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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溫暖

“逢單,他怎麼樣了?”長歌顧不上滿身血腥,直直走了過來。

張逢單搖了搖頭,將門推開,“將軍,你進去看看吧!”

長歌心頭一緊,匆匆忙忙的吩咐道,“叫人準備熱水。”便走了進去,門,在她身後合上了。

逢單垂下眼來,站了很久,才緩步走開。

秦子期已經神智不清,渾身熱得像要燒起來,只能張著嘴,不停的喘氣。

“子期!”長歌才一靠近,秦子期便向八爪魚一樣的貼了過來,將她抱得緊緊的,頭胡亂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

“子期!”她低下頭去,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他便急切的尋了上來,含住了她的唇。像是在乾涸中終於尋得了一處清涼的甘泉,他探了進去,咬住不放。

一雙手,也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

長歌才來得及將攬住他的腰,他便已經拉開了她的衣服,將自個兒貼了過去。

秦子期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他自個兒扒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與長歌,幾乎是肌膚相貼。長歌渾身一震,呼吸也有些亂了,他的身體光滑細膩,這會兒柔若無骨的燃燒在她懷裡,她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將軍,將軍!”他難受的喘著氣,趴在她身上,睜開了一雙如水剪眸,哀求的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解了那火燒之苦。

長歌在心底暗歎了一聲,俯下身去,細細的吻到他額角,“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吻滑到他的耳垂,他卻忽然劇烈的掙扎起來,“不要,你走開,你走開啊!”

將她推開,身體卻像是有意識一般的跟著貼了過來,他昂著頭,理智與身體還在做著抗爭,他絕望的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長歌連忙去拉他的手臂,“子期,你快放手!”

“將軍,你來救我,你快來救我!”短暫的疼痛,終於敵不過已經發作到極致的藥效,他在長歌身上摩蹭著,只能不斷的吃語,絕望,而哀傷。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擊著,一下一下,很痛。

長歌抬起他的臉,輕輕的吻下,“子期,你睜開眼看看,我是長歌啊,抱著你的人,親著你的人,是我孟長歌。”

“長歌!”已經漸漸遠離的意識,又被這個名字拉了回來,秦子期努力的睜開眼睛,手指顫抖的撫上她的臉,“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他的身上,臉上,都已經起了紅疹,長歌知道,他已經熬不下去了。

略略起身,褪去身上半掛著的衣服,將他半摟著放到床鋪上,她安撫著他的急躁,“是,是我,我是長歌。”

“長歌,長歌!”他喃喃的念著,逐漸急切起來,重重的咬上她的脖子,鎖骨,一雙手,也不停的摸索著,“我難受,我好難受!”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可以掉落,淚水伴著吻痕,密密的印在長歌的身上。

長歌耐心的回吻著他,一手,順著他的腰腹向下。

“不,不要。”他拉著她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雖然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想要對方的愛撫,可是,可是僅餘一絲清明還在提醒著他,“我不要,長歌,我不要……。”因為你還恨著我,所以不能要。

“子期?”長歌也已經是滿臉潮紅,呼吸急促。

秦子期長髮凌亂,雙頰如火,此刻看來,別有一番狂亂之美,長歌再是心性堅定,此刻也有些亂了。

“我不要,不要……。”秦子期無意識的念著,身體卻緊緊的攀到她身上。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湧出,灼痛了她的指間。長歌深吸一口氣,俯到他身上,平息著滿身情潮。

然後,將手按到了他的手上,雙掌相貼,十指糾纏。

“好,不要!”這語氣裡,帶著連她都沒有察覺的憐惜。

一柱香之後,長歌略有些踉蹌的從床上下來,拉過被子為已經昏睡過去的秦子期蓋上,才扶著桌子撐起身來,“逢單,給我把衣服拿來。”

衣服很快送了過來,長歌穿好攔開了門,滿頭大汗,臉上泛紅。

守在門外的逢單臉色大變,一把扶住了她,“長歌,那藥有什麼副作用嗎?”

長歌拂開了他,喘著氣道,“現在別靠近我,你去給他洗澡換衣服。”

逢單心中一緊,明白了幾分,“長歌!”

長歌閉了閉眼睛,啞聲道,“別擔心,我去怡香院,如果我受不了,那裡會給我安排人的。”

一咬牙,她雙腳點地,縱身離去。

逢單緊追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喊道,“把熱水送到主君屋裡。”

給秦子期擦身的時候,看到他胸前那嫣紅的一點,逢單的眼睛,有些發熱,“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麼,不抓住她?”

她去了那裡,會難過的,會非常難過。

似乎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熱浪翻滾,冰與火交融,秦子期睜開眼來,入眼處,是白色的帳頂。

他猛地一驚,低頭就往衣服裡望去。

“不用看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個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秦子期轉過頭去,“張逢單?”

張逢單的臉上,有些淡淡的冷意,他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回道,“主君,你先安心休息。是將軍救了你,你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的衣服是我換的。”

有些零碎的片斷從腦海中閃過,秦子期抱緊了被子,“她呢?”

“去了怡香院。”

秦子期翻了個身,向裡側躺著,“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腳步聲響起,然後門被輕輕關上,留下來的,是讓人窒息的安靜。

秦子期閉著眼睛,縮成一團,將自己緊緊的抱住。

他記得,藍天白雲之下,兩國十萬軍士面前,扶蘇撕開了他的外袍,那個副將將他按在城牆上,急切的索吻,她的氣息,清晰的響在他耳邊。

他的身體燙得驚人,他的心,卻在那一刻,凍結成冰。

他在他的妻主面前,眾目睽睽之下,與別的女人肌膚相親。

他還記得,他聽到,那個被抓來的女人說,他是孟將軍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

他還記得,他看見她的身影,站在彼端,不動如風。

他懂得她的取捨,可是心裡,不是不痛的。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今日是孟長藍,她是否還可以如此冷靜的對待。

什麼家國,什麼大義,對將軍而言,何曾比得起孟長藍半分?她為了孟長藍,拋家離族,也是為了他,將豐臨大將軍之位棄如敝履。

秦子期咬著被角,嗚咽出聲。

其實就算當時長歌肯為他放棄什麼,他也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是他終究也只是一個男人,忍不住的會去比較,會去猜測。

他真的,什麼都不去想了,一切都已經無力去想。

他站在她身邊的位置,原本就是強求來的,現在,他更沒有資格,陪在她身邊了。

他的手,緊緊的放在胸前,卻又像被燙到一樣放開。

那裡,被另外一個女人親過,抱過,髒得,連他自己都不願碰觸了。

他躺著,一夜都沒有換過姿勢。

天,在一夜的黑暗之後,重新亮起。

“子期,你怎麼了,他們說你不肯吃飯?”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

他猛地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雙手抓緊了坐到身邊的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沒事吧?”

長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此刻只是臉色略有些蒼白,她偏頭咳了一聲,“我沒事。”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半響,神色放鬆下來,“你要吃點東西…..。”

“不用了!”最初的焦急過後,秦子期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眼見得她平安,他也就沒什麼好牽掛的了。他慢慢的躺了回去,拉好被子,背對著她,“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背後的人半響沒有動靜,秦子期將頭埋到被子裡,身體繃得緊緊的,“你出去。”

長歌沒有動,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秦子期渾身一顫,回頭怒視著她,“叫你出去!”

長歌的手,輕輕觸到他的脖頸,那裡,有鮮紅的掐痕,“這是怎麼來的?”明明昨天還沒有,她記得很清楚。

“不要你管!”秦子期推開她的手,拉高了被子。

長歌看著那個將自己整個塞到被子裡,只露出一個頭頂的人,有些心疼。她坐到床邊,將他整個人連被子一起摟到懷裡。

“你放開我。”秦子期閉著眼睛吼她。

長歌也不理,只是把雙臂收得更緊了,“子期,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被子裡傳來他悶悶的聲音。

“那麼,是在傷心?”她猜著。

秦子期渾身一顫,“也沒有。”

長歌嘆了一口氣,“你是在因為我在戰場上不管你的生活生氣?還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傷心?”

秦子期一動不動的躺在她懷裡,只有那輕顫的睫毛出賣了他的脆弱。

長歌一隻手抱著他,一隻手拉開被子,將他的頭露了出來,“我故意不理你的死活,是要亂了扶蘇的判斷,只有她亂了陣腳,我才能保你周全。”

“那,如果她不亂呢?”靜默了很久,子期問了這一句。

“不亂也沒關係,當時在城牆下有近二十個武林高手,實在要走到最後一步,她們會強搶的。而且霜蕪裝作奸細被她們抓住,她在你身邊,至少能撐一會兒。”

秦子期終於睜開眼來看她,眼睛紅紅的,“你沒有放棄我?”

長歌搖頭,“我不會。”

心裡的委屈以排山倒海之勢湧來,秦子期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軟弱,光是聽她說著話,就想哭了,“那個奸細是霜蕪?”

“是。”

“但是她說,你恨不得我死。”

長歌沒有說話。秦子期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抓著她的袖子,“將軍,我當時真的是不知道,皇姐會賜他死,要不然,我絕不會攔著你。”就算,陪你一起去死,也不想你這樣難過。

長歌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你不相信我?”他的語氣有些悲涼。隨即又自嘲的一笑,現在再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反正,反正他也已經打算要放棄自己了。

他們兩人之間,本就只有他自己在堅持,連他都放棄的話,就真的結束了吧?

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想好要放手,此刻光是想想,卻已經這樣難過了呢?他咬住了唇,不想再說話。

將軍啊,你是我眼中最耀眼的所在,即使是我自己,也絕不允許黯淡了你的驕傲。

“不,我相信。”長歌的語氣有些不穩,“你是千機閣的閣主,想必當時已經知道二皇女埋伏在京城中的軍隊了吧,若是我帶兵回城,即使是皇上,也沒有理由再放過我。”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不希望,她是因為這些原因,而對他另眼相看。

他為她做的,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長歌撫著他的頭髮,指尖,有柔軟的觸感,“我後來知道了。秦子期,謝謝。”指尖滑到他的頸間,接著道,“還有這個,我不在乎,你也不必糾結於此。”

身上被他自己掐出來的傷痕,此刻爭先恐後的冒出了痛感,秦子期淚眼朦朧,“怎麼會不在乎,怎麼能不在乎?”

他守護了二十多年,想要親手交給自己愛人的貞潔,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別的女人染指,怎麼可能不在乎?

他再也不能,驕傲的,堅強的,與她並肩而立。

“有什麼好在乎的?”長歌一笑,嘴角有了些冷意,“除了扶蘇,所有樊陰城中的敵方軍士均已殲滅,剩下的,我身後所帶的人,沒有一個人在那個時候抬頭。所以能看見的,除了天和地,便是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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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長歌吻住了他,細細的流邊,輕柔的碰觸,然後,慢慢的滑了下去,一點一點,極耐心的吻到他的胸前。

然後,抬起頭來,對著他迷亂的視線,輕笑,“我是你的妻主,我都不在乎了,你還希望誰在乎?”

這是,在做夢麼?秦子期伸出手去,長歌配合的低了頭,任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慢慢摩娑,“將軍,我在做夢嗎?”

“你沒有做夢。子期,你還是我心目中芝蘭玉樹的翩翩佳公子,我不想失去那樣風華絕代,機智無雙的皇子夫君,子期,你能幫我,留住那樣的光芒四射的人嗎?”

“將軍,將軍!”訥訥不成言,他只能這樣呼喚著。

“我在這裡!”長歌又吻了他一下,“現在你身上留下的,都只有我的氣息,所以你也只用記住,我的碰觸。”

眼淚越來越多的掉了出來,秦子期再也忍不住,抱著她,放聲大哭。

長歌吐了一口氣,他能哭出來,便是好事。

哭了好久,只覺得心頭一片清明,秦子期靠在她懷裡,嘴角小小的彎起。

過了好一會兒,又開始推她,“你走開。”

“怎麼了?”不是已經好了麼?

秦子期的視線,落到她的衣服上,明明白白的嫌惡,“你的衣服上,有脂粉味。”

長歌一愣。

於是新的眼淚又急先恐後的出來,秦子期看著她,“你情願去怡香院,也不肯抱我,你還說不在乎?”

長歌只覺得今日想要嘆氣的衝動是越來越多,只得解釋道,“我去那裡,只是預防不時之需,畢竟我也不知道這極品春情到底藥勁有多大,我不知道後果。”

“那,後果怎麼樣?”秦子期的手握緊,紅腫著眼睛問她。

“沒怎麼樣,我太累了,睡著了。”

“睡著?”再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答案,秦子期提高了聲音。

長歌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只花了四天時間便從安陽趕來,然後沒有休息又直接安排攻城,幾日裡,早已體力透支,心力交悴,將藥性從你身上吸出來過度到自己身上之後,只覺得那種溫度熱乎乎的正好睡覺,才剛到怡香院,一沾床便睡著了。”

那藥也可以這樣解的?

秦子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將頭靠回她胸前,止不住滿心甜蜜,原來,她是這樣緊張他的!

真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他擁著她,心滿意足的想。

“將軍,我那時候並不是要推開你,我以為你還在怨恨我,所以不想強迫你接受。”他不想讓她有絲毫的誤會,“將軍,我愛你,從過去,到未來,一直一直。”

“我知道。”半響之後,她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子期閉上眼睛,安心的靠在她懷裡。

不去看她臉上的神情,他只想留住這一刻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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