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連睜眼,她從來沒發現,一個吻可以讓人燃燒起來，她現在渾身都有些熱。
不知道是酒還是那個吻搞的鬼。
她捏住他的下巴,“學弟,所以這緣分你打算怎麼辦？”
“看學姐,許不許我天長地久了。”
操。
情話技能滿分，歲連笑道,“我現在還有一身的爛債。”
“我等。”
“若是我永遠不答應你呢？”
“單身一輩子。”
“……學弟，你沒過別人？”
“沒。”
“我真榮幸。”
“是的。”
“要臉嗎？”
“麼麼噠。”
“……回家。”
歲連啟動車子,扣上安全帶，譚耀也松了手，含著笑意靠在椅背上,也給自己扣了安全帶。
黑色jeep在學校轉了一圈,開出學校門口，歲連不太會開這個車，選的路都是寬條的,一路開到譚耀樓下。
歲連拔下車鑰匙，扔給他。
譚耀愣了下,“你不開？”
“我打的回去,我不會開你們這車，手心都冒汗了。”
“我看看。”
譚耀一把抓住她的手，向上翻，他摸了下，“是有點汗。”
歲連掙脫，他笑著抽了紙巾擦了擦她的掌心，並把她的手舉到跟前，親了一口。
很輕。
薄唇正好落在掌心，瘙癢，歲連無奈道，“學弟，你確定你只談了一次戀？”
“是啊。”
“我以為你閱過千帆呢。”
譚耀又是一笑。
他鬆開她，下了車，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隨後回來，把歲連牽下來，說道，“我已經把車牌號記下了，到了發個微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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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女孩。”
“在我這裡，你是。”
“……”歲連咬牙，鑽進車裡，他關上車門，對師傅說道，“到名園別墅。”
“曉得。”
譚耀頓了頓，又把車門拉開。
歲連立即扯住，問道，“你幹嘛？”
“我想我送你過去好了。”
“不用了，我謝謝你了，學弟，我今年三十四了，不是十四。”
特麼再這樣下去，歲連怕自己淪陷得太快，這男人怎麼暖成這樣。
他又笑，興許是酒勁有點上來。
唇角微勾，那笑容有些壞，“十四歲的學姐長什麼樣啊？”
師傅在前頭喊道，“到底走不走？”
歲連把門一關，說道，“走走走，司機開車。”
“好咧，也是夠黏糊的。”那司機撇撇嘴，隨後踩了油門，歲連在車窗旁，說道，“走啦。”
黃色的計程車開了出去。
身後，譚耀還站在原地，許久。
他才轉身回了車子旁，把黑色jeep開進小區。
歲連回過頭。
靠在椅背上，揉了下額頭。
一路回了名園。
一進門，小家夥跑出來抱大腿。
歲連笑著抱住他，發現他已經穿了睡衣，孟琴笑道，“知道你肯定回來晚的，先給他沖涼了。”
“嗯。”歲連親了小家夥的一口。
帶他去睡覺，自己再去沖涼。
衝好涼出來，再給譚耀發了微信。
歲連：我到了。
譚耀：衝好涼了？
歲連：你怎麼知道？
譚耀：算的。
歲連：……
譚耀：早點睡。（麼麼噠）
歲連：（笑）
譚耀：（摸摸頭）
歲連：……
第二天，是週末。
歲連不想看到許城銘一家人，便讓孟琴把小澤帶去。
歲連一個人在家裡，休息，還整理了資料，還跟歲振宏學了一下書法。
週一。
月底的例會，兩位股東都來了，這不是歲連第一次見到他們。
自從跟許城銘撕破臉之後，許城銘包小三還把小三帶到公司，這個小三還差點把歲連給撞死的訊息。
在整個公司瀰漫著，而上一個星期，整個公司的人幾乎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在等著歲連做什麼。
底下的員工，也開始了站隊。
但他們到底還是員工，對這個公司是沒有辦法構成任何威脅的。
今天，最重要的是這個會議有兩個股東參加。
這兩位股東精挑細選的。
同時也是業界有名的投資人，他們當初看中的是清泉的發展前途，另外，還有一點應該是清泉會做暖心宣傳。
夫妻公司。
如今夫妻分裂，兩位股東面面相覷。
會議上，歲連跟許城銘坐在對面，第一位。
下面則是另外兩位股東，剩下的，是公司的副總主要人員，他們手裡都持有公司股份。
之前開會，歲連從來沒有上臺講過話，都是許城銘講的，尤其是這種有股東參加的。
這次，歲連親自上臺。
她把離婚協議書，還有離婚證都拿了出來，做成了ppt，站在臺上。
歲連按了下ppt的遙控。
螢幕上，出現了許城銘跟楊影在一起的那些畫面，上面標識了很早的日期。
緊閉的會議室裡。
一下子都是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那兩個股東看向許城銘。
許城銘的手緊握著。
而臺下其他的人更是睜大了眼睛。
等把這個畫面播完了，歲連把離婚協議跟證書都拿了出來。
舉高手。
眼眸鎮定，“公司成立於xx年，那時我二十三歲，剛結婚剛創業，為了情，我甘之，從貿易做到生產，創立自己的牌子，我們如今擁有一個全方面的工廠以及一個價值xx萬的研發室，這都是我跟許城銘的努力，得來的，這麼辛苦為什麼？因為這是他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我們曾經是一對彼此相互鼓勵，彼此之間相互信任的夫妻，這個公司的每一個精英，都是我跟他招進來的，一塊成長，我們是一個大家庭。”
說到這裡，歲連停了下。
下面的人，有些開始哭了。
歲連線著說，“但是情婚姻信任家庭，全都是他毀掉的，我還相信情相信婚姻但我已經不相信他了，瞞了你們這麼久，是我的錯，離婚的時候，公司剛上市，為了公司的聲譽，我選擇了隱瞞，但現在事情已經不受我控制了，相信公司內部的人，都看過了那段影片，我差點死在了自己公司的門口，而他——”
白皙的手指指向了許城銘，歲連冷笑，“他卻為了維護那個女人，阻止我告她，從今天起，我跟他正式決裂。”
下面一陣譁然。
兩位股東也是面面相覷，別人的感情生活他們是不感興趣的，當初融資進來，是看好這個公司的前景。
但是許城銘這麼做確實不道地。
股東陷入了兩難，也不知道歲連想做什麼。
然而下面，歲連卻說道，“我希望架空許城銘的職務。”
股東頓時明白了。
臺下其他人，尤其是以黃潔帶頭的，紛紛都點頭。
其中一名股東說道，“架空他的職務，那麼有更合適的人選嗎？許總是整個公司的核心，歲總，你這麼做，對公司不利。”
許城銘臉色一片陰沉，他兩手交握，道，“歲連，你是不是打算威脅我，若是我不退出這個公司，你要把這一切公佈出去？”
“沒錯。”歲連直視他。
兩名股東又是一頓。
其中一名說道，“歲總，關於架空許總的職務，我認為這件事情不能一下子做成，還得等我們商討過後，公司找到更合適的人選，才能做。”
“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歲連立即說道。
她早知道，這兩個股東肯定不會同意的，商人重利益，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男的。
男的是不會切身地感受到她的感受的，她雖然是這麼做打算，但知道並不立馬成功，但她得表達出她的態度。
“這……”
“歲總，你是很能幹沒錯，但是這公司你確實有五年的空白，如今你這麼做，只是表達你個人的憤怒以及私人情緒，不管如何，我是不會同意現在架空許總的職務的，當然了，我們也會阻止你向外公佈你跟許總的私人事情。”
歲連看了他們一眼。
“我知道你們不會同意。”
她轉過身，把ppt再次開啟，上面的股份表立即顯現了出來，歲連跟許小澤的股份佔了公司百分之二十，許城銘佔了百分之十，另外兩位股東則一人百分之十。
她放下遙控。
手撐桌子，說道，“我會再融資進來，若是我的股份達到了半數，那麼許城銘，要退出公司的管理層，好好地當你的股東去。”
另兩位股東愣了愣。
他們跟許城銘對視了一眼。
歲連其實這事做得任性，但她為了自己，要任性一次。
“如何？你們有意見嗎？”
“歲總，你這又是何苦。”
再增資進來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好事，但也意味著本來打算三個人持股的，現在多了一個股東來說話。
若是還要增股，他們兩個人可以增啊，但是剛剛融了資金進來，長期的效益還沒出來呢。
又再增股，在他們的預算外了。
於是，他們兩個人。
紛紛看向了許城銘，許城銘看著臺上的歲連，這個時候歲連真不是為了錢。
是為了爭一口氣。
譚耀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說道，“我來。”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歲連也看向他。
他看進她的眼裡，笑道，“我的票根，算在歲總的股權上好了。”
整個會議廳。
一片沉默。
半響，歲連笑道，“好。”
她眼眶微熱，眼裡只有那帶金邊眼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