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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男人露出一副是男人都知道的笑容,將女人的下巴捏住將她的臉朝向葉問。

葉問掃了一眼,女人的長相不能說是絕色,咋一看也只能用清秀來形容,她的臉上沾上了一些黑灰看的不怎麼分明,倒是她的粉頸上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晶晶熒光,看起來保養的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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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麗揹著揹包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葉問,見葉問瞟了自己一眼就沒再管她,她才輕輕的在自己的包包裡找出一些食物餵給女人吃。

女人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文麗,有食物喂在嘴邊就一口吃下。

“這個女人是我們前天搜尋一片鄉間別墅救出來的,為了爭她,我們有幾個兄弟還差點打了起來,今天葉哥來的巧,這女人看來就是專門給您準備的,沒人碰過她,葉哥可以放心享用……”

男人還沒說完就被葉問給打斷了,葉問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他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不要在和我打馬虎眼,帶上你的人和我去浮雲城!”

男人一聽也著急了,之前擺出這麼大的架勢,之後有說軟話又送女人不就是為了能保持獨立?

誰願意去給一個不瞭解的組織當奴隸?

這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共識,先前他們一直是內部紛爭不斷,在葉問帶來之後才第一次團結起來,就為了一個目的,不給人當牛做馬。

“葉……葉哥,能……不能在通融一下……我們這兒有幾百口子……你的糧食,大……大概也不夠啊……”

夜晚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你們去浮雲城路途中,糧食自然就有我來解決,其他的都不用操心……哈哈,放心吧,餓不死你們的。”

聽到夜晚這麼說,男人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慘白,他知道最糟糕的局面出現了。

他嘴皮子只哆嗦,身子不由的往後後退幾步,他身邊一直沒有動彈的年輕人猛地的抬起頭卡著張小強,在男人抬頭的瞬間,張小強的右手就開始準備發力,他想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麼手段來扭轉眼前的局面,想擒賊擒王?門兒都沒有。

隨著男人的後退,遠處一直注視著這裡的人群開始騷動。

有人舉著武器大聲呼喝,有人開始慢慢的向這邊走來,有人拉著身邊的人,慢慢後退,更多的人則留在原地交頭接耳,嘈雜的聲音慢慢的傳到葉問這邊。

文麗開始戒備,步槍手拉開槍栓,不斷地搖晃著步槍,槍口不斷的在人群中巡視。

那些最靠前的人則是她瞄準的重點,女人被眼前的步槍給吸引了心神,她仔細打量著步槍的每一個細節,看著文麗操作步槍的每一個步驟。

那個被捆住的女人也被松了繩子,在一邊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除了文麗在監視著前面地上趴成一片的男人們,其他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葉問身上,看的津津有味兒。

葉問看著眼前癲狂的男人很是玩味兒,他不時的襠下男人的刀鋒,在輕輕的用自己的身子橫靠在男人身上。

看著男人跌跌撞撞的跌倒在一邊,接著男人身上就像安裝了彈簧一樣在第一時間跳了起來繼續向葉問撲來。

雖然葉問像貓捉耗子一樣戲弄著這個男人,可他也對這個男人感到一絲敬佩,這個男人雖然表現的非常瘋狂。

可他身上有一種韌性,有一種百折不撓的氣勢,要是一般人遇上和他一樣的局面早就束手就擒,或者舉刀自裁。

可這個男人還在不斷的嘗試,他的想法所有的人的都知道,就是死也要在葉問身上咬下一塊肉。

“哈……”

男人一聲大喝,手中的小直刀直直的刺向葉問的心口。

葉問側退半步,手中的匕首砍在他的小直刀上,匕首上的鋸齒恰好卡在他的刀背上。

葉問猛的攪動手腕,警用匕首上的大力讓男人再也拿不穩小直刀,小直刀掙脫了他的右手向遠處飛去。

看到這裡所有的人都以為戰鬥結束,瘋狗被拔下了犬牙,斬掉了利爪,他已經對葉問沒有傷害了。

“啊……”男人沒有為武器的失去而頹廢,反而變得更加瘋狂,他張開雙臂直直的向葉問撲了來。

他雙眼血紅,張著大嘴,面容扭曲,白森森的牙齒向葉問的脖子咬來。

葉問抬起右腳想將他踹回去,眼角卻看到男人的左手一動,一隻更小一點的小直刀被他握在手中,男人採取的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他要用胸口迎接葉問的反擊,再用右手的小刀劃開葉問的脖子。

看到這裡葉問抬起右腳,也來不及多想,扔掉匕首,猛地跨步身子反轉靠在男人懷中,讓過男人的小刀,雙手抱著男人的左臂側腰發力,男人就被他給扔了出去……

葉問看著遠處倒在地上怕不起來的年輕人,這個人太危險了。

那個男人摔得不輕,他在地上扭動著身子掙扎著爬了起來,他看到不遠拿著槍的文麗看著他嘲笑,故意的把槍口瞄準他。

可他不怕,他睜著血紅的雙眼尋找著目標,這次出來他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他心中一直有一種慾望,毀滅的慾望。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也許是自己上中學是被懷疑感染甲型流感躺在隔離室身邊卻沒有一個人來看他一眼,也許是那個從沒正眼看過自己的父親讓自己不斷對他散發怨恨,也許是從小照顧自己的堂姐嫁給了那個讓他憎恨的男人。

他什麼都不在乎,他想要毀滅,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他想看到廣場上鋪滿屍體,他拿著刀在廣場上狂笑,等著一顆灼熱的子彈將自己送入地獄,一直以來他心中就有這種想法,在大學的寢室裡他不止一次的拿著從網上買來的小直刀對著熟睡的同學脖子比劃,好像一刀切下去啊!

他的空間是陰暗的是晦澀的,他感到一種沉重的壓抑,他一直想尋求毀滅或是自我毀滅。

末世到了,在學校的樓頂上看見操場上的同學們被那些曾經的同學撲到、撕開、嚼碎;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充斥在心頭,他一步步的走下樓梯,他要到操場上去,讓那些瘋狂的怪物把自己撕碎,把自己也吃掉,他認為這是最完美的死法,他憎恨自己的身軀,因為這是他的父親給他的。

他慢慢的往樓下走去,不知何時一個美麗的身影出現在腦海,那是大他六歲的堂姐,那個為他做飯,為他買零食與玩具的堂姐,那個帶他出去玩兒的堂姐,那個他心底默默喜歡的堂姐……

他回來了,歷盡艱險,不止一次的在生死邊緣徘徊,最嚴重的一次他身受重傷只能躺在地上等死,臨死前的感覺很美妙,很安逸,彷彿一切都不在重要,往事不由自主的在腦海浮現,最後的影像是那個美麗的身影對他微笑。

他突然不想死了,他要回去,他爬到視窗舔著濺到窗臺上的雨水,之後他發現自己變了,速度快了,力氣大了,憑著這份速度和力量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父親死了,他變成了喪屍被自己一刀砍下了頭顱,看著腳下的屍體,他心中沒有快慰,只有一份失落和對堂姐的擔心,姐夫死了,是被他一刀刀將它身上發黑的皮肉一點點割掉的,他割的很慢,不知道是一千刀還是一萬刀,他在臥室裡找了她的白骨,他抱著她的白骨發出痛苦的嘶嚎,他恨,他恨所有的喪屍,他拿著刀衝出門外,他要把所有的喪屍都殺掉,或者他被喪屍吃掉。

就在這兒生死這間,他看到一個女孩兒,女孩抱著一堆食物和礦泉水從街頭跑來,她身後追著一隻變異喪屍,女孩穿著一件紅色帶帽的羽絨服,那件羽絨服的款式很眼熟,是他姐姐最喜歡的那件一樣,是他暑假在超市理貨掙得的五百塊買來送給堂姐的,看著熟悉的羽絨服,他與女孩兒擦肩而過,將小直刀插進變異喪屍的腦袋。

這樣他活了下來,他身後永遠跟著一個小尾巴,是哪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女孩兒,那個長相清秀卻在他身前唯唯諾諾的女孩,女孩兒叫米南,十五歲的高一女生,靠著莫名的預知力一個人在末世裡生活了幾個月,直到遇上他……

在流浪中他到了這個聚集點,雖然日子很苦,但是還能活的下去,米南對這裡的生活很滿意,可他不滿意,他想死,他想到地下去找他的堂姐,機會來了,平民的頭親自找到他,承諾讓米南以後衣食無憂,只要他能在最後關頭殺掉葉問……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來吧,給我一顆子彈吧……”他睜著血紅的雙眼向文麗發出憤怒的嚎叫,他喘著粗氣不停的轉著圈,目光灼灼的看著拿槍的文麗。

他要的是死亡,而不是眾人的嘲諷,他將左手的小刀換到右手四下打量著每一個人,他要死,他要光榮的戰死。

“就是他了,他笑的最開心,哼!笑吧……和我一起死吧……”

他的目標是站在楊可兒身邊的一個戰鬥小組的成員,這個傢伙是笑的最開心的,他沒想到自己的笑聲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文麗繼續在原地沒動,突然他瞬間加速,手中的小刀文麗的咽喉。

年輕人驚駭的看著文麗芊芊玉指,他自己的力氣自己知道,別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女孩兒,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拿不住自己,他使勁掙扎。

可文麗那雙白裡泛紅的小手就像老虎鉗子一樣讓自己不動動彈分毫,他血紅的雙眼看著文麗嬌俏的小臉上,他又看到了文麗眼裡的嘲諷,他更加憤怒。

“哈……”他揮起左拳向文麗臉上砸了過來,文麗抖了抖手腕兒,年輕人就像一個玩具娃娃一樣被文麗遠遠的丟開。

“撲……”

他砸到了地上激起一陣灰塵,他在灰塵中呻 吟著掙扎,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在恍惚中看見一個柔弱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啊……”他再次爆發一聲大喝,舉著拳頭向那道身影砸去,手腕兒一緊他又飛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慢慢的掙扎,渾身的骨頭像被人用鉗子一塊塊的鉗斷,劇痛如潮水般向他襲來。

他的下巴擱在灰撲撲的地面上,嘴裡的粗氣將地面的塵土吹得揚了起來慢慢蓋在他的頭上。

他慢慢的將身下的胳膊移到胸前將上半身支了起來,兩隻大腿慢慢地向前磨蹭。

直到能讓他從地上跪起,他身上的每一個動作都像被攝影機放慢一樣。

他一點點的從地上磨蹭著爬了起來,他的姿勢是那樣可笑。

可是沒有一個人笑,他們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年輕人被文麗摔倒了無數次。

可他每一次都能從地上爬起來向文麗揮拳,只是他爬起來的速度越來越慢,揮出的拳頭也越來越輕。

文麗不自覺的降低了手上的力道,開始有些輕拿輕放的感覺,就算是這樣年輕人還是越來越無力,到了現在他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道到快沒了。

他站在地上,身子不斷搖晃,腦子裡的眩暈也越來越重,他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的景象。

他慢慢的挪動步子,尋找著那個屢屢將他摔在地上的文麗。

他還要向文麗揮拳,等著自己被她摔死或者自己被累死,一個妙曼的身影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裡。

“是她麼?”他搖搖晃晃的向那道身影走去,那道身影也在向他走來,近了,近了。

“啊……”他用最後的力氣爆出一聲嘶嚎,揮起右拳向那道身影砸去。

他的拳頭停下了,文麗伸出雙手想要攙扶年輕人,伸出一半又有些猶豫似乎不敢觸碰他。

年輕的男人終於垂下了右臂,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她!”身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葉問早把年輕人給忘在腦後,手上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在這些男人面前來回走動,不時的吸上一口再慢慢地吐出。

他看著這些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凍得跪在地上的男人心裡發顫。

他腰間的那只閃爍著銀光的沙漠 之鷹在這些俘虜眼中就如死神的鐮刀,他們都在懷疑維也納是在選擇一個倒黴蛋來殺雞儆猴,他們都不想成為那個倒黴蛋。

每當葉問冰冷的視線掃過來,他們就把腦袋埋在胸前,直到那道冷到骨子裡的視線挪開。

葉問的心裡很美,大美,美的無法形容,看著這些壯實的男人他就高興。

現在葉問已經學會把表情隱藏起來,他的眼裡很冷,可他心裡很熱,末世裡什麼最缺?

不是槍支彈藥,不是糧食物資,是人,是成年的壯勞力,有了人就可以建設,可以耕種,可以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