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美下午一點左右出發, 到市區五點出頭，家換了一套衣服，看了一下手機短信, 去約定的地點, 望江樓酒家。
聯達照明能九十年代就上市，能兩個億的市值, 是非常了不起的。
這幾年秦獲還是經營照明，等到錢騙到手後, 把她悄悄弄死, 照明這個行業，太多人知道江家的故事，隱隱約約人說江素美些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他後來想方設法轉型，認識了沈德明。
沈德明算是帶他入行, 那些年重工業發展特別快，聯達搭上了順風車。
江素美決定將她持的聯達的股份, 出售給聯達的競爭手，當然競爭手要不要還是個問題。
依照她看到的很多年後，秦獲重新住進了他們的房間，傭人進來換的什麼led燈，剛好是這一家公司的。可以想象，聯達放棄了這個行當, 這家公司這個行業深耕了。
因此, 江素美預估這位聯達的股份很興趣。
江素美坐包廂裡，喝著茶，她不確定那位是不是會來，是通爸爸前退休的老部下去聯絡到了這位。
眼看約定的六點半就要到了, 如果他不來，那要一擊即中的想法就難了。
看著江上來來往往的船，江素美心裡打鼓，手錶上六點半剛剛好。
門被推，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江士？”
“是的。翟總？”
“。”那個男人進來坐了下來，四方臉，黝黑的皮膚，據說他們是從一家村辦企業始做起來，到了現能夠和聯達平起平坐的地步。
“翟總什麼忌口的嗎？”江素美問。
“我什麼都吃。你點吧！”
江素美看著選單要了一葷一素兩個冷盤，三個熱菜一個湯：“翟總如果喝酒的話，您隨意，我不喝酒。”
“我很喝酒。”
“那行，那就吃飯聊事兒。”江素美把酒水單遞給服務生，“給我們來一壺鐵觀音。”
服務生泡了茶上來，給兩人倒上。
翟總喝了一口茶，問江素美：“聽說你找我是出售聯達股份的事？你是不是玩笑，聯達的股份？就算我想買，我沒那麼多錢。大家旗鼓相當，拿什麼來吞併？”
“我不是玩笑，我不懂公司經營，你能夠把富銘照明從一家村辦企業帶到現這個規模，經營方面肯定一手。我現公司內部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來替我管理公司。既然這樣，不如把股份買給你。當然，這個買給你股份，不用你出現金，是一你們公司股份折讓的方式，來交易。就是我的股份出售給你們公司，以後我持的是富銘照明的股份。”江素美說道。
“你這是玩笑，聯達現經營很好。”翟總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和你先生出了問題？”
“非常大的問題。”既然要合作，還是給人天上掉餡餅的合作，別人想法常，江素美承認自己和秦獲的問題。
“我不願意捲入你們夫妻間的戰爭，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渾水我不蹚，市場這麼大，各做各的生意就好。江士，今天這頓飯我請，這個事情就算我沒聽。”翟總拒絕了江素美。
居然人連眼前到手的好處都不要，江素美仔細琢磨，說：“翟總多慮了，我即便持富銘照明的股份不打算參與富銘的經營。這一條可以寫進我們的合約裡。另外，這部分股份是我爸爸給我的婚前財產，是經財產公證的。”
“你的股份佔聯達的36%，秦先生5%，是秦先生聯達根深蒂固，即便我控股了，恐怕很難管理，實現真的合併。”翟總笑著說道。
“這個你放心，秦獲會很快離。我辦法讓他離公司。”
“願聞其詳！”
“暫且不便透露，很快您就會知道。”江素美說，“吃飯？”
兩人吃著飯，翟總問：“江士，秦獲這兩天京城簽署合約？”
“是！”
“這個合約可不小。聯達一家吃下來很吃力啊！工程還逾期罰款。”
“是啊！如果富銘一起做，是不是就不會問題？”江素美笑著問他，“所以，我認為我策略完美地化解了這個風險。”
“江士為什麼不自己進聯達，你要的是時間，你能管理好聯達。”翟總這話倒是不像是恭維。
江素美笑著搖頭：“我虧欠孩子太多，未來的日子裡我希望把時間放他的成長上，做好一個媽媽。”
翟總以為是外面市場風傳的那樣，因為她懷孕的時候太於焦慮，導致了孩子先天心臟問題，所以想要陪伴兒子。
“是。那我們初步這樣約定，明天上午我們先擬定合約，算是進行草簽？作為外面的機構，你們公司的股東擁優先股份購買權。”翟總提醒她。
“謝謝提醒！到時候恐怕還要請您大駕光臨。”江素美笑著說。
“合作伙伴了，肯定是同一戰線的。”翟總說道。
跟翟總吃晚飯，江素美到家裡，一個人家，前是她這個鬼讓這所房子著說不出的陰冷。這輩子是她走進這棟房子，讓她感覺無比寒冷。
這套別墅是她爸爸給她買的婚房，九十年代初期的外銷房，很長一段時間房地產市場低迷，那個時候江城很多人還住四五個平方的小格子間裡，誰會來買這種佔地兩畝多，五百多平米的大別墅？
她爸買下這麼一套房，給兒婿□□巢，誰料最後這棟房子，成了囚禁她的牢籠，成了別人歡愛的場所，成了孩子的地獄。哪怕那些事情還沒發生，江素美都不想待這裡。
進入客房，江素美將房門鎖住，洗澡後躺床上，一天奔波，自然疲累，居然一覺睡到天亮。
吃早飯，九點左右，車去富銘找了翟總，翟總看起來是連夜請了律師，擬定了草案，江素美看下來，條件算是優厚，她用36%，換了合併後兩家公司23%的股份，給得不算了。
“這個是草稿，就是我們口頭協議的延伸。”翟慶明說，“這個價格是初步的，具體價格還得等簽約後，按照那一天前的前十個交易日的股價進行交割。”
“沒問題。”江素美伸出手跟他握手。
江素美到家，進廚房電飯煲裡燒上了飯，炒了個木須肉，又黃瓜又雞蛋還木耳和肉片，算營養均衡，加上一碗青菜雞蛋湯，就是一頓午飯了。
吃完飯，江素美剛剛要收碗，聽院子門被打，車子了進來，秦獲帶著秦斐從後座上下來。
秦斐聲喊叫：“媽媽！”噠噠噠地跑進來。
李秀菊跟後面：“阿斐慢點兒跑，小心摔倒。”
這小杜鵑鳥叫的“媽媽”，江素美可不敢答應，她進了廚房把碗放進水槽裡。
秦斐撲上來抱住她的腿：“媽媽這幾天沒想我呀？”
江素美反問這十來天一天都沒來電話的便宜兒子：“你沒想我？”
“我……”秦斐一絲絲遲疑。
秦獲紅光滿面，如沐春風：“阿斐當然想你，倒是你，天天家，不知道給孩子打電話，問問他沒吃好喝好，睡得可香？”
一出口就是埋怨，然這個李秀菊還幫忙：“就是啊！我們阿斐可想媽媽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問我，為什麼媽媽不打電話給他？他還想聽媽媽講故事呢！”
秦斐了秦獲和李秀菊撐腰，仰頭理直氣壯：“媽媽，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江素美換了話題：“京城玩得好嗎？”
秦獲看似很體貼地解圍：“走走，一起去客廳，讓阿斐告訴媽媽，京城玩了什麼？”
一起進了客廳，秦獲順手把大衣脫了下來，遞給江素美，江素美沒接，大衣掉地上。
李秀菊連忙把大衣拿起來，拍了兩下，給掛衣架上。
客廳沙發的位子，羊毛地毯，就是掉地上，不會髒，李秀菊時不時地會做出這種姿態，然後時不時地跟前江素美說一些人的體己話，告訴她要怎麼做一個好人。
秦斐撲到江素美的膝上，興奮地說：“京城好好玩，爸爸帶我吃了好多好吃，我們和周阿姨一起去了……”
前裡，這個時候江素美可不知道這個周阿姨就是前的劉秀娟改名來，江素美問：“周阿姨？”
“是啊！周阿姨可好了，她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我給媽媽帶了呢！”秦斐從行李裡取出驢打滾，給江素美。
江素美接後，放茶几上。秦斐些不興：“媽媽不吃嗎？”
李秀菊走來抱住他：“阿斐，媽媽現吃著中藥，不能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吧！”秦斐些失落，他能感受到媽媽他似乎不太勁。
秦獲臉上泛出了悟的神情，來坐她身邊：“又多心了不是？阿斐嘴裡的周阿姨是合作伙伴的一個工作人員，合作方聽說我帶了孩子，表姐又不熟悉京城，就派了個小姑娘來幫忙帶孩子。”
季秀菊趕忙上前：“是啊！是啊！我一個鄉下人，到了京城哪裡都摸不著，表弟應酬幹事兒，我和阿斐能待酒店裡，幸虧小周來幫忙。素美，你可別瞎想。”
“我說什麼了嗎？”江素美問。
“我們就是擔心，你愛胡思亂想。”秦獲一把摟住江素美，江素美揮他，坐邊上，秦獲略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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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獲的電話進來，他接了電話：“已經到家了，一起喝茶？好啊！我馬上來。”
秦獲轉頭江素美說：“老婆，阿三叫我去喝茶。我去了！”
“哦！”
“別瞎想！”秦獲跟李秀菊說，“表姐，好好導導素美，讓她放寬心思。”
秦獲一出門，李秀菊立馬就拿了雞毛當令箭：“素美啊！不是我說你，人要留住男人的心，可不能像你這樣。表弟就是想跟你好好日子，你這樣不冷不熱，他還怎麼跟你？表弟長得人又俊俏，又本事，外面人多得是，你這樣是把他往外推，你知道不？”
江素美：“我知道！”
“那你還跟他使小性子？”李秀菊皺眉看她。
江素美看了她一眼，走到扶梯上：“你拿什麼身份來跟我說話？”
“素美！你什麼意思？”
江素美手放扶梯上，看著她：“給你搞清楚身份，既然來做保姆了，就別端著親戚的架子。”
“你……我吃辛吃苦來給你帶孩子，你這樣我？”
江素美轉身：“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這麼多日子，這個家裡所的銷都是我出的錢，連你的工資是我出的。房子是我的，公司是我的，錢都是用我的。你把稱呼改一改，你直呼我名字太沒規矩，以後還是叫小姐吧！”
“你把我當老媽子？”李秀菊氣得差點昏倒。
“難道你不是？”江素美笑著問她，“哦，還你跟秦獲間的稱呼要改改，以後叫他‘姑爺’。”
李秀菊：“……”
江素美車出門，除了買好了房子，她還把手裡一套出租的房子給收了來，現快年了，剛好租客要家年，今天說下午跟她交鑰匙。
她收了鑰匙，看看裡面裝修還能湊合，叫了保潔公司來做保潔，買了門鎖重新換了，再去家具城選了新家具，挑了廠商出樣的那些，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不會身體影響，約定明天傢俱送來。
江素美一下午幹了那麼多事，到傍晚六點多還沒家。
秦獲五點出頭就家了，這十來天一直外，晚上又美嬌娘陪伴，周芸又是個特別放得的，夜夜折騰到深夜。整個人特別疲乏，想要早點休息。
剛剛踏進家門就聽李秀菊跟他告狀，聽的江素美讓李秀菊稱呼他為“姑爺”，他臉都綠了：“真當我是上門婿？”
立馬給江素美打電話：“你哪兒呢？”
“租客退房，房子裡呢！什麼事兒？”
“你下午跟表姐說的那叫什麼話？”
江素美懶洋洋地說：“我教她知道做人的分寸和本分。你意？”
“你怎麼讓她叫我姑爺？”
“不叫姑爺，叫什麼？要不你搬出去？住你名下的房子裡？我讓她叫你老爺！”江素美把電話給掛了。
秦獲氣得把手機摔了地上，聲響讓玩飛機的秦斐嚇了一跳的，李秀菊去抱住秦斐：“阿斐不怕啊！表弟，你幹嘛啊？”
李秀菊生氣：“這個人真的不像個人，跟我們家秀娟沒法兒比……”
兩人吃晚飯的時候，把江素美數落了一通，直到院子門打，江素美車進來。
江素美走進來，秦斐叫她：“媽媽！”
“嗯！”
秦獲家，李秀菊了靠山，氣呼呼地坐那裡，不給江素美盛飯。江素美外面吃了，她直接走上樓梯。
“素美，你什麼態度？”秦獲站起來，臉上不興。
江素美站樓梯上：“我難道說得還不清楚，誰的地盤誰做主。要是拎不清，秦謙就是你們的榜樣！”
秦獲和李秀菊才恍然，大半天了壓根沒秦謙的蹤跡。
秦獲問她：“秦謙去哪兒了？”
“送人了，我姑姑他們村裡，老夫妻生了個傻子，如今老夫妻年紀大了，決定領個孩子，以後老夫妻倆了，就讓這個孩子照顧這個傻子。”江素美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秦獲和李秀菊看向江素美，臉上的表情特別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