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聽著柳甜妹的信誓旦旦，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剛想攔著賈老頭的話，卻已經來不及。
“行行行！等你能賺到再說吧！小屁孩一個，倒是學會說大話了！你爹這輩子加起來也沒賺上一身衣服錢，還惦記著不給我們分呢！”
賈老頭聞言嗤之以鼻，擺擺手不耐煩的打發柳甜妹，之後端起粥碗就開始喝起來。
賈家人怎麼瞧不起柳堯，這會兒柳甜妹已經不在意了！如果不是這樣，將來只怕會更麻煩，不就是一身衣服錢嗎？她一定會為她爹爭氣的。
“甜妹，你今天別上山了，咱家後院子的小白菜長得快，今天晚上改善伙食，做小白菜吃。”飯後，賈老太叫住撿碗的柳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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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甜妹故作不知情的點點頭，剛要轉身就聽到賈老太繼續說道：
“我看你好了，能跑能跳又能說的，在家反正也閒著沒事，就去河邊陪陪你大舅媽和你二舅媽吧！”
柳甜妹繼續點頭，回答：“也好！正好我和我爹的衣服，也需要洗洗了，那就一起去吧！”
王氏和白氏聞言對視一眼，眼底的歡喜，似乎是昨天那爭吵和撕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所以今天從賈家出發去河邊的人，便是兩個大人，一個半大的女孩子，一人手裡端著一個木盆，出門就和村子裡，其她要洗衣服的女人回合，一起往村子裡走。
如果是平時的話，人還不會這樣多，但是經過昨天白氏和王氏這一架，無論家裡有沒有衣服要洗的人，都想去看一看，她們今天要不要撕逼。
白氏和王氏，倒是樂意越多人在旁邊越好，路過在自家院子裡幹活的婦女，還主動問人家要不要去洗衣服，總之她們就是裝作，一副我們很愛勞動，而且喜歡和大家一起勞動的感覺。
柳甜妹看著她們倆如此賣力演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什麼都不說就跟著她們倆走。
有鄉鄰問她話，她就老老實實簡短的回答，弄得村子裡許多婦女，都說如果柳甜妹是自家閨女就好了！又能幹又懂事又乖巧。
這話聽的白氏心裡不太高興，尤其是同樣有閨女的王氏，那更是覺得柳甜妹這顆小草太礙眼。
不過幸好柳甜妹今年才十二歲，又黑又瘦又小的模樣，也礙不著自己那已經十八歲的閨女什麼事兒。
一群人到了河邊開始漿洗衣服，白氏和王氏，還特意安排柳甜妹去上游，說是那裡水比較清澈，洗衣服更容易。
這話說得在場之人，都覺得白氏和王氏這倆做舅媽的有情有義，知道疼這從小沒了娘的苦孩子。
柳甜妹心底明白她們是怎麼回事，眼底便也染上濃濃的笑意，不過她很快就低頭，裝作老實的直接去了上游。
結果洗了沒一會兒，先是柳甜妹下面第一個的白氏尖叫了一聲，就在大家像白氏看過去的時候，王氏也尖叫了一聲。
大家不明白怎麼回事，通通都從下游的方向跑了過去，結果這一看不得了！
白氏和王氏水溼的雙手上，每個人都扎了三四個，帶刺的不太大的尖銳東西。
有認識的婦人，那是立刻就捂嘴，還是忍不住尖叫道：“啊！是曼陀羅的種子，我可聽說這種東西有毒！”
“啊？有毒？天吶！水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原本還想幫白氏和王氏，拔出手裡帶刺種子的婦人，那是立刻嚇得倒退兩步，恐怖的兩個眼睛都直了。
另一個婦人則是搖頭道：“沒事，別怕，曼陀羅的種子，是吃下去才會毒發死人的，這種扎在手上，頂多疼一點，不會要人命的！”
白氏和王氏聞言，趕緊抬手摘掉曼陀羅的種子，果然發現被水泡得發白的手上，所以被尖刺刺到的地方，都泛起淡淡的紅色。
王氏指著白氏問：“大嫂，到底是不是你？因為記恨昨天的事，故意放到水裡的？我好心在下游，你卻放這些東西害我？簡直太過分了！”
白氏聞言卻是擰眉反問：“你是不是傻啊？我和你一樣都被人暗算，這怎麼可能是我下的？”
說完二人那是十分默契的，都抬頭看向在最上游的柳甜妹，眾人見狀那也看向柳甜妹，皆是不敢相信，這麼乖巧的小姑娘，心機居然如此深？
不過想想也對啊！
曼陀羅種子這麼輕的東西，就算溪水不深，那也可以漂浮下來。
溪水嘛！有些草棍啊！樹葉啊！小樹枝啊！那都是正常的，換做是她們也不會注意，所以白氏和王氏才遭到暗算吧？
柳甜妹聽到她們倆在做戲的時候，就已經把柳堯和自己的衣服洗完，聞言將大盆端過來放在地上，這才抬起頭看向倆明明應該怒目而視，卻因為太得意而讓眼睛冒出得意的白氏和王氏。
也對！
只是讓小小的曼陀羅種子扎一下，就能以絕好幾年的勞動，想想也的確很合適呢！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婦人已經等不及，直接指責她道：“你這丫頭，心底咋這麼歹毒呢？虧得你大舅媽和二舅媽，還好心把最乾淨的水讓給你！”
另一個婦人，附和的點頭同樣指責道：“就是啊！你可知道，這曼陀羅的種子有劇毒？這要是萬一不小心，你大舅媽和你二舅媽，誤吞下肚子裡去怎麼辦？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咳咳咳……
這想象力，也當真是豐富到無人能及了！誰會無聊到，去喝洗衣服用的溪水啊？簡直就是不添油加醋，會死星人啊！
旁人卻覺得很有道理，一起瞪著柳甜妹小小的人兒，數落道：
“就算不喝下去，那刺到手也了不得啊？要知道，我們莊家人家的女人，一天要做的活兒可多了！你傷了她們的手，那便是讓一家人都受了難。”
“若是她們堅持去做，那只會讓她們傷上加傷，小小年紀就有這樣惡毒的心思，長大了還不成了一個禍害？你說你這樣的，將來誰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