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之後是腦域，腦域被打爆，肉身自無用。
轟隆！
離歌笑狠狠墜落，摔在了姜易不遠處，雙瞳急劇的收縮，渾身都在抽搐。
這一剎那，他只覺得腦海崩滅，無數的念頭，無數過往的片段，閃爍明滅，不斷在他眼前飛逝。
他仰著頭，鮮血溢滿了雙眸，整個世界變得模糊而血紅。
視線之中，迷迷糊糊看到了躺在地上姜易，他咬了咬牙，最後只得是化為一聲苦笑。
“對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了……”
離歌笑掙扎著，似乎想要起身，他的劍還在手上，劍意不滅，魂就不滅。
可是……
嘭！
就在這時，一隻大腳從天而降，直接踩在了離歌笑的臉上。
離歌笑的腦袋如被鋼釘死死釘在地上，頭骨咔嚓一聲巨響，瞬間爆裂。
意識的最後，那血紅的世界也崩塌了，剎那間，整個天空變成黑暗，然後，一切的苦樂，一切的悲歡，全都和自己沒了關係。
“自不量力的廢物！”
姬無夜一腳踩碎了離歌笑的頭顱，並洩憤似的將腳板狠狠的碾來碾去。
咔嚓……咔嚓……
聽得腳板之下傳來的骨碎之聲，姬無夜獰笑連連，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的舒坦，心氣暢快。
片刻之後，姬無夜這才把腳板挪開，隨即低頭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已經被碾成一團肉渣的離歌笑，瘋狂大笑。
“讓你幫姜易，這就是你的下場，滾到一邊去吧！”
姬無夜冷哼一聲，暴起一腳，將那殘缺的屍體狠狠踢飛，如踢開一對垃圾般，毫不留情。
解決了離歌笑，姬無夜的目光隨即轉移到了姜易身上。
此時此刻，姜易依舊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紋絲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毫無生機跳動。
“可惜，讓你這麼便宜的就死了，本來我還想讓你看著我登頂，看著我和神女成婚的風光場面。我真想看看你黯然退出，就像在崑崙仙宗一樣，遭世人唾棄的結局。哈哈哈……”
姬無夜一步一步走向姜易，他不緊不慢，很享受這一過程。
“讓我想想怎麼殺死你好呢？凌遲剔骨？還是烹炸燒煮？不星，這都讓你死得太痛快，我要讓天下人唾棄你，讓你眼睜睜看著黑玄門被滅，你的同門師兄弟，你的女人，你的朋友都對你失望，哈哈哈……”
姬無夜來到姜易身旁，卻並沒有動手殺了他。
姬無夜對姜易的仇恨，儼然比一般人想象的大得多，他不僅僅要姜易死，還要讓姜易在懊悔和自責中而死。
所以姬無夜不想讓姜易就這樣安靜的死去，反而，還要救活他。
“首先挖出了你的道果，然後震毀你的法海和苦海，再將你救活，我想這樣的結果應該不錯吧！對，就這麼辦！”
姬無夜自言自語，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如億萬螞蟻在身上攀爬，刺激得他渾身發癢，一想到姜易悲慘的結局，姬無夜亢奮得猶如犯了毒癮一般，渾身抽搐。
片刻後，姬無夜興奮大笑，一腳踩在姜易小腹上，腳下猛然一用力，想要震碎姜易的法海和苦海。
嘭！
然而，就在這時，姬無夜只覺得腳下傳來一股強烈的反衝力，居然將自己的法力給震散了。
“什麼？”
姬無夜神色一變，凝重了幾分。
他低頭細細一看，卻是驚駭的發現，姜易的小腹處湧出了一層光華漣漪來，黑白交織，波盪不息。
“怎麼會這樣？這傢伙難道是裝死？”
姬無夜一皺眉，手中鐵血戰旗猛然刺殺而下，要洞穿姜易的小腹。
嗡隆隆！
就在那鐵血戰旗刺入姜易血肉的剎那，又是一股巨響傳來，隨即，那黑白光華猛然爆發，反而是將姬無夜震退了幾步。
“唔……”
姜易身子猛的一震，居然醒了過來。
而就在姜易甦醒的剎那，他體內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雷霆巨響，彷彿渾身骨頭都要裂開一樣。
一股極其狂暴的法力自其體內瀰漫而出，黑白靈光籠罩周身，瘋狂爆閃，幻化不定。
無數的靈紋古符從他肌膚之下滲透而出，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
轟然一聲，在其頭頂，更是一道光華爆湧而上，貫穿天穹。
這光華黑白相間，居然蘊含著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一道仙氣，一道魔氣，卻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那仙魔靈光之中，一顆巨大的道果冉冉升起，亦是黑白交織，仙魔一體。
此時此刻，姜易身上竟然同時爆發出了仙魔兩股氣勢，且強大得令人動容，整個煙雨閣都在轟隆隆不斷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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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些在蜃樓宮大殿上的別派修者，都能驚駭的看到煙雨閣的震動。
“怎麼會這樣……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感受到一股強烈無匹的仙魔氣勢，姬無夜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望著那紫袍身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尤其當姬無夜看到姜易頭頂上那一枚仙魔道果時，心中百般疑惑，如潮水一般狂湧而出。
自古以來，仙魔如水火，勢不兩立。
修真道者，不能沾染魔氣，修魔道者，不能染指仙法。
從仙魔紀元開闢之處，一直到今天，不知多少年月，多少輪迴，能夠做到仙魔同修，寥寥無幾。
那都是得了天大的造化，無數的機緣巧合，才有可能辦到。
而姜易這一刻，所展現出的仙魔氣勢，居然如此和諧，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這怎能不令人震驚？
即便姬無夜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是震撼得不知所措，六神無主。
……
煙雨閣，頂層。
蜃樓宮宮主神色驟變，感知到一股異樣的強橫氣息穿透了時空阻礙，傳遞而來，不由深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修煉成了仙魔共體？這氣勢……這怎麼可能？”
“仙魔共體？”
便是那天驕神女凌煙雨聽得此話，都露出了驚駭之色，白皙而美豔的臉龐，掠過一抹震撼。
“五層空間，只有姜易，離歌笑，姬無夜！難道是姜易？匪夷所思！不行，我得去看看。”
離歌笑修煉的天外飛仙是正統之術，而姬無夜更是來自崑崙仙宗，更不可能仙魔同修。
唯一有可能的，就只能是姜易了。
他最初在崑崙仙宗修行，後來又棄仙修魔，兩兩精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