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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禮物

“有日子沒見五哥了,怎麼今日得空過來了?”

薄野紀行拱手朝花溪歉然道:“說了要給妹妹賠罪,這幾日宗啟那個不省事的,背地裡搞風搞雨,我府裡出了些事故,無暇他顧,所以宮宴也沒顧上參加。今兒我是特來給你送樣禮物,算是未能到場祝賀給你補上的賀禮了。”

“三皇子又為難你了?”花溪後來對兩人的恩恩怨怨略有耳聞,加之薄野信說過荀家勢大連薄野佲也要顧慮三分,而自己在宮裡又受了荀皇后的一番刁難,所以有些擔心薄野紀行。

薄野紀行撇嘴道:“我們倆是兩看兩生厭,只不過平日裡懶得搭理他而已,那日打了他一拳,他若不抓住借題發揮鬧騰一番就不是薄野宗啟了。”

花溪這會兒算是聽出點門道,紀行那日是故意挑釁薄野宗啟,轉念一想,只怕他是另有目的,“我看這想生事的不光是他,還有你……惹上了荀家,對你又沒什麼好處。”

薄野紀行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出來了?”

看著薄野紀行那張陽光的臉上露出略帶羞澀的笑意,花溪不由輕笑,“你就裝吧……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要陰他何必做得這麼明顯?”

“難得你誇我,呵呵!”薄野紀行笑嘻嘻地說道,“走,到後院去,看看我給你的禮物。”

花溪也沒多問,跟著薄野紀行一路走到後院馬房。

花溪眼前一亮,“它很漂亮!公的還是母的?”

一匹白馬正意態悠閒地在跑馬場中溜達,純白色的毛髮沒有一絲雜色,沐浴在陽光下,整個身軀如籠著光圈一般,好似天上走失的神駒。

薄野紀行看見花溪興致勃勃地注視著那匹白馬,興奮地告訴花溪,“母的!這是我讓人從北遜草原尋來的馬王的後代,剛過兩歲,本想自己留著等它長大的,聽說你要學騎馬就送過來。這母馬性子溫順,正適合你。”

“多謝五哥!能去摸摸它嗎?”

薄野紀行讓人給白馬套上韁繩,牽到了場邊,自己拉著馬頭,“試試,不用怕,馬兒有靈性,以後它是你的了,你要和多親近親近。”

花溪小心翼翼地伸手輕放在白馬的身上,見它沒動,就放大膽子摩挲了起來,白馬忽然扭頭過來,花溪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它只不過是想跟你親近親近。”

白馬似乎聽懂了薄野紀行的話,鼻子在花溪身上嗅了嗅,隨後又在她肩上蹭了蹭,嚇得花溪更不敢動了。

薄野紀行一旁笑得前仰後合,嘲笑花溪:“就你這膽子還想騎馬?”

“從未和馬兒這般親近過,一時不適應罷了。”花溪嗔了他一眼,輕輕地撫著白馬脖頸上的鬃毛,越摸越順溜,再不復剛才的害怕,那白馬倒真不怕生,乖順地認花溪撫摸,像是知道了這個是它以後的主人一般。

“該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花溪白馬的眼睛水汪汪的,很有靈氣,心中愈發喜歡,“就叫百靈好了。”

薄野紀行扯扯唇角,“你給一匹馬取名百靈?”

“它是匹白馬,取‘白’字諧音。書雲,受天之祐,享鬼神之靈。靈者,福氣、福分。我能認回父王、認識五哥自有神靈庇佑。這白馬毛色純淨,如天上神駒,我希望它會帶給我好運,故此取個‘靈’字。兩個字合在一起便是‘百靈’了。”花溪撫著白馬的鬃毛,笑了笑,“你以後便叫‘百靈’,如何?”

白馬嘶叫了一聲,似乎在回應花溪。

花溪呵呵地笑了兩聲,“看樣子,我家百靈很滿意這個名字。”

薄野紀行拍了拍百靈,嗔怪道:“昨日我給你起了好幾個名字,你都不理我。今日一個鳥名,你竟叫得這般歡實。敢情,你上輩子是只鳥兒啊?!”

花溪被逗樂了,笑出聲來。

薄野紀行看著她笑得見牙不見眼,難得的開懷,會心一笑,朝百靈挑了挑眉,“你能逗十三笑,我也能!”

百靈卻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一般,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過去。一人一馬小眼對大眼,誰也不示弱,一看竟看了小半刻。

“好了五哥,你還真跟百靈卯上了?”

薄野紀行揉了揉脖子,“它在我家裡呆了四五日,不鬧不動,整日裡安安靜靜的,也不搭理我……我當時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家夥原來這般有脾氣。”

“百靈是淑女,自然矜持點。”花溪笑著打趣薄野紀行,又看向百靈,“你說是不是啊,百靈?”

百靈打了個鼻響,似是回應花溪,然後睨了薄野紀行一眼,轉過身屁股對著薄野紀行,甩了甩尾巴,走了。

薄野紀行指著百靈,不滿道:“誒誒誒,這馬兒瞧不起我?”

花溪笑了笑,“好了,五哥,別和百靈鬧彆扭了,咱們回吧。”說完,又衝著百靈離開的方向喊道了句“百靈,我明日再來看你”。

兩人一轉身,就看見薄野信正站在後面。

花溪走過去,笑著問:“爹,你何時來的?怎麼不吭聲?”

“瞧你們聊得愉快,不想打擾。”薄野信拍了拍花溪的手,抬眼看向薄野紀行,“那馬兒不錯!花溪你先回去,我與小五還有些話要說。”

花溪知薄野信有話要與紀行單獨商談,福了福身告辭了。

“你隨我到書房。”花溪走後,薄野信叫上了薄野紀行,兩人一起去了怡園的書齋。

……

沿著鵝卵石小路往怡園深處走去,有一片樟樹林,林中有一排低平的屋舍,格子門窗,從外表上看十分簡樸,與怡園外面的亭臺樓閣相比,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薄野信身上穿了件湖青綢常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偶爾光線交錯能發現鬢角上的幾縷銀絲。他隨意地靠坐在臨窗的一把椅子上,瞟了眼對面坐著的薄野紀行,說道:“……打宗啟是為了開陽和溧水兩處鐵礦吧?”

薄野紀行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什麼事都逃不過六叔的眼睛。我這都是跟六叔學嘛,做臣子的要為主上分憂。”

薄野信哼了一聲,“少貧嘴!”

薄野紀行苦惱道:“荀家的生意做得太大,不拋出去塊肥肉,怎麼能套出這頭大狼?”

薄野信挑了挑眉,斜睨了紀行一眼,“你是分憂,還是想甩包袱,你自己心裡清楚。”

薄野紀行訕然一笑,“您當初非舉薦我……讓我抱著那兩隻下金蛋的母雞。可那母雞太重,我抱時間久了會閃手的。”

“鬧了這麼大動靜,先是打斷了宗啟的鼻子,前兩日又挑了替宗啟抱不平荀家子弟,你不就是想讓荀家去鬧,你再順水推舟將鐵礦交出去。說到底,不過是怕皇兄對你生疑。”

薄野紀行閉口不語,算是預設了。

薄野信又道:“這些年荀家拿不到軍權,只好對給西月軍供糧的東平倉和供鹽的南海鹽場下手,如今要放談何容易。若真就這麼被他們吞了,而荀家南海的鹽場和東平糧倉又不脫手。那可是得不償失?”

“想吃也要看能不能吃得下去。他們膽子再大,面上總是要顧及陛下。控制南海鹽場和東平倉不過是間接扼住了西月軍的喉嚨,若真鬧翻臉,他們未必能守得住這兩處地方。再說他們手裡的鹽場不止這一處,交出一處損失不大。而造兵器離不開鐵礦。烏蘇、芝南鐵礦匱乏,每年平陽和溧水兩地出產一半都會進入兩國,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薄野紀行嘴角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況且看中這兩處鐵礦的也不是他們荀氏一家。莫罕王老奸巨猾,這便宜能讓荀家一個人獨佔?即便他們荀家能拿到鐵礦,也要能採出東西來才有用,不是嗎?”

“你交出鐵礦無非是讓陛下對你放心……只不過你行事前為何不告訴我?而且……”薄野信頓了頓,厲聲道,“你不該拉上花溪!”

“那不過是湊巧……機會稍縱即逝……”薄野紀行想辯解的話被薄野信的目光逼了回去,“今兒我不是給小十三賠罪來了嗎?”

“你害得花溪差點被荀家的人所傷,就想拿一匹馬來敷衍了事。”薄野信瞪了紀行一眼,“再說了,那馬是怎麼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北遜馬王早在五年前便不在北遜了……新馬王至今也沒人見過!”

薄野紀行被薄野信抓了個現形,不好再裝,訥訥道:“好了,我承認那馬是我借花獻佛送給花溪的。”

他這一說,薄野信反倒沒有再怪責他,又平靜地問道:“你說‘要能採出東西才有用’,可是因為這送馬人?”

薄野紀行驚訝道:“您如何知道?”

薄野信說:“那兩處鐵礦隱藏在青多山脈中,早年那裡是順國的地盤,五國分裂,青多山以東成了後來的陳國,他家祖上原本是陳國戍邊的大將,這兩處鐵礦便是那時他的先祖發現的,只不過沒多久他祖上便因得罪了貴戚,而被陳帝斬首,一家人逃難到了楚國……西月內亂之時,他父親派人在青多山開礦,挖去了不少,還狠狠地在王兄這裡大賺了一筆。等皇兄平定內亂後,他父親又將兩礦主動送還。”

薄野紀行那雙桃花眼直放光,嘖嘖道:“真夠厲害的,拿西月地盤上的東西賺西月皇族的錢!”

“當初皇兄怕礦裡混了他家的釘子換掉了所有的工人,沒想到那裡最後還是混入了他家的人……真是無孔不入!”薄野信有些咬牙切齒,卻又不無佩服道,“如今他又借西月朝局形勢想要與陛下交易,不得不說,他們父子倆都是人物!”

“那您的意思呢?”薄野紀行看向薄野信沒有反對自己與那人做交易,遂問道,“您今日可是去見了泰王?”

薄野信點點頭,“他聯絡過莫罕王。”

薄野紀行蹙眉道:“此人看似外表粗暴魯莽,內裡實則陰狠,讓他上位,對西月未必是好事。”

“彼此利用而已,我若再不見泰王,只會將泰王推到那老鬼那邊去。搖擺不定,總好過一邊倒。”

“如此拖延,恐非長久之計。”薄野紀行提醒道,“他能給我透露花溪的訊息,自是有心示好。不然,捏著花溪在手裡,不是更能要挾您就範。”

薄野信望向窗外,香樟樹上那一重重油綠的葉片,說道:“他助我尋到花溪,我欠他一份情。只不過,泰王若是狼,他便是狐狸。而狐狸有時候比狼更可怕……對了,芝南國的人有沒有再找過你?”

薄野紀行點頭道:“找了兩次,拐彎抹角提了提。莫罕老鬼手伸得太長,逼得人家來尋外援。”

薄野信依舊望著窗外,“我想見見芝南的人。”

“嗯?”薄野紀行不明所以,“您不是說要再晾他們幾日嗎?”

“人家既然要見我,總不好不見吧!”薄野信收回了目光,“因為我想先確認一件事,再決定選擇狐狸還是狼。”

薄野紀行有些摸不著頭緒,卻沒再問,應道:“那我去安排。”

……

下晌,薄野紀行從信王府出來,沒有回府,而是晃晃悠悠地騎著馬去了新景街。

到了新景街時已近黃昏,街道兩旁每隔百步便能看到一棟棟二層高的小樓,樓門口都已點起了紅燈籠,上層臨街的走廊扶手上裝點著綵綢,空氣裡瀰漫著酒香和脂粉香混合的氣味,讓人想入非非。

薄野紀行一路走來,各樓上的走廊上時不時會走出幾個豔妝女子衝拋媚眼,他仰著頭目光掃過兩側,卻不做停留,繼續打馬向前,直到一處三層樓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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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牌匾上寫著“牡丹閣”三字。

薄野紀行剛一下馬,門裡很快便走出一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笑吟吟地說道:“我說今天一起床就聽見喜鵲叫呢,原來是賢王爺大駕光臨。”

薄野紀行笑著說:“柳媽媽啊,我只見過大早上喜鵲叫的,沒見過哪家喜鵲太陽落山了還出巢?”

老鴇知道自己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不由訕笑兩聲,就聽見薄野紀行繼續道:“不過,八成你瞧見的那只是公的,見了玉燕姑娘後就不想走了。”

老鴇笑說:“賢王爺真會說笑。來人,還不快引王爺去雅間,奴家這就給你尋玉燕去。”

“記得叫玉燕帶上琴。我今兒要在這兒等個客人。”薄野紀行說著,大步進了樓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