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熊惆、西門霸天、東方曉彤、夏芸、單文信一行六人,一路曉行夜住,朝江西九江府趕來。
這樣的六個人走在大街上,可謂是極其吸引路人的眼球。且不論夏芸和東方曉彤兩個絕世美女,就算是那四名男子,也都與眾不同。
這四名男子雖然兩個長得黑,兩個長得白,卻都是一身白衣,看起來俊朗不凡。單文信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逍遙子的年紀在一行人中雖然最大,可他卻長年保持著十八歲的容顏,看起來反而是最年輕的,他長髮飛舞、白衣飄飄,宛如神仙臨世一般,惹得路上許多少女眼神放光;西門霸天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看起來別具一番氣勢;熊惆雖然也是高大威猛,可放到這四人中間,他反倒成為最不顯眼的了。
這一路上,熊惆也向單文信詢問了一下九道山莊的情況,得知蛇妖最近並沒有對石南山不利,熊惆也就放下心來。可有一件事情卻讓熊惆十分擔心,據單文信所說,九道七劍的老二——鐵劍霸王劉文孝,自從那次去追趕蛇妖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九道山莊。石南山派出很多人前往尋找,卻都是杳無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熊惆知道,蛇妖武功蓋世、陰險毒辣,劉文孝當日執意一個人去追趕蛇妖,只怕已經遭到了蛇妖的毒手。劉文孝雖然當日處處和熊惆作對,可熊惆卻敬重他是一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如今得知他可能遭遇不測,熊惆也是感到十分痛心。
這一日,一行六人來到了一座城鎮,由於天色已晚,眾人找到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熊惆晚上正在房間中休息,卻忽然聽到有人拍打自己的窗戶。熊惆從睡夢中驚醒,急忙下床推開窗戶,卻發現窗外並沒有人,不由得感到十分奇怪。他剛想關上窗戶,卻陡然發現在遠處的房簷上,正站著一道人影。那道人影還衝著熊惆招了招手,示意讓熊惆過去。
熊惆微微一愣,不知道來者是誰,當下縱身躍出了窗戶,跳上了房簷。豈料那人轉身就走,朝客棧外面走去。
熊惆在後邊緊追不捨。那個人離開了客棧,沿著大街一直出了城,進入到城外的一片樹林之中。
熊惆一路追趕而來。他感到十分奇怪,自己的輕功已經很高了,竟然追不上這個人,可見這個人應該也是一名了不起的武林高手。
那個人在樹林之中停住了腳步,背對著熊惆;熊惆追到此人的身後,也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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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惆發現,那個人竟然是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單從背影看來,她身段苗條,纖腰長腿,料想容貌也絕不會差。
“你是何人?為何引我到此?”熊惆問道。
那名女子轉過頭來,熊惆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他赫然看到,在這名女子的臉上,竟然戴著一個月白色的面具,看不到她的五官相貌。
那名女子回過頭看了熊惆一眼,卻並沒有回答熊惆的話,而是轉身慢慢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熊惆疑惑不解,跟在這名女子身後,想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那名女子走到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上,竟然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抬起頭看著站在遠處的熊惆。
熊惆滿心都是疑惑,死死地盯著這名女子,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豈料那名女子忽然用手指了指那塊石頭,對熊惆說道:“過來坐吧!”
熊惆見這名女子好像並沒有惡意,當下略微猶豫了一下,就走到她的面前,卻並沒有坐下,而是拱手問道:“請問姑娘到底是誰?深更半夜把我叫出來,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他看不到這名女子的相貌,也不知道她究竟多大年紀,但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一名少女,所以熊惆也就口稱“姑娘”了。
豈料那名女子竟然反問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嗎?”
熊惆聽得一頭霧水。聽這名女子的口氣,就好像和自己是舊識一般。
“姑娘你認識我嗎?”熊惆問道。
那名女子果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誰?”熊惆急忙問道。
女子說道:“別問了,我不可能告訴你的。即使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熊惆越聽越糊塗,又問道:“那姑娘深夜找我出來,到底所為何事?”
女子說道:“我說過了沒有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不可以嗎?”
熊惆皺眉道:“聊天當然可以。只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麼跟你聊天?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相貌!”
女子搖頭說道:“不行!我怕會嚇著你!”
“莫非她長得很醜?或者是毀了容?”熊惆心中暗自思忖。
“我既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我怎麼和你聊天?”熊惆說道,覺得這名女子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認識自己。
女子又說道:“你給我講講你最近幾年的經歷可不可以?”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經歷?”熊惆說道。
女子低下頭來,默然不語。許久之後,她才輕輕地說道:“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你陪我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們一起看看月亮好不好?”
“啊?”熊惆更加吃驚,覺得這名女子提的要求越來越古怪。熊惆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熊惆卻覺得,她應該並沒有惡意。
“好吧!”熊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也抬起頭看著夜空之中的月亮。如今已然將近十五,那輪明月又大又圓,散發著潔白的光芒,看起來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夜空本來應該是漆黑無比的,卻因為這輪明月的存在,使得那原本漆黑的夜空明亮了起來;但反過來說,即使再明亮的月光,若是放在白天,又豈會彰顯出它的光芒?
是黑夜明亮了月光?還是月光明亮了黑夜?黑夜與月光,是否本就同生同源,相輔相成?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望著黑夜與月光,似乎與它們融為了一體,忘卻了這世間的一切。
那名女子忽然幽幽地說道:“我們兩個之間,如果能像這黑夜與月光一樣該有多好,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熊惆的身體頓時一僵,不明白這名女子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然而他還未反應過來,那名女子的纖纖玉手忽然抓住了熊惆的手,而她的頭,居然靠在了熊惆的肩頭上。
熊惆一瞬間如遭電擊,急忙將女子的身體推開,掙脫了女子的手,豁然站了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名女子,再次問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如若再不相告的話,請恕熊惆失陪!”
女子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對你並無惡意,你為何要拒絕於我?”
熊惆正色說道:“我知道姑娘對我並無惡意。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況且我已是有妻室之人,姑娘還請放尊重些!”
“妻室?”那名女子忽然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大聲問道:“她是誰?”
熊惆微微皺眉,他覺得這名女子說話的聲音居然都顫抖了起來,似乎自己有沒有妻室,和她有著莫大的關聯一般。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告訴你?”熊惆搖頭說道。
“你!”女子很明顯有些憤怒,死死地盯著熊惆。
許久之後,那名女子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又問道:“你的妻子,是不是姓周?”
“你怎麼知道?”熊惆大驚失色。
女子說話的語氣竟是平和了下來,笑道:“我不僅知道她姓周,還知道她叫周嵐!”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嵐兒的事情?”熊惆劈手抓住了女子的衣襟,厲聲喝問道。
“她對你很重要麼?”女子反問道。
“廢話!”熊惆怒道:“她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也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名女子的身體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許久之後,她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熊惆的身體忽然間有些僵硬,慢慢鬆開了抓住女子衣襟的手,默默地坐回到石頭上,垂下頭來,喃喃地說道:“無論她是死是活,也絕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愛!我曾經發過重誓,此生此世,絕不再娶!哪怕嵐兒只剩下了一縷孤魂,我也要陪她一輩子!”
“你真是這麼想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名女子說話的聲音竟然再次顫抖了起來。
熊惆輕輕地點了點頭,卻忽然怒道:“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幹?”
就在此時,熊惆忽然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不由得一愣,急忙抬起頭看向那名女子,卻赫然發現在她臉上那個月白色面具的下方,竟是出現了幾滴水珠。
她居然流淚了!
熊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己和嵐兒之間的事情,與她何干,她為什麼流淚?莫非她也被自己的真情所打動,所以才會落下淚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