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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攝魂之曲

白衣女子忽然抬起頭來,熊惆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卻也知道她此時正在盯著自己。

她一雙雪白晶瑩的玉足,踏著地上那一具具屍體,緩緩朝熊惆走來。

不知道為什麼,熊惆心中竟然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緊張。知道了白衣女子那悲慘的身世,熊惆忽然覺得,她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人。她殺人,只是因為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如果她真的是鬼,那也是這悲慘的世界,把她給逼成了鬼!

白衣女子走到了熊惆面前,二人相距不過一尺,熊惆竟然沒有半分要避開她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盯著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白衣女子忽然伸出一雙玉手,將遮住臉龐的散發給撩了起來,露出了她的臉龐。

熊惆一時間竟是呆住了!

好美的一張臉,比之夏芸,比之那畫像中的夜寒冰,還要更美!

聲音美、人更美,若她是鬼,也一定是這世間最美麗的鬼!

熊惆發現這名白衣女子大約二十六七歲年紀,一張臉龐美豔絕倫,五官精緻,臉上挑不出任何瑕疵。

唯一的缺陷,就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想必她從來只是在夜間活動,而且始終以長髮遮住臉龐,平日裡幾乎很少見到陽光,所以才會顯得蒼白。

最讓熊惆感到震驚的是,她的臉龐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只有著化不開的憂愁,與說不盡的悲傷。

熊惆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絕不相信,這樣一張臉龐的主人,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她的心,原本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純潔,都要善良,只是那悲慘的往事,始終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窒息,讓她痛苦,讓她走上了不能回頭的路。

“你是這個小鎮上的人?”白衣女子緩緩開口,對熊惆問道。

“路過,住在客棧中!”熊惆回答道。

“聽了我的天涯攝魂曲,竟然還能活下來?”白衣女子上下打量著熊惆,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原來那個可以取人性命的可怕鬼歌,叫做‘天涯攝魂曲’!”熊惆暗暗點了點頭。

“是你?上一次在那個小鎮中,客棧中沒有死的那個人,也是你,是不是?”白衣女子赫然認出了熊惆。

熊惆點了點頭。當日她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一閃而逝,因為見到自己並沒有死,所以也就沒有進去背自己。

“竟然能夠兩次在天涯攝魂曲中活下來!”白衣女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震驚,仔仔細細打量著熊惆,忽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熊惆!河南開封府人氏!”不知道為什麼,熊惆竟然對這名殺人不眨眼的白衣女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好感,當下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了她。

白衣女子緩緩地低下頭去,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啊!當世之上,能夠在我天涯攝魂曲中活下來的男人,絕不會超過十人之數!”

熊惆暗暗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天涯攝魂曲”竟然如此厲害,只怕是石南山、逍遙子這種絕頂高手,也很難全身而退。

一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兩次從天涯攝魂曲中保住性命,熊惆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僥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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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是因為唐思雨給自己服下了不知道什麼靈丹妙藥,自己才得以保住性命;可是上一次呢?

熊惆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內力深厚才能夠得以活命;可是現在他聽到了白衣女子的話,就已經明白,絕不是這個原因。熊惆就算再不要臉,也不會認為自己的內功可以進入武林前十名;別說是他了,就算是逍遙子,只怕也進不去。熊惆目前所認識的人當中,恐怕只有石南山的內功可以進入武林前十名;當然了,還包括那個恐怖的怪物——蛇妖!

那麼自己為什麼能夠從天涯攝魂曲中活下來?是因為運氣太好?熊惆不這麼認為。如今自己真的運氣很好的話,怎麼會平白無故做了五年的奴隸;又怎麼會還不到二十歲,就已失去了最愛之人!

就在此時,白衣女子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抬起頭來,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向熊惆的眼神也有些驚訝。她忽然對熊惆說道:“你聽到天涯攝魂曲之後,有什麼反應,說來給我聽聽!”

熊惆不敢隱瞞,對白衣女子說道:“你的歌聲起初悲涼悽苦,讓我忽然就想起了亡妻,竟是萌生了輕生的念頭;可是,就在我準備舉劍自刎的時候,你的歌聲突然又變得熱情奔放……”

“等等!”白衣女子打斷了熊惆的話。她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熊惆,眼睛中竟然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熊惆不明所以,看著這名白衣女子。

“亡妻?輕生的念頭?這是怎麼回事?”白衣女子問道。

熊惆愣了一愣,當下就把自己和妻子天人永隔,而聽到白衣女子的歌聲之後,自己就覺得從此以後形單影隻、孤苦伶仃,活在世上也了無意義的事情告訴了白衣女子。

聽完熊惆的講述,白衣女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她死死地盯著熊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說不出是驚訝,還是欣喜。

熊惆被她看得一頭霧水,當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白衣女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身體凌空一飄,眨眼間就來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緩緩坐了下去。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示意讓熊惆過來坐。

熊惆只覺得腦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不明白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為什麼這名白衣女子非但不殺自己,反而好像要和自己談心一樣。

可他現在也並不覺得白衣女子有多恐怖,當下點了點頭,來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白衣女子也沒有看向熊惆,只是抬起頭看著遠方,幽幽地說道:“天涯攝魂曲是一種極其高深的武功,可以迷亂人的心智,使一個男人體內欲 火焚燒,猶如看到無數裸女在身邊跳舞一般。可你一旦撲上去,那些裸女就會立刻化為帶血骷髏,使人心神大駭;即使你不撲上去,那些裸女也會在你面前憑空消失,同樣會使人的心中充滿了驚恐!”

“好可怕的武功,無論你撲不撲上去,基本都是死路一條!”熊惆點了點頭,兩種他都體驗過,第一次是沒有撲上去,第二次是撲了上去,險些都把自己嚇得半死。

“體內已經欲 火焚燒,如果再受到驚嚇,一冷一熱,兩相交替,除非是內功極其深厚之人,否則一般人根本就難以忍受此等痛苦,唯有自盡身亡!”白衣女子淡淡地說道。

熊惆轉過頭看了看山坡上那一百多具屍體,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他沉聲對白衣女子說道:“這天涯攝魂曲實在是太過歹毒,比一刀殺了別人不知道要狠毒多少倍。它讓人承受無盡的痛苦,最終痛苦難耐,選擇自盡身亡。試問這世間,還有什麼死法比起這種死法更加殘酷?”

使人逼不得已自殺身亡,豈非是這世間最殘酷的事情?

白衣女子卻淡淡一笑,回答道:“有!”

熊惆一愣,轉過頭看向白衣女子,不知道這更加殘酷的死法,究竟是什麼樣的。

只聽白衣女子淡淡地說出了兩個字:“心死!”

熊惆一時間愣在那裡,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白衣女子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這世界上最殘酷的死法,的的確確就是心死。肉體上的死亡,只是片刻間的事情;而心靈的死亡,卻是永恆,猶如無窮無盡的噩夢,永遠縈繞在一個人的身邊。

熊惆沉默了許久,又問道:“你剛才說,天涯攝魂曲可以使得一個人體內欲 火焚燒。如果這種欲 火及時發洩出來,豈不是就不會感到痛苦了?也就不會自盡了?”

熊惆覺得有些奇怪,那些死去的男人,都有自己的妻子在身邊,又怎麼會無法排解自己體內的欲 火呢?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別做夢了!天涯攝魂曲所引起的欲 火,是根本就無法排解的!除了死,別無選擇!”

熊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這天涯攝魂曲竟然如此厲害,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熊惆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唐思雨藏身的那棵大樹,心裡面也暗自為剛才的事情感到慶幸。幸虧自己強行控制住了慾望,沒有對唐思雨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否則的話,不僅會使得唐思雨名節受損,而且還於事無補!

“難道聽了天涯攝魂曲的人,就真的必死無疑?”此時此刻,熊惆對這種可怕的武功終於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在他所知道的所有武功之中,絕沒有一種武功,比起天涯攝魂曲還要可怕。

白衣女子又說道:“除了女人和十五歲以下、六十歲以上的男人,只有兩種人不會死在天涯攝魂曲之下!一種就是內力深湛之人,能夠扛得住體內忽冷忽熱的痛苦!”

熊惆點了點頭,但他明白,當世之上,這種人不會超過十個之數。

“還有一種人呢?”熊惆問道。

白衣女子猛然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熊惆,眼中再度浮現出異樣的光芒。許久之後,她緩緩地說出了四個字:

“痴情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