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啟靈，原來就是讓這些怪物向著那位異族存在轉化嗎？”
李衍搖頭。
“將這片大陸上的生物，包括人類，也包括妖獸、兇獸、植物全部滅殺，用這些生命的屍體製造基礎身體復活的結構，讓身軀強大的同時，又不賦予這片大陸上生命相應的智慧；
“以那位異族強者的身軀作為核心能量提供者，保證了修行方式和基因的相似性；
“以啟靈等各種方式多次灌入記憶，讓被選中的怪物擁有那位存在的全部記憶和思維方式。這人類尊者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與頭腦簡單的怪物相比，李衍在幻境之中洞察了那位人類尊者所有的想法。
這塊大陸上的怪物智力一向不怎麼樣。
而啟靈便是讓頭腦簡單的怪物一次次的經歷那人類尊者和異族強者的人生，承受他們的記憶。
記憶裡面包含了海量的資訊。
同時陣法本身也會藉助那些海量資訊來改造怪物的靈魂，改造怪物的精神念力。
如此一來，怪物在經過啟靈之後，智商自然大幅度增加，實力也顯著變強，還會學會，或者悟出一些秘法。
“啟靈陣法共有一萬零八十一層，想要真正達到替代品的高度，必須將這一萬零八十一層陣法之中所有的資訊全部記憶下來。每一次啟靈能夠承受的信息量便是這塊大陸上對資質的評價，能夠承受越多的資訊，越靠近那位異族存在，也就越被認定為天才了。”
李衍意志力可以媲美不朽，心境更是達到了第三境界，心包容天地的程度。
這幻境根本無法影響李衍。
幻境之中的資訊根本無法讓他對自我的認知產生錯覺。
李衍直接過濾了無用的資訊，專注於這人類尊者本身所學會的秘法和那位異族強者掌握的秘法。
大多數秘法都只是驚鴻一瞥，甚至根本不完整，那些完整的資訊需要在其他境界進行啟靈的時候才能學到，但兩位強者完整的變強軌跡，還是讓李衍受益無窮。
在這啟靈陣法之中，他學的極為興奮。
但和他同一批進入啟靈大陣的其他一萬零八十只怪物此時卻苦不堪言，許多怪物已然隕落。
這幻境的靈魂同化在李衍看來只是微風拂面，不足為慮。
但在其他怪物看來是極為兇險。
他們一不小心就會失去自我，同時，在失去自我的時候因為本身資質沒有達到那位人類尊者的要求，便化作飛灰，唯獨留下吸收了那些界主怪物所有生命精華的生命核心化作汩汩涓流，匯入這一方世界核心所在的水潭之中。
那水潭之中生命氣息極為濃厚，比之宇宙中珍貴的洛克神水也不差分毫，周圍無數奇珍異草在附近生存。
若李衍見到這一幕，定然會腹誹幾句。
這人類尊者，完全是將這塊大陸上的生命當成莊稼去種，播種一點生命能量的種子，然後在啟靈之中回收如此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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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段，也是夠狠。
堅持時間最短的人化作了飛灰，融入到世界核心的生命水潭之中。
而堅持時間稍稍長一點的人生命核心則是凝聚成一枚種子，它於生命水潭附近紮根，生長出一片片葉片。
“這一次啟靈，同化的速度似乎有點太快了？”
審視著面前上萬界主變化的不朽不由和其他強者商議了起來。
所謂同化，便是參與啟靈的界主，無法承受幻境對靈魂的改造。
重回天地之中。
有不朽興奮的說道：“有天賦極高的人加快了幻境的演化！”
那負責此次啟靈的不朽點頭道：“或許這次之後不久，我們又可以迎來一位新的不朽了！”
他們早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啟靈，早已經總結出了規律。
若某一次有天賦極佳的人出現，啟靈之時，幻境難度就會快速增加，許多天賦不夠的人就會在沒有適應幻境之前就被淘汰。
此次只短短一時半刻，便有超過一半人化作生命能量。
必然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天才！
“是誰？這次資質這麼好的人是誰？”
在得知這訊息後，又有一名不朽立刻趕了過來，興奮的看著下方幻境之中的眾人。
“難道是仇宵那小子，那家夥成為不朽神靈的機會不大，但天賦卻是極為驚人，若他成為不朽，恐怕實力還要在我們幾個人之上。”
“不像是仇宵，他上一次啟靈可沒有如此驚人的表現，或許……是某個第一次前來參加啟靈的人。”
那負責此次啟靈的不朽目光看向李衍，“這小子雖只是域主級，但實力不容小覷，法則感悟更是極深，若我沒有猜錯，此次啟靈的變化，應該就是由此人引發！”
“是他嗎？”
另外兩名不朽也看向了李衍：“從長相上看，這小夥子和女神的樣子倒是挺像的。”
“沒錯，這人應該是得到了女神的青睞，在誕生的時候使用了最佳的材料和最好的靈性！”
就在這三名不朽交談之時，參與這次啟靈的一萬零八十人，飛快的隕落著。
啟靈的時候，陣法以表現最優秀的人為標準。
直至所有人都陷入幻境的時候，這陣法才會停止。
陷入幻境時，開始進行同化，幻境結束之前，若沒有被完全同化，便能繼續活下去，但那個時候的自我認知就會發生一定的變化。
也就是說，除卻堅持最久的那人，此次參與啟靈的一萬零八十個人裡或多或少都會經歷一點的同化。
尋常啟靈的時候，死亡到一半，接近一半人被徹底同化，便差不多沒有人能在幻境之中堅持下去。
而這一次，啟靈才開始沒有多久，就有如此之多的人死去。
隨著李衍對幻境的探索，越來越多的怪物失去了自己的自我，身體崩潰成最純粹的生命能量。
“只剩下十一個人了？”
這三位不朽看著面色猙獰的十個界主，以及氣定神閒的李衍，盡皆面露笑容。
“果然，就是這個第一次啟靈的小子，哈哈，他第一次啟靈便接受了如此多的資訊，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啊！就算是兩位王者最開始啟靈的時候，也沒有如此驚人的表現吧。恐怕女神陛下已經選定了他！”
“沒錯，理應如此。”一名不朽面露笑容。
“這件喜事我們要告訴兩位王者！”那名負責啟靈的不朽又說道：“由兩位王者出面，這小子便有資格接受那位大人的核心傳承了。”
事實便是，整個廢墟古神殿之中所有的不朽都是那位宇宙霸主復活的容器之一，或多或少都被那位存在影響到。
但他們成為不朽後，壽命無盡，活了如此漫長的歲月後，卻又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們並不想成為某個早已死去之人的替代品。
那雖沒有被靈魂控制住，但又與被人靈魂控制有多少區別？
找替死鬼，這早已成為廢墟古神殿之中預設的潛規則。
而那個替死鬼天賦越高越好。
幻境之外只是三日，李衍在幻境之內卻是待了不知多久的時光。
這用於篩選目標的幻境對李衍絲毫影響都沒有，反倒是讓他在其中學到了不少秘法，那些秘法大多數是運用木空兩種屬性本源法則所形成，對李衍來說，空間本源法則對其沒有難度，木之本源法則的領悟雖然少了一點，在有空間本源法則進行參考的情況下，也是飛快的進步著。
同時他還在解析這整座幻境空間的結構。
一名宇宙尊者嘔心瀝血，生前用盡一切手法佈置出來的陣法，不是他一個區區域主級可以掙脫的。
不過隨著李衍對著陣法的感悟越來越多。
他也稍稍感應到了外界之中的一部分變化。
感受到周邊只剩下五個人後，李衍不禁古怪的笑了起來：“這幻境的難度對這座大陸上的生命這麼可怕嗎？”
他一邊從幻境之中接受資訊，一邊感應著另外五個參與試煉的人。
感受著幻境對另外五個人同化的過程。
此時剩下的五個人，在往次啟靈之中都已經是頂尖高手，甚至可以不受啟靈的影響。
但與李衍一同參與啟靈，註定是他們的悲哀。
只見李衍剛觀察一會，一名界主便無聲無息間化作灰塵，一顆晶瑩剔透的花朵凝結了出來。
“這花朵……我記得在虛擬宇宙寶庫之中出現過，青玉元靈花，培養植物生命的素材之一，一名界主巔峰強者的生命之種，最後竟然會演化出這樣的材料？”
很快，他便看到另外四名界主怪物也一一化作飛灰。
包括那名無比驕傲，曾經差點殺死李衍這具分身的九頭怪物，仇宵。
也包括那名曾經向李衍示好，希望拉攏李衍的猿人怪物。
他們在怪物之中算得上天才。
但與李衍相比，卻又遜色太多了。
就在這時，數名不朽圍了上來，他們看著李衍嘖嘖稱奇。
“這小家夥能夠堅持如此之久，卻又如此怡然自得，恐怕他早已經被女神陛下認定了。”
這些不朽交流時並未避諱李衍。
他們都以為李衍意識處於幻境之中，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兩位王者也已經同意了，等會他們會親自讓這人去接受核心傳承，哈哈，從此之後，我們便再無憂慮了，不必再擔心自己成為另外一個人了。”
“無憂嗎？無憂又談何容易，面對人類的壓迫，就算那位存在重生又能如何？不是還只能龜縮在這塊小小的大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