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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李文優毒計亂天下

遣走信使,李儒並未如他所說那般,立即去向驃騎將軍李傕稟報,而是一個人在屋內來回踱步,只是猶豫了片刻,他即下定決心,出門吩咐幾句,又到李傕的內書房,拿上一支令牌,悄然出府。

不過一年多的工夫,李儒的心態,就驟然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當初隨岳父董卓,率軍入洛陽時,他是熱血沸騰,很為岳父董卓的大膽而擔憂,及至岳父董卓率軍入洛陽,迎奉天子和弘農王,而後在丁原死時,又籠絡呂布,大肆興兵,清繳各部,眾一舉掌控洛陽。

那個時候,他自覺意氣風發,可以施展手腳,助岳父開創一番大大的基業,到時,如若岳父能如願以償,他可也就從龍有功,可是開國元勳了。

這番野心,岳父董卓從未對他說起過,可他卻明明白白地能感覺到,岳父董卓心裡,從未斷過這般念頭。

後來的情勢發展,卻令人始料未及,岳父董卓深陷洛陽的大漩渦中,僅憑武力根本無法解開的大漩渦中,夙夜操勞,苦悶之際,為酒色所誘,終至沉迷其間,不可自拔,直至身死。

那個時候,李儒就已心淡了,投入李傕帳下,雖然一度雄心再起,可很快,他就發現,洛陽這裡,真的是個大漩渦,任誰進來,都討不了個好去。

經歷過起起沉沉,見識過太多的分崩離析,血拼廝殺,李儒終於看透了,厭倦了,今趟提前一步知曉華雄火燒虎牢關的訊息,他就明白,此時不抽身而退。將再無機會了。

入夜,洛陽城華燈初上,一棟毫不起眼的宅子裡,李儒伏案疾書,直至老管家前來稟報,他才細細地將之封存好,寫上“呈驃騎將軍啟”字樣,放在案桌正中,點頭笑道:“好了,走吧。”

過不多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馳出洛陽城,車上人手持的,是驃騎將軍李傕的最高級別令牌,金燦燦的。純以黃金打就,見者不但不敢阻攔。還要應持令牌者之意。供其所需。

李儒是要到城外的莊園,那裡,有他的家眷,還有岳父董卓的家眷,包括岳父董卓的老母,曾經的舞陽君。如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富家老太太。

去哪裡,李儒早胸有成竹,至於洛陽城的情勢,乃及天下大勢。他已全然濃縮進給驃騎將軍李傕的那封信裡,留在了洛陽。

隨著他飄然遠離,那些所謂的雄心壯志,豐功偉業,天下大勢,勾心鬥角,都被他全然拋開了,今後,他只會對此淡然關注,但再也不會關心了。

李儒寫意地倚靠在車廂壁上,隨著馬車的搖搖晃晃,自覺心情,從未如此刻這般輕鬆過。

而留給驃騎將軍的那封信,則是他李儒,留給天下的最後一份禮物。

這份禮物到底有多重,到底有多大的破壞力,其實並不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李傕,郭太,還有郭汜。

直到丑時將過,驃騎將軍李傕正在酣睡中,被親衛緊急喊起來,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被親衛的一句話給嚇出一身冷汗。

他的兩個弟弟,李應和李恆,回來了。

李應駐守五社津,順便監督王方,李恆則駐守孟津,他們兩個一起突然回到洛陽,李傕再怎麼睡迷糊了,也知道大事有些不妙。

他一個骨碌翻起身,來不及好好穿上衣衫,就急急忙忙趕到內書房。

剛一進門,見到李應和李恆的模樣,李傕的心就陡然直往下墜,完全就是見不到底在哪裡。

“大哥!”

兩人同時站起,喊出聲來,面現惶急,聲帶不安。

李傕沉聲應道:“坐下,到底發生何事,慢慢說。”

兩人聞言同時色變,李恆搶先嚷出聲:“什麼,我們早遣出信使趕回洛陽稟報,大哥沒見到?”

李傕的心本就在下墜,這時自覺更沉重了三分,下墜之勢也更快了三分,轉念之間,也是立時色變,高聲吩咐道:“來人,去緊急請先生來!”

這個時候,李傕還對李儒用上先生這個敬稱,正說明他內心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希望事態的發展,並不是如他此刻想象的那般糟糕。

李應年長,也要沉穩木訥些,李恆則年少衝動些,搶在李應之前,將華雄殺胡封,挾裹王方一起叛逃之事,簡要敘說一遍,最後,他恨恨地總結道:“華雄還在今晨卯時,火燒虎牢關,孫堅大軍一直屯駐於滎陽,此刻,只怕已進虎牢關了。”

呯!

李傕心裡響起這麼一聲悶響,仿若是他的一顆心,終於著地了,可是,那裡四面皆是一團漆黑,還陰冷瘮人,讓他全身瞬間即如墜萬年冰窟之中。

華雄,虎牢關,火燒,孫堅……

這些字眼在他眼前狂飛亂舞,就像是一個個小惡魔,還在一邊飛舞著,一邊肆無忌憚地發出尖利刺耳的笑聲,譏諷他怎麼就辦出件這麼愚蠢的事來。

放華雄四人回到各自駐守的關隘,李傕自以為他們雖然心裡有些怨氣,在如此眾多的賞賜面前,也該平息了才對,可哪裡想得到,華雄竟然就毫不猶豫地挑了這麼個節骨眼,殺了胡封,率軍叛逃,還火燒虎牢關,開啟洛陽東大門!

有華雄和王方叛逃在前,那駐守大谷關的段煨,駐守伊闕關的楊定,他們豈非也會步其後塵?

侄子李利,李暹!

李傕腦海裡立時浮現出兩個侄子的面容來,如若段煨和楊定步華雄後塵,也擁兵反叛,那李利和李暹豈非危險?

這個時候,李傕心裡倒是感到一陣陣後怕,而後又大為慶幸,慶幸他當時沒有把兒子李式派出去,而是留在了洛陽。

燈燭映在李傕臉上,閃爍不定,李傕的這麼多念頭,也只是他失神那麼短短一會兒的工夫而已,待他回過神來,看向李應和李恆時,臉上已是咬牙切齒,猙獰扭曲。

呯!

李應和李恆都被這聲悶響嚇了一跳,此時都不敢直視兄長李傕的雙眼,就連臉龐,也都不敢直視,低著頭,活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好你個華雄!”李傕咬牙切齒地道了聲,而後聲音陡然升高,喊道,“來人啊,速遣人趕往伊闕關和大谷關,讓李利和李暹當心!”

待親衛應聲而入,李傕細細吩咐一番,即揮手讓他們離開,就在這時,前去請李儒的人已經趕回,李傕心底裡最為擔心的事,終於證實。

他們只帶回李儒的一封信,至於李儒本人,已不辭而別。

李傕沒有接過信,而是一躍而起,當著李應和李恆的面,開啟書架上的一處暗格,拿出令牌一看,當即面色陰鬱下來,顯是內心正是處於暴風驟雨之中。

嘩啦!

李傕將手中的金質令牌盡數摔於地上,深吸幾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怒火,接過李儒的信,三兩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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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讀完,李傕閉上雙眼,沉吟片刻,再睜開眼時,神情已回覆平素的殺伐決斷,沉聲令道:“李應,李恆,你二人速點軍馬,分別趕至宮中和三公府邸,恭請聖上和三公至府上!不得有誤!”

待李應和李恆手持令牌領命離去,李傕再喚來長子李式,令他親自節制兵馬。

一樣安排妥當,李傕再次細讀李儒的來信,對其建言與郭汜和郭太商議,共度難關,頗有些躊躇不決。

郭太倒還罷了,雖然是車騎將軍,官職不低,但在他和郭汜明裡暗裡的聯手限制下,手中的兵馬並不多,且還多由其弟郭濤率領,現今仍舊與衛將軍李肅一起,屯駐於風陵渡,而帳下的統兵大將,韓暹和楊奉,則仍舊鎮守在軒轅關。

只是郭汜,李傕每每念及這位昔日的同僚,心裡就始終想不通,為啥他會突然間就對自己如此心懷芥蒂。

想了半響,他還是猶豫不決,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否該當對郭汜再推心置腹一次。

他殊不知,就在他調兵遣將,驚擾洛陽城的靜謐,自己在府內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知會郭汜時,郭汜也已被親衛緊急喚醒,獲悉虎牢關發生的事。

郭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李傕充滿怨恨,因為如若是在以往,李傕一獲悉,就立即會派人知會。

他只顧著怨恨李傕,可絲毫沒想到,正是他對李傕的猜忌,還有敵意,才讓李傕也對他心生芥蒂。

郭太知曉得最晚,寅時末,才從佈置在洛陽城內的人手那裡,得知驃騎將軍李傕種種行動。

他一直如此積極地與司徒王允合作,試圖離間李傕和郭汜,以圖其而代之,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的官職雖然只居驃騎將軍李傕之下,可實權,卻是四人中,墊底的那個。

李傕,李肅,郭汜,都是西涼軍舊部,每每重大事項,總是會先聯起手來,將他排擠在外,然後再關起門來,相互討價還價。

故而他的佈置,比起李傕和郭汜來,都要差了許多,就是比起李肅,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胡才應召前來,郭太已思前想後了許多,洛陽城內的軍情,流水般報進來,讓他安坐府內,就對洛陽城內的動向,不說瞭如指掌,也可說是瞭解得七七八八。

胡才聽完郭太所講,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沉思良久,才重新坐下,緩聲道:“將軍,才不才,竊以為,當前洛陽糜局,已是挽無可挽,救無可救。才有三策,請將軍參詳。”(未完待續。。)