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東方俊傑長出一口氣，整個人彷彿輕鬆了不少。
顧小石看在眼裡，笑問道：“怎麼，你怕老爺子，也怕你爸媽？”
東方俊傑還未開口，就被東方小小搶答道：“廢話，他當然怕了，他最怕爺爺，你沒看到剛才爺爺在這裡的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嗎？”
顧小石聞言哈哈大笑，道：“老爺子嚴肅，平日裡你跟隨他練劍，絕對吃了不少苦頭。”
“哎……”東方俊傑一聲長嘆，道：“別提了……天天練劍，生活乏味啊。”
顧小石能夠理解，此刻在座的，歲數最大的是東方巧巧，二十有八，最小的是東方小小，剛剛二十，都是同齡人，也都是年輕人，若是對著不苟言笑，嚴肅認真的老爺子，著實有點悶，難免的……
見顧小石起身準備離開，東方小小問道：“你幹什麼？撤了？”
“吃好了，準備去鍛鍊一會兒，然後睡覺，”顧小石看著東方小小，問道：“怎麼，你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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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事，你今天就暫時休整一下吧，別去鍛鍊了。”東方小小道：“機會難得。”
“什麼意思？什麼機會？”顧小石不解問道。
“難得長輩們都走了，你沒看出來？”東方小小噘嘴道：“他們是故意的，想讓我們多交流交流。”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看出來呢？”顧小石疑惑地看著東方小小，問道。
“你笨唄，只知道吃吃喝喝。”東方小小跟顧小石打趣慣了，二人經常鬥嘴，說話從不顧忌什麼。
“小小！”東方巧巧突然道：“怎麼跟小師叔說話的？”
東方小小被堂姐喝止，吐了吐舌頭，一副乖巧模樣，不過卻“惡狠狠”地瞪著顧小石。
“沒關係，沒關係，”顧小石擺擺手，笑嘻嘻地說道：“這樣吧，師父師兄師嫂們在的時候，大家講講輩份，如果他們不在，我們就隨意了，各交各的，想必梅學長也沒什麼問題。”
梅少衝看了看顧小石，一言不發，不知是同意還是拒絕。
“就知道斯通最好了！”東方小小起身來到顧小石身旁，挽起他的胳膊，道：“走，咱們一起到外面坐坐，剛才爺爺在，我都沒敢怎麼喝酒，再說我也不喜歡喝白的。”
“我倒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是個酒鬼。”顧小石呵呵笑道：“不喜歡喝白酒，那你喜歡喝啥？”
“紅酒，調製的雞尾酒也行，”東方小小道：“我們到外面去，繼續喝！”
“還喝？”顧小石搖搖頭，道：“不行，我喝不下了，今天這罐酒，酒勁真大，不過挺好喝的，好酒好酒啊！”
“不準說不，梅大哥來了好幾天，大家都沒一起坐坐，出門去玩肯定不行，就在院子裡聊聊天吧。”東方小小晃了晃顧小石的手臂，“殷切”地看著他。
顧小石環視四周，除了梅少衝之外，其餘人正看著他，也罷，既然拜了東方牧雲為師，大家就是同門了，一起坐坐，隨便聊聊，就當聯絡感情，增進友誼了，於是點了點頭，道：“行，聽你的。”
東方小小頓時眉開眼笑，道：“喂喂，聽到了吧，小師叔說可以了，誰都不準跑掉啊！”
“可是，小師叔你今天受了些傷，真不礙事嗎？”說話的是東方巧巧。
“他皮糙肉厚，經常受傷。”東方小小抬起顧小石的手臂揮舞著，道：“看看，啥事都沒有，這人是個怪物。”
“我……”顧小石無言以對，道：“走吧，哪裡坐？幹什麼？”
“外面園子裡，找個僻靜的地方，繼續喝！”東方小小昂頭道：“我還想喝。”
“你有酒嗎？”東方俊傑突然道：“酒窖裡存的全都是白酒，家裡沒有你要喝的紅酒，更別說雞尾酒了。”
“老爸屋裡不是有幾瓶嗎？”東方小小道：“要不麻煩老哥跑一趟，就說小師叔想喝紅酒。”
“你……！！”顧小石和東方俊傑同時出聲，不約而同地瞪著東方小小，敢情親人和同門都是用來墊背的……
“別啊，”東方俊彥突然道：“千萬別去，要喝紅的還不簡單，我記得有人送了我兩箱，在汽車後備箱裡。”
“真的嗎？”東方小小頓時手舞足蹈，道：“走走，堂哥你去搬酒，老哥你去找地方，記得拿幾張舒服點的椅子，老姐你去幫忙拿酒具。”
“你呢？”東方家的兩兄弟齊聲問道：“我們都去忙活了，你做什麼？”
“我啊？”東方小小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道：“原本是打算坐享其成的，不過我也乾點什麼吧。想想……對了，小師……不，斯通，他最喜歡吃了，我去廚房找點零食水果之類的，下酒！”
“……”顧小石鬱悶地看著東方小小，有這麼揭人老底的嗎？
各人分頭行動，顧小石和梅少衝跟著東方俊彥走出大宅，卻見他一路小跑到車庫，開啟一輛汽車，顧小石來到近前，那是一輛國產的奧迪A6，價格不算貴，經常能在大街上見到，顧小石好奇問道：“你的車？”
“是啊，”東方俊彥點頭道：“效能還不錯，一點兒也不顯眼，反正就用來代步。”
“挺好，你夠低調的，”顧小石讚道：“不像那些富家子弟，動不動就是拉風的超跑。”
“沒啥意思，再說我也不喜歡那些玩意兒。”東方俊彥笑道：“小師叔喜歡車？”
“還行，我的養父就是位專職駕駛員，開貨車的，從小沒少在車上玩耍。”顧小石答道。
東方俊彥點點頭，開啟後備箱，從裡面抱出兩箱紅酒，道：“兩位師叔，我們過去吧。”
東方牧雲的小院在大宅後面，東方未明和東方未然兩夫妻的房間在二樓右側，東方小小專門挑了個相反的方向，大宅前花園裡的最左側，靠近泳池，四周都是低矮的花叢，一張石桌，四個石凳。東方俊傑搬來兩張椅子，一張茶几；東方巧巧捧來一副酒具，六隻酒杯，一隻酒壺和一把開瓶器，還有一個手提包，像是一部膝上型電腦；東方小小一隻手拎著一籃子小吃，另一只手端著一個果盤，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顧小石有些吃驚，梅少衝居然沒有拒絕這種事，要知道，平日裡他根本不會參加任何聚會，更別說喝酒了。梅少衝坐在石凳上，東方小小在他身側，然後是東方巧巧和東方俊彥，東方俊傑和顧小石二人毫無禮儀地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東方小小不住催促著東方俊彥，快些將酒開啟。
“先說好，只有這兩箱，一箱六瓶，一共十二瓶，喝完沒了。”東方俊彥一邊拿著開瓶器，一邊說道：“別去找二叔要酒，小心被罵。”
“曉得啦，安了安了，又不是酒鬼，兩箱還不夠麼？”東方小小開啟箱子，取出一瓶紅酒，拿在手裡看看，道：“法國的，不認識，你說是別人送你的，不會太爛吧？”
“說是自家酒莊釀造的，送我嚐嚐，應該不會太爛吧？”東方俊彥開啟一瓶，倒入酒壺，紅色的酒液流淌著，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散發開來。
東方小小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將酒杯拿起搖晃片刻，杯中酒液不住地轉動著，又有些許酒霧升騰，微微嘗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道：“嗯……還不錯，大家嚐嚐。”言罷，倒了五杯，分別遞給眾人。
“我真有些好奇，”顧小石接過酒杯，盯著東方小小道：“你在家裡肯定不敢偷偷喝酒，在學院也沒見你喝過，看你一副老酒鬼的模樣，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難不成，你以前曾經……不良過？”
“去你的！”東方小小沒好氣地說道：“沒聽過‘女人自帶三分酒’這句話嗎？只准男人喝，不準女人喝？”
“那也說得是，女人要是喝起酒來，男人是怎麼也趕不上的。”顧小石點點頭，道。
“你就拐著彎說我是酒鬼嘛！”東方小小恨恨地看著顧小石，道：“酒鬼就酒鬼，那又怎麼樣，喝點酒算什麼？”
“喝喝！”顧小石使勁點頭，道：“來來來，大家乾杯，相逢即是緣，共飲此杯！”
“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挺有文化的！”東方小小不失時機地打擊道。
“還有更文縐縐的，要不要聽聽？”顧小石毫不在意，笑著說道。
“哦？說來聽聽？”東方小小毫不示弱，道。
“嗯……我想想，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顧小石潤了潤嗓子，道：“半生倥傯，有緣萍聚，當浮一大白。”
“哇！好有文化哦！”東方小小叫道：“我好崇拜哦！”
顧小石笑道：“忘了是書上還是網上看到的，借來用用，呵呵。”
“那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東方小小問道。
“不就是說平時很忙很忙，難得碰面，應該喝一杯嗎？”顧小石反問道。
“對不起，小師叔！”東方小小特意將“小師叔”三字加成重音，又道：“意思沒錯，不過用在這裡不合適哦，我們喝的是紅酒，你說的是‘白’，你連改改都不會，就直接搬來套用嗎？”
“呃……”顧小石頓時卡殼了，斷斷續續道：“你指點得對，對，那就‘當浮一大紅吧’！”
“噗嗤”幾聲，東方兩兄弟沒忍住，笑出聲來，東方巧巧也捂住臉頰，看那模樣，多半是在偷笑。
“來吧，我們乾杯，祝大家身體健康，生活愉快！”顧小石道：“這下總沒錯了吧？”
“乾杯！”眾人紛紛舉杯相碰，幾道清脆的聲音飄蕩在花園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