同意,她就是要嫁給他!

她上前緊緊的抱著安定國,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喊道:“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安定國的手壓在她的手上,聽聞她的哭喊聲,怎麼可能不動容。可是一想到自己對她的欲.望,只能讓他狠心。

“我辦完事情,很快就回來了。”安定國哄騙道。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這一走,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那是不會回來的了。就連玉蘭的婚事,他也拜託了林嫂。對於林嫂,他還是很放心的。只是不放心玉蘭就,也不知道他走了,玉蘭會傷心到什麼時候。可是如果他再留下來的話,難保不會對玉蘭做出什麼事情!

就算是玉蘭不在意,可是他在意。他堅信,現在玉蘭對他,只是小女子的迷戀而已,等到她長大了,接觸的事情多了,那自然就會明白,他不過就是她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你!”玉蘭死都不要放手,這樣一放手,就好像放棄自己的幸福一樣的。她怎麼能做到的呢?

安定國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態度卻是絲毫都沒有改變。

“真的不能帶我一塊兒去嗎?”玉蘭還是做不到給安定國造成困擾,只要他這樣沉著臉,她自己就要退縮。

“玉蘭,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我這個屋子可還要人看著。不然等我回來的時候,都要變成破爛了。你可願意幫我守著我的屋子?”安定國換了一種說話,但是本意那就是不能帶玉蘭出去。

玉蘭抽泣著,卻也知道真的沒有辦法跟安定國一塊兒走。

安定國順勢就把玉蘭圈住自己的手,掰開了,說道:“跟我來屋裡,還有些話要囑咐你。”

他拉著玉蘭進屋,也許這一次,卻是最後的一次了。她的手很小,這些日子養著她,連手上的肉也多了,握起來軟軟的。只是本來應該暖暖的手,現在卻透著冰冷。他忍不住回頭看來一眼自己牽著的小姑娘,頭髮已經一改過去的枯黃,變得發黑發亮,身材也拔高了不少,尤其是發育……

他馬上就回頭,不敢再看下去了。

“這些是五百兩銀子,我把它們都藏在這個洞裡,如果你要用的的時候,就拿出來,然後再放回去,你要記住,不管是對誰,都是能說你有這些錢的事情,就算是林嫂那也不能,你知道嗎?”安定國慎重的說道。

玉蘭點點頭,她作為乞丐那麼多年,自然是知道錢財一定不能外露道理,不然的的話,等著她的就只有被搶。

“如果不夠的話,那就去找老闆娘,問她藉著,等我回來自然會還給她。”這五百兩,應該夠玉蘭生活一輩子了。當然,凡事都有個意外,他就想著偷偷過來看看玉蘭到底好不好。就算他的心裡已經已經決定和玉蘭斷絕關系,可是還是會不放心。他不得不承認,玉蘭已經在他的心裡有一席之地了。

可是他不能那樣自私的讓玉蘭跟著自己,她還小,根本就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等她長大了,就會明白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她年輕時的錯覺而已。

“那麼多銀子,你拿去吧。要是你在路上沒銀子怎麼辦?那你就沒有路費回來了。”玉蘭不願意要這些錢,她心裡有一個感覺,一旦她要了這些錢,就會再也見不到安定國一樣。

安定國啞然失笑,說道:“你放心吧,我不缺錢。”

“那我也用不了那麼多銀子。”玉蘭還是拒絕。

“那你就當你幫我看著,等我沒錢回來的時候,我再用,行不行?”安定國只能退一步說道。

“嗯,那你一定要回來拿銀子。”就算是安定國這樣答應了,可是玉蘭的心裡還是很不好受。她緊緊扯住安定國的衣袖,怎麼也不肯放開。

“你不是說你已經長大了嗎?怎麼還哭的那麼像個孩子?”見著玉蘭這樣哭,安定國的心也不忍。

“我……我就是不想讓你走!”玉蘭聽聞,不但沒有收住自己的眼淚,反而是哭的更加大聲了。

安定國沒敢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就怕一旦承諾了,做不到反而會更加傷害玉蘭的心。只是忽然放玉蘭一個人生活,他還有很多不放心。

“林嫂那麼,我已經給了足夠多的銀子,那些錢讓你吃個十年的雞都可以。不過為了不讓人知道我留著銀子給你,你還是要不時上山採藥。到鎮上去換錢,這樣大家都不會疑心你的錢了。”他唯一覺得的,就是玉蘭這樣一個孩子,拿著那麼多的錢不安全。可是如果不給這些錢一個很好的來路的話,會被人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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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點點頭,卻是哭的更加大聲了,她隱隱約約的覺得,安定國這樣要走,一定是跟那晚水房的事情有關。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安定國離開。

安定國走了,就跟他來的時候那樣的突然。只是來的時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時候,卻留下了玉蘭。

玉蘭每天就守著他們的家,早上起來的時候,守在門口,一直到太陽偏西,才回到屋子裡。她現在整個人都吧渾渾噩噩哦的,根本就沒有過去的靈動。

林嫂看見了,也嘆息。這個安定國自己是走了,可是也把玉蘭的魂帶走了。

整整三個月,玉蘭都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本來以為安定國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這麼漫長的三個月,卻讓她什麼也等不到,就連隻言片語也沒有。

她的心都已經開始等待得麻木了,她在心裡幾乎就已經認定了自己是被安定國給拋棄了!她生氣過,憤怒過,甚至還想把一把火就把安定國的家給燒了,可是她卻狠不下心。

她不知道為什麼安定國要拋棄她,可是卻在拋棄之前把她今後的生活都安排好,現在林嫂就好像是她的親人一樣,什麼都在幫著她操持著。還有那五百兩,足夠她生活完這輩子了!

為什麼他要走了,還要這樣做!為什麼就不能讓她狠心的去恨他!

玉蘭細細的把安定國離開那天說的話又細細的咀嚼,覺得安定國離開的的時候,讓她沒錢就去找老闆娘借,那一定是說明老闆娘知道安定國在哪裡。她興沖沖的跑去找老闆娘,一定要問出安定國的下落。

老闆娘哪裡會知道,最後只能明說,安定國在她這裡放了一筆錢,就是怕玉蘭有急用又沒錢的時候,可是來這裡要。

玉蘭這下就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樣,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這樣尋找一圈下來,她才發現大家沒一個人能說明安定國的來歷,就算是縣太爺,她也去問過,依然是搞不清楚。

只是能知道的就是,安定國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要說去哪裡能找得到人,卻是不知道的。只有他找到別人,還沒有別人找到他的。

知道大家都沒有安定國的訊息,玉蘭覺得她的世界徹底的崩潰了。她就好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一般。

第二天,她就大病了一場,高熱不下,嘴裡一直喊著安定國的名字,幾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好不容易才治好病,可是整個人都變了,決口不提安定國的名字,就好像生命中從來都沒沒有這個人一樣。就算是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她也是置若罔聞的。

而安定國這一走,就整整走了三年。玉蘭也整整等了三年,從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變成了亭亭玉立的……老姑娘。已經二十歲還未嫁人,那在林嫂的嘴裡,可不就是一個老姑娘的嘛!

玉蘭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她的生活就好像是沿襲了安定國的生活一般,天氣好的時候就上山採藥,曬藥,然後拿到鎮上去買。日子單調,而且乏味。

林嫂都看不下去,嚷嚷著一定要給她介紹婆家。

“玉蘭啊,這吳家的,你又沒看上?他人是年紀大了點,可是畢竟沒有娶過娘子啊!你要去的話,那就是被他寵著的啊!”林嫂一直都在頭疼著玉蘭的事情,已經這麼大的,還沒有嫁人!看就看村裡的姑娘,像玉蘭這個大的孩子都滿地跑了,誰會像玉蘭這樣的。

“林嫂,你說的那個人都快三十了還沒娶妻,那說不定身體上有什麼毛病,我可不能把我的一生都這樣斷送了。”玉蘭漫不經心的說道。她已經不是過去懵懂無知的玉蘭了,話裡話外也會埋汰人了。

“哎呀,你!你說說你,前些年的時候,多少人來求親,有人好的,有人老實的,有人勤快的,甚至連秀才都有,可是你呢?你看看你,一個個的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是要拒絕。我說你怎麼就那麼不上心的呢?你就不看看村裡還有誰和你一樣的?再下去,你不是只能嫁給那些鰥夫或者是做別人的後孃!”林嫂那是恨鐵不成鋼啊!

之前是玉蘭挑別人,那時候村裡誰人不知道,之前的小乞丐玉蘭,被安定國收留了,整個人都變了。大家都一心求娶,覺得既然是安定國收養的人,那必然是個好的。可是誰知道玉蘭是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還什麼理由都有,這個太矮,那個太高,這個太瘦,那個太胖,就沒一個是合心意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她找出仙人來,也一定會被玉蘭找出毛病的!玉蘭根本就不想嫁!

“林嫂,這嫁人這個東西吧,還真得得看緣分,現在就是我的緣分沒到。”玉蘭認真的說道。

“玉蘭啊,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難道你就真的不嫁人了?當年安老……”林嫂絮絮叨叨就想說當年安定國對她的囑咐。

“林嫂!”玉蘭忽然拔高音量,不悅的看著林嫂,說道,“我不想嫁人,你還是不要提的好。”

林嫂也知道自己這是失言了,安定國就好像是玉蘭心裡的一塊禁.區一樣的,根本就不讓人碰觸。

氣氛頓時就僵硬在那裡了,玉蘭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於是就想緩和一下氣氛。

“林嫂,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現在是沒見著合適的人,等見著合適的,說不定,嗖!第二天就嫁了!只怕到時候,你連嫁妝嫁衣什麼的,都來不及替我準備。”玉蘭說的是很輕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嫁人了。

她知道這種想法是很驚世駭俗的,她也沒有打算和林嫂明說,反正她只要拖著,等到拖不動的時候,那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的。

“呸!還來不及準備你的嫁衣和嫁妝,那我現在還得現在就準備著,免得你真的忽然嫁人了,我這邊什麼都沒有!”林嫂瞪了玉蘭一眼,就知道玉蘭是在跟自己打著馬虎眼!還忽然嫁人,玉蘭她要現在能嫁人,那才是真的好的!

玉蘭嬉笑著,卻也不接話。

“你啊!我明天還要去謝媒婆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青年俊才,可不能人其他人捷足先登了去!玉蘭啊,你什麼時候嫁人,我就真的什麼時候輕鬆了!”林嫂為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樣操心。現在她的兒子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偏偏只有這個玉蘭啊!

“你也可以做媒婆了,現在這十裡八鄉的,誰家沒娶,誰家沒嫁,誰家合離,誰家生子,你都已經是清清楚楚的了。你要是把你勸我嫁人的話放去給人說媒,那就說一雙成一雙,說兩雙成兩雙!”玉蘭開玩笑說道。不過林嫂的疲勞式嘮叨,還是很恐怖的,還好的是她心性定,就是不為所動,如果是普通人,早就願意娶或者是嫁了,只為了讓林嫂安靜!

“嘿!你個丫頭,居然還編排起我來了!我這為的還不是你!看我不擰你的嘴!”說道,林嫂就作勢上前擰玉蘭的嘴。

玉蘭自然是笑著躲開,沒有在那裡硬抗的情況。

末了,林嫂也追不上玉蘭,只能吃插著腰笑罵著。

晚上,林嫂會和玉蘭一個屋裡睡,就是因為害怕玉蘭一個女孩子會招惹什麼是非。有她在,多少也好點。再不行的話,她就讓她男人上。

兩個人躺在床上,就開始夜話。

“玉蘭,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你家爺。”這是林嫂一直一來就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