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蹲在門口悠哉的吃完這一份臭豆腐,轉身走進店鋪來到後廚。
“先把豆腐炸一下吧,等會如果有人要吃,再復炸一次,口感會更加的酥脆。”劉芒心裡想道。
頓時,炸制臭豆腐的香氣又重新飄散開來,飄出廚房,飄出店鋪,飄出巷口……
“老公,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街道外,一個女孩挽著一個男孩的胳膊,問道。
男孩個子高高的,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女孩體態嬌小,穿著背帶褲和黑色T恤,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哇!這味道好臭啊!不會是在整修下水道吧。”男孩皺起眉頭。
“瞎說,這應該是炸臭豆腐的味道。”女孩一把拉起男孩:“走,我們到裡面看看。”
“不去,真的好臭啊!”男孩拒絕道。
“去嘛,去嘛。”女孩搖晃著男孩的手臂,撒起了嬌。
“行!行!行!真是怕你了。”男孩有些無奈,只有捂著鼻子,跟著女孩尋著這股臭臭的味道朝巷子裡走去。
“嗯,好像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走到劉芒的小店面前,女孩吸了吸鼻子,走進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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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是炸臭豆腐啊!”當女孩看到劉芒正將炸得金黃的豆腐從油鍋中撈出來後,興奮道。
“你們?”劉芒抬起頭,問道。
“你好,請問你是這的老闆嗎?”女孩問道。
“是的。”劉芒點點頭。
“那你現在是做臭豆腐?”
“是啊。”
“那現在賣嗎?”
“呃……賣的。”
“那好,給我來一份。”女孩拉著男孩在吧檯邊坐下。
“么么,你真要吃嗎?”男孩有些不情願。
“吃啊,我離家好久了,就想著這一口呢。”女孩朝鍋裡的豆腐看了一眼:“老闆,你這臭豆腐是用莧菜汁泡出來的,對嗎?”
“是的,你是浙省人吧?”劉芒取過一個碗,裝上幾片臭豆腐,依次在上面用筷子戳出洞:“要辣椒嗎?”
“要的,微辣就好了。”女孩點點頭:“老公,你不要嗎?”
“不要,我看你吃就好了。”
“請慢用。”劉芒手腳麻利的調製了一碗蘸料,將它倒入炸好的豆腐中,接著依次撒上榨菜花生和蔥花。
“嗯……就是這個味道。”女孩從吧臺上的筷筒裡取過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的表情。
接著,她夾起一塊豆腐,送到嘴邊一咬。
“嗯……”女孩微閉著眼睛,神態十分的滿足。
臭豆腐的臭,來自於莧菜汁中微生物發酵蛋白質,產生的硫化物。經過高溫油炸後,臭味之餘蘊藏著一股濃郁的香氣,只有真正懂它的人才會懂。
油炸過後,豆腐的外皮保持了酥脆,但內心卻呈現如蜂窩一般的孔洞,這些孔洞吸取了蘸汁的味道,一口咬下去,其中的鮮味的味蕾上綻放,在加上辣椒的辣味,讓人欲罷不能。
“嗯……好吃!太好吃了!”女孩吃完一塊,又迫不及待的夾起另一塊送到嘴中。
“有那麼好吃嗎?”一直捂著鼻子的男孩詫異道。
“真的好吃,你要不要嚐嚐?”女孩夾起一塊豆腐,送到男孩的面前。
“不要。”男孩別過臉去,抗拒道。
“來嘛,只吃一小口,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不要,好臭。”
“臭嗎?”女孩笑了起來,踮起腳一把摟住男孩的脖子,將嘴湊了上去:“讓我親你一口。”
“別鬧啊!這味我真受不了。”男孩有輕微的潔癖,明顯受不了臭豆腐的氣味。
“那你咬一口,就咬一口,我就放過你。”
“好吧。我就嘗一口,說好了哈,就一口。”男孩有些無奈,回道。
“行,你嘗一口,我就放過你。”
男孩捏著鼻子,女孩夾起一塊臭豆腐送到他的嘴邊。
男孩張開嘴,從臭豆腐上咬下一個角,咀嚼起來。
“咦?”嚼了兩下後,男孩吃了一驚。
酥脆的外殼在齒縫間崩開,輕輕咬動後,鮮美的滋味便從豆腐中迸發出來。
“怎麼樣?好吃吧。”
“嗯,一般吧,還算湊合。”男孩舔舔嘴唇:“可能是還沒嚐出味道,我再咬一口。”
“嘻嘻!明明就很好吃嘛!”女孩抿嘴一笑,將剩下的半塊豆腐塞進男孩的嘴裡。
男孩甩開腮幫子大嚼起來,這一嚼才發現,確實真的很好吃啊!
沒錯,豆腐是有點臭,可往嘴裡一嚼,卻越嚼越香,再加上開胃的辣椒和脆爽的榨菜,每一次咀嚼舌頭都如同經歷了一次美妙的旅行。
男孩吃完嘴裡的這一塊臭豆腐,眼巴巴的盯著女孩碗裡剩下的一塊,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這個時候,他哪還覺得這臭豆腐臭了,完全是香,從未有過的香。
“呃……么么,我再嘗一塊。”男孩直接就用手去抓了。
“喂!你不是嫌棄它臭的嘛。”女孩一轉身,將碗裡這塊臭豆腐牢牢護在懷裡。
“嘿嘿……真是不嘗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沒想到這臭豆腐居然有那麼好吃啊!簡直讓人上癮!”男孩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沒騙你吧。”女孩一臉得意,將碗裡剩下的那塊豆腐送到男孩的嘴邊:“老闆,再給我們來兩份!”
“兩份肯定是不夠的!來四份!”男孩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可以多放點辣椒,這還不夠辣!”
“沒問題。”劉芒笑著搖搖頭,挑出炸好的豆腐放入碗中,澆入蘸汁。
“嘶!好辣!”等劉芒的豆腐一端上來,男孩馬上夾起一塊送入嘴中大嚼起來。
“喂!你慢點吃,不用那麼誇張吧!”女孩搖了搖男孩的胳膊,問道。
“太好吃了!尤其是猛的一咬!豆腐中蘊含的汁水在口裡濺開的那種感覺,真是好過癮啊!”男孩嘴裡含糊不清。
“還有,酥脆的外皮和豆腐裡面軟嫩,豆腐的臭和嚼在嘴裡中的香,這兩種對比產生的口感實在太奇妙了!我以前居然錯過了那麼好的東西!”
“未經嘗試就輕言放棄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臭豆腐也一樣。”劉芒朝男孩擠了擠眼睛,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