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雲霧瀰漫, 山谷空曠寂靜,並無任何鳥鳴蟲聲,巫大本營處在一格外安靜的世外桃源。
目之所及, 平房鱗次櫛比, 蔬菜瓜果長勢喜人。
往來幹活的巫們摒棄了所有的現裝置, 用肩挑水、親自去地裡幹活, 忙碌。但她們似乎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所臉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她們的所作所為, 與這裡四處貼著的標語顯得非常一致——“科技發展是原罪”, “摒棄科技、回歸自然”, “遠離電子設備、與天地對話溝通”……
往四周圍打量一下,周謙又看向了前的墓地。
很快他就找到了屬於麗莉的墓碑。
按她母親伊娃的說法, 墓碑下埋葬的是她最喜歡的那枚髮卡。
看著墓碑的時候, 周謙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伊娃的所有表情。
他發現自己找不到伊娃的破綻。
在被指控為殺兒的兇的時候,伊娃如果一昧反駁、哭嚎、表達對兒逝去的悲痛, 那或許反而不對,或許她有表演的情緒在裡。
可伊娃並非如此。在哀傷的同時,伊娃露出了驕傲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在除邪靈,在做正確的事,在履行自己的信仰。
那麼,不管這副本的故事真相如何, 伊娃所說的,至少是她眼裡的事實與真相。
也即,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她沒有說謊。
這時候周謙眼前再浮現出的,他看過的那本麗莉寫下的日記。
日記很重的一段, 就是於音樂節煙火的描述。
麗莉提到,煙火綻放之後,像萬千流星墜落。
流星,向來跟心願掛鉤。所她許了願,希望心願得實現。
從邏輯和時間線來講,這日記,一定是她從音樂節回來之後才寫下的。
在此基礎,日記所有內容的口吻和語,確實都像是麗莉自己寫下的。
在音樂之前,她記錄瑣碎日常,偶爾會抱怨學業;在音樂節之後,她則越來越憤怒。從通篇日記來看,用詞、語法等等,都是麗莉自己的習慣。
甚至麗莉後恨了自己的母親,在照片背後寫下想舉報她的話,也完全符合邏輯。
她在人人憎恨巫的小鎮長大,在被巫母親了許久之後,她怎麼都逃不出去,崩潰之下,腦子裡不斷浮現的句子,都是從小耳濡目染的“巫都是邪惡的、她們都應該被火燒死”這種話……
由此,也許從前她很乖巧、很愛自己的母親,可在被押之後,甚至在被母親當做“邪靈”,甚至遭到了諸多酷刑之後,她生出了恐懼母親、憎恨母親、甚至舉報她的心思,這當然是合理的。
這本日記,導致周謙心從未相信過——麗莉真的被附體了。
如果她真被邪靈附體,或者奪舍了,邪靈有必寫這些日記嗎?它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不談這些行為邏輯析,還有一鐵證是——那本厚厚的日記,記了各種瑣事,字從歪歪扭扭,寫到了工工整整,但不難發現那日記的字跡,確實從頭到尾都是一人。
如果麗莉真在音樂節被“奪舍”了,寫於音樂節之後的那句話,為什麼與音樂節前的字跡相比,沒有任何變呢?
邪靈有必模仿她的字跡嗎?
又或者說,麗莉確確實實,根本沒有被所謂的邪靈附過體呢?
那麼現在最鍵的問題來了。
如果麗莉沒有被奪舍附體。
如果她的母親伊娃也確實沒有說謊……
這種情況下,麗莉的“怪物”、徒掏了朋友麗娜心臟的事,又該怎麼解釋?
耳邊傳來伊娃催促大家去住處的聲音,周謙的目光從墓碑收回,轉而看向了她。“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儘管問。”伊娃道。
周謙問她:“你看過你兒寫的日記嗎?”
“沒有。孩子的隱私,我也尊重。”伊娃道,“我從來沒看過她的日記。”
伊娃從前沒有看過麗莉的日記,在把她起來後,也根本沒有去書桌端起日記本看過。
“怎麼了?”伊娃問他。
那本日記本現在就在周謙的行囊。
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搖搖頭對伊娃道:“走吧。”
玩家剛這副本的時候,就位於一棟封閉的書房內,完全不知道時間。
現在他們才瞭解到,他們來的時候是午9點左右,現在差不多是午12點。伊娃為他們安排了兩間房,讓他們略作休整,一會兒帶他們去食堂吃飯。
巫們的作息非常統一,按規矩,任何人都不能自己開小灶,一日三餐都得去食堂吃。食堂統一準備每人的飯菜,每人每頓能吃多少,也有著嚴格的規定,不能多也不能少。
“你們是來的,食堂沒有提前預備你們的菜,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多準備七份。”
說完這句話,伊娃準備離開。
周謙送她到門口,似乎低聲跟她又說了兩句什麼,這才回到屋,親了門。
周謙這間房內,有周謙自己、齊留行,及吳仁。
柯宇簫則在周謙的強烈求下,和司徒晴、殷酒酒與李不悔去了隔壁房。
此時伊娃走了,齊留行看向周謙:“一會兒吃飯,統一吃。其他人都沒戴罩,我們怎麼搞啊?我們只能摘了罩才能吃飯。”
這句話是齊留行一股腦說出來的。剛說完他就被自己雷到了。
他忍不住皺眉看向周謙:“你為什麼給我這種聲音的變聲器?周謙你這人真的……”
“第一辦法,就說是莎拉會長說的,防萬一,我們最好多穿一陣子這所謂……被刻下了保護咒的衣服,至於罩,當然也不能取。至於第二辦法……”
周謙笑著看向齊留行,用鼓舞的語道:“我們現在去下單一下假髮和妝品?”
齊留行果斷道:“不了。我覺得第一種方法挺好!”
周謙沒再逗齊留行。
轉過頭推開窗,他隔著厚厚的黑紗看向不遠處的一座大平房。
那應該就是廚房和食堂所在的房子。
此刻大煙囪裡正在冒煙,是有人正在裡做午飯。
“其實比起這……”
周謙低聲道,“你們覺不覺得,故事行到現在,從頭到尾都顯得非常奇怪和扭?”
吳仁開口回答道:“確實奇怪。巫不是能騎著掃把飛嗎?我怎麼沒到?”
“對。光從麗花小鎮被所謂‘邪靈’侵染的地方來看,有怪蝴蝶、奇花異草,確實挺像魔幻劇的。
“但如果這真是魔幻劇,巫既能召喚亡靈,又能替整城鎮設定什麼保護屏障的……按理來說,她們飛天遁地也不難吧。”
周謙搖頭道,“可是並沒有。所謂露娜的丈夫被人挖心、肢解,莎拉自己都說了,那是人為造成的。那人之所這麼殘暴的處理屍體,只是為了編造謊言,讓人覺得這種事是巫幹出來的。
“莎拉親口說了,很多看似的怪異事件,都是人們為了逃脫罪名,強行編造出‘術法’‘咒語’的字眼,最後把罪強加巫身的。此外——
“巫徒種地、做菜,包括我們來這裡的方式,居然是乘坐巴士……
“你們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副本世界根本不存在魔法呢?”
從半山腰到這遠離人煙的隱秘山谷的道路,非常之艱險,需司機有非常高的駕駛技術。
如果剛才玩家們是被巫召喚某種鷹、甚至龍的方式帶入山谷的,又或者巫直接騎掃把帶他們帶下來,周謙絲毫不會懷疑這世界觀有問題。
但現在的所所感,實在給他一種越來越嚴重的違和感。
一合理的世界觀,裡的正邪勢力,應該是相對均衡的。
也即,如果這世界的“反派”,是長人腳的蝴蝶怪、有著人臉花蕊的花、足侵蝕整小鎮讓無數人喪命的邪靈……
那麼相對應的,能夠“掃黑除惡”的“正派”,比如巫,不求她們能駕馭飛禽走獸,但起碼她們應該會騎掃帚、會用魔法杖施法種菜什麼的。不然她們怎麼鬥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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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目前來看,巫們裡的魔法杖,似乎完全是裝飾品。
周謙根本沒有看到過它們起到過任何實際的作用。
齊留行想了一會兒,道:“如果巫不會魔法……難道這是正常的世界?”
“對,我覺得這世界,跟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應該是差不多的。拋開這奇怪的遊戲先不說,普通人的常規生活裡,並沒有什麼魔法玄學的東西。”
周謙道,“普通人的世界裡,科技帶給了大家絕對的便利。機、電腦、飛機、高鐵,這才是人們真正需的東西。正常的世界裡,不會出現離奇的怪物或植物,也不會出現真正會魔法的巫。這種情況下,這莎拉會長……”
望向窗外的瞳孔微微一縮,周謙嘴角勾了勾,又說:“她就很像某宣傳邪|教的‘神棍’了。”
“你們看這村子裡的標語,及莎拉寫給伊娃的那封信,話語裡都是什麼‘摒棄科技,與自然天地溝通’這種很玄的話,根本不實際。她並沒有說,拋棄科技,迴歸魔法,魔法可讓我們的生活更便捷。所——”
周謙做出結論道,“我們完全可假設,這世界沒有魔法。所謂的‘魔法’,是莎拉編造出來的一巨大騙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些乍一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或者聳人聽聞的兇殺案,大家可通通推到巫身。結果是很多人確實都恨了巫。
“但其實同理,諸如‘這人的病忽然之間就好了’、‘迷路的小孩被找到了’等等事件,也可推到巫身,說是因為巫術的效力、水晶球的指引等等……”
“說白了,輿論可被操縱。而由於從眾心理等群體效應,人們很容易被洗腦。
“小鎮的人可輕易相信邪惡的巫能隨意施咒殺人。加入了這協會的巫們,在互相的影響下,也很容易被莎拉洗腦,為她們真的可跟天地溝通、獲得魔法的力量。”
周謙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人在外敲鐘。
旋即傳來一威嚴的聲:“所有人請在一鍾之內到食堂吃飯。非常時期,節儉為主。每人必須把自己的飯菜吃完,不能浪費。每人被配到的食物也有限,不許額外索取。”
聽到這裡,周謙沉聲補充道:“巫協會有著類似軍事管理的管理方式。莎拉很像那統領大家的獨裁者。這種情況下,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就更容易被洗腦了。”
吳仁不由問:“如果這世界沒有真正意義的那種魔法,我們就不是被魔法帶來的。我們是怎麼來的?另外,那些小孩子為什麼會變成怪物,這可是我們親眼所啊?城市裡的花草又是因為什麼變成了那樣?最後……這些巫,到底在副本裡,算是好的還是壞的啊?”
周謙只道:“於你的這些問題,我一些猜測。但還不能確認。找機會去草莓音樂節那裡看看,也許我們就能知道一切。”
吳仁沉默片刻後,又道:“行吧。那現在最鍵的就是吃飯問題了,他們求我們一鍾之內趕到,還說了不準浪費,我們、我們躲不過去——”
“躲得過去。”周謙卻是笑道,“剛才我送伊娃出去的時候,跟她說了,不必讓廚房額外準備我們的飯。所那裡根本不會有我們的份額。”
三秒後,齊留行後知後覺想到什麼,立馬看向周謙:“那你剛才還想買假髮和妝品!”
周謙笑眯眯地側頭看向齊留行。“小齊你現在的聲音真的好可愛哦。”
齊留行:“…………”
周謙藉助系統給柯宇簫和司徒晴那邊發了訊息,一是讓他們不出去吃飯,二是讓他們繼續留意李不悔和殷酒酒。
之後周謙就一直守在窗戶前觀察情況。
僅僅過了大概15鍾,全體巫就高效有素地吃完了午飯。
期間周謙數了數,這裡的巫並不算太多,人數在20內。
在那之後,周謙繼續盯梢著外的情況,他注意到莎拉又帶著人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了麗花小鎮。
對比周謙的定神閒,吳仁有些著急了。“現在什麼情況?根本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小卡或者小劇情給我們。我這、我這馬就只有5小時可活了!哎等等——
語一變,吳仁道:“奇怪了……你們有沒有發現,倒計時變慢了?!”
倒計時確實變慢了。
周謙拿出自己的生命點數卡牌一看,按理,他應該還剩22點,且下的一小時倒計時即將結束,他會馬只剩21點的。
可現在他居然足足還剩23點。
點數下一小時為單位的倒計時還在繼續,但它秒數減少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原來的一秒時間,可能放慢成了三秒。
半晌,周謙收起卡牌,若有所思地將放在了身穿著的黑袍,多看了它眼。
吳仁呼一口,聲音放平了一些,不過還是略有些憂愁。“雖然這點數減少的時間變慢了。但是我還是擔心的……我不會這麼倒黴吧?哪怕多了6點,我還落在最後一名?我看其他人好像都不著急啊……我們不能在這兒等,等去找劇情。”
吳仁也不料,他剛說完這話不久,就真的來了一段劇情。
外突然起了喧譁聲。
“當很多起巫被舉報的事,都是男巫們做的!”
“現在輪到他們了!”
“為了躲避邪靈,他們竟敢扮成的混來!幸好被我們發現了!”
“必須處死他!”
“把他帶去‘議事廣場’,燒死他!!!”
“支援!一定燒死他!!”
“所有人沒收到任務的,來廣場集合!”
“快快快!集合!”
聽到這話,屋子的三男人不由倆倆交換了一眼神。
從這話裡不難聽出來,有男人扮作巫混來,被發現了。說莎拉此時不在,就說她在,恐怕也無法阻止——所有巫都想處死男巫。
所,莎拉之前那話還是說溫和了,如果男扮裝的男人不慎被發現,是真的會被巫殺死的。兩邊由來已久的歷史矛盾已經到了很難調和的地步。
這件事,其實也從另外一層驗證了周謙剛才的猜測。
她們如果真的會無數魔法,應該有一萬種方式可懲戒男巫,為什麼非用燒的方式?
再有,之前伊娃講述事發經過時,也說的是自己用麻醉劑注入了昏迷的麗莉的身體。
如果她真能用魔法控制人,何必藉助麻醉劑?
至於後續什麼剪頭髮切指召喚亡靈的事件……她根本也沒能真正招來兒的魂魄,這魔法是否真的有用,也是一件無法驗證的事了。
走到窗戶口,也朝外盯了一眼,吳仁問道:“這是劇情吧?我們不去議事廣場看看?”
“不能去。”周謙果斷道,“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一旦我們的身份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候,透過窗,周謙看隔壁房間的四玩家已經出門了,似乎是想去看看熱鬧。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透出了明顯的寒意。
只聽他沉聲道:“我們住的這地方還算偏,一旦有什麼,我們想逃跑,還來得及。等真的去了那什麼‘議事廣場’,到時候想跑,就真的沒辦法了。”
說完這話,周謙眯了眯眼,推開門,走出去,似乎是想阻止那四名玩家。
齊留行與吳仁對視一眼,趕緊跟。
隨後他們意外地發現,伊娃帶著五名巫走了過來。
伊娃迎撞七玩家,不由問:“你們這是想去議事廣場?發生了什麼,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周謙走前問她,“你們呢?去哪兒?”
“我們打算去維爾山探查。”伊娃道,“那裡是邪靈的發源地。也許在那裡,我們能搞清楚一切。你們想去嗎?我們正好缺人。我可教你們如何找邪靈。”
這一次,玩家似乎犯了難。
現在好像有兩劇情可選擇,一是去議事廣場觀看男巫被燒;另一是去維爾山,這曾經舉辦過草莓音樂節的地方。而後者無疑是非常重的劇情。
周謙暫時沒回答,而是看向了其餘人,似乎想等待其某些人的反應。
可所有人緊接著給出來的答案,都是去維爾山,包括他最懷疑的殷酒酒。
狀,黑色紗下,周謙的眉毛不由挑了一下,但暫時未動聲色。
在他看來,桃紅軍團很可能繼續派了人殺自己。
如果那人不是吳仁,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殷酒酒了。
“男巫被燒死”的劇情,大機率並不是讓玩家闖、獲得生命點數的,而是用於互相坑害的。這遊戲到處藏著隊友互坑的陷阱。現在“巫對男巫有敵意”的設定,無疑可被好好利用。
片刻之前,外剛傳來議事廣場燒男巫的訊息,隔壁四人在沒和自己這邊商量的情況下,馬就出門了,在周謙看來,他們很可能是被人刻意引導的。
而那人,很可能就是殷酒酒了。
——等把所有隊友帶到議事廣場那被重重巫包圍的地方,殷酒酒一旦拆穿周謙是男人的身份,到時候,無需她親自動,周謙就會被很多等級高達s級的巫所攻擊。
他會被燒死,再難脫身。
在殷酒酒的視角裡,這裡甚至沒有怨力可給周謙利用。因為墳墓下埋的全都是衣服。至於麗花小鎮,那裡雖然死了很多人,那又太過遙遠了,遠遠超過了周謙的技能範圍。
有了這層考慮,在伊娃問大家不跟她去維爾山時,周謙也就沒有故意沒有回答,而是在等殷酒酒的反應。
但殷酒酒很快回答,她去維爾山。
抱她大腿的李不悔也迅速做了附和。
這樣一來,是我想多了,還是他們發現可去維爾山了,忽然決定先做主線任務了呢?
腦子在剎那間轉過許多念頭。不過周謙的語調完全聽不出變,事實現在大家都戴著紗,他甚至不用偽裝表情。
他只是用性感的主播聲音對伊娃回答:“你能教我們怎麼找邪靈?那太好了。我們不能在這兒白吃白住。我們加入了巫協會,也是為民眾們做貢獻的!”
又一小時後。
周謙七人,跟著五巫一起乘巴士,抵達了維爾山後方。
巫表示前沒有巴士能走的路、需大家步行後,就帶著大家下了巴士,轉而開始爬山。
透過詢問得知爬山還需二鍾的時間後,周謙又問伊娃:“你們之前也派了人來這裡嗎?”
此刻伊娃也全副武裝,將自己身體包裹得緊緊的。她回答道:“對。今天午來這裡的有6人,只回去了4。不知道另外兩去那兒了……我們得來看看。希望他們不會有意外。
“哦對了,一會兒我把水晶球給你們。現在你們學不了什麼高深的魔法。我先簡單教你們探測邪靈……其實真的很簡單,看水晶球的顏色有沒有變就行了。發現哪裡有邪靈,你們叫我,我們來處理。”
周謙很認真地一點頭。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明顯的一聲“呃”。
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那聲音來自吳仁。
不動聲色走到他身邊,周謙問他:“你怎麼了?”
卻吳仁拿出自己的卡牌,一臉慘白道:“它、它倒計時加快了!!!我、呃……”
“你身體沒事兒吧?”周謙發現他行走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一下。
五巫在前帶路,吳仁望她們一眼,趕緊轉過身,拉開了黑袍,露出了衣袖。
這時候周謙與他一起發現了異樣——他的皮膚起了一密集的小水痘,且膚色隱隱變得發紫發藍。
“我他媽、他媽這是什麼……”驚恐之下,吳仁語都變了。
他這人的陰鬱質不再,整人都變得有些發抖。
而在他們身後的地方,殷酒酒又對李不悔發了訊息。“準備配合我的行動。”
發完這條訊息後,殷酒酒看向了周謙所在的方向。
周謙、吳仁、齊留行、柯宇簫和司徒晴這時候是站在一起的。
司徒晴落後他們一些,守在後左右觀望著什麼。
仔細看殷酒酒的目光,會發現她看的並不是周謙,而是司徒晴。
對著隊伍裡的這另外一姑娘,殷酒酒的目光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