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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何太后乘興幸塞外

冀州發生的一系列大事,呂布在雁門關外,除了關注,一時也插不上手。

他這段時間忙得七葷八素,接連戰敗步度根和扶羅韓,可謂是神速,接下來的摘取戰利品一事,就是痛並快樂著。

分散在雁門北地,定襄,代郡各處的鮮卑部落,一接到大軍戰敗的訊息,當然不會傻乎乎地等在原地,而是立即就全族動員,捲起鋪蓋帳篷,驅趕著牛羊馬群,往北迴歸。

呂布要做的,就是要搶在這些戰利品跑掉之前,將之截下來。

扶羅韓等大小帥的積蓄珍藏,還有牛羊馬群,都是很直接的財富,就是鮮卑部族中的那些族人,儘管都對漢人抱持著濃厚的敵意,呂布還是將之等同為財富。

此前他與賈詡商議確定的對鮮卑策略,總結為五個字,就是同化奴化殺。

同化,是選那些有意依附,而又沒有太大野心的部落,將之當作附庸,對部落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以種種手段,進行同化。

比如將其家眷子女安頓在晉陽,施加漢人的教育,比如以舒適奢靡的生活,消磨部落有影響力者的鬥志,等等諸如此類的,反正就是兩個字,對老一代的,腐化之,對新一代的,同化之,讓新一代從小,就認可漢人的文化,生活方式,如此再經過兩三代人的努力,就能將這些草原部族,融化到漢人族群中。

奴化,則是針對那些不願依附的部落,戰敗後,他們的待遇就比依附的部落要低上兩等,所有財產被當做戰利品,完全剝奪掉。男女老少,皆直接轉為奴。

不過呂布的政策,並非是讓他們世世代代為奴,而是有著溫和的改變,畢竟他來自後世,知道很多壞事不可做絕的道理,更明白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的道理,故而讓這些奴化的部族,能看到一線希望,並讓他們心甘情願為了這一線希望。而努力奮鬥。

儘管這些希望,有可能只能在他們的後一代身上實現,可總歸好過令人絕望的完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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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殺,就更簡單的,就是扶羅韓這樣的人。以及像軻比能這樣的人,還有今後草原上。冒起來的那些如檀石槐一樣的人。一定要想方設法,將之斬殺掉,毫不留情。

如此,放能確保草原上的狼群,一直沒有頭狼乃至狼王的存在,讓其一直保持著一盤散沙。相互拼咬的狀態。

就在袁紹忙著籌謀奪取冀州牧韓馥的地盤,忙著全盤接受韓馥的部屬、地盤時,呂布就在雁門關外,忙著這些看起來並不緊急。但實際上卻極其重要的事。

出兵雁門關,戰敗步度根和扶羅韓,只用了兩個來月的工夫,可這些大大小小的瑣事,呂布自己估計,都至少要忙到年底,才會暫且告一段落,至於實現對雁門關外、定襄、代郡牧場的完全消化,就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行,也許是三年,也許是五年。

轉眼間,草原上的青草,已經開始漸漸枯黃,成群的大雁,開始往南飛,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時節,呂布帶著三百親衛,離開平城,趕回到雁門關外的陰館,迎候即將駕臨塞外的何太後一行。

賈詡依舊留在太原,總督幷州事務,徐庶則被呂布留在平城,統籌塞外一應事務,以及透過幽州,密切打探冀州情勢,旁觀公孫瓚與袁紹的龍爭虎鬥。

清晨,第一縷金黃色的陽光剛剛自雁門關所在的勾注山頭上冒出頭來,呂布就親率三百彪悍親衛,在距雁門關不過十來裡的山腳下候著,遠遠的,車隊自山道上迤邐而下,正是興致勃勃駕臨草原的何太後一行。

弘農王劉辯原本也要來,只是臨行前十來日,夜間貪玩,感染風寒,前幾日才好轉,只能留在晉陽休養。

何太後此時身份尚未公開,故而這支車隊,其實是呂布的妻室嚴氏帶隊,包括貂嬋,還有蔡邕及蔡琰等家眷,橋瑁,不久前才趕到太原的族弟橋羽及家眷,以及此時仍在大草原上四處奔波的張遼,曹性,宋憲等一眾大將的家眷。

說白了,這就是一支前來塞外草原旅遊散心的親友團,是以規模甚大,可謂是浩浩蕩蕩。

車隊抵達草原,呂布鬆開馬韁,赤兔馬低聲歡鳴,撒開四蹄,迎上前去,見過蔡邕,橋瑁,橋羽三人後,即直接馳馬到守衛甚嚴的女眷車隊中,跟著指引,來到何太後所乘馬車旁。

周圍的人,都離得遠遠的,呂布就在馬上,低聲稟道:“臣,呂布,叩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車裡傳來撲哧一聲輕笑,而後車簾緩緩掀開,露出何太後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眼波流轉,落在英武不凡的呂布身上,輕啟櫻唇,聲如黃鸝脆鳴,道:“呂卿辛苦了,路上人多嘴雜,無需諸多禮節。這裡,就是大草原?”

呂布點頭輕笑,應道:“此地剛出雁門關,乃是草原邊緣,布將護送車隊前往平城,那裡,即是草原腹地。”

簡單的寒暄過後,呂布再見過嚴氏,貂嬋,車隊即再次緩緩啟動,往草原深處行去。

一路上行得並不如何趕急,可說是走到哪裡,就歇在哪裡,呂布還是首次見到橋羽,多番交談下,發現他思維活躍,為人靈活,很多想法,與當世主流頗有些格格不入,更重要的,則是對商業,有著他自己的看法。

幾天來一路同行,他除了偶爾去何太後那裡奉承外,多與蔡邕,橋瑁,橋羽一起暢談,而隨著瞭解的深入,他心中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也漸漸浮上水面。

他準備將財權,交託給橋羽主持,而將稅賦一應事務,交給橋瑁主持。

當夜圓月當空,月朗星稀,地上營帳連綿。處處都燃起篝火,烤熟的全羊,散發出無比誘人的香味,順著夜風飄散向遠方。

女眷們不耐風寒,都躲在營帳裡,呂布親自動手,烤好一隻肥羊後,將最為鮮嫩可口的前腿部分,切割下幾大塊,再細心地切成小塊。向蔡邕三人告罪一聲,親自端著,與一眾婢女一起,進到帳內。

營帳甚為寬大,裡面呆著的。可都是美女,蔡琰正在那裡專心撫琴。如蔥白般嬌嫩的十指。靈巧輪舞,串串音符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分外清新動聽。

帳內很靜,只有琴音縈繞,何太後的侍女琴兒,還有呂布的侍妾貂嬋。正一臉崇敬地看著蔡琰,至於何太後還有嚴氏等人,都是聽得如痴如醉。

呂布手捧扣著盒蓋的食盒,入帳後。悄然站在一旁,雖然頭沒有轉動,一雙眼睛,卻已將帳內情形掃了個遍,何太後等人不說,他都熟悉的很,另有兩名少女,正是橋羽的兩名幼妹,大喬和小喬。

看身段,看眉目間的稚嫩,大喬比之蔡琰,似是還要年輕個幾歲,小喬則更是一副剛剛脫離天真爛漫的年紀。

一座營帳之中,集中了如此眾多的美女,就連呂布,此時也感慨著眼福不淺。

半響後,蔡琰十指停下,最後一個音符,在空中冉冉飄散,呂布此時手裡捧著食盒,不然,定會鼓掌叫好。

眾人之中,還是蔡琰最先見到呂布,正欲起身施禮,呂布搶先一步笑道:“昭姬妹子無需多禮,隨意些,隨意些。”

說完,他將手裡捧著的食盒,交給起身迎上前來的嚴氏,笑道:“這是在下親自烤制的全羊,鮮嫩可口,夫人招呼劉夫人及諸位好好嚐嚐,不夠,再遣婢女來取就是。”

劉夫人,就正是何太後,眾人之前,不便實稱,貂嬋此時哪敢安坐,早起身來到嚴氏身旁,只是瞅個空子,對呂布展顏一笑。

嚴氏親自捧著食盒,先奉給何太後,至於其他人,則由貂嬋代勞。呂布則早告罪一聲,退出帳外。

回到火堆坐下,呂布將他的打算說出,橋瑁欣然應諾,旋即問道:“使君將財、稅分離,此是為何?”

呂布幾天來,對此多有深入考慮,不慌不忙地答道:“稅賦,計有稅率,稅種,稅官,稅賦收納等等諸多事項,一旦稅賦入得府庫,才算大功告成,而此時,則正是財之開始……”

他所謂的財權,其實就是融合了後世的財政、金融、貨幣、理財等等諸多方面,只是在此世,雖然如官吏的俸祿、鑄幣等,也都有不少事項,可如呂布這般將之合併歸攏到一個官職之下,還是頭一遭。

費了好一番口舌,呂布才算是將之解說清楚,蔡邕,橋瑁,橋羽三人,也都結合各自的經驗和才智,補充了不少真知灼見,令得呂布這個想法更為完善。不過如要正是付諸實現,他還要與徐庶、賈詡以及帳下諸人多番商議後,在做定論。

此時,只是先將這個職責定下來,交給橋羽來統籌而已。

帳中的女眷,何時各自散去安歇,呂布四人談得興起,並不知曉。

等到玉兔西斜,呂布回到自個兒的營帳,剛剛洗漱完畢,還未歇下,穆順就來了。

何太後與一眾女眷待在一起時,穆順雖然是太監,卻還是男子,不宜入帳,見到呂布出來,穆順迎上前來,低聲稟道:“使君,太后相召。”

呂布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當即跟著穆順,來到何太後帳內。

何太後此時一臉的興奮,見到呂布進來,當即嬌聲道:“好,呂卿來了,哀家自離雁門關,方知呂卿所言不虛,如今已見過大草原,日出,日落,果真是壯美不可言表,唯獨呂卿所言大草原上的璀璨夜空,一直未曾得見,呂卿何不護著哀家,出營一觀?”

呂布聞言沉吟,既然何太後要出營,那就只有他才能陪著,可是如此夜深,如不待親衛,又有些不放心。

何太後關切地問了句:“怎麼,可是營外有什麼危險麼?”

呂布聞言一怔,看向何太後,見她的俏臉上微露失望之色,不由心中豪情頓起,答道:“太后有旨,臣萬死不敢辭,莫說是在大營周圍,就是整個大草原,有臣在,又能有什麼危險?只是容臣回去備馬,太后亦要乘坐馬車才是。”

何太後大喜,儼然一笑,當即吩咐穆順準備好馬車。

等呂布牽著赤兔馬,再來到太后營帳前時,何太後已坐進馬車,穆順則坐在駕車位上,不待呂布開口,何太後即低聲令道:“穆順,有呂卿護衛,哀家無憂矣,你且先去歇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