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李灶塵走進租車店。
“老闆，你這有沒有空間大的麵包車可以租？我東西有點多。”
李灶塵打算租個類似五菱神車那種大空間的車。
普通的轎車或者SUV，位置都不太夠，除了那箱茅臺酒、蔬菜水果和雞鴨蛋以外，李灶塵還準備給莊賀的爺爺帶點雞鴨去。
當然是已經在空間宰殺好並且真空包裝的，不然坐飛機帶活的過來說不過去。
租車店的老闆楞了一下，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沒有麵包車，都是轎車、越野車或者商務車，您要是需要麵包車拉貨的話，可以直接叫個拉貨貨司機。”
李灶塵聞言笑了笑，環顧店內，見牆上還真沒有麵包車的海報。
不過那幾輛商務車倒是不錯，空間夠大，於是就指著那張海報說道：“老闆，那我租輛商務車吧！什麼時候能辦好？”
“商務車？今天店裡就剩一輛倆埃爾法，別克沒有了，一千五一天，需要帶司機嗎？”
李灶塵搖頭道：“行，不需要司機。我趕時間，現在租就能開走嗎？”
“請提供一下你的信用卡、駕照和身份證，籤個合同後，一起驗完車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開走了。”
……
京都東城區。
李灶塵開著豐田商務車，來到定位所在的四合院門前停下。
車子剛停下，李灶塵拉開車門還沒下車，一輛賓士越野車就停在了他旁邊。
莊賀摘下墨鏡跳下車，來到李灶塵面前，握手笑道：“李老板，歡迎你到京都做客啊！讓你自己租車過來實在是抱歉，下次過來記得提前把航班發給我，我好提前去接你。我沒想到你居然一大早就到京都了。”
李灶塵笑著說道：“沒事兒，不用客氣，我自己租個車也方便的。”
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附近的環境，這附近的四合院並不是李灶塵以為的巷子衚衕裡的那種四合院，而是靠近馬路經過規劃後保留下來的院子，所以四周並不顯得擁擠。
莊賀笑著說道：“李老板，爺爺住的這間四合院還不錯吧？標準的三進四合院，這還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現在買都買不到。”
李灶塵點頭讚賞道：“這裡位置和環境確實不錯，幽靜雅緻。以後要是有機會有需求的話，我肯定也會在京都這邊買一套。”
莊賀卻只當李灶塵是個恭維的玩笑話。
雖然表哥說李灶塵的那條錦鯉能拍賣到一千五百萬甚至兩千萬，但想買京都的四合院還是不太現實的。
他笑了笑說道：“走吧！李老板，我爺爺這會兒肯定已經起床了，知道你要來，估計正在準備做李老板你想學的京八件那些材料呢。”
李灶塵點頭帶上那箱酒和雞鴨，跟隨莊賀從右邊的東南角大門進入。
穿過左側屏門，進入到外院，走了沒幾步又右轉越過二門，正式踏入內院。
兩人進入二門後就聞到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那竟然是烤鴨的香氣。
“爺爺~李老板來了！”莊賀微微轉頭看向東廂房邊上的廚房。
四合院的廚房一般來講都在東南角這個位置，這遵循八卦五行，也是為什麼灶神爺叫東廚司命的原因。
莊賀的呼喊聲剛落下，從灶房走出一個個子不高，身穿白色灶衣，肥頭大耳的老人，看年紀估計七十歲有了，但身體還挺硬朗的。
老人頭上並沒有頭髮，站在灶房門口沒動，笑起來像個彌勒佛一樣，面相非常有喜感，很和藹可親。
“嘿~小賀，這位李老板是吧？看你年齡比小賀大不了多少吧？你倆來得正是時候，來~過來??，剛出爐的烤鴨。”
老人的聲音並不渾厚，聽著就很舒服。
李灶塵笑著上前說道：“小子李灶塵，莊老您叫我小李或者小塵都可以。我們一進門就聞到那撲鼻的香氣，讓人直咽口水，莊老您的手藝果然非同凡響啊！”
說完將手裡的茅臺酒和雞鴨提上前說道：“莊老，這是我給您的一點兒心意，外面車裡還有些蔬菜瓜果和雞鴨蛋一會兒再拿進來，都是我農場出的，比較健康。”
莊昊呵呵笑道：“好，小塵你太客氣了，我聽富餘說你那農場的食材好到無可挑剔，讓你大老遠的帶過來費心啦。走吧！大清早的趕過來，還沒吃早飯吧！走，進去嚐嚐烤鴨，就著荷葉餅味道還不錯。吃完我再教你京八件兒。”
……
“京八件”一般指的是“大八件”，即是八種形狀、口味不同的京味糕點，為明清宮廷糕點，後流傳至民間。
分別以棗泥、青梅、葡萄乾、玫瑰、豆沙、白糖、香蕉、椒鹽等八種原料為餡，用豬油、水和面做皮，以皮包餡，烘烤而成。
品嚐過正宗的北京烤鴨後，莊昊便開始教導李灶塵學習製作這種傳聞是大明王朝第十二皇帝嘗過並且尤為喜愛的京式宮廷點心。
“小塵，外面人說的京八件一般是指酥皮大八件，分為上下四樣，分別是上四樣的福祿壽禧和下四樣的象徵財富的銀錠餅、取諧音“吉慶有餘”的雞油餅、寓意早生貴子的棗花餅，還有做成書卷樣子含有狀元及第美好祝願的卷酥餅。”
“既然你大老遠的從川蜀跑過來學習，那我乾脆把除了酥皮大八件以外的奶皮小八件以及酒皮細八件也一併傳授給你。”
……
學習的時間總是一閃而過。
從早上九點鐘開始，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李灶塵專心致志的跟著莊老先生學習正宗京八件的做法。
在最後一爐子糕點出爐後，李灶塵終於是完成了京八件的製作學習。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李灶塵本來打算就此離開，找個酒店休息，然後直接進入空間農場製作的。
可莊昊似乎挺欣賞李灶塵這種虛心求教且認真的小夥子的，熱情好客的勸道：“小塵，別介啊~你再趕也得吃完晚飯再走，你總不能今天就趕飛機回川蜀去吧。”
“正好我也對你帶來的那些食材感興趣，有些心癢癢打算下廚試試，你就留下來吃個便飯，晚上再讓小賀帶你在咱們老京都城好好溜達溜達。”
莊賀也點頭道：“對~李老板，上次去你那嘗到了你們的川菜，這次來你來京都了，也嚐嚐我們這邊的味道唄，我爺爺的手藝，一般人可嘗不到哦。晚上我再帶你在城裡好好逛逛，京都的夜生活有多豐富，你肯定沒見過。”
李灶塵心想，好像還真不能就這麼走了。
對方本就真心實意邀請，自己要是學完東西就拍屁股走人，確實有些不妥。
反正吃個飯而已，也耽擱不了幾個小時。
所以他就點頭答應道：“行，既然您兩位盛情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再叨擾叨擾你們。”
……
熘雞脯、荷包裡脊、四大抓、四大醬、小糖窩頭、豌豆黃、芸豆黃等等。
李灶塵第一次見到並嚐到真正的宮廷菜。
相比於川菜的麻、辣、香、鮮、油大、味厚等特點，京都宮廷菜則是以選料嚴格，製作精細，形色美觀，口味以清、鮮、酥、嫩見長。
總的來說就是好看好吃又養生。
李灶塵玩笑似的想著：估計是歷代皇帝都比較怕死的緣故吧！
飯桌上，李灶塵贊不口訣，莊賀就悶頭吃，而莊老爺子則邊吃邊點頭道：
“小塵啊！你這農場的食材，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我剛剛烹飪時就發現，你這些蔬菜非常新鮮，雞鴨的品質也是好到沒話說。”
“就拿這雞肉來說，肉質嫩滑、肌纖維細小、皮脆骨細、鮮香味美，比麻雞和文昌雞好了不止幾十倍。”
“還有那鴨子，北京烤鴨聞名於世，我處理過的鴨子，沒有一萬只也有九千只。可不管是白鴨、黑鴨、麻鴨、土鴨或者野鴨，通通都比不上你這鴨子的鴨肉，瘦肉率高的同時，肉質細嫩鮮美，氣香沒有腥味。”
“還有那些美味的水果，看來富餘和小賀確實沒有騙我，你這些食材都是真是好到無可挑剔了。”
“嗝~”
一旁的莊賀胡吃海喝的打了個飽嗝，喝了一口水後說道：“爺爺，這下你親自接觸並品嚐到，信了吧？還說我跟表哥口若懸河。年初跟表哥去李老板那小縣城吃過一頓飯後，我回到京都也吃過一次川菜，結果到現在為止都再也沒去過京都的那些川菜館了，味道差太多。”
“嘿嘿，今天爺爺你用李老板的食材做出來的菜也同樣味道無與倫比的，簡直就是超級加倍啊！”
莊昊點頭笑道：“確實如此，別說你，我自己也嘗出來差距了。”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李灶塵，問道：“小塵，你那些食材能供應京都這邊嗎？小賀他和他爸對廚藝沒什麼興趣，所以我就收了幾個徒弟，他們現在都在京都開店的。不知能不能……”
李灶塵微笑著回答道：“莊老，我的食材都全部委託給一個朋友代理了。他也是個開店的，天府的蜀園不知道您老聽過沒有，目前他正在為接收我的食材而在縣城修建加工分發園區和籌備運輸車隊的事情。我們先加個微信，回頭我把他微信推給您，您直接跟他聯絡吧。我跟他提一嘴，提供給京都應該問題不大的。”
“是天府老吳開的蜀園嗎？現在應該是他孫子接手的吧！行，雖然我手機不太會用，但微信還是會的。”莊昊帶著怪異的笑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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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灶塵神色平淡的點頭笑道：“您老認識？認識那就更好了，我之前答應過不額外供應其他客戶的，所以規矩不能破，還請莊老您見諒。”
莊昊擺手，盯著李灶塵看了幾眼後，連連點頭道：“認識，大家都是掌勺的嘛，偶爾還會聚在一起交流，不過最近幾年似乎沒見到老吳了，也不知道他身體是否還硬朗，這事兒回頭再說吧。”
說完莊昊又繼續道：“小塵，我看你年齡不大，但似乎比富餘都還要穩重和成熟。”
“你啊！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雖然你時常也掛著笑容，但你缺少了年輕人的那種朝氣蓬勃和熱情奔放，那股子年輕人還有的勁。”
“年輕人就該充滿活力，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情緒。一會兒吃完飯了，讓小賀帶你去嗨皮嗨皮，然後再好好在京都玩兩天。”
聽到這話後，李灶塵有些懵。
有這麼明顯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年前肝癌瀕臨死亡，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後導致心態上不知不覺的發生了變化？
還是說因為玄圃空間的存在，見過了真正神仙後，如今自己看待世俗的事情時，情緒波動沒那麼大，所以才變得這麼淡然甚至冷漠。
可不管怎麼樣，周樹人曾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對於每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前輩，李灶塵都是虛心受教的。
李灶塵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將莊老的話記在了心裡。
今後他得多加注意了，儘量控制自己並提醒自己，讓自己表現得更像一個凡人，一個普通人。
要是跟其他人差距太大，總會有麻煩的。
他苦笑著搖頭說道：“謝莊老教導，不過這兩天我實在是太忙，嗨皮就算了，等下次吧！下次有機會來京都了，一定要好好領略一下京都的日常。”
莊老的話聽是要聽的，但這兩天確實沒有時間，所以還是拒絕了跟小賀出去浪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