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你們右手邊的就是斷崖,從這裡我們就可以看到……”
坐在旅遊巴士座位上的我看著窗外的那一座被某人一刀兩斷的山峰,我不期然的想起它被人一刀兩斷的經過。
那是莉娜死後沒多久的事,當時尼古開始一頭埋進平民化魔導裝置的開發上並開始密謀屠殺事件,而圖特則是發了瘋似的去尋找著害死莉娜的那幾個強者,最後判明了妮娜她身上的劍傷和槍傷到底是誰造成的。
那些傢伙倒是知道自己在真正意義上開罪了圖特,在爭奪完遺蹟之後馬上離去,甚至泰蘭德那家夥直接開啟通往元素位面的傳送門,躲到元素位面避難去了並且透過元素位面向我家施壓,說要是圖特不停止追殺他的話那就讓元素位面中止契約,把過於依賴元素騎士的我家上所有臣民嚇破了膽。
當我們收到來自我那個皇帝老爹發來的求情信時,圖特他心軟了——不是對泰蘭德心軟,而是對我那個因此愁白了頭的老爹心軟。
而自知理虧的老爹馬上動用手上所有的力量追查其他幾人的下落,很快的就確定對方已經躲到獸人的領土裡頭,而圖特也有史以來第一次拿上高階裝備追了過去,而我也因為不放心的緣故而跟了過去,並且見識到圖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陷入狂怒時的樣子——就在尚且完好的這個山崖下……
“圖特!你這是發那門子的瘋……就為了那麼一個毫無天份並姿色平庸的小女孩你追到這裡……不就是個女人嘛,我們送你幾個不就行了!”
當時被圖特追到絕路的兩個傳奇強者氣急敗壞的大叫道,但是他們沒有想過他們最後那一句話成為了點燃炸藥的最後一個火苗。
他們自以為只要送幾個人就可以終結這一切,但是並沒有想過圖特他最不齒的就是他們根本不把強者以外的人當成是一條生命的習慣。
在他們眼裡,人只分為四種:招惹不起的強者,和自己差不多的強者,還沒成長的天才,渺小的凡人。
對於前兩種他們會保持謙卑,第三種會想盡辦法收之為徒或者早早殺掉了事,而第四種則是可以隨意踩死,隨意凌辱,隨意取走其一切的弱小存在。
這是強者時代裡的主流觀點——也難怪尼古在遺書裡提到屠殺事件發生的必然性,如果我是平民,一定也會加入屠殺軍之中。
而之後事態的發展就很理所應當了,被完全激怒的劍聖直接拔劍揮出,使出了足以把一座山峰齊根切斷的氣刃斬擊……或者說是連聖域強者都能夠一刀兩斷的氣刃斬擊。
在這個時候,我才對眼前這個被稱為劍聖的男人到底具有多強實力這件事有一個最為直觀的理解。
那兩個知名的傳奇強者在那驚天一劍之下直接就灰飛煙滅,然後在我眼前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光禿禿的山崖和孤伶伶的站在山崖前的圖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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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看到這樣子的圖特我莫名的心疼了起來,發出了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溫柔聲線向他輕聲說道。
“嗯……”
而聽到我的聲音之後,圖特默默的轉過身,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從半空中摔在地上的水滴,以及圖特眼角泛著令人難過的光。
淚痕在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光……
看著圖特逐漸離去的身影,我第一次沒有追上去,而是默默的留在原地。
“這一次……讓他好好的靜靜吧!而且小丫頭跟我關係也挺不錯,總得替她做點事……諾頓你在嗎?”
隨著我的呼喚,一個以風元素構成的生物出現在我的身邊,此時的它正在小聲的說著。
“剛剛那個真的是人類嗎?那一劍連那些元素領主都應該頂不住吧,身體沒了還可以重新凝聚,但是總感覺那一劍裡好像帶著某種足毀滅靈魂的東西……那個,蘭利雅你有事嗎?”
在我盯了一眼那個嘴碎的風元素生物之後,它才總算明白自己契約者在呼喚著它並尷尬的向我問道。
此刻心情相當不好的我也沒有心情和它講太多,默默的向它說著自己的要求。
“剛剛你說的東西很有用,等一下過去通知一下那些元素領主——如果它們想要活命的話,把那個人渣好好關著別讓他跑出來。要不然我們會一個一個把它們從元素位面里拉出幹掉,這可是你們理論上永遠都無法體驗的死亡哦!高興嗎?”
“不不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而聽到這句話之後,諾頓連忙搖頭並且驚恐的向我說道。
好煩……
“噫!!我這就去……這就去!大姐請你息怒。”
在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諾頓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也終於舒了一口氣並走向獸人部落的市集。
“獸人部落啊……圖特不太喜歡烤肉,那就用那些醃肉做鹹肉粥吧!
那一劍令大陸所有生命為之震驚,所有的國家,團體和強者都為此活動起來。
大量的使者開始湧向我家的皇宮中,打算透過我這條線和圖特打好關係。
大量之前和圖特起過衝突的強者開始不斷的往我家送禮賠罪,一時間我家的寶庫被各種天材地寶給堆滿,其價值相當於我們二十年的稅務收入。
而精靈和矮人當晚就透過聖堂教會,法師協會,傭兵公會和黑手兄弟會等幾家家渠道表示和我家的合作意願。
而聖堂教會和傭兵公會那些組織有沒有表示?我和圖特的家,那個孤兒院被他們從裡到外圍得跟鐵桶一樣,幾乎每一個人出門都有幾個人暗中保護。
雖然這也把圖特給嚇破膽,從此都不敢離開村裡,頂多只在附近清理魔獸。
然而這些事情我們也是在後來回到家才知道,只有某個種族利用自己近水樓臺的優勢先找上我們兩人。
那個種族就是獸人,他們看到我們就在他們的部落城鎮裡直接就親自找上門了。
“尊敬的劍聖大人,獸人皇請你到皇宮裡一聚。”
當獸人大先知恭敬的站在我們下塌的旅館門前時,我馬上理解到圖特那一劍到底引發了多少事情。雖然說對一族之長的請求置於不理也有點過分,但是想起圖特他昨晚的樣子我也不太敢讓他就這樣和其他人會面。
“實在很抱歉,經過昨晚一番惡鬥圖特他有點累了……”
“獸人皇要接見嗎?請稍等一下,我整理一下就過去……”
在我正打算拒絕和獸人皇的會面時,圖特卻從房間裡走出來向獸人先知說道。
“那麼我在這裡稍等一下,多有打擾實在抱歉……”
獸人先知在看到圖特從房間裡出來之後用手錘胸——獸人的特有禮儀,然後在旅館下的餐桌裡叫了一杯飲料坐在一邊等待著。
而圖特則是點了點頭之後走進旅館房間裡,在他關上房門前我也追上去。
“沒事吧!昨晚你很晚才睡……”
在房門關上之後,我異常擔心的向圖特問道。
怎麼可能不擔心,孤兒院裡的孩子一直都是圖特的心頭肉,幾乎是當成親生子女來疼的——這次的事對他就像是死了女兒一樣,他心裡又怎麼可能好受。
雖然某些傢伙只會把自己親生子女當成繼承人的候補,說著“兒子再生一個就好,多大的事”這種胡話的,但顯然圖特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之前還在追殺那些傢伙時他還有點念想,現在發洩的物件消失了之後他的主心骨真的被完全抽掉了。
復仇之後剩下來的只有空虛,我見過很多在政治鬥爭中的復仇者在復仇成功之後很快就自殺的例子,對此也相當瞭解。
圖特也理解我的意思,轉過頭苦笑著向我說道。
“沒事了……快點把事情辦妥之後回去吧,孩子們還在等著呢。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還是說你在這裡看著也沒關係?”
在聽到圖特的話之後我在松了口氣之餘也緊張起來,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一般的灼熱並在身體裡不斷流動著,特別是耳朵和麵感到一股由內而外的熱度。
“我……我……我先出去了。”
我發出極為奇怪的叫聲,然後飛速的離開房間並馬上關好門。
而被我用力關門所發出的響聲的掩蓋的,是圖特發自真心的道謝……
“蘭利雅,多謝你……要不是這段時間有你陪著我,我大概會迎來令人遺憾的結局吧!”
“說真的,我不是很懂圖特你這個人……”
在我們在獸人大先知把我們帶到獸人皇城的大殿時,坐在皇座山上的那名獸人以疑惑的語氣向圖特說道。
“在實力上無人能擋但是毫無強者的威嚴,看起來害怕爭鬥但卻可以為了一個凡人小女孩而千里追殺兩名頗具實力的傳奇強者,理應腰纏萬貫但一貧如洗……其他的強者的追求都很容易看透,但是就只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不過這無所謂,這次找你過來只是有一個請求……”
獸人皇說到這裡向大先知使了個眼色,而後者也心神領會的退出帳幕。
而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有點擔心起來,並已經做好等一下需要戰鬥的心理準備。
畢竟現在這樣明顯是要講一些不能見人的事情,這種場合最容易發生衝突,而且現在圖特的心理狀態不明朗,有必要的情況下只能由我來圖特帶出去了。
而圖特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凝視著獸人皇說道。
“你不看懂我的原因只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你的子民,過了五年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你有什麼要求,是要我幫你對付你的政敵?先說好,我只會把人打暈並把罪證公開,不會隨意殺人這是我的規距這你也知道的吧!”
獸人皇在聽到圖特的要求之後開始狂笑了起來,笑得如此的開懷而豪爽,在他的笑聲停止時,大殿上還迴盪著那豪邁的笑聲。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找你過來果然是正確的——沒錯,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的子民,所以我希望我的繼承人會是一個瞭解子民需要的人。獸人不缺勇士,缺的是一個聰惠而賢明的皇者,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讓我兒子在你身邊跟著走一躺,在你身邊好好的學習那些在這座皇宮中無法學習到的東西。格蘭姆……你來得正好,這就是你今後的劍術導師兼保護者,昨天一劍斷崖的絕世強者。”
而這個時候大殿門外來了一個正值青年的獸人,臉容和皇座上的獸人皇有幾份相似……看來剛才大先知不是出去把風而是去把這位獸人皇子叫過來了。
而獸人皇子格蘭姆一進來,看都不看圖特一眼就直接向獸人皇質問道。
“父皇,兒臣不解——跟著這樣一個懦夫可以學到什麼東西呢?”
看來這個獸人族未來的皇者真的需要教導一下啊——一進來就出言不遜,而且挑釁的還是圖特這種能夠一劍屠城的強者,就算圖特脾氣再好也不應這樣。
要是圖特突然喪心病狂起來,就因為你這句話在而滅掉獸人幾個大部落的話,那你和你父皇的皇位就算是走到頭了。
看到自己兒子這個表現,獸人皇一邊苦笑一邊看著我們兩人,那眼神彷彿就在說“你們明白我為什麼找你們過來了吧!”一樣。然後嘆著氣搖頭,向他的皇子說。
“把你心裡所想的都說出來。”
“我聽說這位圖特閣下懼怕與人爭鬥,甚至被比他弱小得多的弱者羞辱也一笑置之,即使他擁有聖域戰力也掩蓋不了他只是個懦夫的事實……我是獸人族的未來的皇者,是天生的勇士,從這種懦夫身上我根本學不了什麼東西。”
格蘭姆一得到他父皇的允許之後就馬上滔滔不絕的不斷說著,而看著我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垃圾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獸人大先知也是無奈的搖著頭,已經開始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我們。
而面對格蘭姆所說的話,獸人皇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獸人族第一聖域戰士的殺氣開始在大殿裡不斷瀰漫著。
“我想如果站在你面前是其他的聖域強者的話,你一定不敢這樣說吧……”
而被這股殺氣所激,格蘭姆立馬變得像驚弓之鳥一般恭敬的向獸人皇說道。
“父皇息怒!!”
草包!只是獸人皇刻意為之的殺氣就已經讓他嚇破膽了,就這種人還敢自稱為勇者,難怪他會叫圖特過來幫忙——讓這傢伙繼續下去多半會就這樣廢掉。
面對這個完全不及格的皇子,獸人皇也只能剋制著自己的憤怒慢慢的向他說道。
“像你和你尊敬的那些強者,只不是自恃力量而逞勇的莽夫……而你眼前的,是真正的勇士。你只知道他會迴避和比他弱小的傳奇強者的戰鬥,但你知道你眼前的這對男女可是連十來頭聖域階古龍種同時來襲都敢於面對,並且將惡龍們全部斬殺的——真正的勇士。如果換做其他能得到你尊重的聖域強者,大概會因為那幾乎必死的危險而逃跑了吧!”
“你只明白他即使被弱者羞辱也不會發怒,但你也可以看到——他可以為了一個人類的普通小女孩不惜千里追殺兩個知名的傳奇強者,甚至為此得罪好幾個可以請求聖域強者的人類組織。如果是你所尊敬的那些強者,別說是養女……就算是親兒子也只會流下幾滴眼淚,然後就會任由兇手這樣離去吧!”
“孩子,勇氣從來不是你好勇鬥狠的理由,也從來不是你傷害他人的理由,更不應是只能依託力量有可以存在的東西。”
格蘭姆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話可以反駁他的父皇,但是那不服氣的眼神在訴說著他並不認同剛才的話。
原本這種情況下應該由圖特出面,但可惜現在的他根本不在狀態……只能由我出手了,心裡已經下決定的我在大殿裡開口說道。
“看來長篇大論是說服不了這個榆木腦袋。陛下,我請求和皇子一戰,如果他能夠打得過我那這事就算,可以嗎?”
“女人?還是元素騎士這種依賴座騎的軟貨!?就憑你也敢與我一戰。”
真令人火大啊……我一定要好好教一下這個皇子做人,居然連最基本的尊重也不會,而對這個腦殘皇子的不爽令我向自己的契約座騎下了一個指令。
“諾頓,等下你到一邊去……就讓我這個軟弱的女人親自給你上一課。”
今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最適合做瞬間爆炸和教別人做人這種有益身心的活動了。
特別要接受教育的那個傢伙還是個吵鬧並且令人厭惡的傢伙時,這種暢快感實在是太捧了,最重要的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還在身後喋喋不休的說著。
“女人……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的契約座騎和你一起向我發起挑戰,本人不願接受勝之不武的挑戰。”
直到我們走到皇宮花園的一個適合比武的地方時,那個無腦皇子還在吵鬧著。
從剛剛一路走過來就開始不斷的吵鬧著……大概是他認為我這是打算耍什麼陰謀詭計讓他的名聲受損吧,畢竟在獸人的文化中“勝之不武”是奇恥大辱。
雖然沒有眼力勁,但疑心還真是不少……和很多權貴和強者一樣,總認為有什麼人想要害自己一樣。不過那些傢伙敵人也挺多的,會有疑心也實屬正常。
“我說過沒有必要就是沒有必要……你以為你這種銀樣蠟槍頭就很了不起嗎?這場比武有獸人大先知和獸人王作見證,你還擔心會讓你聲名受損嗎?還是說你害怕連沒有座騎的我也打不過,所以害怕了?”
我放鬆心情走到一個合適的距離,然後雙手提著騎槍向眼前這名不成氣候的獸人皇子說道,而對方果然受不了這樣的激將法直接提起手中戰斧怒吼著。
“你會為你的自負後悔的!女人,你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火!”
隨著獸人皇子格蘭姆的怒號而來的,是有如炮彈一樣向我襲來的健壯身影和即將落下的沉重戰斧。
這就是獸人特有的戰吼絕技嗎?把身體裡的體力會都在一瞬間壓榨出來,在短時間內把自己的所有戰力爆發出來戰場拼命技能,戰技雖然很不錯,但可惜……
可惜戰技的使用者只是一個無能之人——在這咆哮聲中只帶對個人名聲的執著和被人輕視的憤怒,只是個人情緒的無用宣洩。
這種咆哮也許能帶來巨大的力量,但是卻已經失去了它的本質——和我從獸人的歷史中所認識到的那個戰吼絕技,和那個觸及靈魂的強大力量完全不一樣。
前所未有的,我產生了對對手鄙夷的感情,把手中的長槍掄圓並橫掃而過,直接擊向正在空中把手中重斧向下揮的格蘭姆。
而身在半空中的格蘭姆因為無處借力,理所當然的被擊飛,就像尼古發明的棒球遊戲中的全疊打一樣,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並即將落在遠處。
觀察了一下並確定好落點,倒提著手中騎槍我大聲的叫著。
“如果你不是一國皇子的話,早就慘死在不知名的小巷裡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憑你這種貨色還要登上皇位?在你登基沒幾年獸人皇國就要散了……走你!”
說著我就把手中的騎槍向對方狠狠投出,在擦過他脖子的同時把他的衣服釘在草地上。對於兵種定位為空騎士的風元素騎士來說,投槍正是基礎中的基礎。
看著躺在地上正用力把騎槍拔出來的格蘭姆,我笑著向他招手說道。
“還要再來嗎?我還能繼續奉陪啊……皇·子·殿·下。”
而對方不服氣的把騎槍拔出來,用力的向我投擲而去。
“繼·續!!”
被投來的騎槍狠狠的插在我眼前,而眼前健壯的獸人則是向我咆吼著。
這個沙包來得正好……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可是讓我積了不少火氣,而且因為這次事件圖特絕對比我更難受,所以我也不想找他發洩。
於是乎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名為比武的單方面吊打還在持絕著——直到日落西山,格蘭姆氣喘如牛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時候。
“服氣了沒有……”
我用隨手撿到的樹枝戳了戳格蘭姆,心情暢快的向他問道。
“……”
“不說話我就當你服氣了……圖特,我們回去收拾東西。我相信這傢伙會馬上追上來的……畢竟他要在我這裡找回場子呢!小子,如果你不想被人說輸給一個不用座騎的女性元素騎士的話就想辦法在我身上扳回一局吧!還有……我叫蘭利雅,不要老是叫我女人。”
說著我就把手中的樹枝丟掉,和圖特一起離開了獸人皇城。
……
“沒想到當年那個草包皇子到後來居然會成為帶領人民走上和平與勝利的英明皇者……走吧,老師大概在那邊等著了。”
看著眼前這一塊當年被圖特切下來的山崖碎片,我搖了搖頭把回憶驅逐出腦海之後,慢慢的向約定好的集合地點走去。
“莎莉絲快點吃……這個烤肉很好吃!多吃點,再不吃就要被那些傢伙搶光了。”
在參觀斷崖之後,我們很快就來到獸人首都一家相當有名的烤肉店吃晚飯。
雖然說這次名義上是要體驗異族文化的旅遊……不過烤肉嗎?希望圖特還能咽得下去吧,經歷過將近二十年烤肉地獄的他最受不了就是烤肉料理。
我夾起碗裡的烤肉放進嘴裡,在咀嚼肉片的時候就有烤肉特有的香味充斥在口腔裡,這就證明這家店在烤肉時對火候相當的講究——不愧是獸人皇城裡數一數二的名點。
然而品嚐著烤肉的同時,還是想起當年在野外露宿時那些除了烤肉還是烤肉的情景,不禁對烤肉這類料理小聲的說起碎碎念。
“不過偶爾吃一次這個還是挺好吃的……只不過每天都吃的話也有點那個了吧!也只有獸人才會對烤肉有這麼大的執念。”
說著我又想起當時還是個二貨的前任獸人皇捧著我特製的鹹肉粥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圖特閣下……既然是我輸了,也只能信守承諾了。請讓我和你們一起旅行!”
在我把這個腦殘皇子狠狠吊打的那一天,他就收拾好東西來到我們身處的旅館。而當他看到我們飯桌上放著的一鍋鹹肉粥時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們吃這些夠飽嗎?沒有力氣怎麼殺敵的啊!”
真是的,我發現這個皇子還真的是很好戰唉……現在還在皇城裡,你又沒有皇位競爭者,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敵人需要你去斬殺啊!
就算說皇室成員必須要保持謹慎,但是這種程度也有點神經緊張了吧……很有可能都已經出現總有什麼人想要害他的錯覺也說不定。說真的,我也不太想再做一次飯菜了,畢竟這可是個累人活計啊。
看了一下正在默默地吃著粥的圖特,我嘆了口氣指著房門向格蘭姆說道。
“想吃能把肚子完全塞滿的食物請你去外面餐館裡叫烤肉,我們已經吃了好幾個月的烤肉所以要轉換一下口味,你手裡應該有盤纏吧。”
而這個時候圖特把自己手中的碗放下來,抬起頭向格蘭姆說道。
“事先說好,我們支付你的伙食也沒問題,但絕對不能對飯菜有什麼不滿,蘭利雅做菜也是挺辛苦的。如果你有什麼意見的話那這段日子裡的伙食開支就要由你自己來負責。”
在把這句話丟下來之後,圖特直接從鍋裡盛了一碗粥繼續吃著……從他比昨天好很多的胃口來看,心情應該好很多了。
而格蘭姆看了一眼在桌上熱氣騰騰的鹹肉粥,又看了一眼一臉淡然的吃著的圖特,手臂肌肉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之後一臉不情願的坐下來向我說道。
“給我一碗……”
當時我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當晚圖特在格蘭姆睡著了以後才小聲的跟我說明在我們進行著那和玩鬧一般的“比武”時他和獸人皇說了些什麼。
在我把格蘭姆單方面吊打的時候獸人皇的表情變得無比失望,然後跟圖特說要讓他好好體驗一下平民的生活,在獸人皇滿意之前不會承認有這麼一個皇子。他現在理所當然的不可能有錢去餐館,在離開這個部落之後他還要用“欺詐寶珠”去偽裝成人類行動——也就是說禁止他以獸人身份行動。
這時我才明白那個不自然的手臂活動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摸了摸自己錢袋之後,發現自己根本沒錢去餐館所以只能吃著這些“有點鹹肉味的黏稠液體”。
“這都可以說是逐出獸人族群了,雖然他現在就是個草包皇子,但這樣也太過了。他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在聽到獸人皇的決定以後我也吃了一驚,而圖特則是搖著頭向我說道。
“以他現在的性格,等他真的做錯事情時就太遲了。而且獸人皇的態度從讓他跟著我們就可以說明了,現在先讓他明白自己有那地方不足吧!”
言下之意是獸人皇並沒有完全放棄,只是希望我們把這傢伙教好以後再把他放回去,免得他以後會犯下致命大錯。
就這樣,我們居住的那個村子裡,多了一個身材健壯得不像樣的人類狂戰士經常在傭兵公會做任務,直到他成長到足以勝任作為皇者的職責為止。
在那段時間裡,他也習慣了人類風味的食物,而在這些食物裡頭,他最喜歡的是……
……
“吃得好飽……這是什麼?消食用的鹹肉粥,這是獸人皇室的慣例?”
在我們把桌上的烤肉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桌上被盛上一鍋鹹肉粥,而在同學們驚奇的疑問聲中,我露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注意到的笑容。
“明明當初那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圖特那家夥沒事吧……如無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和亞當他全力對打吧!
坐在酒店的房間裡有點擔心那邊的男孩子集團,然而現在我也有點走不開。
畢竟這邊也開始了女孩子集團的活動——八卦會談。
這是女士們特別熱衷的活動,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相當流行——平民化一點的就只是在晚飯前去水井打水時對其他家庭的家長裡短進行交流,名為市井婦人間的閒聊;而貴族風格則是泡上一壺上好的紅茶,桌上放著精緻的點心,在美麗的花園中一邊優雅的享用著紅茶並且愉快的說著上流社會所發生過的事情。
那麼現在我參與的這一個,大概可以算是這兩者的混搭版本了吧——飲料和點心姑且還是有但是卻隨隨便便的放在地上,而女生們則是毫無風度的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地吃著餅乾,口乾了就咕嚕咕嚕地喝著飲料,用著和水井旁的婦人們一樣的音量去聊著八掛的話題,活脫脫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出來的特種個體。
真想知道在我們掛復活的這三百年來的禮儀文化在演變上到底出了什麼偏差,才會導致會弄出這種詭異的混搭風格(尼古: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寫個一萬字論文)——不過說真的,比起虛偽的淑女茶會,現在這種給人感覺比較舒服。
在我想著這些東西的時候,女生們還在聊著八掛的話題。
“這樣說的話實際上那個亞當剛剛在擂臺之主手上成功取得優勢嗎?”
其中一個女生用一臉不可思異的表情向我問著,然後隨手拿起了幾條巧克力餅乾一口氣塞進嘴裡,而另一名女生則是笑著向他說道。
“一口氣吃這麼多你就不怕變胖嗎?不過亞當他才學了幾年鬥技,這也有點太誇張了吧?如果是琉斯特的話我還敢相信,畢竟幾年前他就和亡靈法師拼過命。”
“要你管,大不了我回去之後就跑去運動場做運動減肥,也許還能遇上好男孩呢!”
由於圖特他今天晚在參觀擂臺的表演賽上玩得太過火了,結果今天晚上的話題從“哪裡的衣服好看”和“哪家甜點好吃”轉變為今天晚上的表演比賽。
而我拿起旁邊的餅乾放到嘴裡,品嚐著麵粉和牛奶混合而成的香味和甜味並且向同學們解釋著。
“嘛,亞當他當時也有出手幫忙搞定好幾頭大型亡靈生物……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和主謀的決戰就是。”
看到我拿起餅乾的動作以後,有一個父親是在警局裡工作的同學露出佩服的神情向我說道。
“莎莉絲你還是舉止這麼優雅,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浪漫啊——不管琉斯特還是理查德也好,當時為了你琉斯特可是先把一街區的亡靈生物清空,然後直接和亡靈法師打起來。聽我老爸說當時他可是發了瘋一樣的在亡靈堆裡找你啊,你可真是個幸福的傢伙啊!”
我這那算優雅,我現在這動作事實上挺不規範的,如果放在三百年前一定會被禮儀教師狠狠的評判一番的。
而在那位家裡有人在警局當警察的同學說完之後,在場的所有同學都在用羨幕的眼神盯著我,搞得我感到不好意思,只能慌忙的轉移話題。
“嘛……這世界男人又不只有琉斯特一個人,你看看愛德華也不錯嘛。能文能武,有錢又有地位……”
然而在愛德華的名字一出現之後,大家都變得興致全無的感覺,連去拿點心吃的心思都沒有。
“他?不行,太木納了……一點趣味都沒有。反而亞當還好點,可惜是個武痴。”
雖然我也想找幾個帥哥讓你們尖叫一下,可惜在我身邊的和我同齡的男生也就這幾位,除了愛德華和亞當以外都是有主的乾糧不能讓她們碰,而且還不能對亞當動歪腦根,要是因為這裡說錯話而搞得要被那個傳奇預言師算計的話……我還是先喝點東西鎮鎮驚吧!
“亞當的話最近和某個學妹打得火熱,好像是個天才女預言師來著——聽說她最近已經可以寫出預言詩了。”
在我拿起身邊的瓶裝果汁喝著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提起亞當那位命定之人的事,而我則是從她的話語中得知奧古斯都她女兒現在所處的水準。
預言詩啊……已經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話應該算是到達中級了吧,接著就是看到未來斷片,未來影像和全面性未來視。
如果考慮到預言系法師進階的難度,這個速度已經不能用單純一句“天才”就可解釋得通的……很明顯是有傳奇階以上的名師進行指導,至於那個名師是誰就很明顯了,不過如果說出來的話就會把重生者的事都捅出來,還是快點轉移話題吧。
“事實上愛德華一直和同班的副班長雲尼走得挺近的,而且我看他們之間還真有這個意思不是嗎?”
然而在我提起愛德華和雲尼之間的事以後,女孩們馬上露出帶著明顯同情色彩的表情。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後,一個弟弟在圖特那邊唸書的女孩向我說道。
“我也聽我那個在那間學校唸書的弟弟說過,是這樣沒錯。只不過他們兩人本身卻……唉,我都替那個女孩感到可憐。這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大家發現他們之間的事都已經有二年多了。”
嘛,愛德華這種的已經算是小兒科了……比起我和圖特那持續了十來年的愛情長跑,真虧塔莉婭可以把我們兩個的事拍得這麼浪漫,這捏造事實的本事還真不小。
不過像我們兩個這樣的傻貨還是只有一對好了,有機會就和愛德華說一下吧。
“說起來莎莉絲你當時在知道琉斯特拼命趕來救你時,你是怎麼想的啊!”
在愛德華的話題結束之後,女生們的戀愛神經重新被調動起來,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興奮的向我問道——活像是進魔影院看愛情魔影的人一樣。
雖然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大差別,也就是“圖特與蘭利雅”題材的各部分片段。
這個時候我知道絕對不能說什麼一點都不浪漫,不符合她們那正在蠢動的少女心的內容,要不然她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也許我們身份曝光的話,就必須要不斷的編造這些符合世人心裡對“圖特與蘭利雅”幻想的胡話出來,並且要保證這些胡話變成事實。
這樣的生活我才不要過!一定要保守好我們之間的秘密——狗仔隊什麼的最討厭了!!
“雖然我也很清楚他會追上來,也有追上來的能力,但是……”
然而現在我必須要好好應付著眼前的女孩們,把想要說出來的話語好好的組織一下,我才慢慢開口向女生們訴說著自己當時的想法。
“但是說真的……我並不希望他會追上來。”
說著說著,我回想起從過去到現在的回憶,繼續說著。
“事實上他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也許在劍技方面他學得不錯,但是即使是這樣他 也只是一個有自己極限普通人。然而他卻有一個毛病……對身邊發生的悲劇無法置於不理,無論是愛德華因為賢者遺物事件而在學校被人欺負,還是說亡靈法師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在看到這些事情的同時,他就會本能的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根本就沒有考慮……咕嚕咕嚕?說得有點多,口裡有點幹。”
說得有點多學得唇幹舌燥,於是拿起還沒喝完的瓶裝果汁,狠狠的灌了幾口之後繼續說著。
“有時候真的希望他能夠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別再因為這種衝動而搞得自己傷痕累累,然而這樣的他也不是現在值得我這樣對待的他了。”
真實的心意混入其中,我的話語開始從胡說八道變成半真半假的真實謊言,最後開始無限接近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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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孩們在聽到途中已經沉入了其中,手裡的零食也不自覺的放下,並在我把話說完之後驚訝的議論紛紛。
“原來你是認真的啊……琉斯特還真是幸褔啊,雖然我想他那邊大概也是認真的……啊!太閃了你們兩個。”
“什麼時候我有會遇上值得我這樣對待的男生啊,在女校唸書都沒怎麼交到過同齡的男性朋友。早知道我就和莎莉絲你一起去鬥技教室去練練好了……”
“別想了,就算你認識很多男性朋友也好,像琉斯特這樣的極品大概也是萬中無一。特別是莎莉絲也是和琉斯特是一類人他們才有這個可能,也許這就是老人家們常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
而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老師的聲音傳了進來。
“莎莉絲你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真掃興……莎莉絲你出去吧,要不然我們的‘鐵面女老師’又要衝你發怒了。”
而我在女生們抱怨著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一邊走向門外一邊說著。
“嗯,這就來……”
還真是有夠誇張……
這是我在看到停在酒店大門前的那一輛超長型魔導車時,腦海裡唯一的想法。
先不說這種超長型的魔導車本身的價格和耗油量有多高,停放這種大型車輛所需要的停泊面積才是使用這種車輛最為困難的要點。
一定要擁有連帶一個大型庭園的豪宅並修建一個專用車庫,一般的停車場可沒有用來安放這玩兒的車位空間。
而這個時刻魔導車開動了起來,看著車窗外不斷流動著的夜景,我也開始對這位在深夜裡要求和我見面的那個人他的身份感到好奇。
“老師,是誰在找我啊!居然連你也同意讓我在這個時間離開酒店……看來是身份很高的人吧!”
坐在我身邊的老師一聽到我這個問題之後,馬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向我說道。
“還是那些有錢有名的公子哥……你還是這麼令人惡心啊。不過我也沒想珼連現任的獸人皇也要特別指名要找你,你的魅力還真大啊!”
那種混雜著不滿和諷刺的語氣很明顯另有所指,而我也不是不瞭解她話裡頭的含意——你這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了交際花的小丫頭,要不是這次你的客人身份太大的話我也不想帶著你去接客。
嘛,會這麼想也是當然的,畢竟在我身邊的可疑男性也實在是多了點——圖特,亞當,愛德華,比德還有娶了個豪門千金的拉斐爾……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還不至於令我的形象變得如此糟糕。
重點我這世的父親大人又是這樣的貨——亡靈法師的事先不說,在那次事件以後一大堆人的調查之下,出來的結果令我們這些經歷過最混亂時代的老家夥也為之震驚……
他和那些黑勢力的交往可不是一兩次,基本上他就是在表面世界裡為那些勢力做掩護的人,同時也是幕後金主——當時他對母親做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那一次比較特殊,送出去的是自己的妻子而已。
在這樣的背景下,在我身邊跟著一大堆有錢男人和天才少年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只要心理稍微陰暗一點腦子裡都會浮現出一大堆十八禁的圖片和詞語出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當時是我和圖特親手把亡靈法師解決,再加上沒多久那貨就被人給辦了,那麼我現在的處境一定會更加的尷尬。
流芳只能百世,遺臭卻傳千年……哎,攤上這麼一位“極品父親”還真是只能自認倒黴。
不過獸人皇……是格蘭姆的兒子嗎?來得正好,趁著正好有個大人物為我作證,澄清一下我的形象吧,要不然這樣下去她保不準會亂說話……對於人言可畏這一句話,生於皇室的我可是相當清楚。
以那一個個因為流言而死去的待女和貴族屍體為證,語言這把刀刃的威力絕對比圖特那驚天一劍更為可怕。
搖了搖頭,把當年那充滿殘酷的政治鬥爭和強者屠刀時代的記憶拋諸腦後,然後向老師發起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